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時代 112、誘餌

“這是主子的意思,不滿你可以直接找他對質。舒殘顎疈”一句毫無聲線的話,卻將旁邊那個充滿怨氣的少年堵得在一邊幹瞪眼,一句話也說不來。

開玩笑,自己又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去找抽幹嘛?

“剛有一個男的進去了,不是蕭家人!”布魯斯想起剛剛那個身材中等,麵容普通的男子走進了病房裏,不禁疑惑開口。

“不管是不是蕭家人,都要仔細盯緊了,能在第一時間知道這女孩受傷的消息,關係肯定非比尋常,況且蕭家人居然到現在都沒有一個人過來這裏看望這女孩,是發現了什麽?這女孩不是蕭家大兒子命定的媳婦?”查爾斯沉著成熟的臉,皺著一雙劍眉淡淡開口解析。

“誰知道呢!要是那老頭不想讓我們小琴給他們家當媳婦隨便亂說的也有可能,況且我們家小琴哪裏不好,他們居然還嫌棄!就是病房裏那女的錯!”布魯斯頂著一頭短刺金發,非常蠻橫的道。

“就算那女的有錯你還能殺了她不成,主子說了,這女孩還有用!”默爾克冷靜開口,天生音線平平的他,說起話來就像屍體在說話一樣,陰深深的,一點感情溫度都沒有。

布魯斯暗暗撇嘴,瞪了眼在一邊呈現著僵屍臉的夥伴,不敢對主子有意見,難不成還不能對他這個同伴有意見?心裏的怨氣依舊沒法消散,在他意識裏,就是這病房裏的女孩子讓他一身功力英雄無用武之地,要不是主子吩咐這女孩還有用,要暗中觀察她和什麽人來往,他早就衝到病房給她個安樂死了!

“布魯斯,收回你的想法,她還有用,要是主子知道了,你免不了一頓折磨!”一道低沉的男中音驀地小聲響起在布魯斯及默克爾耳畔邊,平淡的話語暗藏著一股關心之意。

布魯斯聞言卻居然像隻小獸一般小聲地朝查爾斯狠狠地嘶了下牙,用非常衝的語氣對他說道:“查爾斯,不準你再擅自解讀我的想法!”

查爾斯麵對布魯斯這麽直接的威脅,不怒反笑,成熟的臉上湧起一抹輕快的笑意看向這隻像是在跟敵人嘶牙咧嘴宣告主權的小獸,伸出大掌揉了揉他短刺的金發,柔柔地道:“布魯斯,你還是這麽可愛!”

布魯斯聽到這句話,削瘦的身子狠狠的顫抖了下,他不說話了,隻是用厭惡的眼神看向查爾斯,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之後,方才將視線轉回病房門,不再理會查爾斯。

查爾斯看見布魯斯竟不再與他張牙舞爪,而是平靜的看著病房門,他眼神頓時一暗,眸中飛快的閃過一絲幽光,隨即也安靜不吭聲,同他一樣將視線轉回病房門口。

氣氛霎時僵硬無比,但是窩在中間的默爾克像是沒感覺到這兩人之間的波濤洶湧一樣,麵無表情的用銳利的雙眼緊盯著病房門,可緊握在袖子裏半露的手卻昭顯了他的心情。

隱身在他們麵前的雲逸看見這一幕,在透明中緩緩露出個清淡的笑容。

原來是這樣啊!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雲逸又想起了此刻在病房內膩歪的兩個人,腦海中頓時就閃過這句話,他慢慢的搖搖頭,世間最不缺的就是癡男怨女,一切的是非都於情,親情,友情,愛情。

但愛情卻是最讓人衝昏頭腦亦或者是使人變得更加勇敢的東西。

就連一向冷酷無情的蕭沉毅都不能避免,更別談眼前這兩個明顯不是心靈相通的人了,他的隱身術很強,但他常年處於殺繆之中,身上的殺氣與血腥之氣隻要是感覺敏銳的殺手,都能覺察的出來,但這次他這麽明目張膽的站在他麵前,這三個人卻居然一點動靜異樣都沒感覺出來。

這就是弱點嗎?

雲逸再次回頭看了眼依舊沉默的三個人,嘴角勾起一縷輕快卻詭異的微笑,轉身慢慢的走向溫晴身處的病房處的白牆,透明的身子居然慢慢鑲嵌入潔白的牆內,轉眼消失不見。

而在暗處觀察的默爾克及查爾斯倆人的眉頭同時一皺,倏地抬起頭快速的掃描了下周圍,發現隻有來來往往的病人,並沒有什麽異常之處,他們兩個相視了一下,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解之意,卻又察覺不到什麽。

壓下心裏的異樣,查爾斯和默爾克繼續觀察病房的動靜。

此刻,病房內。

雲逸露出露出實體,靠在牆上雙手環胸,將剛剛所聽到的一切對蕭沉毅以及溫晴道,隨即他漫不經心的又說道:“這三個男人,布魯斯、默爾克、查爾斯,貌似查爾斯中意布魯斯,布魯斯或許就是查爾斯的弱點。”

駱森那邊的異能者,早在他們來中國時就已經將那邊的成員是誰以及他們身上的異能調查的一清二楚,不過,查爾斯中意布魯斯這點到沒查出來,現在看來,倒是一個意外的收獲。

溫晴擺脫不了男人這樣一直抱著她不放的動作,索性就坐在**一直讓他抱著,反正這會時間下來,心裏再怎麽臊,麵上也已經做到銅牆鐵壁了,雲逸那充滿笑意的眼睛一直盯在他們倆身上,她也能夠做到目不斜盯視若無睹了,而此刻的她,靜靜的聽著雲逸所說的每一句話,精致的臉龐沉靜下來仔細思索雲逸的話,能抓住對方的一切弱點,能從中感覺到他們的一絲異樣,對自己對蕭家而言都是好事。

“查爾斯是個讀心術者,他隻要跟人麵對幾秒,就能知道對方心裏所知道的的一切,給他們那幫人提供了非常有利的幫助,而布魯斯是個狠角色,他不算個異能者,但卻是個殺人機器,精通人體全身上下骨頭肌肉組織的他殺人就是一招致命,而且他是天狙者,槍法很準,想射哪裏從沒失誤過。而默爾克是幻象師,他能在一定範圍內布置出他所要給對方的幻象,從而使對方陷入幻象不能自拔,對方一旦鬆懈心神便一招殺之!”雲逸淡淡的說道,明明他口中的哪一個人都能比隻有隱身的他厲害,可他嘴角的微笑沒卸下一點,表情依舊雲淡清風,和煦暖人,緊接著他狀似疑惑不解的歪頭看向麵色漠然的蕭沉毅又開口道:“這次駱森居然派這三個人來監視小晴,是想看小晴和誰有接觸,還是想看看蕭家對小晴的重視程度,又或許隻要蕭家來人,他們便在醫院裏解決掉我們蕭家人?”

“這三者都有。”蕭沉毅擁著溫晴,沉聲吐出幾個字。

“嗬嗬,那這下可有些麻煩了。”雲逸低頭輕輕的笑了聲,窗外一陣微風吹來,他那頭紫藍色發絲在風中隨意飄舞,常帶笑意的眼角微微上揚,本該是透射出柔和溫暖光芒的眼睛此時籠罩著一層幽幽的光澤,明明是笑著的臉龐,卻令人感覺一股寒意慢慢凍結周圍所有的空氣。

“小雅和小楠現在在家嗎?”溫晴依靠在蕭沉毅懷裏冷靜的問道。

“嗯,他們這幾天都在家。”雲逸回道。

蕭沉毅聞言抬眸瞪了下搶他回答的雲逸,更加擁緊懷裏的人了。

雲逸看到這一幕,終於忍不住做出與他性格外貌及其不相符合的動作:朝天翻白眼兒!

他能抱怨戀愛中的男人都是小氣的生物嗎?!

看到雲逸那動作,溫晴不禁有些尷尬的低頭笑了笑,自家男人在意自己所以吃醋了,自己能有什麽表示?!

“毅,你也是高明,易了容,縮了骨,硬是將一個一米八七的大老爺兒整成一個一米七幾的小青年,生生騙過了門外那幾雙虎視眈眈的眼睛,你也不怕他們將目光調查到你頭上?!”雲逸好暇以整的笑道。

“哼,如果他們有那個能力!”蕭沉毅冷嗤出聲,眸中閃過一絲冷芒,那神態是目空一切的傲然及自信,

“嗬嗬,是啊,要是他們有那個能力,你也就不用出來混了。”雲逸先是怔了怔,隨即搖搖頭啞然失笑。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解決外麵那三個人。”溫晴倚在蕭沉毅懷裏,淡然的說道。

“對,我家小乖說的對,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解決外麵這三個討厭鬼,而我,會讓他們死的很有節奏感的!”蕭沉毅嘶牙露出個冷森森的笑,陰陰地道。

雲逸聞言情不自禁的又翻了個非常不雅的動作,好吧,他再一次原諒戀愛中的男人其實都是瘋子!

溫晴聽此後,麵色依舊淡然,可嘴角卻微微的勾起一抹動人的微笑。

“雲,你過來!”蕭沉毅漆黑的鷹眸中閃過一絲冷芒,忽然轉過頭對雲逸道。

雲逸納悶,但也開動腳步向**這對鴛鴦的方向走去。

雲逸將頭湊近蕭沉毅,蕭沉毅小聲的不知道再跟他嘀咕什麽,隻見雲逸環胸挑眉看向一臉冷酷的蕭沉毅以及靠在懷裏聽到這計劃後忍住發笑的溫晴,語氣有些岔岔不平,“這個計劃太有損我形象了!”

“誰叫你有這種能力,況且,兵不厭詐,為了大局,你就委屈一下吧!”蕭沉毅嘴角似笑非笑,眼睛直接看向雲逸,那眼中的光芒著實令雲逸這等淡定如山的男子都感覺壓力山大啊!

溫晴暗笑不已,可她不能讓人家麵子落了是不?所以她忍住笑,悶聲朝雲逸道:“雲大哥,你就從了吧!”

雲逸斂了笑容,麵色非常嚴肅的回望坐在病**齊齊一臉似笑非笑齊齊望向他的倆人,一雙對兩雙眼睛在空中發出電磁力茲茲作響,可是雙手難敵眾手,於是,雲逸的麵色越來越僵硬,而溫晴的嘴角上揚弧度越來越高,半響,雲逸微微垮了垮肩膀,任命似的喃喃自語:“好吧,你們就認準了我是一個老實人,專門一起來欺負我!”很是哀怨的語氣隨著他的腳步向門口移動而越來越小聲。

溫晴與蕭沉毅麵麵相覷,忽地‘噗’地一聲笑出聲來了,溫晴往蕭沉毅更靠了靠,眼睛看向雲逸消失的那個方向,眼中盡是一片玩味,嗬嗬,能讓雲逸這等淡定大神都出現這樣哀怨的口氣,他的任務自然就不會是多麽可愛的了,有時候也要換一下麵具讓臉部肌膚呼吸一下也是好的不是嗎?

而處在外麵不知所雲三個外國男人,忽地身體都情不自禁的抖了抖,心裏深處一股細微的顫栗緩緩噴湧而出,三人霎時相視而看,臉上是一片納悶的神態。

布魯斯年紀輕,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奇怪的感覺,但他從來都不喜歡這種無法掌握的感覺,霎時氣惱湧上心頭,張嘴就是粗話:“艸,連醫院都是陰深深的,中國果然是個不討喜的地方!”

而此時明目張膽站在布魯斯身側的雲逸聽到這句話後,俊秀的眉峰挑了挑,看見布魯斯臉上那不耐陰狠的表情,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忽地,雲逸微微傾身靠向布魯斯,嘴角勾起一抹壞笑,輕輕地在他耳畔吹了一口香香地氣。

“啊”

隻見布魯斯猛地大叫一聲,捂住自己的右耳急忙跳開原地,驚恐又憤怒的眼睛不住的四下查看,但是他看到的隻有皺著眉頭看向他的默爾克和查爾斯,還有驚詫地望向他的病人甲乙丙。

“你在幹嗎?”默爾克輕皺眉尖低聲怒道,因為布魯斯的莽撞,他們已經成為眾人的焦點了,如果是單純的路人甲乙丙還好,要是被潛伏在暗中的蕭家人知道他們的行蹤,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我感覺這地方陰深深的,剛剛我耳邊不知道怎麽的居然有一股陰風吹向我,我、我害怕!”布魯斯當然知道自己壞事了,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最怕的就是這種不幹不淨的東西,他年紀尚輕,也可能是殺的人太多,雙手沾滿了血腥,所以對自己生命就特別的在意以及看重,就算他是無神論者,可此刻這股陰風也足夠讓他往歪處想了,而且醫院向來都是那種東西的爆發據點,你說他怎麽能不害怕?!

“布魯斯,別神經兮兮的!”聽到害他們蹲踞地點曝光的布魯斯這種說法,默爾克感到不可思議,同時一種憤怒直湧心頭,一向是完美主義者的他,不能接受這種荒謬的說法,而且也是無神論者的他,更不相信這世上有什麽神鬼之論,一切的榮華富貴走向強者之路都是自己努力去拚搏得來的,並不是每天燒香拜佛就能天上掉大餡餅這樣的白日夢!

雲逸看到已經暴動的倆人,眼中忽然笑意猛升,突然覺得蕭沉毅這樣的方法也不錯,雖然幼稚了些,也與自己身份不搭,但也能閑閑的看著敵人向無頭蒼蠅一樣亂飛亂轉也是好的。於是,雲逸走進布魯斯,麵對他的臉部正麵,直接朝他驚恐不寧的臉猛地吹了一口氣,然後瞬間向後退往幾步,站在牆邊涼涼的看布魯斯的反應。

布魯斯的反應果然不讓雲逸失望,布魯斯一下子發出更大的尖叫聲,四肢發抖起來,目露恐懼之色,在原地揮手亂舞,嘴裏還止不住的亂叫:“什麽鬼東西,敢嚇本大爺,出來!你給我出來!”

這下連查爾斯也皺眉了,他一個大步走過去,一把摁住布魯斯,將他緊置在自己懷裏,壓低聲音問道:“布魯斯,你到底怎麽了?”

“有鬼!真的有鬼啊!啊他又在我耳邊吹了”布魯斯雙手緊抓住查爾斯的胳膊,麵目赤紅的看向他,眼裏是止不住的慌亂,他牙齒打顫道:“查爾斯,我們走,我們現在離開這好不好,我好害怕”說著語氣哽咽起來,恐懼濕潤的目光看向查爾斯,哀求著他。

查爾斯看到布魯斯這麽害怕,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剛想應下,可是卻傳來了默爾克的低吼:“查爾斯,你瘋了?這麽做主子不會放過你的!”

“但現在行蹤已經暴露了,引起了蕭家人的注意,就算他們一時半會不會想到我們是誰,但在這樣下去,難保他們不會將視線轉移到我們身上!”查爾斯用深沉的目光看向默爾克,低低的說道。

默爾克頓時一梗,一句話也說不來,因為查爾斯說的對,他們的行蹤已經暴露,就算蕭家人沒在第一時間察覺他們是誰,如果在這樣下去,這麽異常的舉動恐怕會引起他們的注意。思此,默爾克不由得惱怒非常的瞪向不知好歹的布魯斯。

“查爾斯,我們現在就走好不好?現在就走!”布魯斯現在管不得什麽計劃盯梢了,他現在隻想逃離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就算回去被主子狠狠懲罰也好過在這麽受心靈折磨。

查爾斯細聲安撫著懷中的布魯斯,連連答應他馬上離開,半響,終於將布魯斯焦慮驚恐的情緒安撫下來,隨即便抬起頭看向默爾克,眼眸冷酷無情,冰冷的聲音如寒冰千尺:“默爾克,他是我喜歡的人,收回你的想法,不要再讓我發現第二次!”

說完便擁著布魯斯緩緩離開原地,徒留下站在原地麵目越發猙獰的默爾克看著他們相擁而去的背影,眼裏頓時閃過扭曲的光芒。

站在一旁的雲逸看此眉毛不由得一挑,清澈的眼睛看向麵目猙獰雙手緊握的默爾克,他的目光所指向是布魯斯?

忽地,雲逸似是想到什麽,嘴角的弧度忽然上揚了幾度,可又猛地下降抿直,一下子低頭一下子搖頭的,弄不清他在想什麽,嘴裏還喃喃自語不知道再說什麽,但如果你靠近點聽,就可聽見他一直喃喃自語的是:問世間情為何物,佛曰,廢物

回到病房裏的雲逸將在外麵看到的情景全數跟溫晴和蕭沉毅說了,摸了,還一手慢慢摸著下巴,一臉鬱悶的說道:“雖然我不反對男男之愛,但是三角戀原來善於嫉妒的不僅是女人的權利啊”

溫晴聽此不由得看向雲逸,這家夥到底怎麽回事今天,行為說話都怪異及了,說的話怎麽明聽暗聽都透露出一股莫名的酸氣啊

溫晴不知道的是,雲逸一向是個將自己情緒控製的很好的人,但他今天不僅被蕭沉毅的反常所震到,再加上查爾斯等人的行為,他的神經一下子就被刺激到了,所以就出現了這等反向行為。

“毅,大跌趁熱,現在趁他們慌亂,打他們個措手不及!”溫晴抬起頭看著蕭沉毅的削瘦下巴淡然道,但語氣是令人忽視不了的冷然。

“小乖,放心,你家親愛的我,現在就去讓他們死的很快樂!”說完便狠狠的親了下溫晴的嫣紅的小嘴後,就鬆開溫晴下地,看也不看一眼雲逸,就這樣堂皇而之的大步走出去,在溫晴麵前,蕭沉毅不複在別人麵前的冷酷摸樣,那語氣那摸樣活脫脫的就像是換了一個人,看的雲逸直接目瞪口呆。

“等一下,我也要去!”溫晴見蕭沉毅說風就是雨,說走就走,她愣一下後便急忙開口對他道,說話的同時也翻開被子下了地,卻被蕭沉毅著急的一個大步往回走摁住她。

“你去做什麽?那裏那麽危險,你剛剛傷到腦袋,不許去!”蕭沉毅摁住溫晴,橫眉豎眼的沉聲道。平時可以由著她寵著她,但論到危險地方,那可是絕對不會讓步的!

“毅,聽我說。”溫晴急忙抓住蕭沉毅強製讓她躺下的動作,切聲道:“我現在已經好了,我不是弱者,我要和你一起戰鬥,相信我,我可以的!”

蕭沉毅頓了頓,感覺到一股弱小卻堅決的力量在阻止自己,明明是他一揮動胳膊就可以鬆開的禁錮,卻怎麽的也動不了,他不由得低頭望去,隻見溫晴眼神清澈見底,漆黑的瞳孔散發出一股令人見之不由得就要相信的堅定與勇敢。

他聽見她說:“我知道你一個人能解決,一個人就可以將他們打敗。但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他們三個人,你就一個人,我有自保能力,我不是躲在你身後接受你庇護的小鳥,更不是明明知道危險卻不去與你一起麵對的弱者!相信我,我可以的!”

堅定鏗鏘的話語,隨著清風徐徐吹來,吹亂了在場兩個男人的衣襟,同時也在他們心中投下了大小不一的潮動。

雲逸愣愣地看著與蕭沉毅對視的溫晴,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那張在他看來向來柔弱無攻擊的臉,好像突然就換了個人似的,她眉峰高挑,目露堅定之光,精致的五官散發出一股難言的氣勢,隱隱透露出一股絕代風華的攝人光芒,就像古希臘的戰爭女神,站在光輝中是那樣煜煜生輝,接受眾人的洗禮朝拜,讓他的心也有著重重的一震。

有一種人,仿佛天生就有那樣的氣勢,淩壓於人上的威嚴,就像一個未經被發現的璞玉,一旦被發現,就可以發出耀眼奪目流光溢彩的萬丈光芒,與世榮耀,震撼人心!

蕭沉毅就這麽一直看著一直看著,一瞬間,心頭仿佛被熱碳灼燒了似的滾燙!所有的顧慮和擔憂,猶豫和躊躇,就那樣不翼而飛了!

是啊,自己看中的不就是她眼中淡然卻不屈的光芒,如果她是那種柔弱無主見的人,一開始就不可能會吸引自己的目光。她本該就是那種笑談經商、運籌帷幄的巾幗,是自己越來越深的情感不能忍受她受一點傷害的可能,而忘記了她其實應該是翱翔於九天與他一起風舞的鳳凰,是與他並肩作戰的女人!

“好!好!得此之婦,汝之幸命!汝之幸命啊!”蕭沉毅握緊溫晴的肩膀忽然就朗聲大笑起來,說出的欣喜,說不出的舒暢,然後,在雲逸雙眼的注視下,猛地低頭吻上她的唇,就那樣抵死纏綿了起來。

溫晴起初愣了愣,但嘴間傳來的興奮與狂喜,仿佛也能將她的心也隨之一起起舞旋轉,她忽地輕輕笑了笑,閉上眼環上他的脖頸,旁若無人的吻了起來。

一吻,地老天荒。

有一種感情,叫做豈曰無衣,與子同袍,豈曰無衣,與子同澤!

同舟共濟,並肩作戰,永不離棄!

一出醫院,布魯斯就感覺好了很多,身上那股仿佛被人無形中暗暗觀察的詭異感一下子消失不見,他一接觸到外麵的陽光,渾身暖洋洋的,這才察覺自己的身體被誰抱著,頓時一股厭惡之氣猛地直湧上心頭,他連忙掙脫掉查爾斯的懷抱,眉目不善的看向他,語氣很壞的道:“誰要一直抱著我的?”

“你別不知好歹,查爾斯那是關心你,不過,你這次擅自做主破壞了盯人計劃,回去主子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你的!”後腳趕出來的默爾克聽到這句話,霎時替查爾斯不平起來,這個討人厭的布魯斯,仗著查爾斯的疼愛,從小就是肆無憚忌驕縱蠻橫,要不是查爾斯一直罩著他,他早就狠狠修理他一頓了!真是討人厭的家夥!

不過,這家夥擅自改變計劃,主子可不會給他好果子吃!想到這,默爾克忽地心情又好了起來,他仿佛能看見布魯斯被懲罰的慘烈!

“你”布魯斯氣急敗壞的瞪向默爾克,一張還算小正太的臉此時完全扭曲了起來,一點也不複最初的可愛摸樣。

“夠了,默爾克,你說點行不行!”查爾斯不耐的朝默爾克低吼一聲,眼中盡是煩心之意。

默爾克頓時一梗,再看向布魯斯瞬間嘲笑的臉。他的心一下難受起來,他不是矯揉造作的女人,可此時他真的感覺到一股受傷的感覺在胸中回**。

他怨恨的瞪了眼一臉嘲弄的布魯斯,最後深深的看了眼查爾斯,隨即轉身朝另一個方向離去。

查爾斯深沉黝黑的眼睛看著默爾克離去的背影,眼中快速閃過一絲類似愧疚的光芒,但他的眼睛觸及到在一旁笑容滿麵的布魯斯時,眼中的那縷光芒霎時不翼而飛,剩下的,隻是對布魯斯的癡迷。

獨自一個人往中心大街走去的默爾克,陷入滿心哀傷失魂落魄的他,沒發覺到,自己已經被人跟蹤了。

“嘿,你好”

陷入沉思的默爾克感覺到自己的肩膀冷不丁的被人猛拍了下,他驚詫的轉回頭,卻在轉頭的一瞬間後頸一痛,緊接著一股黑暗便全麵向他傾襲而來。

在沉入昏迷的那一霎,默爾克心裏無比悔恨,腦中卻是閃過布魯斯那張得意的小人臉,都怪那個討人厭的臭婊子,害自己馬前失蹄,有機會一定要將此仇報回來!

不能不說,有時候仇恨的發泄與轉移,是沒有道理的!

路人甲乙丙看見一個大活人就被人打暈拖上車,頓時就震驚的捂住嘴巴不住的看,大白天的挾持人啊,有些隻是看熱鬧不想多管閑事的,有些是熱道心腸的,可都沒來得及看向車牌號,那輛白色麵包車早已溜得一聲飛奔離開此地,不見了蹤影。

看向昏迷中的默爾克,雲逸隻看了一眼便抬頭望向溫晴,“小晴,這家夥應該不會那麽早醒吧!”

“放心,我已經壓製住了他的昏穴,中醫博大精深,就算多有能耐的人,也頂不過人體的本身係統穴位,除非他是機器人,要不然他不可能在我規定的時間醒來!”溫晴淡淡一揚唇角,自信笑道。

雲逸聽言也不多言了,隻是用佩服的眼神看向溫晴,越淩也是醫術高明的醫生,但是他隻精通對化學機器的分析及研究,人體本身的穴位及各個脈絡原理有可能都比不上眼前這個看起來隻有十幾歲的女孩。

雲逸不是個狹隘之人,對於比自己手段本事高明的自家人,他從來不掖著瞞著對別人的欣賞,因為自己人的強大,更能說明他們這個隊伍的綜合實力的強大,這個世上哪有人會去計較自家人比自己本事強?除非是那些見不得人好的強烈嫉妒心與圖謀不軌之心!

“哈哈,我的小乖,本來就是本事高超,獨一無二的!”蕭沉毅仰頭大笑,溫晴厲害就像是他厲害一樣,那笑聲充滿了愉悅與驕傲,攬著溫晴得意的朝雲逸撇去一眼,那眼中**裸的充滿了炫耀之意。

看的雲逸又忍不住做出了翻白眼的不雅動作,他現在才知道,這家夥原來就是個兩麵派,什麽冷酷無情,狗屁!根本就瞎糊弄人,當人眼睛被眼屎糊住呢!饒是一向清風高雅的雲逸,在經與這樣的蕭沉毅相處了這麽時間,連一向不屑的粗口都在心裏暗罵連連,聖子變瘋子了!

不知過了多久,默爾克這才從黑暗中悠悠醒來,一睜開眼就被一道力道強勁的光線射向眼睛,迫使他不得不馬上閉上眼睛,可緊接著他有感覺到自己的後頸疼痛無比,這時候他才想起自己之前遭遇了什麽樣的情況,霎時他麵色一僵,心裏暗暗叫糟。

“醒了就不要裝了,再裝別人也知道你是醒著的!”

一道充滿諷刺的男聲霍地在默爾克耳畔響起,默爾克不是衝動之人,但也被這語氣給激的一下子睜開眼睛。

“啊”默爾克一聲慘叫,他連忙捂住了自己的雙眼,隨即一隻手放下來對著空氣噴發火焰,另一隻手則是捂住了眼睛。

“喲,原來你的異能是操縱火焰啊!”

那道充滿嘲弄的取笑聲又響起,忽遠忽近的,令默爾克摸不清他的方向,不過聽他說話的語氣一點都沒被他的火焰給灼傷,這個認知讓默爾克心裏一下子煩躁起來。

“你是誰?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什麽抓我?”明明是很氣憤不解的話,被默爾克一點都詮釋不起來,因為他天生的平音線讓他說什麽話都沒有任何感情溫度的存在,就是因為這樣,其他夥伴一直都不喜歡和他講話。

“無冤無仇?你別說笑了,我和你仇大著呢!”那道聲音忽地冷冷一哼,似是想到什麽,聲道又大了起來,聽起來似乎很憤怒。

默爾克卻聽得暗暗心驚,不是為那道聲音的怒氣,而是下意識的想起了自己此行來中國的目的,想到此,他也顧不得逼問什麽了,他知道自己落在對方的手裏,眼睛也被灼傷,一味的亂打亂撞是討不了什麽好的,隻得閉緊了嘴巴,就算對方再逼問什麽,他也打定主意死都不開口了。

但是,他的手卻悄悄的轉到自己耳後,試圖要打開與其他夥伴聯係的通訊器。

他以為他的動作做的天衣無縫,卻不知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緊緊定在眼中。

蕭沉毅與溫晴和雲逸對視了一眼,又齊齊看向躺在地上憤怒的氣息忽然停下來,做著小動作的默爾克,眼中霎時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芒,嘴角都勾起了一抹微笑。

默爾克成功的打開了通訊器,他心裏暗暗一喜,而眼睛的疼痛也好了很多,他慢慢轉開自己捂住眼睛的手掌,發現眼前的光線是柔和的,在還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於是他眨了眨眼睛,眼睛微微沁出一點濕潤,不多久他便看清楚了眼前的情景。

一眼既望的是破舊古老帶著青苔的窗戶,牆壁上有許多肮髒的灰屑,地上則到處充滿了皮拉灌東倒西歪,似乎空氣中都帶著濃厚的塵土之味。

“打量完畢了嗎?我的客人,對此地還滿意嗎?”那道取笑的聲音霍地又響起了,仿佛近在咫尺。

默爾克猛地轉頭,卻發現周圍一個鬼影都沒有,有的隻是破舊灰暗的報紙灑落在層疊在一起充滿灰塵的鐵椅上,屋頂牆角都掛滿了蜘蛛網,一張直立的破敗桌子上還放著一瓶嶄新的啤酒杯,像是剛剛有人喝過一樣。

“不要裝神弄鬼的,有種就直接出來與我戰鬥,扭扭捏捏像什麽爺們?”默爾克一骨碌爬起身,大聲的對著荒無人煙的空氣說道,仿佛是在刻意一般的大聲,耳後那個如綠豆般大笑的通訊器驀地銀光一閃,隨即又暗沉下來,如果沒仔細看,還以為這隻是一顆普通的黑痣,令人一眼便忘。

而即將啟程回去複命正在開車的查爾斯耳朵猛地一癢,那可通訊器便滴滴滴的閃了起來,查爾斯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他猛地踩住刹車鍵,車子在地上劃出了白色痕跡,發出了聲刺耳的響聲,不多時,車子便被迫停在了半路中央。

“查爾斯,你瘋了?!”布魯斯因為刹車慣性,身子一下就往前衝,差點就撞上了前麵的屏風,幸好身上的安全帶即使將他拉扯回來,不過那反彈的力道之大,還是夠讓布魯斯的後背疼了,他一下子就惱怒起來,一轉頭就朝查爾斯一個怒吼。

“默爾克出事了!”查爾斯不理會他的怒吼,冷靜的說道,抬起手在車身上不知道按了哪個鍵,轉眼便出現了一台鑲嵌在裏麵的機器,他按下開關,又按了幾下,待頁麵轉到聯係尺碼,輸入默爾克通訊器的代碼,幾秒過後,車廂內倏地響起了一道冰冷的機器聲音:“代碼19axj56此刻在離這裏一公裏的郊區,代碼19axj56此刻在離這裏一公裏的郊區”

查爾斯麵無表情的摁掉聲音,又在儀器上劃出了幾個頁麵,驀地幾條縱橫交叉的路線便沾滿了整個儀器畫麵,而其中的一條上有一個綠點在原地不停的閃動著。

查爾斯馬上發動引擎,將車子硬生生的轉了個方向,沿著儀器上麵的路線駛去,本來成熟冷靜的臉上此時黑壓一片,車廂內縈縈地散發出一股煞氣與殺氣。

饒是一向在查爾斯麵前驕橫的布魯斯此時也閉緊了嘴巴,靜靜的坐在副駕駛上一句話也不說,他微微抬頭看向後視鏡,看到了查爾斯雖然麵無表情的臉,眼中卻是有著隱隱的焦急,或許連他都不知道,他握著方向盤的手已經隱隱泛白,見到此,布魯斯低下頭,低垂的發梢下的眼睛中閃過一絲不明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