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無雙
裴元歌正在思索是蒹葭院伺候的人有問題,還是同澤院,裴元華等人的身影已經進了蒹葭院大門,近前來,裴元華神『色』關切地問道:“四妹妹,聽說母親身體不舒服,現在怎麽樣了?”
她神『色』真摯,看起來頗為關心舒雪玉;裴元巧依舊是木訥寡言的模樣;裴元容滿臉不情願,顯然對舒雪玉的事情並不關心。眼光閃爍,似乎在盤算著什麽。
“母親——”
裴元歌正要開口,身後房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舒雪玉邁步出房,看著眾人,神『色』不悅。她的衣著妝容乍一看沒什麽,但裴元歌離得近,仍然能清楚地看出來她重新施了脂粉,眼圈也微紅,顯然是哭過的,心中更加疑『惑』,到底母親因為什麽跟父親吵起來的?居然鬧得如此嚴重?
“這麽群人聚在這裏做什麽?”舒雪玉喝問道。
裴元華盈盈上前,卻保持在一定的距離:“聽說母親身體不適,特來探望。”
“隻是頭疼的老『毛』病而已,多謝你們關心,都回去吧!這滿院子的人,鬧得我更加頭疼。”舒雪玉強作不在意地揮揮手,轉向裴元歌,凝視著那張熟悉的容顏,一時間心神恍惚,似乎又看到了明錦,二十年來的是非種種一時間都湧上心頭,神『色』複雜,末了才道,“元歌你也回去吧,我想靜一靜。”
這個時候,她真的不想看到,這張和明錦如此相似的臉。
看到舒雪玉的表情眼神,似乎透過她在看著遙遠的虛無和曾經,再聽到她如此低落的語調,裴元歌隱約察覺到了什麽,雖然心中擔憂,卻仍然點點頭,道:“既然這樣,那女兒就告退了。母親有什麽吩咐就盡管派人來找女兒。白霜已經去請大夫了,待會兒大夫過來,還請母親不要諱疾忌醫。”
她若留在這裏,隻怕身後那群人也要留下,反而不能讓母親好好休息。
也許現在,母親真正需要的,的確是一個人靜一靜吧?
一群人神態各異,各懷心思地出了蒹葭院,彼此道別,裴元歌卻叫住了裴元巧,一道走了幾步,等到其他人都離開後,才問道:“二姐姐,你怎麽會到蒹葭院來?”這群人得到消息的時間太快,顯得很不正常,裴元巧雖然也有心機,但兩人關係還算融洽,或許能夠告訴她。
被裴元歌出言挽留,裴元巧就猜到了她要問這個,答道:“我原本正在房內刺繡,是我的大丫鬟聽到路過的婆子說話,說夫人病了,回來告訴我。我……。心裏有些不放心,就想著趕過來看看。”四位小姐中,她在府內的地位最卑微,境地也最尷尬,府內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會影響到她往後的生活,因此不得不關注。
尤其舒雪玉是她的嫡母,將來她的婚事全掌握在她手中,裴元巧更想找機會獻獻殷勤。
裴元歌審視著她的臉,好一會兒才點點頭,道:“多謝二姐姐告知。二姐姐要不要到我房中坐坐?”
裴元巧何等知機,忙道:“四妹妹還要忙,我就不打擾,先告辭了。”
等到裴元巧離開後,裴元歌順勢坐在旁邊的薔薇花架下,低眉沉思。看裴元巧的模樣,應該不像是在說謊。但是如果傳出去的隻是母親病了的消息,別人倒也罷了,裴元容應該不會過來,而且兩位姨娘的神『色』也不該是那樣。看起來,傳到每個院落的消息,應該是不一樣的,而且都抓住了每個人的心思,讓她們不得不來查看。
這消息到底是誰散布出去的?
這樣的耗費心機,針對每個人的心思,將她們引到蒹葭院來,那人的目的又是什麽?難道隻是為了讓眾人來確定這件事嗎?這份揣摩別人心思的玲瓏手段,有點像裴元華的手筆,但短時間內就能將不同的消息不著痕跡地傳到各人的院落,這種人脈,卻不是裴元華所能擁有的。考慮到這兩點,裴元歌的腦海中慢慢地浮現出另一個名字來。
“紫苑,找人給我盯死了四德院,有任何異狀都立刻來報。”
雖然舒雪玉在竭力遮掩,但她突然稱病,神『色』異樣,同澤院又打了護衛的軍棍,再加上這些日子,裴諸城和舒雪玉見麵時的冷漠僵持,以及互不理睬,在有心人的推動下,老爺和夫人吵架的消息還是如同長了翅膀一樣,飛速地在裴府傳開,激起了千層浪花。
尤其是柳姨娘和肖姨娘,更是心思活泛,不住地盤算著這件事情。
“看起來,這個消息是確然無疑的,不說別的,單說老爺和夫人現在見麵的情形,明眼人都能看出有事。”肖姨娘和柳姨娘坐在飛霜院的院子裏,打發大丫鬟們去守著不讓人靠近,兩人竊竊地私語著,“夫人跟老爺吵架了,那可是咱們的大好機會。想當初,章姨娘不就是鑽了老爺和夫人爭吵不睦的機會,用盡手段,最後終於扳倒夫人,榮寵十年而不衰,要不是之前得罪四小姐,隻怕到現在還是風光無限。”
想到章芸這十年來的權柄富貴,柳姨娘的眼眸中閃過豔羨的光彩。
之前知道章芸的厲害,閉院不出,但那並不代表她對裴府的事情一無所知,這十年來,四德院的人身上就跟沾著金粉似的,走到哪裏都是霞光萬丈瑞氣千條的,一個二等丫鬟,吃穿用度56書庫怪之餘,也對舒雪玉多了更多的歉意。
然而,怎麽都沒有想到,等到他再次回來時,看到的,卻是明錦的屍體……。
回憶就此打住,裴諸城不想再去想後麵的事情,神『色』沉鬱。其實,無論是章芸的事情也好,明錦的事情也好,還有從前很多的妻妾爭鬥,那時候他年輕氣盛不明白,但現在卻還是知道,舒雪玉受了委屈。他對她也有著很多的歉意,他曾經想要護著她的,但是最後沒有做到……
也許,對舒雪玉來說,留在裴府是一種折磨,和離,或者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
那麽,就成全她吧!
“你是說,和離?”四德院內,接到消息的章芸頓時睜大了眼睛,說不清楚是喜是悲,“你說真的嗎?夫人自己提出和離,老爺也同意了,說修書給夫人的父母,等他們到京城後,就商量和離事宜?”在得到小丫鬟的再度確認後,頓時欣喜若狂,隻令王嬤嬤重重地打賞。
“和離,居然真的和離了!”章芸喃喃道,怎麽也沒想到,居然能聽到這樣的好消息。
多少年了,她用了多少的心機手段,舒雪玉的正室之位卻始終穩若泰山,就連當初被她栽贓,冠上謀害明錦的罪名,她也隻是被軟禁,老爺都沒有想過休妻。沒想到,這次居然會因為柳姨娘的死,兩個人居然要和離了?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想想這些年來,她所付出的一切心血,似乎都在這一刻有了意義。
想當初,京城有多少人豔羨舒雪玉,文武雙全的夫婿,沒有通房,沒有妾室,因為妻子的一耳光丟了爵位都渾不在意;因為被人侮辱妻子的一句話,提刀追著對方追過半個京城。男人們笑他傻,叫他“裴半瘋”,可是,有哪個女兒家不想有這樣一個丈夫?
那時候,她也想,想要被人這樣嗬護著,寵著。
曾經遙遙地望見過這對夫妻,也曾托哥哥打聽過他們的情況,她覺得,那麽好的男人,為什麽偏偏配給了舒雪玉?舒雪玉脾氣那麽壞,個『性』又魯莽,不但對他的仕途毫無裨益,甚至還會害得他丟掉爵位。如果那是她的夫婿的話……如果……。
就算不是,她也要把他變成她的!
於是,請父親設宴,宴請裴諸城和他的同僚,在酒中下了『迷』一『藥』。隻是這樣還不夠,她不要做一個讓裴諸城厭惡的女人,於是,編造下謊言,說這是父兄造下的孽,她理應承受。然後又連同父兄做戲,驅逐出家門,長居尼姑庵,懷孕……她幾乎賭上了自己的所有,終於賭贏了,如願以償地進了裴府。
那時候,她隻有一個妾室的名分而已,但她不著急,她可以慢慢謀劃。
事情比她想象的還要順利,卻也複雜。順利的是,舒雪玉的確因為她跟裴諸城大吵大鬧,複雜的是,無論她怎麽耍手段,裴諸城卻始終還是維護著舒雪玉。於是,她決定用美人計來拉攏裴諸城,但裴諸城並不理會,於是她轉而試著從別人身上找突破口,向裴老夫人謊稱,裴諸城收用了她身邊的丫鬟眉月。
如她所料,舒雪玉氣急之下,果然應了。
但有些出乎意料的是,裴諸城居然也答應了,雖然不知道原因,但這對她是有利的。
然後是柳姨娘、肖姨娘。然而,雖然裴諸城跟舒雪玉的關係幾乎到了冰點,但她也好,三位妾室也好,卻始終不曾收攏住裴諸城的心思,更無法動搖舒雪玉的正室位置。
就在她幾乎絕望的事情,天上掉下來一個明錦。
最初對明錦,她充滿了敵意,因為在她的勸說下,裴諸城和舒雪玉竟然有了冰融的跡象,不再那麽針鋒相對,這讓她十分驚慌。然而就在這時候,她卻發現了一個秘密,原來裴諸城居然喜歡上了明錦,雖然這讓她嫉妒,但是,她也知道,這是她等待已久的機會。
明錦那個聰明的女人,也察覺到端倪,提出要離開,而裴諸城居然沒有挽留。
在這種時候,她又怎麽可能讓她離開?於是,她在餞別宴的酒中,加了東西。裴諸城不會防備,但明錦人機靈,又是學醫的,但是她相信舒雪玉。所以當舒雪玉端著(色色小說?那杯有問題的酒奉給她時,她毫無防備地就喝了下去。然後,在她的巧妙設計下,兩人在一處空房相遇,然後……。
於是,如她所願的,裴諸城和舒雪玉徹底崩了,而這次,裴諸城不再站在舒雪玉這邊了。
但也有意外,第一就是明錦居然是以平妻之禮被迎進門的,這讓她又妒又恨;第二就是,明錦太機靈了,她似乎察覺到那晚的事情是被她設計的,處處都在盯她的短處,想要找到她的把柄,好幾次她都差點被發現,幸虧還有個妒火中燒的舒雪玉,幾次三番地幫了她。
本來,按照她的算計,明錦生產時,應該會有問題,正好舒雪玉掌府,到時候一句除掉兩個人。
然而,也許是明錦懂醫,也許是她運氣好,居然毫發無傷地生下一個女兒……
之後,這兩個女人居然莫名其妙地聯手了,她不敢再輕舉妄動,隻能小心翼翼地蟄伏著,尋找著一擊即中,一句除掉兩個眼中釘的機會。最後,終於被她找到了,除掉了明錦,而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舒雪玉,暴怒的裴諸城終於對舒雪玉徹底失望,然後終於有了她『露』頭的機會。
然而,就算在那個時候,舒雪玉都沒有被休棄,結果,居然敗在了柳姨娘的死上。
真是諷刺啊!
不過,即使現在她已經被禁足,被貶為賤妾,這還是一個讓她大覺快意的消息。章芸想著,嘴角『露』出一絲狠絕的笑意,她雖然沒有得到,但舒雪玉也別想得到!
“夫人,奴婢鬥膽問一句,”蒹葭院內,白霜再也顧不得尊卑上下,直盯著舒雪玉的眼睛,“您是真的要跟老爺和離嗎?”
“我——”舒雪玉欲言又止,緊緊地咬著唇,“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
“當然有用,如果你不是真的要和離的話,事情就還有轉圜的餘地。”白霜盯著她的眼睛,微微地鬆了一口氣,“算了,夫人的心思,奴婢還不了解嗎?您不是真的想要和離,您是怨懟老爺不相信您,認為您是凶手,所以一時賭氣就說要和離,是不是?或者說,你根本不想和離,隻是想要試探下老爺的態度?夫人,奴婢說句僭越的話,不論其他,這次您不該輕易說出放妻書三個字。當老爺說和離的時候,夫人您是什麽感受?”
“我…。”舒雪玉咬唇不語。
那一刻,她隻覺得,天地都為之停止。她怎麽都沒想到,會從裴諸城的口裏,聽到和離二字。雖然是她先說出口的,但是,其實在那時候,她是希望他能夠拒絕的。
“您覺得很難過,很傷心,是不是?”白霜繼續道,“那您有沒有想過,您說放妻書三個字時,老爺心裏會是什麽感受?人心都是肉長的,難道老爺就不會覺得難過嗎?”
“那是不一樣的!”舒雪玉脫口而出道,她本是十分高傲的『性』子,但如今對著貼身的婢女,想想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矜持著也沒有什麽意思,“白霜,你是知道的,我在乎他,但是,他卻已經厭煩我了。不然,他又怎麽會輕易答應和離?也許,他早就想要如此做了,隻是……”
“奴婢倒不這樣覺得。”白霜蹙眉思索著道,“夫人,您不覺得這次的事情有古怪嗎?看起來好像是夫人跟柳姨娘起爭執,不小心推了柳姨娘一把,結果柳姨娘剛巧撞在假山上,出了事端。似乎隻是一場意外,但是,奴婢總覺得有不對勁兒的地方。您說呢?”
舒雪玉皺眉:“的確是有古怪,我覺得,我當時推她的力道並不大,別說撞死,就算撞到假山上,我覺得都不太可能。但是,我弄不清楚,為什麽最後,柳姨娘會因為那個傷口而死?”
“問題就在這裏!”白霜分析道,“咱們且不說柳姨娘的死,單說前麵的事情,奴婢也覺得,柳姨娘可能是故意撞到假山上的,目的就是為了嫁禍夫人,可是,您有沒有想過,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呢?她跟夫人您本身並沒有深仇大恨,之所以算計您,不過是為了兩個,爭寵!”
舒雪玉點點頭,卻又不解:“所以呢?”
“問題就出在爭寵這兩個字上,如果說老爺對夫人您再無情分,真的像您說的,夫妻情分已絕,沒有寵,她們又為什麽要跟您爭呢?之所這樣做,那當然是因為她們認為,您在老爺心裏還有地位,針對您能夠引起老爺的關注,不然她們還不如挖空心思去討好老爺來得快,俗話說得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白霜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舒雪玉心中巨震,低頭沉思不語,許久才低聲道:“白霜,你覺得,我和他之間,還有彌補的可能『性』嗎?”
“奴婢覺得,這要看您和老爺怎麽做了。”白霜緊緊皺著眉頭,努力地思索著,忽然眉頭一鬆,道,“就好比一張帕子,被人撕裂成了兩片,如果就這樣一直擺在那裏,那永遠都不可能連在一起。想要彌補裂縫,就得用針線,一針一針地串聯起來,您說呢?”
聽到白霜用帕子來比喻,舒雪玉忍不住失笑,但隨即又深思起來。
“奴婢覺得,這次的事情的確很蹊蹺,奴婢再說句僭越的話,夫人您自己平心而論,易地而處,您會覺得您是清白無辜的嗎?是不是連您自己都會懷疑,也許柳姨娘真是你失手推到假山上致死的?何況,老爺跟夫人本來就有心結。這個時候,夫人應該要找證據來洗清自己,或者想辦法讓老爺相信您,而不是說和離,讓事情變得更加棘手!”白霜苦口婆心地勸說道,言語間不無責怪之意。
“我——”舒雪玉咬著唇,被白霜說得啞口無言,許久才低聲道,“那現在該怎麽辦?”
“奴婢覺得,夫人您應該去跟老爺賠不是,說您並沒有想要和離。”見舒雪玉這個模樣,白霜就知道她的倔脾氣又上來了,輕言細語地勸說道,“夫人,凡事一碼歸一碼,老爺冤枉您,是他的不對,等到事情查清楚了,該他給您賠不是。但是,您要有錯也應該要認,好好的跟老爺把話說清楚,不要總是這麽不清不楚地糾結著,否則,事情會越來越糟的。”
舒雪玉扭頭看著她,似有意動,卻又垂下了頭,似乎仍然有些猶豫。
跟白霜打聽了事情的經過,裴元歌就立刻察覺到其中的異樣,看到急得六神無主的白霜,她將重點向她提點了下,讓她勸勸母親。畢竟,她是女兒,很多話都不方便說,但白霜就不同了,她是母親的大丫鬟,終身未嫁,一直侍奉著舒雪玉,隻要知道了要點,勸說起來應該比她更合適。
但父親這邊就不同,並沒有這樣的一個人物。
而她身為女兒,總不能去幹涉父親的私情,想來想去,也隻能從柳姨娘身死一事入手,旁敲側擊。
仔細地想好說辭後,裴元歌敲響了書房的門:“父親,女兒能進來嗎?”
正在沉思中的裴諸城猛地回過神來,整理了下表情,道:“進來吧!”
走進書房,看到裴諸城坐在書桌前,神『色』似乎平靜,卻也有著幾分暗沉,裴元歌心裏微微有了數,父親他也許也不想和離。雖然說,因為娘親之死,父親對母親有誤解,但是看現在的情況,似乎這中間並不全然是因為母親的死,兩人之間,似乎有著很多的糾結,但願白霜能夠勸動母親,兩人能好好地談一談。
“什麽事?”裴諸城聲音有些沉悶。
“我想父親現在心情一定很不好,所以,想要來給父親講些笑話,看能不能讓父親心情好些。”裴元歌笑眯眯地道,“這是女兒的一片孝心,父親不許不聽,不然女兒就生氣了。”
不願拂逆了女兒,裴諸城勉強笑道:“好,你講吧!”
“嗯,從前啊,有四個盲人,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大象,終於有一天……。”裴元歌繪聲繪『色』地講起了“盲人『摸』象”的故事,末了笑道,“父親,你說這四個盲人可笑不可笑?明明『摸』到的隻是大象的一部分,卻偏偏認為大象就是那種樣子的,你說傻不傻?”
“他們是盲人,看不到,隻能將自己感受的說出來,這是人之常情。所以,以後你要做事的話,就要想想這個故事,不要隻看到自己看到的事情,那未必就是真相。”裴諸城早就知道這個故事,順便教導起女兒來,心中隱約察覺到了些許異樣,卻又說不清楚。
“這樣哦,女兒記住了。”裴元歌點點頭,又道,“那我給您講另外一個笑話,有個人生了重病,百治無效,聽說有個神醫很厲害,就去看了。結果神醫告訴他說,這病他以前給一個人看過,需要蒸『藥』浴。那人為了治病,就答應蒸『藥』浴了,但是蒸的時候,突然想起還沒問那人現在的情況,結果神醫說,那人已經死了。”
裴諸城微微皺眉:“這算什麽神醫?治死了也算治過嗎?”
“那個病人也是這樣想的啊,就掙紮起來,結果神醫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道,你怕什麽?那人是後來在戰場是死掉的,又是被我治病治死的。”
裴諸城不禁失笑:“那病人『性』子也太急了,沒聽神醫把話說完就——”忽然間神『色』一變,默默地看著裴元歌,目『露』深思,終於明白過來,之前的盲人『摸』象也好,這個急『性』子的病人也好,其實歌兒話裏話外都是在提點他……。好一會兒才道,“歌兒,如果你覺得這件事有可疑,可以跟父親明說,為什麽要拐彎抹角?”
“因為女兒隻是懷疑,沒有證據。”裴元歌坦然道,“所以女兒不敢明說。”
“為什麽不——”裴諸城正要問,忽然又頓住了,苦笑道,“的確,我也是那個『摸』象的盲人,急『性』子的病人,你要直說,說不定還沒開口就被我攆出去了!”又思索了會兒,還是察覺不到問題所在,問道,“但是,這件事眾目睽睽之下,都看到了是……把柳姨娘推到,因而受傷致死的,這中間還會有問題嗎?如果說柳姨娘是在用苦肉計,沒有必要連『性』命都搭上。”
“父親,女兒覺得,柳姨娘身死這件事,其實就是第二個笑話裏的病人一樣,我們都隻聽了神醫一半的話而已,母親的確推了柳姨娘,柳姨娘也的確撞傷了,且不論其中的細節,這是眾目睽睽之下的,無可置疑。但是,之後呢?柳姨娘從花園離開,到回房身死,這中間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情?”裴元歌思索了下,語出驚人道,“柳姨娘的確不可能用苦肉計,以至於搭上自己的『性』命,但是,有沒有可能在母親離開後,有人對柳姨娘下了毒手,才導致柳姨娘的身死呢?”
裴諸城悚然一驚,並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但如果這樣說的話,他就是冤枉舒雪玉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石硯小心翼翼的通報聲:“老爺,夫人求見,您…。今不見?”顯然也是知道了今天的事情,知道兩人鬧得很僵。
聽到舒雪玉要來,裴諸城神『色』變幻不定,許久才緩緩道:“請她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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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這章親們估計會看得很糾結,其實蝴蝶寫得也很糾結,原因在於,裴爹和舒雪玉都是普通人,或者說是一中灰『色』地帶的人,都是有對有錯,不能完全一概而論的那種,然後最糾結的就是,蝴蝶兩隻都喜歡,都不想灰掉,於是在寫的時候,度的把握上就比較花費心思,也不知道有沒有把握好,估計有討厭爹的,有討厭雪玉的,也有討厭明錦的,其實都很正常啦~不過,親們還是輕拍啦,蝴蝶是玻璃心蝴蝶,很脆弱滴說~
因為知道這整章的內容都很糾結,所以幹脆就糾結在一起,一次糾結完了,明天找出真相,然後開始解決偶們元歌的婚事~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