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人心是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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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瓊斯小心的撿著一些沒人走的道路上，瓊斯拉了拉槍的背帶，感覺舒服了些，抬頭看了看太陽高照的天空，隻見數架美軍的戰鬥機呼嘯著從空中飛過。
瓊斯罵道：“這些空軍的王八蛋就是爽，出個門還得坐著個飛機到處跑！”
我不由笑道：“怎麽了，很羨慕嗎？”
瓊斯毫不掩飾自己的羨慕之色，道：“不是羨慕，我是嫉妒！”
我們幾人都笑了起來，佩奇道：“瓊斯長官，別看他們在空中飛的很爽，但是一旦被擊中，那就等著在空中變火雞了！”
瓊斯搖了搖頭，道：“不管怎麽說，大家都是幹的危險的活，起碼人家挺能享受的，哪像咱們成天就用兩條腿來回跑！”
喬爾也和瓊斯一夥兒，道：“空軍的這些兔崽子們，別的不說，就是那夥食也比咱們吃得好！瞧咱們除了午餐肉就是硬麵包，那次我再酒吧聽他們說，那個兔子乖乖兒，你猜他們吃什麽？”他見眾人都豎著耳朵聽他說，他神秘的道：“他們頓頓都有最好的麵包吃，從國內運來的最新鮮牛奶喝，不止這個，還他媽的有新鮮的牛排供他們享用！”
瓊斯聽了，饞的砸吧砸吧了嘴，惡狠狠地罵道：“媽的，還牛奶，後勤的那幫家夥，怎麽不給他們喝人奶！”
我道：“他們倒是想喝，隻可惜後勤的這群媽媽桑，沒法給他們下奶喝！”
一直沒有說話的大衛一愣，道：“什麽是“媽媽桑”？”
我看了看大衛還有另外幾個年輕的戰士也對這個後世才出現的新名詞充滿了好奇，便含糊道：“媽媽桑，指的是妓女的頭兒，專門管理妓女的女人。”
凱羅聽了哈哈笑道：“上尉就是幽默，把空軍的那群崽子比做妓女啊！”
瓊斯也笑道：“這個比喻好，空軍的那些家夥可不是泄完了就往回跑的貨嘛！”
我現在真的很驚訝人的想象力果然很豐富，我隻是無意中說出了嘴，就能把這群人的思想引向了別處。我笑罵道：“瓊斯，你這個流氓！好了，不要想這個了，我們快點走去與約翰會合！”
瓊斯等人見我這麽說便又加快了前進的腳步。過了會兒，瓊斯趁另外三人不注意的時候，湊到我的跟前小聲道：“上尉，為什麽把部隊交給約翰那個家夥而不是林伯納呢？”
我故意問道：“你對約翰有意見？”
“不是有意見，我始終感覺這個家夥好像不是跟咱們一路人似地！這個人的心思很不好琢磨！”
我詫異的看著瓊斯，低聲道：“為什麽這麽看他？”
瓊斯停下了腳步，很認真的道：“上尉，雖然說我們真正相識並沒有多長時間，但是也有幾個月了。我們在生死裏走了好幾回，也早已把彼此都已經熟悉，上尉是那種能讓人把背後留給你的人，而約翰我就不敢！”
我沒有表態隻是道：“或許你說得對，但是約翰…”
“約翰想要你的位子！”瓊斯接道。
“你是怎麽看出來的？”我並不是很吃驚。
大衛在一邊淡淡的道：“其實隻有上尉你沒有看出來，我和瓊斯，林伯納都已經看出來了！”
瓊斯哼了一口，道：“誰不知道約翰，沒事總是在底下轉悠，上尉你還記得，我們在亞眠整頓，你在訓練士兵的時候，由於非常嚴酷，士兵們都有些怨言，就是約翰在底下暗地裏拿你向士兵們買好！”
“還有這種事情？”我還真不知道這個事情，難怪乎當我假意宣布我被降級的時候，約翰會出現那個無意讓我看到的令人寒心的眼神。
瓊斯在一旁分析道：“上尉，我想是羅姆中校暗地裏對約翰許諾過什麽，很有可能是讓他在合適的時候，擔任D連的連長一職。”
大衛道：“其實我們這幾個人中，除了吉米和約翰走的比較近之外，沒有人很喜歡約翰這個人！”
我沉默了，沒有說話。我走了幾步，突然駐下，對瓊斯和大衛沉聲道：“無論上邊怎麽安排，這件事情，你不要再跟任何人說起了！”
“上尉，你？”
“瓊斯，說實話，參加這場戰爭並不是我的本意，既然天意讓我來到了這裏，我就是想活著能到戰爭結束的那一刻！別的我並沒有奢求太多。”
瓊斯不解道：“戰爭結束後，我們都要回國了，那個時候，憑著在戰爭中的功勞，我們完全可以回國之後，獲得一個好的工作和待遇！”
“不會的，瓊斯！等德國投降了，美國還會和其他的國家開戰，甚至能和敵人長達幾十年的軍事對峙，像我們這些兵不可能會馬上複員的！”
瓊斯半信半疑的道：“上尉怎麽可能？打敗了德國鬼子，還有日本這個小矮子！我們就真的沒有活幹了，真的！”
我不想對瓊斯說以後會發生什麽，我淡淡地道：“等二戰結束後，我會找個機會提出不幹的！”
瓊斯望著我的眼神好一會兒，才道：“盡管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肯定的這麽說，但是請不要忘了叫上我，我相信跟著你沒有錯！”
“媽的，我可不是同性戀，我隻對女人感興趣！”我隻是道。
“還有我！”大衛道。
佩奇不知道我和瓊斯在說什麽，他倒是聽見說“女人”這個詞，便道：“上尉和瓊斯長官，你們在談論女人嗎？”
我衝瓊斯點點頭，瓊斯會意的道：“你這個混蛋，聽見女人這個詞，倒是耳朵怪靈！”
喬爾打趣佩奇道：“上尉，你們不知道，昨天晚上這個家夥睡覺一直抱著我的大腿摸呀摸，後來把我摸醒了，我踢了他一腳，他卻是迷糊道，這妞兒好大的腿勁！”
喬爾的話讓我們一陣大樂，看向佩奇的眼神不由得都帶著一種敬佩之色。佩奇臉一紅，對喬爾罵道：“你這個混蛋，還好意思說，睡覺把腿搭到我的身上，我沒有當豬蹄啃了就不錯了！”
喬爾倒是不以為意的道：“當豬蹄倒沒關係，我就怕的是你把我當女人的腿，摟著不放了！”說著，眾人又是一陣偷笑。
佩奇的嘴倒是不如喬爾靈透，被喬爾憋得沒有話說，隻好賭氣道：“笑什麽笑，我到前麵開路去！”
我道：“也好，你把凱羅換下來，讓他歇歇！”
“是，上尉！”佩奇答應一聲，提著槍走到了前麵去，把凱羅換了下來。
凱羅不清楚什麽事，便問喬爾道：“喬爾，你們剛才都在笑什麽？”
喬爾看了眼在前麵不遠處的佩奇，伏在凱羅的耳朵上，低語了幾句，凱羅也樂得差點忍受不了。
我對瓊斯道：“瞧，這些可愛的兄弟，我沒有理由不把他們活著帶出去！”
瓊斯點點頭道：“每一個人都需要活著！”
佩奇走在最前麵，知道喬爾在後麵和凱羅聊著他昨夜短暫的休息時睡覺的臭事，佩奇暗暗罵道：“這個該死的喬爾，等我回去後，一定要找個由頭好好的收拾他一頓。”正想著，突然聽到前麵遠處有狗的叫聲傳來。
“上尉，有情況！”佩奇提醒了一聲，迅速趴到在地上。
此刻我也聽到了狗的叫聲，立即道：“準備戰鬥！”
瓊斯幾人嘩啦一聲，拉開槍栓各自分別找到幾個掩體藏了起來。佩奇小心翼翼的往前爬行了幾步，原來山的另一側是一條公路，公路的一邊是德國人又設立起來的臨時哨卡，這個哨卡中人數並不多隻有一個班的士兵駐防，不過最值得注意的倒是有一條軍犬，被一名士兵牽在手裏，而這條軍犬像個指揮官一樣蹲坐在那裏，不時的衝著來往的車輛吼上一嗓子。
“上尉，下麵山下是條公路，不過有一個臨時哨卡，駐紮在這裏！”佩奇對我道。
我半弓著腰小心的小跑過去，往山下一瞧，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小小的哨卡，哨卡倒是我沒有放在心上，但是德國人的那條純種軍犬“黑背”被我一眼看到，好家夥，真他媽的比人還威風。
大衛和瓊斯等人也過來趴下後，大衛舉起槍瞄了瞄，道：“那條狗嗎？一槍就解決它！”
瓊斯大概是想起空軍的新鮮牛肉了，也開玩笑道：“打死它後，我們就有狗肉吃了！”
“就知道吃！看來想安安靜靜的過去的打算又不能如願了！”我歎了口氣道。
大衛道：“就這幾個人，他們擋不住我們的！”
“前麵就是諾拉山口，隻要一開槍，那邊馬上就知道，難辦！看來我們從他們的背後繞過去的打算都不行了！”瓊斯有些頭疼道。
“很正常，德國人又不是傻子！會讓人從他們的後麵繞過去？”我想了下道：“不過我想約翰和林伯納他們如果往這邊趕得及時的話可能就在這附近！”
在森林的深處某處，約翰提著槍小聲的道：“把這夥德國鬼子放過來！”
“約翰長官，你選的這塊地形真的不錯！”有士兵對約翰道。
約翰找的這個陣地設置在叢林中，成三角形。陣地直前保留著一條很窄的叢林帶，用來隱蔽陣地和作為封鎖德軍進攻的障礙。在其前方利用天然的地形有迅速開出一個縱深根淺的掃清射界的地帶，各地段至少有四支以上步槍和一挺機槍組成猛烈的側射火力指向那裏。樹上也配置了狙擊手和觀察哨，以增大狙擊和攻擊效果。陣前的部分要點上還配置了不少潛伏哨攜帶速射火力對敵發起突襲，同時還使用了少量的地雷和其他簡易的報警裝置。
林伯納瞧著在前麵第一次指揮有些眉飛色舞的約翰，皺了下眉頭，沒有說什麽，便把目光瞧向了德國人可能出現的地方。
德國人的進攻部隊終於接近陣地了，他們首先被潛伏哨、樹上觀察哨或報警裝置發現，遭到機槍等輕重火力的集中射擊；接著又遭到樹上狙擊手的狙擊，德國人立時傷亡很多基層指揮官；德國軍隊咬牙繼續前進了一段，突然又遭到來自掩體和暗堡的手榴彈的轟炸，剛進入掃清射界地帶，德國人立即遭到猛烈的側射火力殺傷和樹上的狙擊。
機槍子彈，狙擊槍的聲音連續不斷的收割著德國士兵的生命，即便這時，德國人仍未搞清被窄叢林帶遮蔽的陣地的具體位置。德國的進攻未取得成功，當指揮官下令立即後撤時，反過來又遭到同樣的火力追擊，德軍又一次損失更加嚴重。
“媽的，指揮的太棒了！約翰長官！德國人這一次終於不再跟著我們的屁股跑了吧！”戰鬥結束後，有士兵不斷的大呼過癮。
約翰也有些小小的得意，對林伯納道：“這一次指揮的還可以吧！”
林伯納笑了笑道：“挺棒的！估計上尉聽說你的這次指揮也會為你叫好！”
約翰笑了笑，隻是這個笑容有些異樣，道：“能得到上尉的誇獎那也不錯！”
林伯納看了一眼還在興奮中的士兵們，道：“確實，好久沒有打得這麽痛快的仗了！兄弟們也等了很久了！”
約翰突然眼睛一亮，對林伯納道：“既然如此，我們就要多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