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

祈福

殷若飛一下馬車就迫不及待地跑進了府,從大門到內院可是段不短的路程,殷若飛連臉上的汗也來不及擦,一路不停地跑到了福壽院。

門外的小丫頭們看到是七爺,也不敢攔住去稟報,連忙幫著打起棉門簾,讓他進去。

屋子裏有不少人,殷海城、小林氏,還有其他幾個兄弟姐妹,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正給老夫人號脈。

殷若飛沒敢出聲,微微喘著氣站到了一邊,殷海城瞄了他一眼,朝著剛剛收回手的老者一拱手,“孫太醫,您看……”

“殷侯,下官實在是無能為力。”

“這……孫太醫可能看出是什麽病?”殷海城急的團團轉。

“唉。”孫太醫臉色微紅搖搖頭,“實在是不知,這等脈象,下官從未見到過,不如下官回去跟太醫正張大人稟報一聲,再派人來給老夫人看看。”

“如此,有勞孫太醫了。”殷海城臉上的失望溢於言表,隻是不再多說什麽,奉上銀兩送太醫離開。

屋子裏人的視線大多是跟著太醫等人,而殷若飛則衝到了老夫人身邊。“祖母……”

老夫人看到那張滿是汗漬的小臉,眼神微微動動,卻說不出話,不過殷若飛握住老夫人的手感覺到了些許收緊。

“飛兒。”殷海城回轉身子,看到小兒子一臉悲戚地跪在母親軟榻前,心裏一酸。“都退下去吧,讓老人家清靜清靜。”

小林氏想說什麽,最終還是沒說,跟著自己的兩個兒子出了屋,其他人也都默默退下,隻剩下還跪在老夫人軟榻邊的殷若飛。

“飛兒。”殷海城也多日沒見小兒子了,他最近忙於政務,不過偶爾會聽長子說起這個小弟,說他聰敏好學還肯吃苦,先前的拳法已經熟練的很了,現在劍法也學了很多招,實在是有悟性。

是以殷海城雖然很少見這個兒子,卻也不陌生,此刻看他臉上掛著兩行眼淚,連勸慰的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先讓他起身。老夫人也勉強抬起手,示意他起來,殷若飛隻好搬了個小竹凳,坐到了老夫人身邊。

父子倆默默無語,一個坐著給祖母撫弄胸口,一個一臉傷感看著那祖孫倆。一直到傍晚,碧月端來一碗稀粥,兩人才有了一絲生氣。

“我來喂吧。”殷若飛要接過碧月手中的碗,卻被殷海城搶了去。

“還是我來吧。”碧玉碧月兩個不敢違背,點頭在一旁幫忙。

殷若飛站在幾人身後,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他剛剛就是趁機給老夫人把把脈,上輩子他也趁著藥鋪老板不在,跟著師父學了把脈。有時候遇上看不起病的左鄰右舍,他也會給把把脈看看,深的不說,一些常見病他還是有把握的。

可是他剛才把出的脈象,實在是看不出什麽。

按照脈象看,四平八穩,脈搏有力,根本看不出有什麽病症,若不是生病的人是祖母,他非以為他被人蒙騙了呢。可是看祖母那難受的樣子,他越發著急。別看他隻是在身上輕輕地胡嚕胸口,其實已經暗暗地按揉了一些穴位,隻是他人小力氣弱,效果不是很明顯。

不過這樣也好,老夫人感覺些微舒服些,卻不會產生懷疑。

一碗粥被慢慢喂下,天色晚了,碧玉碧月勸侯爺回去休息,殷海城看看殷若飛,想喊著他一起走,殷若飛搖頭,表示要留下來。殷海城可是看看他的神色,終是不忍強讓他離開,點頭答應了,吩咐老夫人兩個大丫頭要小心看護後離開。

張媽媽挑簾進來,身後跟著另外兩個大丫頭,“碧月碧玉,你們先服侍七爺去吃飯吧,這裏我守著。”

“張媽媽,我就在這裏吃吧,隨便吃點就好。”

“七爺,說句該打的話,您年紀小,這麽熬著怕要熬壞了,張媽媽不心疼,難道老夫人就不心疼麽?”張媽媽說著掉下眼淚,“老夫人說不出,此刻不知道多心疼七爺呢。”

“張媽媽……”殷若飛看看眼中含淚的老夫人,鼻子一酸聲音也有些哽咽,“祖母,我去吃點東西,很快就回來的。”

這頓飯,是殷若飛重生後吃的最食不下咽的一頓飯,想他重生一世,卻對祖母的重病沒有絲毫的辦法,虧他還偷偷學了醫,若是師父知道他這麽沒用,肯定又會罵他了……等等!

殷若飛猛地抬起頭,嚇了在旁邊伺候他吃飯,順便自己也墊吧點的碧玉碧月。

“七爺?”

“沒事,沒事。”殷若飛搖頭,強自淡定下來。找師父的事還不能說,他被逐出侯府的時候是四年後,現在師父是否在那裏很難說,莫要他讓眾人有了希望後再失望。

“碧玉,今天給祖母看病的,都是來自那些醫館?”

“有鬆年堂、有聖手堂、歸真堂、還有個善仁堂,然後就是那位太醫孫大人了,可惜都看不出老夫人是個什麽病症。”

“可有城東的百草堂?”

“這個,沒有……”碧玉想了想果斷的搖頭,“七爺這百草堂的大夫很厲害麽?”

“聽說是很有些手段。”殷若飛也不知道師父此時在不在京城,更沒聽過百草堂的名頭,但是此時也隻好這麽說。

“那……”碧玉碧月對視一眼,彼此有了主意。

“我們派人去請百草堂的大夫來看看吧。”殷若飛看看兩女的表情,知道她們已經信了他,順水推舟地開口。

兩女忙不迭地點頭,自出去稟告張媽媽,派小廝去請人。

張媽媽有些猶豫地走入偏房,“七爺這是聽誰說的?”

“呃,是同學中的一位偶然提過,說是醫術不錯,張媽媽,既然已經這樣,不如我們不拘小節廣請名醫,說不得哪位剛好就能治好祖母的病呢。”

張媽媽雖然覺得不妥,但是此時連宮中禦醫都沒有辦法,也隻好如此,點手喊過院子裏一個小廝,忽然覺得不好,帶著人親自去尋了侯爺,打算出府請百草堂的大夫。

殷若飛在家忐忑不安,不知道結果會如何,半個時辰後,張媽媽一臉倦色地回轉,殷若飛起身詢問,張媽媽說百草堂原本是有位坐堂的大夫,可是半月前已經回轉家鄉,目前鋪中沒有坐堂。

殷若飛失神地坐下,心裏一片冰冷。

如此三天,殷若飛整個人都憔悴不少,張媽媽等人看在眼裏急在心中,卻如何都勸不回去。殷海城也沒有辦法,隻等宮中太醫們商量出個辦法,好在老夫人雖然病情不見大的好轉,卻也比前日精神了些,讓眾人多少有些寬慰。

於此同時,府中還鬧著另外一件事。

澤親王要選個伴讀的事不知道怎的就在府裏傳開了,眾位姨娘都跑去和侯爺一陣哭訴,弄得原本就心情不好的殷海城大發雷霆,狠狠斥責了柳姨娘一番。

柳姨娘哭哭啼啼,搖頭說不是她走漏的風聲,可是殷海城氣惱,也懶得聽她解釋,更是發下了話,既然眾人都有意,那就幹脆讓澤親王自己來挑,也免得說他厚此薄彼。

這話一說出來,除了柳姨娘之外的人都是暗喜。除了長子年紀大了些外,其他幾子都算適齡,自然是好好打扮一番,等著澤親王挑人。

柳姨娘拉著兒子的手涕不成聲,母子倆俱知道這是被人個算計了,隻有他們母子才知道,錦勤是侯爺選中的人,此時卻隻能和兄弟們一起競爭了。

小林氏笑眯眯地聽著丫頭們稟報各院的反應,一邊整理著雲鬢。

門外有婆子求見,彩秀看了一眼,連忙將人讓了進來。

“你是喜貴家的?”

“回夫人,小的正是喜貴家的。”那婆子看看左右無人,附到小林氏耳邊說了幾句。

“好,回你家老爺,就說我這邊沒問題。”小林氏吩咐人拿了幾匣子點心,並一些碎銀子,“這些賞給你了,若是有人問,就說你是來替你家夫人取新做好的頭麵的。”

小林氏遞了個顏色,彩秀連忙取出早就準備好的一隻上好檀木的盒子遞了過去,裏麵正是小林氏之前答應給何氏的頭麵。

等人離開後,屋子裏隻剩下小林氏和彩秀兩個,小林氏忍不住喜形於色地拍了下手,“這可真是人在屋中坐,喜從天上來。沒想到這好事都趕到一塊了。”

想老夫人的病,澤王伴讀的候選人還有明天即將發生的事,小林氏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喜悅,咯咯地笑了起來。

殷若飛從起床後,就覺得眼皮子直跳,看了看祖母精神還算不錯才放下心來。

和錦元一起練了兩趟拳後,一起吃了飯,錦元叮囑他睡個午覺不要太過勞累,殷若飛點頭稱是。孫先生那邊他也請假多日,還不知道孫先生會不會氣惱他呢。

“七爺,二夫人要去佛光寺為老夫人祈福請願,七爺要不要去?”彩秀斟酌著詞匯,“聽說佛光寺特別的靈,不少人都去給親人求平安,隻不過要信誠才靈。二夫人想著眾人力量大,總會……”

“好,我去。”

作者有話要說:不要逼我啊!!

你們這些家夥,還真是我不說話就不出來。

一賣萌,那留言就是不說話時候的至少4倍……平時看完了順手留評不好麽,哭!

雖然我很萌,但是總有看膩的一天啊。嗚,到時候,我色衰,你們愛弛,我就被遺棄在那無人問津的角落……

嗚,我能想到我的苦命生涯了……

再說了,身為一個攻,我怎麽能說那麽多啊。

我最擅長的,明明是用眼神來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