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斬蛇頭 上

等待對於一個獵魔人來說,並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對於會蹲守在一座百年墓穴內,三四天不動,隻為等待一個怨靈的獵魔人來說,幾個小時的等待並不是什麽大事;當然了,等待與浪費可是有區別的;基本上所有的獵魔人,在成為獵魔人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具備了一顆等待的心;而與此同時,他們也明白該如何利用時間。

喝酒時擦拭一下自己武器,這樣的做法,對於獵魔人來說,就是最簡單的節省時間的方法——讓武器保持在最佳的狀態,是每一個獵魔人都明白的,並且一直引以為戒的;子彈卡殼除去槍械本身外,最重要的就是缺少保養;而因為槍械缺少保養,而意外死去的獵魔人,其它獵魔人在報以同情的時候,更多的是警惕。

因此,在等待這次教廷負責計劃的人出現的同時,葉奇並沒有光站著,什麽也不動——當然,哪怕有著高等級的隱身術,想要在對方的眼皮下保養武器之類的事情,葉奇還是做不出來的;不過,如果隻是打探一下麵前的地形,並且和他的替身,再次的交流一下卻是完全可以的。

至於那位教廷的年輕人?

再以神術水晶聯係了他的頂頭上司後,就大步的走出了內洞,站在外洞的門口,焦急的等待起來——顯然,突如其來的消息,已經令這位年輕人,無法安穩的待在內洞;聽著對方的腳步在洞前泥土上的摩擦,葉奇就能夠知道對方此刻究竟有著怎麽樣的焦急心情。

對此,葉奇並不感到意外;畢竟,他之前設定的幾個計劃中,對於對方的反應都已經有了一個極為準確的推測,尤其是像麵前這種,無疑就是他的後備計劃中,最為簡單的那種——屬於,基本上隻要他開一個頭,對方就會完全的自己做下去的情形;並沒有任何輕視對手的打算。但是碰到預計中,最為簡單的情形,葉奇還是感到了滿意。

最起碼,不用自己動手!

有著最簡單的情形,自然就會有著最困難的情形——在葉奇的後備的幾個計劃中。麵對最困難的情形時。他隻能夠是出手擊殺對方,並且在對方的身上尋找線索;然後再次的尋找,位於對方背後的真正的負責人;這樣做無疑有著打草驚蛇的嫌疑;畢竟,死去一個帶刀祭司對於教廷來說。還能夠算是意外,那麽第二個呢?尤其是這第二個還是負責調查前一個死因才死去的,哪怕是再愚笨的人,也會發現不妥了。

當然,更重要的是。對方身上能夠尋找位於背後的真正負責人的線索的不確定性——第一位帶刀祭司無疑是擁有著絕對的線索,但是他卻沒有能夠抓住;而第二個?對此,葉奇並不肯定;這樣完全憑幾率的事情,一向是葉奇最為厭惡的。

不能夠將所有的因素,掌握在手中,對於一位計劃製定者來說,就是失敗的;尤其是像葉奇這樣習慣性謹慎的人來說,更是如此——哪怕事後成功了,但如果是憑借著幾率這樣的幸運屬性完成的。葉奇也會認為這是一場失敗。

因此,葉奇才會將這種情況稱之為最困難的情形。

不過,現在的情形,卻是屬於最簡單的那種;對此,葉奇感到了滿意;畢竟。除去馬上就能夠看到對方背後的計劃負責人外,他同時搞清楚了之前第一個帶刀祭司想要掩蓋的東西是什麽——神術水晶!

這就是那位帶刀祭司想要掩藏的東西!

做為一種通訊便利的存在,神術水晶的製造原理並不複雜——隻不過是教廷將其中魔法的手段,替換成了所謂的神術手段;讓其更加的保密、隱蔽;對此。葉奇可是深有體會的;最起碼,在這種隱蔽下。神術水晶啟動前,他是無法利用盲鬥感知來確定對方身上是否有這樣的存在。

不錯的技巧!

葉奇給出了一個忠懇的評價——無疑,這種神術水晶就是預防那些感知敏銳的存在,而特別製造的;畢竟,不論是以前麵對黑暗生物,還是現在麵對的敵人中,都不缺乏那些感知敏銳的存在;尤其是現在,葉奇十分難得相信,在教廷有關於他的描述中,除去刀術外,最重要的就是感知的敏銳了。

有著數次的交鋒,如果教廷還沒能夠發現這些的話,葉奇都會懷疑對方是如何控製了整個洛蘭特超過整整一百五十年的——這樣能夠掩飾神術水晶特殊波動的技巧,無疑是非常不錯的,但是葉奇卻不會眼饞;已經達到了精通級別的煉金術,哪怕隻是一級,但其精通的級別是無誤的,而在其中就有著這樣的技巧;並且,葉奇已經決定會抽空,給自己周圍的人,抽空更新換代一下。

至於,煉金術精通級別以下的產物,或許可以大規模的出售了!

不讓別人拿著自己製作的物品來對付自己,一向是葉奇的底線;因此,在原本25級的煉金術時,葉奇販賣的大都是10到15級製造的魔法物品;雖然即使是25級的煉金術製造出的魔法物品,也並不會真正的威脅到他,但這並不代表葉奇就願意出現這樣令人皺眉的情況——因此,煉金術製作的物品,都是被葉奇嚴格控製的;而到了之後時,更是因為刀術方麵的修煉,令這種情況變得更為嚴重起來;時間日益的短缺,葉奇製作的數量也在急劇下降。

如果你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停的做著這些,我們根本不會為金普頓發愁!

這是黑市商人發出的感概,自然被葉奇無視了;不過,達到精通級別的煉金術,卻讓葉奇有了一些想法——普通級別達到25的煉金術製作出的魔法物品,在黑市和特殊渠道中已經算得上是精品,如果可以的話,他並不介意在一個月中花費三五個小時製作出一件,為自己的酒吧彌補一下越發變大的赤字缺口。

就當做是勞逸結合吧!

帶著這樣足以令黑市商人抓狂的想法,葉奇的目光開始打量著四周,而在看到了他的替身,正在那呲牙咧嘴時,不由一笑——外表看去。這位替身隻是因為臉部的疼痛而呲牙咧嘴,但是與對方有過交流的葉奇,卻知道對方是在想著自己發出了信號。

右手捂在受傷的臉部,小拇指和無名指的距離相較於其它手指的距離多拉開了一點——如果不是有過詳細的交流,這樣隱蔽的暗號。哪怕是一些感覺敏銳的人。也未必會發現;即使發現了,以現在這位替身的傷勢,也有著足夠的理由來推脫。

“我還在,現在的情況對我們非常的有利!”剪短的回答了一下對方的問題後。葉奇立刻說道:“一會兒對方會帶著另外兩個人來,你應該認識;一個是傭兵中被稱為‘膽小鬼’‘懦夫’的愛德華;另外一個則是即使中雜貨商人魯德!”

“而在這兩個人到來後,我等的人大約也會到來!那時候一場戰鬥已經是無法避免的!所以,我會先聲奪人!而在這個時候,你帶著他們兩個向著距離你大約七英尺左右的地方跑去。那裏是一塊由石板掩蓋著的地下通道。”

這位替身捂著臉的右手的小拇指不著痕跡的抖動了一下,猶如點頭一般,表示了自己的明白——對於葉奇的話,已經有了一些想法的這位替身絕對是言聽計從;既然大人說那裏有密道,那麽就一定要密道;隻是在掃了一眼那個地方後,這位替身就如此想到。

看著表示了明白的替身,葉奇立刻再次的觀察起來整個內洞——一會兒等到對方身後的計劃負責人來到了這裏,一場戰鬥必然是不可避免的;而在這樣絕對是日耀級間的戰鬥中,麵前他的替身。那位‘膽小’的雇傭兵和雜貨商人一定是會被波及的;而如果可以的話,有著獵魔人底線的葉奇並不想讓這三人中的任何一個受到絕對的傷害;因此,剛剛開始葉奇就觀察著整個內洞的布置。

高達十英尺左右的洞頂,長卻有著將近三十英尺,寬度也達到了十五英尺左右;一個幾乎是標準的長方體的形態的內洞。顯然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事實上,在進入外洞時,這種洞套洞,並且還有著拐角的模樣。就已經讓葉奇肯定除去外洞的一些部分是自然形成的外,剩下的都是人工開鑿的;再聯係上洞外那個密林小道的設計。幾乎是本能的葉奇就敢肯定在內洞中一定有著暗道、密室之類的存在。

而事實上,葉奇的猜測並沒有錯,在認真的尋找了片刻後,他就發現了兩處蹊蹺的地方——而按照其位置和大小來推測,其中的一處是逃生的,另外一處則是啟動洞內陷阱的;畢竟,在有了密林小道那種一環套一環的機關陷阱後,如果在這裏再不使用一下的話,那位機關師就實在是太失策了。

這個陷阱也可以利用一下!

雖然這處的陷阱,也不會脫離密林小道中的那些,而且這些機關陷阱也不會對日耀級強者造成什麽麻煩,但是如果有他在,這種情況就會發生最直觀的改變;最起碼,利用合理的話,接下來的戰鬥,會簡單很多。

……

踱著步子在洞穴門口轉著圈的年輕人,心裏非常的焦急——做為一個還算聰明的人,他非常的清楚在那兩位大人來之前準備好,與來之後才準備齊全的差距;前者足以證明他的能力出眾不凡;後者雖然不會有損他的功勞,但是卻會令效果差一點;尤其是深知其中一位大人的脾氣,這位年輕人簡直恨不得,已經出去將人帶回來的黑衣執事,速度在快上幾倍;畢竟,他的那位老師可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

“大人,您先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就可以了!”

留守的那位黑衣執事恭敬的向著麵前的年輕人說道——即使從剛才對方的表現上看,他也能夠猜得出對方一定是有了重大的發現;對於這種發現,代表著什麽,這位已經擁有了豐富經驗的黑衣執事,可是心知肚明的。

重大的發現必然會成為功勞,而有著功勞就會有著光明的前途——而麵對這樣年輕,並且前途光明的人,如果他再不去‘認識一下’的話,就實在是太不應該了;雖然雙方現在隻是臨時的上下級關係,但是這並不代表以後不會發展成真正的上下級;尤其是在對方擁有了現在的‘功勞’後。

如果是平時的話。這位教廷的年輕人一定會對自己下屬的‘善解人意’而感到滿意,但是此刻內心的急躁卻令他根本沒有這樣的想法;不過,還算知道該如何麵對自己屬下的善意的年輕人並沒有不耐煩,他頓了一下腳步,衝著那位下屬微笑的擺了擺手後。這才再次的回歸了原狀——

啵!啵!啵!

在這位教廷的年輕人再次的轉了數個圈後。他們身後的牆壁中轉來了擊打聲,猶如啄木鳥一般的輕盈,但卻清晰無比,節奏也異常的明確。完全的符合他們的暗號——密林小道外的那顆被掏空了一部分的大樹,由一根中空的管子連接著這裏,隻要是足夠力道的震動,在這裏都能夠聽的一清二楚。

“打開機關!”

聽到響聲後的教廷年輕人當即對著身旁的屬下說道;那位黑衣執事立刻跑到一旁的一顆大樹後,轉動起來連接著齒輪的擺手——這個擺手。就如同是城門吊橋後的那種絞索一般,不過全是完全有金屬製作而成的;而且轉動間也沒有任何如同是城門吊橋落下、收起時的‘咯吱、咯吱’的異響。

而在看到了遠處越走越近的四個人影,這位教廷的年輕人立刻迎了上去——顯然相較於葉奇的那位替身而言,有著‘暗子’身份的雜貨商魯德擁有了一定的禮遇;不過,這也是他配合的緣故,不然的話,就和身後的瘦小傭兵一個模樣;雖然沒有捆綁,但是身上卻是灰塵撲撲的;無疑,這位瘦小的雇傭兵是經曆了一場毫無懸念的戰鬥後才被‘邀請’來的。

“魯德嗎?很高興見到你!”

麵對著走在中間的雜貨商。這位教廷的年輕人不由微笑起來——不論是對方及時的消息為他帶來的功勞,還是對方這次自己獲得的功勞,都足以令他表示出善意來;或許對方沒有相應的實力,但這並不代表對方是無用的,這位教廷的年輕人深信著這句話。

“見過閣下!”

麵對著教廷年輕人的和善。這位雜貨商立刻恭敬的施禮道——對方的友善,並不能夠令他忘卻雙方之間身份的差距;如果他真的忘記了,那麽對於他來說無疑就是一個能夠威脅到生存下去的錯誤;對於這樣的錯誤,魯德在犯過了一次後。已經是記憶猶新,絕對不會再犯一次了。

“見過閣下!”

而在雜貨商的示意中。瘦小的傭兵也同樣施禮道——麵對現在的形式,嚐試過逃跑,但是瞬間就被抓回來的愛德華,非常的清楚他現在就是板上的魚肉,而別人才是刀子;任何的反抗隻會是被多切上兩刀而已;當然,更主要的是,到現在為止,他依舊相信著自己的朋友。

相較於對雜貨商的熱情,麵對著愛德華,這位教廷的年輕人無疑冷淡了許多,隻是帶著微笑點了點頭——如果不是因為對方還有用的話,這位教廷的年輕人根本理也不會理對方;就如同此刻,他無視著那位得罪了他的黑衣執事般。

對於死人,這位教廷的年輕人一向是不會多加理會的。

“魯德,還有這位愛德華先生,我這裏有些東西需要你來確認一下!”

這位教廷的年輕人,迫不及待的就拿出了畫著閻魔刀的紙張——這並不是之前那位替身畫出的閻魔刀形象的紙張;而是這位教廷的年輕人重新畫過的;畢竟,讓他將一張沾滿了鮮血、泥土以及一些不明**的紙張放在懷中,實在是太難為他了。

而在接到了這張紙後,魯德沒有什麽反應,但是愛德華卻是立刻的一愣——那位大人的武器,他可是親眼所見的。

難道真的如同那位大人所安排的那樣?

帶著這樣的疑問,愛德華的神情一絲不落的被教廷的年輕熱看在了眼中,他立刻就問道:“愛德華,你見過這把刀嗎?”

“這個、這個……”

想到了那位大人的吩咐,瘦小的傭兵,不自覺的看向了自己的好友——很顯然,此刻麵前的年輕人和自己的好友是一個陣營的,如果按照那位大人所說的做的話,會不會傷害到好友?盡管那位大人一直保證會讓自己和好友都安全。

“怎麽,有什麽不可以說的嗎?”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位想要在那兩位大人麵前表現的年輕人,越發的急躁起來,如果是在平時他一定會溫言勸說;但是此刻他卻是冷淡並且包含著威脅——雖然前者會有效果,但是後者卻更加的直接,尤其是在麵對麵前這些貪生怕死的雇傭兵時,有過一次直接麵對雇傭兵經驗的這位教廷的年輕人,非常自然的傾向於了後者。

而正是這種傾向,令猶豫的愛德華,有了一個非常明智的決定——

“這、這個,我隻是有點驚訝;畢竟,這個秘密我打算帶到墳墓中去的……”

瘦小的傭兵按照與那位大人的約定,如此的說道。

ps第二更~話說,頹廢貌似下午睡覺開空調吹住腰了……這次真心的淚流滿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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