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
太後以為,將劉惠心是太皇太後賜婚的事情,公布出去,天下皆知,阮君恒就要被迫娶劉惠心,所以她讓人將消息散布出去,還說出那裏不正常的宴會,太皇太後昏過去,被救之後,將劉惠心賜於阮君恒,其實是為了幫江寧的,一片好心,可是江寧不悅,便離開大殿,太皇太後再次昏迷,江寧卻置之不理等等事情。
從古至今,上至達官,下至百姓都講孝義,長輩說的話,就是心裏不舒服也得遵守得孝義,所以在聽到這個時,就剛開始對阮君恒有些不屑,為什麽隻是剛開始呢?
在早朝將要結束時,阮君恒終於姍姍來遲,不止如此,還帶著女卷進入朝堂之中。
眾人隻覺得他們的男人自尊被人踐踏了,麵色難看,也就隻有阮君恒,依舊無所反應,悠然自得,仿佛理當如此那般,令人想要磨牙。
江寧掃了朝堂上所有的大臣一眼,嘴角微微勾起。
在宮門口時,她可清楚的記得,有人阻止她進宮,而誰最想阻止她進宮?除了太後,就是阮玉辰。
“靜一靜,今天的朝會推遲,”阮玉辰道,一副包容阮君恒一切的樣子,哪怕他遲到,也可以。
大臣們對此都有了些許微言,阮玉辰見此,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就在這時!阮玉辰有還未得意多久,就有八百裏加急送了來,他示意呈上來,然後打開一看,當下臉色巨變!
朝臣們自然是不安,就連阮君恒也微皺眉,而事先早知道是怎麽回事的江寧,依舊沒有什麽反應,底眉斂眸,神色淡淡。
從東南西北四處的難民匯合,組成了反軍,往上京這邊而來的消息消,瞬間在百官之中炸開。
從古至今,難民不都是一小股一小股,不懂的集結的嗎?可是為什麽他們這朝這代的難民竟然如此聰明?這樣集結起來,雖然比不起正規軍隊,也不能再說他們是烏合之眾了!這一群人,可是隨時就有可能反了現在的皇帝的啊!
這個消息才送到阮玉辰手裏,就有人走南闖北的行商,將這一消息帶進了京中百姓的耳朵內,頓時,百姓們都**不已,誰還管太後放出來的流言啊?!沒有比自保,更要緊的。
也就是這時,他們又想到了阮君恒,畢竟,阮君恒是真的厲害之人,有他在,他們就能安全,此時,哪裏還顧得上什麽孝義的指責?隻要阮君恒護住他們,他們什麽都不計較。
“王叔,你看,怎麽辦?”阮玉辰想故意放緩語氣,可還是透露出了他的緊張。
是什麽,成功將四個主方向的難民集結在一起的?那就是上京某此有巨商藏於地底的糧食,於是,大家壓根就不須要防備的難民,便成了他們最大的問題。
阮君恒轉眸,看了江寧一眼,不見她神色有什麽變化,不禁在心裏苦笑,果然……他猜想的沒錯,江寧的棋走得又快又穩,就算他,也要自告不如了。
其實阮君恒自然不會輸於江寧,隻是在江寧麵前,他寧願承認自己輸她一成。
朝堂內,大家都開始不安,哪裏還顧不上對江寧上朝的微言?哪裏還顧得上對阮君恒的不滿?此時,他們齊涮涮的看著阮君恒,希望他能出對策。
際君恒就當自己沒有注意到大家的眼神,看向阮玉辰道:“本王今次來,是想告訴皇上,本王自請命去南邊處理難民的事情。”
皇帝與大臣們一聽,當下心中歡喜,隻要阮君恒出手,區區難民?又有何懼,隻是阮君恒的下一句話,讓他們麵色有些蒼白。
“本王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帶著本王的王妃一起去,”阮君恒聲音平淡的說。
可是他平淡的聲音卻在大臣們的心裏激起了巨大的浪潮。
“什麽?”不知道是哪個朝臣,接受不了,喊出聲。
為什麽接受不了?把江寧接走了,他們哪裏還有人質威脅阮君恒替他們做事?若是阮君恒帶著江寧直接消失,那他們怎麽辦?所以江寧這個人質,是一定要留在京中的,包括還有那個羅秀文生的兒子,也一樣。
“不同意本王將本王妃本王妃的孩子帶走,那麽本王也無能為力,”阮君恒這是赤果果的威脅,而他,壓根不將龍椅上的阮玉辰放在眼裏,至始至終,阮玉辰在他眼中,都是不成氣候的小孩,若不是看在先皇的份上,他早就放著他不管了。
“……”阮玉辰臉色也不好看,也與大臣們是一個想法。
那麽久的京中事情,大家都知道,阮君恒是愛護江寧的,否則,之前在四個國家要求將出江寧,便不追究四國公主死亡時,就會將江寧交出來,可是阮君恒沒有那麽做,原因顯而易見。
“王叔,你這是在威脅朕嗎?”阮玉辰眼底陰沉,麵色蒼白的問。
“皇上想如此理解,本王也沒辦法,”阮君恒聲音不大,卻清楚的在所有人的耳邊響起,什麽皇上?屁都不是。
“王叔,朕與大臣們想留下攝政王妃,隻不過是想安心一些罷了,”阮玉辰知道,於是說一些別的,還不如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然後道:“再者,朕會虧待攝政王妃嗎?”
答案是:自然不會,因為阮玉辰對阮君恒還有求,自然不會對其妻子如何,反而會好吃好住的對待。
阮玉辰說完,看著阮君恒。
阮君恒卻沒有開口,看也不看阮玉辰,沉默無聲的反抗。
阮玉辰放在桌子下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的陷入肉裏麵。
這是一個重要的賭注,賭贏了,清影國就能穩定下來,賭輸了……那麽清影國就全變成變人的江山!總之,這是一個拿天下做為賭注的大賭丨博,輸贏,都隻握阮君恒手中。
阮玉辰咬牙,死死的盯著阮君恒,想到了許多事情,都是先皇與阮君恒在一起的畫麵。
另外就是他小的時候,先皇告訴他,相信阮君恒,相信你的王叔,隻要你能依靠著他,別說坐穩清影國江山,就算統一天下,也不無可能,可是現在……
雖然先皇的話,言猶在耳,可是真的能聽嗎?從阮君恒種種做的事情與反應來看,先皇明顯是信錯人了!
阮玉辰先是責備阮君恒的問題,怪先皇信錯人,卻沒有想過,阮君恒會這樣,也是因為阮玉辰自做自受罷了,若他不做那些事情,估計阮君恒真的會因為先皇,將清影國江山的一切事情都安排好,讓他就算用十年去適應當皇帝,也沒問題的時間,可是……
大臣們都看著阮玉辰,也知道這是一個大賭注。
大殿內,除了江寧與阮君恒之外的其他全部官員太監,都大氣也不敢喘,屏息等等阮玉辰的決定。
不管阮玉辰做什麽決定,他們都會聽,隻是,若是阮玉辰賭對了,他們會讚他英明,若是阮玉辰賭錯了,自然……會被他們埋怨,得不到好,最後,城國真的被破,自然是不會再去顧阮玉辰。
阮玉辰咬牙,看著阮君恒,終於,從牙齒縫裏吐出聲音:“好。”
大臣名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緊張的將心都吊了起來。
阮玉辰想,阮君恒隻說帶走江寧,並沒有說帶走攝政王府內唯一的孩子,那麽,他就抓住那個孩子,這樣,也不怕阮君恒真的對那孩子不管不顧。
就在這時,又有人跑來傳達消息,隻是這次,不是八百裏加急,可那來人,比那送八百裏加急的更加心急。
阮玉辰皺眉:“宣他進來說話。”
這心急之人,這才敢走進大殿,才走進來,就撲通一下跪在了阮君恒麵前:“王爺,孩子被不知道誰的人闖入攝政王府內,搶走了!”
孩子?!眾人一時沒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時,麵色都有些難看,攝政王府隻有一個孩子,而在他們打算將這孩子留在京中以威脅阮君恒時,孩子就不見了!
這,讓他們很難不懷疑,可是,懷疑歸懷疑,他們卻不敢真的將自己的質疑罷在麵明上。
阮君恒眼裏閃過森冷,竟然有人敢在他攝政王府內搶孩子!不錯,夠膽識,同時也證明,搶孩子的人,武功非常高。
剛才,在經曆大家們一起看過來的眼神時,都不曾有一絲變化的江寧,一聽那孩子被人搶走,當下,麵色有些難看,一時忘記,竟主動伸手,抓住阮君恒的衣袖。
阮君恒看著那蒼白柔弱無骨的小手抓著自己的衣角,真不知道應該哭,還是應該笑?應該哭的是,江寧竟然睡前那個孩子比在乎他還要多;應該笑的是,事隔那麽久,江寧終於主動碰他了。
心情好複雜啊……
江寧也隻是麵色微白,手下意識抓住站在自己身邊很久的阮君恒的衣服,再無其他動作。
其實,那孩子若是消失也好,這樣,就算以後江寧登基,那麽這孩子也沒有繼承天位的權力,而阮君恒既然想幫江寧登基,自然不能有這個孩子,若是以後沒有孩子,那麽就另外找一個,反正橫豎不能是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