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章 遇渣男,四小姐驚灩亮相
“娘,你為什麽要把那樣好的雲錦衣料送去給裴元歌?還有一整套的赤金紅寶石頭麵!”四德院中,裴元容挑選著賞花宴上的衣料首飾,雖然眼前的東西樣樣華貴,絲毫也不比裴元歌遜色,但她就是覺得不忿,那小賤人哪配跟她一樣的用度?
“她現在是你爹心尖上的人,又是嫡女,我總不能明著苛待。再說,你擔心什麽?就裴元歌那模樣,穿金線銀線都白搭!再說,她是個被退過婚的,你還怕她能蓋過你去?”章芸嗔視,何況那些衣服都是做過手腳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還惦念著壽昌伯府世子,是不是?早跟你說了,你爹想把裴元歌訂給他呢!”
“爹什麽都偏著她,還為這小賤人打我戒尺!”新仇舊恨湧上心頭,裴元容憤憤道,“就她那鬼模樣,我就不信世子能看得上她!她哪配這樣好的姻緣?”
“的確,她不配!”
章芸喃喃道,眸中狠厲怨毒之色彌漫,好容易才攪散了鎮國候府的婚事。沒想到,一轉眼,老爺又想給她訂壽昌伯府,想都別想!她能攪散第一回,就能攪散第二回,等到日後小賤人身敗名裂,聲譽掃地,倒要看看,她還能如何得意?不過,現在最要緊的是容兒。
想到這裏,章芸又歎了口氣,華兒才貌雙全,又富謀略,不用操心。但容兒就不同了,她從小嬌慣著,才智容貌都不如華兒,想要說門顯赫的親事不容易,眼前的花祭宴正是大好的機會,做娘的必須多為她打算打算。
“容兒,你眼界不要太淺了!這次柳貴妃的帖子名義上是賞花宴,是要為適婚的皇親貴族賜婚,隻要你在花祭宴上表現出色,入了貴妃娘娘的青眼,你爹又是朝廷二品大員,就是皇子貴族你也嫁得!”章芸苦口婆心地勸說道,“你以為壽昌伯府世子就算好的?那是你沒見真正好的!柳貴妃膝下的九皇子,那可是驚世之姿,但凡見過的小姐沒有不為之傾倒,才十六就立下赫赫戰功,連你爹那樣挑剔的人都讚不絕口,不比那傅君盛強?”
被章芸說得勾起了好奇心,裴元容悠然神往:“娘,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騙你做什麽?這次賞花宴,九皇子也會出席,到時候你一見不就知道了?等你見了九皇子,就算傅君盛上趕著娶你,你也不會嫁了!”見她終於回心轉意,章芸鬆了一大口氣。
裴元容果然心動,又擔心道:“可是娘,我……”
“別擔心,你是娘的女兒,娘哪能不為你打算?我都打聽好了,這次賞花宴上,柳貴妃會取出一幅畫,畫的邊疆風光,讓眾位小姐題詩,借此考察諸位小姐的才華。這是娘花重金請人幫你寫的,到時候你隻要吟出這首詩,一定能驚豔全場,還愁九皇子會注意不到你嗎?”章芸說著,胸有成竹地將折好的宣紙放入她的懷中,臉上露出篤定的笑意。
雖然明錦那賤人活著的時候比她得意,但是,她的女兒卻能將裴元歌踩在腳底下!
可惜華兒陪文苑到慶福寺祈福,不在府內。不然,以她的才貌聰慧,更沒有裴元歌的立足之地!
握著那張能夠決定她命運的宣紙,裴元容嫣然而笑,但隨即,心底又升起憂慮:裴元歌雖然容貌遠不如她,又被退過婚,聲譽掃地,但她寫的詩,有時候連先生也會叫好,萬一她也在賞花宴上展露才華……要想個法子,讓她大大地丟臉才好。
對了,就是那樣!
到時候,她大放光彩,裴元歌卻是丟臉到家,從此之後再也不能跟她相比!
一時間,母女二人臉上綻放出同樣光彩閃爍的笑意……
柳貴妃……賞花宴……裴元歌凝望著窗外燦若雲霞的桃花,若有所思。就像紫苑的傳信一樣,前世並沒有這樣一場宴會,看來,這次重生,會有很多事情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但不管怎麽說,對她而言,這是一次難得在眾人麵前展露的機會!
前世的她,自慚容貌不如裴元容,總是悶在靜姝齋,後來又被鎮國候府退婚,更是足不出戶。
因此,她隻能看著裴元華和裴元容隨章姨娘四處拜訪亮相,最後裴元華成為京城第一才女,裴元容也被稱讚容貌嬌麗,爽朗天真。至於她……那天在黑白棋鑒軒,楊繡弦曾說她貌若無鹽,無才無德……她從未在眾人麵前出現,這些謠言從何而來,可想而知,說不定諸如此類的更多!
所以,前世被鎮國候府退婚後,就再也沒人登門向她提親,所以,才會被萬關曉所騙……
想到前世種種,即使有濃密的劉海遮掩,也無法隱藏眼眸中的恨意。凝視著銅鏡中容貌平凡的字跡,裴元歌嘴角慢慢浮起一抹冷笑,這次賞花宴正是機遇,讓她能夠褪去這一身的偽裝,光彩照人地站在眾人麵前,讓他們好好認識認識“貌若無鹽,無才無德”的裴元歌!
就當這是送給章芸母女的第一份大禮吧!
“紫苑進來,幫我梳妝!”
賞花宴當日,裴諸城早早被聖旨宣到吏部,他不在府,章芸樂得不理會裴元歌,稱病不送。裴元容嫌棄跟裴元歌一路丟臉,借口約了某府嫡女一道赴宴,早早地就走了。因此,最後隻剩裴元巧和裴元歌一道乘裴府的馬車入宮。
這倒是正合裴元歌的心意,免得裴元容這一路上又出幺蛾子。
裴元巧呆愣地望著裴元容,從看到她的模樣到進入皇宮,一直都沒回過神來。這真的是那個容貌尋常的裴元歌嗎?她不是在做夢吧!總覺得,裴元歌從這次病重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越來越不能招惹……裴元巧默默地想著,以後的日子,要怎麽做,恐怕要重新盤算了。
到宮門處下了馬車,換了小轎,一直被抬到柳貴妃設宴的沉香殿。
向宮女打聽了裴元容的所在,裴元歌帶著裴元巧徑自向不遠處的紫藤花架前走去,還未走近,邊聽得那邊裴元容的聲音遠遠地傳來:“你們是沒見過我那四妹妹,真的很難看,所以總梳著長長的劉海遮著臉,不敢讓人看見。整日裏跟鬼似的不見影兒,總躲在靜姝齋裏。難得有這次機會,讓你們見見什麽叫做貌若無鹽,到時候嚇到了,可別說我沒提醒你們啊!”
“真這麽嚇人?不過聽說她很聰明,在黑白棋鑒軒鬥棋贏了軒主呢!”
“嗨,我打聽過了,她根本就沒贏!那天是有陽寧伯府的嫡女在哪兒,想要七彩琉璃珠,惹惱了軒主。大概是軒主生氣了,但又惹不起陽寧伯府,所以才找個借口送給裴將軍,結果以訛傳訛,就變成這樣了!”
“難怪,都說她貌若無鹽,無才無德,怎麽可能鬥棋贏了呢?我還聽說,她性情乖張,忤逆先生呢!”
“那算什麽呀?從小照顧她的奶娘,都能被她找借口差點打死,這樣心思狠毒的女人,難怪鎮國候府世子要退婚呢!”說著揚高了聲音,諂媚討好地道,“安世子,你說是不是?”
安世子?鎮國候府安卓然?
他也來參加賞花宴?真是冤家路窄!裴元歌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在花架前立定,朝著那邊討論得正熱鬧的人群,用最輕柔溫雅,嬌糯動聽的聲音喊道:“三姐姐,”
三姐姐?難道是他們正說著的裴元歌來了?
一時間,眾人都回過頭來,朝著聲音的來處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