重生之嫡女無雙 173章 想得發狂
張嬤嬤知道,自從廢後事件後,太後就變得多疑而敏感,甚至有些煩躁。而這次秋獵裴元舞的事情,似乎更加重了太後這種症狀,別說裴四小姐,就是她有時候都能看到太後向她投來的懷疑目光。但她也無可奈何,隻能安撫道:“太後娘娘您多慮了,您想想,裴四小姐是您一手**出來的人物,誰都知道,她是萱暉宮的人,她為什麽要對您扯謊,替柳貴妃遮掩什麽?這對她有什麽好處?”
太後懷疑道:“你說她會不會被柳貴妃拉攏過去的?”
“裴四小姐沒這麽糊塗,她將來是要入宮為妃的,柳貴妃再怎麽說也是皇上的妃嬪,兩人有著直接利益衝突,總不會樂見她壓過自己,哪能像太後這般盡心盡力地扶持她?裴四小姐是聰明人,看利弊得失最清楚,斷不會如此糊塗!”張嬤嬤耐心地道。
聽她說得有理,太後這才點點頭:“也是,也許真是哀家多疑了。”頓了頓,又問道,“不說這個了,李明昊那邊接觸得如何了?”
“他似乎有些意動,昨晚的刺客事件,許多人都在皇上那裏吃了排頭,倒是他因為救駕有功,得了賞識。世子爺悄悄提點了他幾句,恐怕他心裏也有數。既然他沒告發這件事,而是按照世子爺的提醒經過營帳,得了這個救駕功勞,想必是有心想向這邊靠攏,應該很有希望。畢竟,他在靖州固然呼風喚雨,但在京城,沒有人做後盾支撐,想要出人頭地並不容易。”張嬤嬤分析道。
太後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這總算是個好消息!去告訴兆遠,讓他轉告李明昊,倘若他肯向葉氏效忠,眼下又有一件功勞在眼前,定然會讓他更得皇上賞識,說不定還能進入禁衛軍任職,看看他的意思。”
張嬤嬤眼眸微亮:“太後娘娘您的意思是……”
“倘若李明昊識時務,就把那個刺客送出去給他,成就他的功勞。皇上現在正為刺客的事情大發雷霆,倘若他能建此奇功,皇上焉能不對他另眼相看?近臣寵臣是怎麽來的?不就是能夠急帝王之所急,憂帝王之所憂,處處讓帝王覺得得用貼心嗎?而葉氏,能給他的便利太多太多,若有葉氏扶持,他定然能夠扶搖直上。再告訴他,如果他看上裴府大小姐,哀家也能夠做主給他!”太後眼眸中閃爍著凝定的光芒,緩緩地道。
功名、利祿、美人,這不就是年輕人所渴望的一切嗎?她不相信,李明昊會不動心!
從太後營帳回來裴元歌沐浴後,就帶著一身疲累入睡了。醒來後已經是下午,稍加梳洗後,她出了營帳,徑自來到昨天跟溫逸蘭學騎馬的地方,果然看到溫逸蘭騎著一匹灰色駿馬正在那裏候著,見她過來,忙朝著她揮揮手,跑過來道:“今天早上,我去你的營帳,才知道你昨晚被柳貴妃留下,整晚沒睡,這不,馬兒我替你先牽過來了,免得被別人先選走。”
這匹棕色馬匹個頭稍小,性情溫順,正適合初學者。
裴元歌心中一暖,到旁邊將馬匹韁繩解開,邊笑道:“謝謝溫姐姐,柳貴妃並沒與難為我,隻是想找我說說話而已。”
“那就好!”溫逸蘭這才放下了心,神采飛揚,“來吧!你繼續練習騎術,我在旁邊跟著你!”
說著,兩人正要翻身上馬,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道長長的馬嘶聲,還伴隨著女子的驚叫尖呼。兩人轉頭望去,正看到李纖柔從一匹高頭大馬身上跌落下來,似乎扭傷了腳,痛得眼淚直流。在她旁邊,一名綠衣少女正在勒馬,見狀非但不去查看她的傷勢,還趾高氣昂地道:“李纖柔,早說了讓你早走,又不會騎馬,這在湊什麽熱鬧?早說了你晦氣,在旁邊會害得我們倒黴,這不,害得我驚馬,差點受傷!你要怎麽陪我?還不快滾!”
“就是,跟這種人在一起,早晚我們也會沾染她的晦氣,跟她一樣倒黴!”
“是啊是啊,早就說了讓她別再這兒礙我們的眼,偏要死皮賴臉地往這兒湊!我看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弄出事端,好引人注意,再裝出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故意勾引男人吧!也是,她現在這樣,誰會娶她,不用點手段,隻怕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不過,你要耍手段到一邊耍,別連累了我們,別人看了,還以為我們跟你一樣不知羞恥,想要勾搭人呢!”
……
旁邊幾位衣著華貴的少女也紛紛道,言辭十分刻薄狠毒,完全不顧及李纖柔的感受。
“喂,你們幹嘛呢?欺負人是不是?”溫逸蘭最看不得這樣的事情,當即翻身上馬,奔馳過去,對著那些少女喝道,“你們怎麽說話的?做錯事的是李纖雨,又不是李小姐,她也是受害者,都是女子,你們怎麽一點都不懂得替人著想,隻知道戳人痛處?沒看到她受傷了嗎?”
說著,翻身下馬,俯身扶起李纖柔,問道:“李小姐,你怎麽樣?傷得重不重?”轉頭看看她的馬,不讚同地道,“你既然不會騎馬,就該挑匹性情柔順的小母馬,怎麽會選這種高頭大馬呢?這種馬速度雖然快,但性情有些烈,稍有動靜就容易驚馬,難道你選馬的時候,監管馬匹的官員都沒有跟你說嗎?”
“不是!”李纖柔疼得麵色蒼白,眼淚直掉,咬唇道,“我原本選的是匹母馬,在這裏慢慢學的,可是趙小姐她們突然過來,說我一個人占這麽大地方太浪費,她們也要在這裏騎馬。接著趙小姐又說她的馬威風,要跟我換,不由非說就把我的馬搶走了,把這匹馬塞給我,還故意騎馬到我跟前,我才會驚馬摔下來的!”
趙月燕沒想到李纖柔會告狀,她也認得溫逸蘭,知道她的身份和脾氣,忙道:“李纖柔你別血口噴人,明明就是你自己愛逞強,想要出風頭,才選的這匹馬,現在又想賴到我身上來!再說,原本就是我們在這裏騎馬,見你一個人孤苦伶仃可憐,這才分了地方給你,沒想到你居然忘恩負義!”
“就是就是!”旁邊那些少女也道,不過神色顯然有些不自然。
“趙月燕,我還不知道你麽這些人,最是欺軟怕硬,見李小姐性子柔弱好欺負,先是搶了她騎馬的地方,又搶了她的馬,還故意害她受傷!”溫逸蘭看情形,也明白事情緣由,沒好氣地道,“還不快把李小姐的馬還給她,給她賠禮道歉?”
趙月燕猶自嘴硬道:“誰說的?這馬分明就是我的!”
看著溫逸蘭那怒氣衝衝的模樣,裴元歌頓時想起她們在皇宮的初次會麵,當時溫逸蘭也是這樣跳出來替她打抱不平,不由得會心一笑,騎馬過去,溫聲道:“既然李小姐和趙小姐各執一詞,那我們不如到看管馬匹的官員那裏弄個清楚明白!秋獵帶來的馬匹這麽多,為了不弄混,我想每人選的馬匹,他那裏應該都有登記的吧?那就看看,到底是誰選了這匹母馬,又是誰選的這匹公馬吧!”
她的神情很溫和,語調也很平靜,但自有一股懾人的威勢,令人心驚。
“元歌說得對,那我們就到看管馬匹的官員那裏去對質,看到底是誰睜眼說瞎話?”溫逸蘭接口道。
看到裴元歌平靜的神情,趙月燕已經莫名地覺得有些畏懼,再聽溫逸蘭的話語,知道這位就是眼下最得太後和皇帝喜愛的裴四小姐,炙手可熱,再加上裴元歌說得有理有據,隻要到官員那裏去對峙,一切就清楚明白,頓時畏縮起來,咬唇道:“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一匹馬嗎?本小姐不稀罕!”
說著,下馬將韁繩往李纖柔手中一塞,就想跑人。
“站住!”裴元歌喝道,“給李小姐道歉!還有你們也一樣,不然的話,我就把剛才看到的事情,聽到的話一字不漏地稟告太後。都是官家女子,被邀請來參加皇室秋獵,言辭居然如此不檢點,什麽樣的混話都往外說,若是傳揚出去,成何體統?我想,太後應該會願意召見諸位的長輩,好好地重視下女子的言行規範,免得再在哪個場合弄出這樣的事情,丟了皇室顏麵!”
眾少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上都有畏懼之色,這件事本就是她們理虧,若是鬧到太後跟前,又驚動家裏長輩,回去後定然沒好果子吃。思忖片刻,也隻能不情不願地向李纖柔低聲道歉。
“聲音太小了,根本就聽不到你們在說什麽!”裴元歌沉著臉道。
眾人逼不得已,揚高聲音道:“李小姐,對不起!”
“你們哪裏對不起李小姐,把話說清楚!”裴元歌盯著眾人,一字一字地道。
“……我們不該搶了李小姐的地方,還對李小姐口出惡言,還請李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們這次!”眾少女咬唇道。
見眾人都如此,趙月燕也不得不道歉道:“對不起,李小姐,我不該搶你的馬,還害得你驚馬,害你受傷!”她原本是趙婕妤的堂妹,因為趙婕妤得寵,身份也跟著水漲船高,平日裏接觸的人又都身份低微,不敢違逆她。但現在趙婕妤倒台,她也沒了靠山,若非皇上念及對趙婕妤的就請,給了她恩典,連秋獵都進不來。原本想著李纖柔出了那種丟人現眼的事情,又性情柔弱,極好欺負,借此來張揚威風,尋求心理平衡,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如今居然要向李纖柔道歉,心中覺得十分屈辱丟臉!
“李小姐,你看這樣的結果可以嗎?如果你覺得不夠的話……”裴元歌沒有再說下去。
但眾人都明白她的意思,倘若李纖柔覺得不滿意,事情就不會到此為止,不由得都急了,爭前恐後地向李纖柔說好話,眼眸和神情之中盡是懇求之意,卻是比先前懇切得多了。
李纖柔知道,裴元歌這是在給她體麵,感激地道:“多謝裴四小姐,就這樣吧!”
“既然李小姐寬厚,原宥了你們這次,我也就不再追究了。不過,如果讓我知道,你們非但不感激李小姐的用心,反而因此事嫉恨,時候為難李小姐的話,就別怪我不給你們留言麵,非要將這件事鬧大!”裴元歌環視眾人,眼眸冷冽,盡是警告之意。這種欺軟怕硬的人,很難說以後會不會因此而加倍欺淩李纖柔,最好還是警告下,免得本是想要為李纖柔解圍,卻害得她遭受更多的委屈。
這些人都唯唯諾諾,指天賭咒,這才罷了。
等那些人都離開,裴元歌這才關切地道:“李小姐的傷勢看起來好像不輕,溫姐姐,我們送她到太醫那裏去包紮下吧!”對李纖柔的處境,她倒也抱有同情之心,畢竟李纖柔並未做錯什麽事,隻是被宇泓哲和李纖雨連累。如今李纖雨入了夏昭宮為侍妾,宇泓哲照樣風光無限,獨留無辜的李纖柔被人指指點點,言辭羞辱,著實不公平!
“她腳受了傷不方便,我騎馬送她過去好了,你在這兒等我!”溫逸蘭點點頭,和裴元歌扶起李纖柔,將她扶上馬,自己翻身躍上馬背,一抖韁繩,朝著秋獵隨行的太醫營帳處疾馳而去。
見溫逸蘭離開,裴元歌也翻身上馬,繼續練習騎術。
正在慢悠悠地遛馬,忽然間不知從哪裏傳來一聲呼哨,緊接著,裴元歌所騎的馬匹突然間不聽裴元歌的控製,朝著附近的密林奔馳而去。裴元歌吃了一驚,慌亂中想起溫逸蘭的話,急忙握緊韁繩,雙腿夾緊馬肚。然而,馬匹雖然在奔馳之中,卻十分平穩,倒沒有絲毫的危險,隻是不聽裴元歌的控製。
裴元歌不知出了什麽事,卻也無可奈何,隻能緊張地伏在馬背上,保證自己不被甩下去。
馬匹才跑進密林,裴元歌忽然覺得身後一道風聲響起,衣袂拂風之中,溫熱的身體憑空落在她的馬背上,從背後抱緊了她。裴元歌不知是誰,心中驚駭,正要橫肘將那人頂下去,忽然間又頓住了,心神慌亂不定。那人在她耳邊一聲輕笑,溫熱的氣息撲在她的耳垂邊,癢癢得如同羽毛在**她的心思:“元歌,知不知道我今天想見你想得發瘋?終於讓我找到機會了!”
滿足的噫歎聲中,宇泓墨越發抱緊了她,接過她手中的韁繩,朝著密林深處疾馳而去。
他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要跟她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