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獨行刺客

別墅的鐵門沒關,當葉痕輕手輕腳地走入園子以後,赫然就明白了蘇月在冰天雪地裏忙些什麽。

一個雪人。

準確來說,是一個尚未完成的胖乎乎雪球,此時還隻有著圓滾滾的下半身,腦袋才剛剛開始堆砌。

不僅如此,在有著許多小腳印的雪地上,還擺放著兩顆黑色紐扣、一顆胡蘿卜以及一個番茄,應該是用來給雪人做眼睛鼻子嘴巴的鑲嵌物之用。

甚至,在正弓著腰刨雪的蘇月旁邊,還有著一把做工精細的小雪鏟,為了堆砌這個雪人,她所做的準備工作,不可謂不齊全。

蘇月在堆雪人?

“………”看著正蹲在雪麵上忙碌著的橘紅色背影,葉痕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堆雪人不是小孩子才玩的東西麽,怎麽就連成熟端莊的蘇月也幹起這事來了?

“喂,你在看什麽。”雖然葉痕走過來時並沒有發出什麽動靜,但畢竟是被人盯著,這種渾身都不自在的感覺,使得蘇月很快地就轉過了頭來,仰著一張白裏透紅的粉臉望住了葉痕。

當看清身後那張熟悉的麵孔以後,蘇月俏臉一紅,當即就站起了身來,卻不敢與葉痕直視,隻是俏生生地說道,“好不容易下一次雪,難得有機會堆個雪人…對了,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蘇月羞紅著臉,就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小朋友一般,乍一被家長發現,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

“剛從外麵回來,聽到你這邊有動靜,放心不下就過來瞧瞧,沒想到你居然會喜歡玩這個。”葉痕低頭望了一眼地麵上還未竣工的雪人,隨即又將目光轉回了蘇月身上,看著她被凍得紅撲撲的小臉說道:“今天的溫度都降到零下五度了,你還在這兒玩雪人。不冷嘛?”

“不冷,我裹得嚴實,還戴了手套。你看,怎麽樣。漂亮嗎?”蘇月迅速搖頭,猶如急欲得到讚美的孩童一般,將自己的雙手攤平,使得包裹著纖纖嫩指的保暖手套近距離呈現在了葉痕的眼前。

這是一雙加厚型的麻花掛脖皮草手套,如熊毛般的棕黃色皮草看上去毛茸茸的,戴在手上不僅沒有增添視覺累贅,反而很容易就能使看到的人感覺到手套的溫暖。

順著手套向上看。蘇月今天穿著一件橘紅色的修身型羽絨服,羽絨服很長,將脖子以膝蓋以上的部位罩得嚴嚴實實,亮眼的橘紅色身影站在白茫茫的雪地裏,就仿似萬花叢中一點綠般,明媚多嬌。

如雪般的修長脖頸上,係著一根格紋拚接的碎花黑色絲巾,對應著腳上跨著的黑色長筒雪地靴。看上去色彩分明,簡潔而又富有層次感。

尤其是,跟細且高的長筒靴長及小腿中部。與及膝的羽絨服隻相距了兩公分左右,恰如其分地露出了中間一截緊繃的黑色絲襪,隱隱能看到吹彈可破的雪白皮膚,美不勝收。

能在緊裹的羽絨服裝束中還穿出一抹性感,端莊且不乏活力,蘇月確實很有些搭配功力,看得葉痕眼神放光,就連身上的寒意也被竄上小腹的火熱瞬間驅散。

“漂亮,我覺得你要是去選美的話,肯定得羞煞那些自以為是的胭脂俗粉們。真是美極了。”葉痕連連點頭,眉飛色舞的表情裏盡顯發自肺腑之言的樣子,就好像他把那些選美冠軍和蘇月相提並論,已經是抬舉了她們。

聞言,蘇月卻是撲哧一笑,暖笑生花:“你扯到哪兒去了。我就是讓你看看手套漂不漂亮,前幾天看天氣預報知道要下雪,我才在網上挑的,昨天剛剛送到。”

“原來你是早有預謀,難怪準備的這麽齊全。”葉痕苦笑著,不由瞅了一眼地麵上的紐扣、胡蘿卜和番茄等裝飾物品,明知故問道。“你這是在堆雪人?”

“嗯,很多年沒有堆過雪人了,小時候倒是經常玩,好不容易下一場瑞雪,打算堆一個出來懷念一下。”蘇月望了一眼初具規模的雪人,看著葉痕說道。“怎麽樣,你要不要也在家門前堆一個?”

“不不,我家就不用了。”葉痕急忙擺手,當即否定,他可沒有這份童心。“不過,我倒是可以幫你完成這一個。”

葉痕指著還缺個腦袋的雪人,似笑非笑地說道。

“你說真的?”蘇月的眸子閃爍起了晶亮的神采。

“當然,咱們分工,我力氣大負責鏟雪,雪人就由你來堆。”葉痕用行動來證明了自己,隻見他利索地握住了小雪鏟,一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的樣子。

“正合我意,積雪太深,緊得跟土塊似的,我正愁找不到一個有力沒處使的人來幫忙鏟雪呢。”蘇月一聽,隻差就沒有歡呼雀躍了。

“有力沒處使?”葉痕先是一愣,隨即便很是失落地歎了一口氣,血氣方剛的單身漢,確實是有勁沒處使啊。

“喂,你又在嘀咕什麽了,咱們趕緊開工吧。”蘇月沒有聽出到葉痕哀歎的真意,隻是扯了扯他的衣袖,對於完成雪人明顯有些迫不及待了。

“來了…”

………

………

有了葉痕加入,堆雪人的速度陡然就上升了不止一倍,蘇月忙了一早上才堆出了雪人圓滾滾的身體,但有了葉痕幫忙以後,很快地,雪人的腦袋就有模有樣地銜接在了身體上。隻用了不到二十分鍾,一個雪人的雛形就出落在了兩人眼前。

雪人堆好了以後,自然就是給它添上五官甚至是穿上披風鬥篷,賦予它生命力的時候。

不過,由於條件有限,葉痕和蘇月也就隻能用一些易尋的小東西用來給雪人當五官用。

“黑色紐扣用來做小不點的眼睛,這是我昨晚從一件不穿了的外套上拆下來的,剛好能排上用場。”為了防止把紐扣裝歪,蘇月甚至褪下了保暖手套,露出了自己纖細的蔥蔥玉指。

看著蘇月如同一個小女孩般蹲在雪地上,小心翼翼地給雪人貼上眼睛,葉痕第一次發現,原來這個童心未泯的女人居然還有著如此心靈手巧的一麵,真是難以想象。

葉痕記得。曾經有一位哲人說過,任何一個女人,都有很多種互不相關的心性麵貌。如果她可以毫無保留地將所有麵貌都呈現在你麵前,那你就應該好好地珍惜她。不要到失去以後才知道後悔。

因為,除了最親近的人以外,女人不會將自己脆弱的內心世界暴露在他人麵前。

“下麵是番茄,用來做小不點的嘴巴,嘻嘻,鮮豔欲滴的嘴唇,人見人愛喲。”蘇月倒沒有注意到葉痕的異常。仍然在忙著給她的小不點雪人鑲嵌五官,一副童心未泯的樣子。

很快地,眼睛和嘴巴就被她那雙巧手給鑲嵌在了小不點的麵孔上,看上去極為可愛。隻是由於還少了中間的鼻子,總有些不倫不類的感覺。

“小不點別急,馬上就給你裝上鼻子咯,打扮的美美的,明天阿姨就給你堆一個帥哥雪人做男朋友。哈哈。”蘇月很滿意自己的傑作,似乎就連葉痕還在旁邊站著都忘記了,玩得不亦樂乎。

不過很快。她就記起了葉痕還在旁邊,因為她在地上找了很久很久,也沒有找到自己準備用來給小不點做鼻子的胡蘿卜。

“葉痕,你看到小不點的鼻子了嘛,剛剛還和眼睛和嘴巴放在一起呢,怎麽一轉眼就不見了呢。”蘇月仰著疑惑的粉臉,失落地望著葉痕說道。“怎麽辦,我就隻給小不點買了一個鼻子,現在卻找不到了……”

“你的鼻子丟了?還有眼睛和嘴巴?”葉痕正在想事,一時間稀裏糊塗的。也不知道蘇月在急些什麽。

“你的鼻子才丟了!”蘇月羞惱地瞪了他一眼,不過很快,她的語氣就緩和了下來。“是小不點的鼻子,也就是一根胡蘿卜啦,你剛來的時候還在的呢,怎麽會不見了呢?”

小不點是蘇月一捧一捧的給堆砌起來的。花了她不少心力,眼下萬事俱備,就隻差了一個鼻子,這怎麽能不讓她著急?

千萬不要小看了一個鼻子,所謂差之毫厘,謬之千裏,不提少了鼻子的雪人跟個四不像沒什麽兩樣,單是女人那泛濫的母愛,恐怖就會徹夜不眠地擔心她的小不點沒有鼻子會不會呼吸困難而導致缺氧窒息,最終命喪黃泉……

女人一旦幼稚起來,那是十匹馬也拉不回來的無解存在。

“哦,你是說那根胡蘿卜啊,我早就幫你插好了,你看看,不就在這兒麽,虧你在地上找尋了那麽久,真是的。”葉痕一聽,當即悟了,隻見他大大咧咧地指著雪人的圓滾滾大肚皮,一副居功至偉的樣子。

然而,當蘇月順著葉痕的指示,看到了雪人肚皮上的畫麵時,眼神瞬間變冷,猶如出鞘的刀鋒一般,透射出了懾人心神的凜冽殺氣。

隻見在她視如己出的小不點的肚皮上,居然插著一根拇指粗的胡蘿卜,胡蘿卜長約兩寸,通體桔紅色,不正是她苦尋了大半天的那一根麽。

當然,讓蘇月憤怒的原因並不是因為這個,而是這根熟悉的胡蘿卜,顯然就是經過有心人之手,居然微微向下垂吊在小不點的肚皮下,遠遠望去就像一個褲子已經褪下,正在撒尿的小童子一般。

而葉痕插上去這根的胡蘿卜,自然就象征了男性同胞身上特有的某個部位……

拿人家用來做鼻子的胡蘿卜當小JJ用,除了葉痕這個天才以外,隻怕這世界上還能有如此奇思謬想的人,也找不著幾個了。

“葉痕,我要殺了你!”蘇月杏目圓凳,看她眸子裏燃燒著的熊熊怒火,隻怕一經噴出,就可以讓葉痕死上幾百次都不夠她解氣的。

“你先別激動,在文化人眼裏,這是藝術。藝術。”

“呸,我看你這不是藝術,你這是找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