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德國人可貴的反思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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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最開心的是看到朋友們的推薦和支持,而曾經最開心最激動的是朋友的一個小小的打賞,隻是現在終於變作曾經,不知何時還能再有一次如以往那般的激動和感動!打賞啊,你令我心碎!)

雙方的子彈和爆炸過後的碎片在漫天的飛舞,人脆弱的身體在這裏不斷的被擊穿,被割裂。撕心裂肺的哀嚎和涉臨死亡的呻吟,已經讓這個世界裏所有的人麻木,除了自己這一隊的人,已經沒有人有功夫去關心其他的人,就算是同伴的死或傷,除了咒罵一句,該死的老天,便無助的等待著下一個厄運是不是輪到自己。鐵血的戰士啊,你也許有淚,但被血所染;也許有情,卻被死亡所牽,無數的祈禱,卻是被可笑的命運所掌握,牧師的超度是否真能夠前往上天,隻有但願,但願!

機槍手麥考死了,他終究是沒有試著習慣用左手,過於暴露的身體,被德國人的狙擊手一槍擊斃,被加工了的子彈在麥考的前額上穿了一個很大的洞,幾乎快把麥考的頭顱蓋給掀了過去!腦漿和鮮血混粘著泥土,若不是熟悉的人,根本就認不出他是誰來。

“牧師,麥考死了,麥考死了。”機槍手麥考的好友桑梓痛苦的對隻有西方軍隊裏才有的牧師道。

牧師並沒有理會桑梓,一把把桑梓推到一邊,像這樣的場麵,他已經見得太多了。他要施行自己的職責,他容不得別人打擾自己的工作,他要為每一個死去的或是活著的人的靈魂,不停地祈禱,因為在這裏他是唯一的牧師!

“活著的人知道必死,死了的人毫無所知,也不再得賞賜,你們的名無人紀念,你們的愛,你們的恨,你們的嫉妒早都消滅,在日光下的所有一切的罪孽,永遠與你無關,你的靈魂回歸到主的懷抱,你將在主的恩賜下重獲新生,願主保佑你,阿門!”

牧師低沉的聲音仿佛有種磁力,在這炮火紛飛的戰場上,竟然與他的世界無關,或許他的主真的在保佑他吧。

“坦克,我們的坦克到了嗎?”

“沒有!長官!”

“該死的,我怎麽聽到有坦克的聲音!”

“長官,那不是我們的坦克,是德國人的!他就在前麵!”

“什麽?你大點聲!我聽不清楚!”

“長官,那是德國人的坦克,他在前麵!”

德國人的機槍和狙擊手壓製的我根本無法組織有效的進攻,盡管部隊已經做了最大的努力,但是除了瓊斯的左翼部隊在與德國人的爭奪中,幾乎是兩命換一命的代價,終於把市政廳左翼的那幾棟建築給攻占了下來之外,所有的部隊幾乎寸步難行!

而此時指揮部的高級軍官們對我們的無能開始無休止的催促和謾罵,惹得我恨不能在報話機上對那些高高在上的高級軍官們直接回一句話道,有種,你們他媽的到前線來試試!

指揮部的那些將領們到現在還是不相信在瑟堡抵抗的德軍是如此的頑強,他們認為德軍在整個瑟堡戰役潰退下來,沒有來得及逃走的四個德軍師的殘餘部隊組編成的城市防衛部隊,不可能擁有這麽強悍的戰鬥力,但是事實如此。

瑟堡的德軍城防司令施禮本將軍按照大本營希特勒的不惜一切代價死守瑟堡的指示,德軍在瑟堡築有混凝土野戰工事,還利用河流和水渠設置各種反坦克障礙,在瑟堡並部署有20個設在暗堡裏的炮連,其中15個是口徑150mm重炮,這些火炮既可向海上目標射擊,又可控製內陸道路。並且在各處戰略要道中心,除了安排上機槍小組和步兵之外,並挖有反坦克樁,以及反坦克地雷和各種暗藏的反坦克炮,來摧毀進攻的美軍裝甲車和人員。可以說瑟堡的一切防衛工作,做的是非常的足!

起碼現在我不光還要應付那輛令人可怕的東風自走炮,我更還要防備德軍的重炮炮火壓製。德軍強大的重炮炮火支援,立時炸得我人仰馬翻,雖然美軍的炮兵部隊非常迅速的對德國人的炮兵進行反壓製,但是仍然讓我和羅伯茨上尉的人傷亡嚴重,迫不得已,我隻能和羅伯茨上尉下令撤出現有陣地。

“總指揮部命令我們,暫時停止前進,立即鞏固現有陣地!等待炮火支援完畢後,再聽下一步指令!”

“是!”

1944年6月22日,在美軍第一集團軍對瑟堡參與圍攻的三個師第一波試探攻擊中,遭遇到了德軍瑟堡守備部隊的頑強阻擊,盟軍指揮部立即下令轟炸機群繼續對瑟堡進行全麵轟炸,讓城市中的每一棟建築物裏的活物統統消失,在這一天中美軍轟炸機在戰鬥機的護航下,又出動了五百架次,投彈總量為1100噸的航空炸彈!瑟堡此刻已經再也找不到晴朗的天空,他完全陷入在濃煙和大火之中!

而德國人決死的氣息已經讓整個瑟堡的上空鬱鬱濃濃,這是一種無形的力量,在這裏所有的美國士兵都已經感覺到了這股力量,雖然難以描述,但是每個人的心中無形中都變得沉甸甸的。

我從煙盒中,掏出一支香煙,讓了讓有些筋疲力盡的瓊斯,他沒有接手,我用力吸了吸鼻子,道:“我聞到更多的血腥味了!估計這一仗下來,我的這夥新兵之中恐怕活下來的沒有幾個!”

瓊斯點了點頭,道:“真不知道德國人,已經陷入重圍,幹嘛還要這麽拚命!”

“你不了解德國人,德國人是一個品性非常優秀的民族!無論是在絕望處,還是他的新生後,他都會讓你對它敬佩不已!”看著有些不解的瓊斯,我笑了笑並沒有解釋,也許時間會告訴他答案的。

縱觀世界各國,德國人對戰爭的記憶和理解無疑最為客觀和深刻。在全世界人心目中,這個民族的個性閃光點在於它嚴謹和求精的行事作風。但在我看來,德國人認識和思考曆史的態度和能力才是最為可貴的。他們製造過最深重的罪惡,經曆過最沉痛的教訓,也完成了最徹底的曆史反思。

德國人把他們的前輩打過的戰爭分為兩類,一類是常規戰爭,其特征是以爭奪利益為目標,在作戰手段中基本遵循國際通行的行為準則;另一類是滅絕戰爭,其特征是以屠殺生命作為征服敵手並獲取利益的重要手段,比如對待猶太人的問題上。

在德國的戰爭史上,而德國的曆史學家們隻把其前輩進行的兩場戰爭冠以了“滅絕戰爭”稱號,其中一次是“二戰”時期德國在東歐戰場上進行的戰爭,另一次是20世紀元年德國遠征軍在中國鎮壓義和團的戰爭。

為此我曾經專門查閱了一批德國曆史學和漢學的專家撰寫的關於義和團戰爭的書籍和資料,其中有一本書的標題很能代表德國知識分子對前輩鎮壓中國義和團的認識,書名叫作《我為來到中國而羞愧》。盡管僅靠一本書並不能證明德國人的態度,但是作為德國遠征軍的後代能以這樣的立場書寫先人經曆的曆史,這很容易使人聯想到德國在“二戰”後重新融入世界的一個根本性條件,那就是在德國的大眾誠信基礎上,德國的知識分子所具有的獨立和深刻的曆史反思精神。

在我看來,這種精神具有四大特征,他是對曆史的反思超越了民族意識、自身利益和政治時尚,其二是在對曆史的反思中把普世價值觀作為了評判曆史是非的尺度,其三是對戰爭曆史的反思並不受戰爭的勝負結果和曆史定論的影響,其四是對曆史的反思具有足夠的時代縱深。一個社會的思想精英群體能夠以這樣的姿態去引導人們讀史,這個社會的當代行為就不大容易陷入愚昧和迷茫,從這一點出發,人們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麽“二戰”後的德國人和日本人的國際處境,在世人的眼裏會如此不同。(注:有大段引用《二戰歐洲戰場軍隊性犯罪記錄》文)

大轟炸整整持續了一天,而在這一天中,我作為一線部隊的指揮官,被羅姆中校叫到他的指揮部,參加作戰會議。沒等進門,就聽到羅姆中校‘啪’的拍了一下桌子後,好像對什麽人罵道。

“你這個混蛋,怎麽不像你的士兵一樣死在戰場上?你還活著回來幹什麽,160條人命就在這一頓飯的功夫,你就給我陣亡了將近一半的人!你還有臉活著回來見我!你這該死的混蛋!副官,副官給我把這混蛋拖出去直接槍斃!老子我不願意再看到他!”

羅姆中校好像是越罵越火,終於忍不住跳起來要殺人!我站在門外,進也不是,走也不是,這時約翰副官領著一名軍官出來,原來是B連的上尉莫雷爾。

莫雷爾上尉苦笑的衝我笑了笑,沒有說話,其實這個時候,說什麽也不好,我隻有衝他點點頭,算是對他表示同情。約翰副官瞧見是我,小聲的對我道:

“康提上尉,羅姆長官對於今天的進攻損失有些難以預料,所以心情有些不好,,進去的時候你小心應付一下,出了布置一些作戰任務上的事,估計也沒有什麽大事!”

“謝謝你,約翰!”

約翰衝我笑了一下,道:“客氣什麽!論起來,上一次我應該謝謝你才是!”說著拍了拍我的肩膀,便和莫雷爾上尉轉身離開,估計是到哪裏轉一圈,等羅姆中校的火氣降一降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