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心醉的戰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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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啊!跟我來!”

噠噠噠,激烈的交火,響成一片!而德國人的坦克無懼我們自動武器的攻擊,如同一隻怪獸一般,向我們碾壓過來。而子彈打在坦克裝甲上,隻是發出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

“火箭筒!快拿火箭筒!”

躲在牆角的我,不等喊完這句話,德國人便已經發現了我,德國人的正慢慢行駛的坦克突然停下,把炮口對準了我!

“中尉,快躲開!危險!”

“什麽?”

回答我的是一陣巨大的爆炸聲,我突然失去了所有的知覺,腦袋如同被一個鐵錘猛烈的敲擊了一下,嗡嗡直響!此時我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我完了!

“長官!你沒事吧!”

我身後的一名士兵,一把抓住我的後衣領就把我拖向一邊。我呆怔了半天,這才緩過勁來,張口就是一句國罵。

“我操你姥姥,狗日的,敢炸我!”

我跟前所有人都愣了,他們不知道我為什麽會說他們聽不懂的話,不過倒是也聽出來我這是在罵人。

“現在該怎麽辦!中尉!”薩利少尉在另一個建築的牆角衝我大喊。

“上屋頂,上屋頂!占領製高點!該死的,瓊斯!瓊斯!你的火箭彈呢?啞巴了嗎!”

“長官,有十幾個德國佬從我們右側繞過來了!”

“什麽!布魯斯!媽的,帶著機槍封死他們!快!占領屋頂!”

巷戰是戰爭中最殘酷的,對於守禦方如此,對於進攻方更是如此!德國人的突擊部隊猛然進入街道,他們所依仗的強大火力,頓時大打折扣。

完全進入市區之後,德軍的坦克害怕受到兩麵房屋美軍的攻擊,為了減少損失,坦克的行進速度幾乎停了下來,躲在德國步兵的後麵為他們提高火力支援,這樣一來,我們的傷亡速度,才開始大大的減弱。我不由得暗暗埋怨約翰喬為什麽不一開始就把德國人放進城裏來在每一層房子,每一個路口都和德國人反複必爭。

這個念頭也就是一閃即逝,卡靈頓隻是一個小城,而守衛部隊也就約翰喬的一個營,如果不守橋頭,德軍幾個攻擊波便會完全占領卡靈頓,就算是躲在城裏也是慢慢被德國人把部隊打散,然後一點一點吃掉。守橋頭這是必須的方略,約翰喬本來以為憑著卡靈頓的橋頭陣地的地理優勢,可以限製德國人的進攻速度,隻是沒有想到,德國人竟然把重炮開到了這裏,那麽這個仗實在沒法打。德國人若不是想要迅速占領卡靈頓,恐怕他們的傷亡會更少。現在我不知道,約翰喬他們怎麽樣了,仗已經打的太淒慘了,我已經聯絡不上約翰喬他們了!隻能願上帝保佑!

“快點,快點把彈藥拿上來!”

“哦,天啊!該死的坦克怎麽又來了!快撤!”

轟!德國人的一枚手榴彈在牆的另一側爆炸,爆炸的威力讓牆壁一陣顫粟,屋頂上的牆屑也嘩啦嘩啦的掉了我一頭。我抬頭看了眼屋頂,便側著身子挨著牆壁探頭瞄了眼街上的方向,發現在我的一側有兩名德國士兵,貓著腰握著兩隻MP40衝鋒槍成掩護隊形挨著牆向我摸了過來!

“薩利!左側!德國人!”

薩利少尉帶著幾個人在我的右麵的牆壁拐角處,正好與我形成一個火力夾角。他和我幾乎同時發現了德國人,不過真實的戰場中,並不會如電影中的人物接著就衝出去,那樣會被德國人打成蜂窩的。薩利少尉猛地探出湯姆森衝鋒槍,連看也不看就對著德國人的大約方位就是一陣壓製射擊。

其實這一梭子子彈對兩名久經戰陣的德國士兵來說,並沒有造成什麽傷害,相反其中的一名德軍士兵還對著薩利少尉開槍還擊。MP40衝鋒槍子彈打的薩利少尉所藏身的拐角牆壁上一個個彈孔。這不是誇張,因為當我發現他們的第一刻,他們立刻就趴伏到了地上,兩名士兵很是配合的一個守衛薩裏的拐角方向,一名舉槍衝著我的藏身處。

“one!two!three!frie!frie!”

噠噠噠,沒有人會伸出頭去看結果,因為根本沒有必要!無論這兩名德國人是死是活,對我們來說唯一要做的就是立刻轉移。因為德國人的坦克就在他們士兵的後麵。

轟轟!兩發坦克炮立刻把我們剛才所藏身的這兩邊建築,直接給炸塌了!有些可惜的回頭看了眼剛才還完好的建築,除了火光中隱隱若現的德國士兵衝上來的身影。其他的已經什麽都看不到了!

戰爭進行到白熱化,整個城市的上空被照明彈打的如同白晝,但是在那些看不見的陰暗裏,被圍住的士兵之間的生死較量,還在不停的上演!每一棟房子,每一條街道,我們都在拿人命去填,但是我們依然被德國人的步步緊逼打的一步步後退,戰線一點點縮小。

“這裏守不住了!全部撤到最後的防線去!”

城市裏的主要的街道和製高火力點已經被德國人占領,他們的MG42重機槍可以架起來,對我壓製射擊。現在唯一還剩下的比較利於我們的地方就是教堂,如果那裏也要失守,我們隻有被德國人抓住當戰俘了!不過假如能當成德國人的戰俘好像至少要比成為日本人的戰俘要不錯的多,起碼能夠被德國人當人看。

但是卻讓我立時想起日本人我就恨得牙根癢癢,這夥王八蛋簡直就是一群披著人皮的畜生!整個第二次大戰中,要數最無恥的就是日本人。在中國的戰場上,每當日本人和國民黨的部隊在大的戰役中作戰,沒有一次不使用化學武器和滅絕人性的細菌武器。這使得幾乎有三分之一的中國軍隊不是喪生在真刀真槍的實戰中,而是犧牲這種日本人所謂的特種戰中。其實並不隻有軍隊才能獲得這種殊榮,就是平民百姓也被日本人使用,這在整個二戰中,除了他沒有一個國家會像他這樣把化學武器和細菌武器當成主要武器來使用的!

如果說以上隻是戰爭中最大的消滅敵方潛力的話,那作為日本人的戰俘不光要做極端的苦力,就是能得個囫圇屍首都要祖上集了八輩子德。日本人在戰爭中不止是燒殺搶掠,破腹挖心的殘忍,到了戰爭後期,由於日本國內嚴重的缺乏物資,糧食維持不濟,竟然秘密屠殺戰俘集中營,做成肉幹肉醬,供日本士兵享用!至於說對平民的屠殺和虐待,那簡直就是毛毛雨了。我真的想美國往日本扔的原子彈真的還太少!應該直接讓他沉島才好!

我的人現在打的還剩十幾個,狼狽的逃回教堂的時候,人人已經掛彩!不過戰場中所說的掛彩,並不是指的擦破皮那就叫掛彩,那是說子彈或者炮彈至少要犁道溝、穿個孔,那才叫掛彩。至於其他的斷胳膊斷腿,隻要還能拿槍也隻能算是輕傷。

我沒有想到的是約翰喬,早已經撤回到教堂。原來當德國人的進攻,開始大麵積使用煙霧彈時,約翰喬就已經命令守衛橋頭的各部隊,借助有利的地形邊打邊撤!部隊已經都撤下來了,隻是一清點人數才發現,一個營近九百人的部隊打的還剩二三百人,部隊傷亡幾乎達到了三分之二!

“從德國人的攻擊強度來看,這是一個德國師在進攻我們!”約翰喬盯著卡靈頓的軍用地圖一眼不眨的說道。

“怪不得,我們隻是守了兩個小時,就撐不住了!約翰喬長官,我們該怎麽辦?”其實我也看的出來,不隻是德國人動用了一個精銳裝甲師,肯定還動用了至少一個重炮團!否則的話,德國人的炮火強度會那麽高!

約翰喬苦笑了一下,說道。“我不知道咱們還能守多久,但是肯定無法守到天亮了!這樣我決定,你的部隊帶著重傷員,還有安娜小姐離開這裏,返回諾曼底盟軍基地去休整吧!”

“長官!我的部隊還能守!”我說道。

約翰喬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這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做得很多了,你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這支部隊保留下去吧!”

“我…”我已經實在說不下去了,D連兩場仗下來,近二百人的隊伍打的還剩三十幾人,可以說如果現在不從卡靈頓撤出,我的這支部隊的番號就可以從美軍序列中撤除了。

是的,假如撤退我就不用和德國人打生打死了,我的性命就可以保住了。為了保住這隻軍隊,我必須要撤退了,離開這些認識與不認識的士兵們,可是總有一種難言的痛楚填斥在我的心中。我突然想,在軍隊這個大集體中無論是異國的戰友,還是一個戰壕裏的兄弟,他們都可以生死相托,這種情懷,無論是美國人,還是德國人,還是世界上所有軍隊,他們都有一個名字,叫做戰友情!這個情是最讓人心醉的!

“D連的都有!把重傷員抬上卡車,跟我撤!”

三十六名D連士兵包括我,重重的向約翰喬敬了一個軍禮。我的心裏突然想起一首歌:最好不相見,便可不相戀。最好不相知,便可不相思。最好不相伴,便可不相欠。是的,身不由己的來到了這裏,我終究是欠了你們!別了,美國兵!別了,約翰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