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士兵的悲哀(21 41)

此時的柏林不再是一個美麗的城市,它街道狹窄,到處都是障礙物、毀壞的地鐵和車輛。?若看小說房子是空的,每個人都躲到了地下室。當然,蘇軍坦克兵剛開始采用的戰術並不高明而且導致了較大的傷亡。朱可夫元帥由於急於加快速度,因而直接調派兩個坦克集團軍攻進城中,這使街道中央的坦克排成了一排。即便一直以斯大林格勒保衛戰中輝煌巷戰戰績引以為豪的崔可夫的第8近衛集團軍最初也犯了錯誤。使得不少蘇軍坦克被擊毀,至於乘員也很少能夠活下來。

久經戰火的德國黨衛軍根本不相信在柏林街道角落附近臨時修建障礙物會有什麽防禦效果,他們知道這些不堪一擊的障礙將是蘇軍炮火首當其衝的攻擊目標。在頂樓的窗戶或是房頂上埋伏步槍手卻是非常有效,因為坦克無法將火炮的仰角升那麽高。如果有反坦克手雷,他們則可在地窖或是地下室設防,這是因為從上麵發『射』的反坦克手雷很難進行精確打擊。希特勒青年團成員瘋狂地仿效黨衛軍,不久那些參加過一戰並且仍在服役的人民衝鋒隊成員也采取了同樣的戰術。

這些來自樓頂和地窖的伏擊,讓蘇軍士兵吃了很大的苦頭,隻要稍不注意,便瞬間成為死屍。無論是希特勒青年團還是人民衝鋒隊,在德國黨衛軍的教導下,蘇聯軍隊開始首次正式把這些德國輔助軍隊看做是德國正規軍,蘇軍把他們重新規劃稱作為“德國全員武裝力量”,因為他們是德國“全部動員”的產物。而德國國防軍軍官則稱他們為“大雜燴”,因為他們是“陳舊的肉食”和“碧綠的青菜”的混合物。

蘇軍坦克部隊,尤其是第1近衛坦克集團軍的坦克損失促使蘇軍開始對戰術迅速反省。第一種“新型戰術”就是在坦克上部署衝鋒槍手,在坦克行進時,由這些人對付前麵的第一個窗戶和『射』擊孔。不過由於坦克上麵士兵太多,坦克因而幾乎不能移動炮塔。他們後來又為坦克加裝彈簧床墊和其他金屬物以使反坦克手雷提前爆炸。最後。他們則越來越多地使用重型火炮尤其是152和203毫米榴彈炮來摧毀空闊區域的障礙物和建築物。這樣的戰術,幾乎與美軍和英軍一樣,用火炮開路。

而蘇聯步兵主要使用的是崔可夫的戰術,該戰術起源於斯大林格勒保衛戰役並在攻占波茲南後迅速得以改進。崔可夫首先認識到“正常作戰環境下的大兵團進攻戰術在巷戰中根本沒有機會取勝”,這恰恰是兩個集團軍開始采用的戰術。然後,他強調需要對己方部隊的進攻和敵軍的可能逃跑路線進行精密的偵察,步兵在接近目標三十米前應充分利用煙和夜幕作掩護,否則傷亡會高得驚人,這也是德**隊在戰爭過程中就經常使用的戰術。

崔可夫的步兵戰術規定要6至8個人作為主要攻擊小組,當然還要有增援小組及後備小組進行支持。以便應付德軍的反攻。而攻擊小組主要配備手榴彈、衝鋒槍、匕首和鋒利的刺刀以備短兵相接。

增援小組需要有機槍和反坦克武器等重型裝備,並且還要配備裝備有炸『藥』和鎬的工兵,以便炸毀房間的牆壁,危險在於一旦他們在牆壁中打開一個洞,德國士兵會先從洞中扔一個手榴彈過來,瞬間的爆炸,足以把周圍的人炸死或炸傷。

不過,蘇軍士兵很快發現德國人民衝鋒隊丟棄的反坦克手雷是一種最好的“側攻”武器,其爆炸力足以解決後麵房間裏的任何人。

蘇軍進攻小組的一些人在地麵上從一個房間衝到另一個房間。一些人則爬著房頂前進,還有一些人是從一個地下室衝到另一個地下室並主要用手雷消滅掉埋伏在旁邊的德軍士兵。蘇軍也使用的火焰噴『射』器產生了巨大的破壞效果。往往噴過之後,裏麵的德軍會像一個火人一樣從掩體和地窖中逃出來,他們的結局自然不言而喻。

進入市區。柏林平民的出現對蘇軍的進攻並沒有產生絲毫影響,不管有多麽強的交叉火力或是炸彈轟炸,蘇軍隻是簡單地用槍口將平民們從地下室趕進街道中,至於這些人是否會被敵我的士兵幹掉。蘇軍才不會管。

雖然西方的國際紅十字會以及其他組織,要求蘇聯慎重對待平民,而這些平民主要是老人、『婦』女和兒童。也有不少蘇軍軍官也的確想強行疏散所有的平民。但是戰鬥的緊迫『性』和壓力讓他們根本沒有時間區分平民和軍人。

“我們根本沒有時間區分平民和軍人,”一名軍官說,“有時我們隻是向地下室中扔一個手榴彈然後繼續前進。”

對於柏林的平民被屠殺,蘇軍通常的借口是德軍軍官或士兵穿著平民的服裝並且混在『婦』女和小孩中間。不過,根據柏林平民的說法,任何德軍軍官或士兵如想在地下室躲藏,他們就不僅要被強行脫去軍裝,還要扔掉武器,因此,整個柏林戰役期間,幾乎沒有發生德軍部隊躲藏在平民中間並從後方對蘇軍實施打擊的真實事例。事實上,德**隊自己本身也不願意躲在平民的身後,利用平民作人質對他們的敵人進行攻擊!

對於進攻柏林,崔可夫對於步兵戰術要求,道:“你們要對可惡的德國人使用一種殘酷的房屋清除戰術,把你們手中的手雷扔出去,然後繼續前進。你需要的是速度、方向感、偉大的進攻精神和耐力,戰鬥中肯定會有不測發生。你或許會發現自己處於一個到處充滿危險房間和走廊的『迷』宮之中,這種情況太糟糕了。在每個角落扔一顆手榴彈,繼續前進。對準房間殘留的天花板進行機槍掃『射』,當你進入另一個房間時,再扔一顆手雷,然後使用衝鋒槍進行掃『射』。一刻也不要浪費。”

事實上,蘇軍有經驗的部隊進行這一切真是駕輕就熟,不過剛參加完短期培訓的年輕軍官卻對這種情況無所適從,根本不知道如何在不熟悉的環境中訓練或是控製下屬。剛結束奧得河戰役又被崔可夫命令進行“24小時”連續行軍後,大多數蘇軍前線部隊都已疲憊不堪了。疲勞危險地減慢了部隊的反應速度:迫擊炮引信有時接得不正確,炸彈在炮管裏就爆炸了;一些試圖使用德軍手榴彈的士兵通常把自己和戰友炸成了殘疾。

集團軍之間的自我傷亡事件更是頻繁地發生。盡管u-2雙翼型機會為蘇軍炮兵部隊進行偵察,不過當蘇軍各支部隊都開始接近市中心並將要會合時,支持一個集團軍的炮兵和“喀秋莎”火箭連通常會轟炸另一個集團軍。

“該死的,是我們的喀秋莎!我們遭到了自己人的火力攻擊!”步兵在自己的火炮下悲憤的怒罵著。

由於市區環境都籠罩著濃煙,蘇軍各步兵部隊,前進的是相當的快,因而隸屬於朱可夫和科涅夫指揮的三支航空集團軍經常轟炸別的蘇軍部隊。在城市的南部情況更糟,用來為烏克蘭第一方麵軍提供戰鬥支援的航空團經常攻擊第8近衛坦克集團軍。崔可夫為此曾向朱可夫提出建議,請求將“友軍”部隊從戰場上撤出去。

第8近衛集團軍和第1近衛坦克集團軍攻占騰珀爾霍夫機場的戰鬥在4月26日持續了大半天時間。德國“明謝貝格”裝甲師組織了反擊,但由於剩下的坦克太少了,因此他們不得不在裝備反坦克手雷的步兵和希特勒青年成員的支援下獨自作戰。那些生還者直到傍晚才撤出戰鬥。

黨衛軍一級突擊隊大隊長紮爾巴赫將“諾德蘭”偵察營的大部分車輛撤退到了安哈爾特車站,該師另外的所有裝甲車輛,包括“赫爾曼?馮?舒爾茨”營的八輛“虎式”坦克和其他部隊的幾輛攻擊火炮,被命令向蒂爾花園區撤退。

第二天早上是以一陣大規模的炮火轟炸行動開始的。

“可憐的市中心。”當炮火的隆隆聲漸漸消失時,普倫茨勞貝格區的一名『婦』女在日記中寫道。

蒂爾花園遭受的轟炸尤其嚴重,幾乎被炮火翻了個底朝天,現在看起來很難想象這裏曾是孩子們最喜愛的遊樂園。

崔可夫和卡圖科夫命令他們的部隊繼續向作為兩大方麵軍作戰分界線的安哈爾特車站前進。極具諷刺意味的是,貝萊盟軍廣場這個地方是以滑鐵盧戰役命名的,現在卻由法國黨衛軍誌願者防守著。朱可夫部隊同科涅夫的競爭已經白熱化了,不過雙方都試圖透過一些故作輕鬆的笑話來掩蓋這一點。

“現在我們害怕的不應是敵軍,而是我們的友鄰部隊。”崔可夫的一名軍長對維斯利?格羅斯曼這樣說道,“我已命令使用燒毀的坦克來阻擋友鄰部隊到達帝國國會大廈。在柏林,沒有比聽到我們友軍部隊獲勝的消息更令我們沮喪的事情了。”

崔可夫並沒有如此輕視這個問題,在接下來的兩天內,他將左翼部隊急速穿『插』在了第3近衛坦克集團軍的前麵,以使後者偏離前往帝國國會大廈的路線。他甚至沒有就此消息向雷巴爾科通告,這無疑使自己的大量部隊成為第一方麵軍炮彈和火箭彈下的無謂冤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