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先打蛇頭

而此時的默爾克因為那道聲音一直在與他做抓迷藏遊戲,讓他本來就沒有的耐心揮霍地一點都不剩了。

默爾克不是迂腐之人,既然那道聲音不敢出來與他見麵,他就不能離開此地嗎?隻要他一出這個門,那道聲音如果想捉他,就不得不現出原形了!

於是,默爾克言想必行,立即邁開步伐向大門走去。

可惜,這個世界如果心想能事成的話,就不會有那麽多的悲傷離合、勞燕分飛了!

默爾克才走幾步,就聽到身後那道討人厭的聲音驀地又桀桀笑出聲:“想走?那可不行,你一走,我豈不是白費心思‘請’你來做客了?”話剛落地,緊接著默爾克便感覺自己膝蓋一痛,隨即兩雙腳便不可控製的一軟,一下子就撲通地倒在了地上。

“你這個該死的懦夫,你到底想幹什麽?”默爾克倒在地上吃了個狗吃屎,弄得一臉灰,本來就潔癖的他霎時心火湧起,顧不上自己酸軟無力的雙腿,回頭就朝著沒有人的方向就是一通亂吼。

而此時正往目的地開駛的查爾斯聽到默爾克這樣焦躁無力的吼聲,心裏驀地一緊,從深處湧起了許多莫名的情緒,擔憂的,焦急的,煩躁的,恐懼的····各種情緒奔湧上來,他告訴自己,這隻是對同伴即將遭受到危險的擔憂,思此,他眼神一凜,加快速度,車子便唰地一下子如箭般衝飛而去。

“桀桀,我哪想幹什麽,隻不過找你來聊聊天而已,別這麽激動、別這麽激動!”蕭沉毅站在箱內麵,透過半截開隻露出五厘米大笑的空隙看向屋中猶如困頓之獸的默爾克,他嘴角泛起一抹冷酷的笑,特意變過的聲調此時驀地詭異響起。

而站在蕭沉毅身後的雲逸此時正在操作一台小型儀器,隻見他修長的手指不停的在按鍵上飛舞,屏幕出現的數據快速的往下翻轉,一刷又一刷地,變更很快,隻聽見雲逸頭也不回的用冷靜溫淡的聲音道:“毅,查爾斯和布魯斯正往這裏趕過來!”

蕭沉毅聞言,淡淡的嗯了聲,隨即轉頭淡漠的看向兀自掙紮不已帶著憤怒情緒的默爾克,眼中的精芒爆射。

半坐在地上的默爾克靜靜地低垂著頭,斜長的劉海遮住了他充滿黝黑的雙眼,他一反之前的慌亂及無措,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把握贏過對方,既然氣急敗壞沒有用,那就安靜的等待援兵的到來,可是內心如此惶恐是因為什麽?

明明知道愛情幾乎可以是世界上最堅韌卻也是最脆弱的東西,要結束一段從小就欽慕的感情,需要很多勇氣,無數次在黑暗絕望中掙紮,經曆了無數次自我摧毀和自我安慰的戰爭,一次次的希望期待,卻換來料想之中的失望,仿佛不斷輪轉的宿命,最終斷壁殘骸一片狼藉,他不知道,他還能堅持多久。

蕭沉毅站在原地默不作聲的看著一下子就安靜下來的默爾克,忽地,一隻嬌軟的小手握住了他垂在一側的手掌,他微微怔了下,轉過頭看向此人,隻見溫晴嘴角噙著一縷微笑正在瞧著他,然後張開嘴巴無聲的告訴他:繼續激他,讓他神經處於混亂狀態!

蕭沉毅看到這個嘴型,驀地無聲笑了下,倏地微微偏斜了下身體在溫晴臉上親了一下,嘴角的弧度上揚了好多度,反手過來緊緊地握住了那隻嬌嫩的小手,灼熱的眼神定定的看了她一眼之後,轉過頭時卻是不複前一秒的表情,眼中的熱情一下子冷卻,俊美的臉龐此時也沉下來,棱角分明的臉龐在破舊的窗戶中投射進來的一縷暗光照射下,顯得更加陰暗無比。

溫晴一開始對男人不顧場合的狂放舉動有些害臊,可一旦看見男人麵對別人時露出那種冷酷無情的麵容,心裏最初的怔愣之後,緊隨而來的就是一股似隱似無的喜悅,這喜悅中包含著莫名的虛榮與滿足。

天底下沒有哪個女人不願意被這樣優秀又俊美的男人深愛著,而且那個男人還是自己的心愛之人,對待別人如掃落葉般殘酷,對待自己卻如春風般溫暖,這樣的情感怎麽可能不會讓女人滿足並且虛榮?

噢,她是個絕對正常無比的女人。

而在一旁像是全神貫注的操作著機器的雲逸,突然那雙清澈的雙眼就這樣對著那台無辜的機器猛地翻了一下白眼,可定晴望過去,他卻一動不動聚精會神的擺弄著那台快速顯示信息的機器,仿佛剛才的動作從來沒出現過一般。

半響,默爾克以為那道聲音已經遠去了之際,卻冷不丁的聽到了陰鷲得像是涔了毒汁的麵包的聲音在這狹小灰敗的室內響起,刺得他身體不可控製的抖了抖,臉一下子刷白起來,不為男人的聲音,為了那道聲音的內容。

“暗戀的滋味不好受吧?”蕭沉毅用故意扭曲放大的聲音冷笑的問道。

默爾克像是被打開了塵封到已經快要生鏽的開關螺絲,身體驀地像是被抽出了渾身的力氣一樣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心裏那道自以為能夠冰封到死的秘密就這樣被人輕輕一拉,洪水般的窒息與無措就這樣鋪天蓋地的向他瘋湧而來,他有那麽一瞬間覺得,他以為無人知曉的陰暗此刻已經被人毫不留情的曬出來與別人共享,世界忽然冰天雪地,沒有了希望。

而此時聚精會神的加大速度開車狂奔的男人不但聽到了那句話,還聽到了伏在他耳邊的濃重喘息聲與裏麵透露出來的無助與黯然。

突然間,原以為對這個男人心如止水的冷酷,猛地被人打碎,強行的灌注了那個有著平行音線男人的種種回憶,不知怎麽地,查爾斯感覺到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人拿著一根針慢慢又強勢的刺了一下又一下,不痛,卻足以令他撕開了嘴無聲地呐喊,握著方向盤的手泛起了青白,眼神在一瞬間銳利無比,猛地加大速度,這輛經過改造的車子被人強製的加到了最大的速度,車身幾不可查的顫了顫,猛然間就像出弓地箭,一下子就飛奔出去。

卻不曾知道,一向囂張跋扈的少年此時罕見的沉默,如果查爾斯有分精力去看布魯斯的臉色,就可知道,這個有著精致麵容的絕美少年的臉,是如何的陰沉,仿佛一隻潛伏在黑暗中等待著伸出利爪毀擊的饕餮,滿嘴獠牙,眼神陰鷲惡毒。

默爾克伏在地上,斜長的劉海垂下來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隻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灰敗氣息和隱隱顫抖的身子顯示了他的心情。

蕭沉毅可不管默爾克是如何的不安以及無助,用他的一句話來說,幹他屁事?!現在他所要做的就是要擊毀默爾克的心房以及擾亂他的精神力,因為,這個看起來長相普通的青年,他的精神力居然能抵住他家小乖要進入他的腦海探索的能力,這個認知讓護短及恨不得將世界放在她眼前逗她開心的蕭沉毅心裏如何不惱?所以,默爾克可憐的就成了蕭沉毅心裏被攻擊頭號重犯,對待重犯,你能期待他用怎麽樣溫柔的態度去對待默爾克?盡管不是重犯也不可能用得上‘溫柔’這兩個字。

“為什麽你對他那麽好,他卻看不到你的存在呢?”蕭沉毅冷桀的聲音又響起來了,他看到默爾克的身體在聽到他這句話後猛地一顫的時候,嘴角勾起了一抹惡意的笑。

默爾克悶不吭聲,以為對蕭沉毅的話不以為然,可倚在地上的雙手卻是慢慢地緊握了起來,甚至泛出了青白。

蕭沉毅可不管默爾克是什麽樣的反應,能看到敵人這麽痛苦,他當然是樂意之極,對待敵人,他可沒有什麽慈悲的心理。

“嘖,讓我猜猜,那個人是不是不愛你,甚至你頂撞了他心中的小綿羊都會讓他對你不假辭色?多可憐啊!你有什麽呢?沒有美貌,甚至沒有好聽的聲音?這樣的你就像怪物一樣被嫌棄著,就連你深深喜歡的他也不能對你一丁點喜歡的起來!多麽令人悲哀的存在啊!”

默爾克的臉色此時已經比雪還蒼白,比僵屍還要令人可怖,他用牙齒緊咬著下唇的動作已經讓他的唇泛出了灰白甚至侵染了絲絲鮮豔的紅,眼睛死死的盯著地麵,胸膛重重的喘氣。他的腦海快要爆炸了,心裏奔湧出無數憤怒以及絕望的情緒,就像噴發到頂處的漿岩,噴出的岩漿粘稠,同時噴出大量浮石和熾熱的火山灰,掉落之後就是傾覆一切的毀滅,讓他恨不得,將整個世界連同那個人一起,深深的毀滅!

但是,緊留的一點理智告訴他,這是敵人的激將法,隻是為了讓他心神大亂,默爾克的雙拳瞬間攤開,猛地附上了自己雙眼,拒絕聽從外界的一切聲音,仿佛鴕鳥一樣,將一切傷害到自己的因素擋隔在外麵,好像已經杜絕了蕭沉毅的聲音,但那不算瘦弱輕輕的顫抖的身子卻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

佛曰: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

隻是,佛忘了,如果這世間如果沒有了欲,沒有了念,那該是怎麽的蒼白。傷其筋骨的痛前提是,感受過極致的美麗的溫暖與動人心扉的絢麗。

盡管默爾克如何的捂住耳朵,那道無孔不入的魔音卻抓緊了每一個能進入的縫隙盡可能的折磨他!

“何必這樣呢?!你再怎麽逃避也不可能逃避得了他不愛你,不重視你的事實,他隻看得見別人,而你,就像一道他背後的影子,他永遠都不可能會轉過身和自己的影子在一起的!而他喜歡的那個人,有著美麗的外表,好聽到令人一聽就沉醉其中的聲音,就算任性了,也會有人替他收拾爛攤子,而你,一直不被認可,永遠是個悲哀又可憐隻適合待在角落看別人幸福的弱者!”

“再讓我猜猜,你說你喜歡的那個人會過來救你嗎?或是,帶著你討厭的人?嗬嗬,你還真可憐,你都深陷這般田地了,他還帶著你最討厭的人過來,嘖嘖,影子果然是影子,他怎麽看得到你呢?說不定救你,都隻是做做樣子,畢竟·····”說到這,蕭沉毅意有所指的閉住了口,可那拖長的尾音卻讓他的惡劣及陰暗一展無遺,可惜,已經快要陷入瘋狂的默爾克,根本就分辨不出來!

“默爾克,不要上他的當,他在用激將法激你!”查爾斯邊開著車便大吼著,他的眼睛已經赤紅了,銳利盯著前方。

可惜的是,已經陷入自我厭棄和對布魯斯極度厭惡的情緒中的默爾克,根本就聽不到任何人的話,他驀地抬起頭,神情變得慌亂癲狂,眼睛變得渙散無焦距,他在空中胡亂揮舞著手臂,膝蓋的酸軟無力讓他站不起來,隻能癱坐在地上猶如一隻困頓之獸陷在牢籠裏無助的做無用之功的掙紮。

蕭沉毅見到已經瘋狂的默爾克,嘴角噙起一抹冷漠的弧度,眼睛冷冷的瞥了一眼向猶在地上掙紮的默爾克,這才轉過頭對已經站在他身後的雲逸無聲的說道: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雲逸雙手抱胸看到這個口型,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溫煦和潤的微笑,這抹令人見著舒服的笑意卻伸不進冰冷的眼底。

“啊·····”默爾克倏地仰頭悲泣地大吼一聲,可是,還沒叫到一半,聲音卻霍然而止,默爾克後頸一痛,眼睛一翻,整個人便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默爾克?默爾克?····該死!”查爾斯當然也聽到了那道像是被掐斷了喉嚨的聲音,他心裏一緊,成熟冷靜的麵容此時變得慌亂了起來,他無意識的抓緊了方向盤,嘴裏不停的大喊著,可惜回答他的是那邊默爾克被人打了一拳後耳後的通訊器似也是被人打斷了似的,瞬間變得雜亂無章的忙音。

查爾斯無法形容此時現在恐懼到極點的心情,他根本無法想象要是默爾克出事了他會怎麽辦,他能怎麽辦?!默爾克那一道充滿了絕望與悲哀的怒吼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心上,讓他的眼眶不自覺的一紅,他嘴裏低喃著:“默爾克,你千萬不要有事,等我,一定我要等我去救你!”

在旁的布魯斯聽到這句話,他一向漂亮的眼睛瞬間暗了下來,變得渾濁狠辣不已,握著車窗上安全握把的手已經緊的泛出青白,嫣紅的嘴巴抿直,全身緩緩散發出一股煞氣,充斥在這狹小的車廂內,猶如外表似綿羊般溫順實際卻凶狠嗜殺的饕餮一樣,這般的委屈求全,潛伏在黑暗中,就隻為了見到一舉擊殺可口的獵物!

雲逸環胸站在倒在地上的默爾克身側,低頭看了眼地上的人後,閑閑的扔出一句話:“出來吧。”

驀地,隻見從破敗劣跡斑斑的牆壁後麵走出來了兩個人,不是溫晴和蕭沉毅又是誰?!

“小晴,這就交給你了,查爾斯和布魯斯就快要來了,我出去把把風。”雲逸低頭將巴掌大的儀器攤開,交錯縱橫的線路上有一個閃著紅色點滴的原點正慢慢的向他們的位置移動,他隨手在上麵一劃,便抬起頭對溫晴淡聲道。

“嗯。”溫晴朝著雲逸點了下頭,又轉頭看向站在身側的蕭沉毅,得到他眼中溫暖的笑意及鼓勵,溫晴深呼口氣,朝著已經陷入昏迷的默爾克緩緩走去。

雲逸看到這一幕,他突然聳了聳肩,然後啟開步伐朝著門口慢慢踱去。

溫晴走到默爾克身側,蹲下身子,伸出一隻手覆上了默爾克的頭顱,然後輕輕的閉上眼睛,不一會兒,手掌心緩緩運熱,感受從手間傳到腦海裏的信息。

不到五分鍾,溫晴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就連鼻翼間也冒出了點點的微汗,覆在默爾克顱上的手掌也幾不可查的顫抖著。

蕭沉毅見此一幕,臉色瞬間大變,雙手驀地一緊,可他卻用過人的意誌力禁錮住自己想衝過去的身軀,他的眼睛擔憂的看著此時臉色變得蒼白無比的少女,他的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高大壯碩的身軀緊緊繃著,心裏有些後悔讓他家小乖去做這種事情,看著她受苦自己卻無能為力,腦海裏卻閃過了剛才他家小乖對他說過的一句話:不是她自己醒來的,千萬不要去打擾她,因為一不小心就會讓她被反噬,後果很有可能在一秒之內變成傻子!

又過了幾分鍾,溫晴這才將手慢慢放開默爾克的頭顱,她卻像是全身力氣被抽離一樣,頓時軟軟的向後倒去,卻被離地麵隻有十幾厘米距離的時候被一雙有力的健臂給穩住了。

“小乖,你感覺怎麽樣?小乖,醒醒。”蕭沉毅將人穩穩的抱在懷中,焦急的輕拍著溫晴嬌嫩卻蒼白無比的臉頰,急聲喚道,在看到溫晴倒下的那一幕,蕭沉毅的心中驀地閃過了恐懼害怕,身體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已經如箭般衝了出去,七八米的距離硬是讓他在一秒內衝到即使抱住了溫晴的身子。

溫晴慢慢睜開眼睛,她綻開了一個微笑,想告訴他其實她很好,就是身體累了點,再加上不久前還被人這麽一撞,被消散的體力與精神力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恢複的。娘的,早知道應該早點鍛煉自己的身體,不然也不會像現在一樣,隻要一碰到精神力高的人就耗盡了體力!溫晴一邊暗中調節自己的身體一邊自嘲道。

但是溫晴不知道的是,她想表以安慰的笑容看在蕭沉毅的眼裏卻是嚴重的扭曲了,以為她在故作勉強,於是,一向給人硬漢的蕭沉毅此刻心疼的不得了,霎時就摟緊了懷中的溫晴,眼眶居然詭異的紅了,不停在溫晴還包著紗布的額頭上輕輕吻著,紅紅的眼睛看向地上的默爾克時,驀地閃過了一絲狠辣之色。

盡管溫晴很享受蕭沉毅此時的寵溺與安慰,可也知道現在可不是什麽調情的時候,她感受到自己也差不多恢複回來,輕輕的推了下蕭沉毅,仰頭一字一句地告訴他:“我在默爾克腦中知道了他們的計劃,他和查爾斯以及布魯斯負責暗中盯梢我,看我和什麽人接觸,如果蕭家人明目張膽的過來探望我,就會被他們毫不留情的擊殺。之前讓我受傷的是媚和傑克,現在在蕭家外圍盯梢的是西博、克萊還有一個日本忍者!他們帶了五把AK47分別紮在了東南、東北、西北三個地方,全麵盯梢蕭家一舉一動。”

日本忍者?

蕭沉毅眉頭微微蹙了蹙,他知道這東西非常麻煩,早前他也曾和這類人交過手,精通隱身術的他們,能力隻比雲逸差那麽一點半點,倒不是怕他們,就是處理起來很麻煩。而他一向討厭麻煩的東西和事情,不能一下子解決,就是麻煩的代名詞!

說到這,溫晴頓了頓,垂下眼捷看向昏迷中的男人,似喃喃自語道:“他是個可憐的男人,如果有可能,放他一馬吧。”溫晴抬頭看向蕭沉毅,清澈美麗的眼睛定定的看著他,其中的眸光暗含著滿足與欣慰。

她在默爾克的頭腦裏不僅知道了她所想知道的一切,就連他小時候到現在所經曆的過往也全部都一清二楚,她不知道默爾克究竟擁有什麽樣的信念以及毅力去堅守著永遠不可能發生在他身上的感情。

隻能灰暗的躲在角落裏看著心上人用深情包容的眼神追尋著別人,而他卻什麽都不能說,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痛苦的哀嚎和深深的嫉妒,痛到撕心裂肺,隔日卻放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做那個男人的影子。

這樣的感情,到底是放了多深,才會讓她這個旁觀者都為他心疼?!溫晴無法訴說心裏複雜的感覺,她隻知道,至少至今為止,默爾克從沒有真正的想要傷害蕭家人的想法,他隻不過是駱森的傀儡,更是查爾斯隨意可操縱可丟棄的影子!

主子的命令他不能違抗,愛人的意願以及做法他更不可能違背,駱森讓他殺誰就殺誰,他的世界裏能記住能放在心上的人,應該就隻是查爾斯而已吧!

蕭沉毅聞言低頭看向溫晴清澈的眸子,他眼中的詫異一展無遺,無聲的詢問著溫晴。

溫晴讀懂了他眼神的意思,忽地嘴角勾起一抹滿足的微笑,她微微撐起上半身,手臂環上他的脖頸,將臉埋進他的熾熱的頸窩間,似喃喃自語地道:“我看了他的回憶,才知道,原來我是這樣的幸福,至少我得到了我愛的人,剛好那個人也愛我。”

是啊,世界上最幸運的事,不過是你喜歡那個人,剛好也喜歡你而已。

“不準亂想,也不準將精神放在別的男人身上,我一直在你身邊!”蕭沉毅抬起溫晴的小巧下巴,重重的在她的紅唇上吻了下,晶亮的眼睛惡狠狠的看著她,以示懲罰的道。

溫晴不在意蕭沉毅這道甜蜜的懲罰,她輕笑了聲,將頭更加埋進蕭沉毅的脖頸裏磨蹭,像一隻慵懶向主人撒嬌的小貓咪,無言的朝他愛嬌著。

蕭沉毅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心裏甜滋滋的,享受著他家小乖在外麵場合罕見的撒嬌行為。可是,當他的視線掃描到地上昏迷的默爾克時,眼中的精芒爆射,隨即眼底不可撼動的光芒一閃而過。

他叫小乖叫他放誰他就放誰,他無所謂,隻要對方不要讓他後悔放了他才好。

他不是傻子,也不是呆子,聽到他家小乖這樣說,在聯想到默爾克這麽輕而易舉就被他所迷亂了心房,就可知道查爾斯在他心中的地位到底是如何。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他不管默爾克有多痛苦有多無助,他不想管,也不想知道!他隻知道,如果要是有別的男人插進他和他家小乖之間,讓他們費一點心神,

不管是誰,他都不會放過那個人!

思此,蕭沉毅眼中閃過一絲陰鷲狠辣的光芒,可視線觸及到懷中的人時,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瞬間柔化,隻剩濃濃的醉人深情。

查爾斯和布魯斯很快就來到了他們所在小屋外麵,查爾斯車子還沒完全停好就迫不及待的衝下車,連布魯斯在副座上的呼喚都沒聽見。

布魯斯看到查爾斯這麽慌張的背影,眼中的陰寒一閃而逝,心中對某人的怨恨越發高漲了,恨不得那個人被人趕緊折磨死掉!

心裏再怎麽不岔及恨怒,布魯斯不得不下車與查爾斯一起去營救默爾克。

早在幾分鍾前雲逸就已經進來通知在地上不顧及身旁還有一個可憐的昏迷人依舊在你儂我儂的兩個肉麻鬼,當雲逸剛進來看到這一幕的那一霎,口中就直接爆出了一句粗話,這都什麽時候了,還在這裏演深情戲碼?!

還是溫晴有點薄臉皮,看到雲逸那副已經完全黒焦的臉,她就知道自己又被再一次成為某人眼中的‘肉中刺’了,當下她就臊紅了臉,趕緊推趕身上還在我行我素抱著自己的男人,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後,奮力掙脫出他的懷抱,麵紅臉赤的整了整一副趕緊站好。

噢,這怎麽感覺就像是在抓奸戲碼一樣?!溫晴腦中一閃過這個想法,心裏馬上就升起惡寒的感覺,身子不由得抖了抖。

蕭沉毅則是臉皮厚的無人能敵,他無視雲逸那副**裸的鄙視眼神,若無其事的站起身拍拍衣服,轉移話題的冷聲道:“他們到哪了?”

“距離這裏還有一千米。”雲逸見蕭沉毅已經材油不進的樣子,知道此人已經中毒頗深,當下朝他翻了個白眼之後,這才嚴肅的對蕭沉毅道。

“小乖,你好點了嗎?”蕭沉毅聽言後微微點了下頭,轉過頭卻又是另一副神色,寵溺中擔憂的問道。

溫晴朝他露出個放心的笑容,還特意的轉了一個圈,沒辦法,這雖然幼稚了點,但看到站在她身旁的男人眼中一閃而過的安心之色,就知道這方法用對了。

對待她家男人,有時候幼稚的舉動反而比千百句保證還來得及有效一些。溫晴如是想。

“傳說中的‘衡’組織,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靠什麽譽名國際?!”蕭沉毅露出個冷漠的笑容,眼睛透過縫隙看向外麵荒無人煙的野地,其中陰狠冷酷之色爆射。

雲逸看到蕭沉毅這副摸樣,就知道這個男人的嗜殺本性已經展現無遺,可他心裏想要掀地紮人的毒蠍子也已經蠢蠢欲動,他一向清澈淡然的眼眸中興奮之色濃濃的充斥著眼底。

溫晴看到這兩個蠢蠢欲動散發出暴虐之氣的男人,忽然輕歎了一聲,嘴角勾起個自嘲的微笑,她是這樣看似熱烈實際冷血薄情的女人啊。

為什麽看到他們這樣,她心底的嗜殺惡魔也迫不及待想要揭開那副善良的麵具,想要出來禍害人間了?!

查爾斯與布魯斯衝進方圓百裏內隻見這一間小房子裏麵,可是除了到處是蜘蛛結的網和廢棄渾黃的報紙及地上髒亂的易拉罐,根本就不見任何人影!

查爾斯又怒又急,心裏的失望與焦急慌亂讓他忍不住暴虐的踢飛離他不遠的一張缺角鐵椅,在寂靜的狹小房間裏發出了刺耳的聲響。

“查爾斯,你現在慌有什麽用?震驚下來找到默爾克才是真的!”布魯斯看見查爾斯這樣,忍不住出聲提醒,他這一次隻是就事論事,敵人明顯就是要他們自己慌了手腳,好讓他們乘虛而入,可是查爾斯卻因為太在乎所以心急慌神。

如果是以往時候,或許查爾斯會因為這句話而心生感動,畢竟布魯斯對他說話從來都是惡聲惡氣的,這麽輕聲細語的慰勸還是第一次。可惜,這時候的查爾斯連自持冷靜都無法,怎麽可能還有閑情逸致去顧及布魯斯善意的提醒。

“你懂什麽!?”查爾斯驀地狠狠踢開那張布滿灰塵的桌子,猛地轉過頭對布魯斯大吼了一聲,那赤紅的眼眸以及些許猙獰的麵容就這樣**裸的展露給布魯斯看,眼中的憤恨及焦急直接射向布魯斯。

布魯斯看見這樣的眼神,直接愣在了原地,他從沒看見過查爾斯這樣用憤怒及責備的眼神看向他,讓他的心不由自主的艱澀了起來,他不明白這是為什麽。

查爾斯見布魯斯眼露受傷的神色,他怔了怔,失去理智的頭腦稍稍清醒了些,他煩躁的耙了耙頭發,“抱歉。”

布魯斯卻在短暫的異樣之後,聳聳肩露出個無所謂的神態,恢複以前的樣子展露出沒心沒肺的笑容:“現在事情緊急,你也是因為擔心夥伴,所以才這麽焦急。”布魯斯特意在夥伴這兩個字上麵咬重了音節,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想給查爾斯透露這樣的信息,也不想去弄清現在那種惶惶不安的心情,仿佛

有什麽東西脫離了自己的掌控一樣令他煩躁。

查爾斯知道布魯斯說的是正確的,可是他一想到默爾克有什麽,他就忍不住想要殺人,他不知道自己心裏的那股想要殺人的欲望從哪裏來,他隻知道,他一定要讓默爾克平安無事,一定!

‘啪啪啪’

幾道清脆響亮的掌聲霍地在狹小的室內響起,查爾斯與布魯斯麵麵相覷,瞬間繃緊身軀,背靠背靠在一起,提高警惕,環顧四周。

“你們不用看了,看不到我的!”雲逸隱身靠在牆壁上,看著查爾斯與布魯斯那副警惕的摸樣,他輕笑了下,清越雅淡的聲音揚聲說道。

“不要裝神弄鬼,有種就出來與我決鬥,扭扭捏捏的像什麽!”布魯斯嘶牙叫囂,他一向最討厭這種他看不見摸不著,卻被對方耍的團團轉的感覺,偏偏這個時候還真讓對方耍自己。

從沒吃過暗虧的他,怎麽可能會吃得下這種像是吃了蒼蠅一樣的憋屈感?!

“嗬嗬,教你一句,有時候武力不是解決問題最好的方法。”雲逸不理會布魯斯的叫囂,繼續慢悠悠的道。

“SHIT!你個狗屎!隻知道裝神弄鬼的懦夫!”布魯斯狠呸了一口,對著空氣就是惡狠狠的罵道。

查爾斯聞言輕蹙了下眉尖,微微轉過頭對開口對布魯斯道:“布魯斯,不要情緒這麽大!”

冷靜無波帶著警告的聲音,讓布魯斯的叫囂霍然而止,他眼眸閃過一縷不滿怨恨之色,抿直了嘴,奇異的不再開口。

“看來小孩子還是要自家大人教導才聽話啊。”雲逸看到這一幕,淺笑了聲才開口道。

“不用這麽拐彎抹角,說吧,你到底想要幹什麽?我想知道我的夥伴現在的安全程度。”查爾斯沉穩的眼神環視了下四周,冷聲開口。

他的透心能力不直視對方的眼睛根本就不能起作用,他不知道現在對方到底在什麽地方,他們現在的一舉一動早已被對方盡收眼底,就算自己此刻心理如何再急,也不能在自慌了陣腳。

“放心,你的夥伴現在很安全,至於我們想幹什麽,你是否能拿出足夠的誠意聽從我們的吩咐?”

“當然,隻要你能保證我夥伴的安全!”查爾斯此時已經全數收拾好的自己混亂的心情,這麽多年的對敵經驗,讓他第一時間就做出了最佳的應變反應。

‘啪啪啪’

“很好,查爾斯先生果然是個爽快之人,那麽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你們現在執行什麽活動必須全數駁回,我知道你們的通訊器最多隻能聯係兩個人,你的通訊器已經被默爾克和布魯斯占據了名額”說到這,雲逸頓了頓,然後輕笑出聲,繼續道:“默爾克隻連接了你一個人的通訊器,看來他隻信任你呢?!”

這句話時非常**裸的挑撥離間了,可是卻讓查爾斯和布魯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們沒想到對方居然將他們調查的這麽深,不僅連他們的活動都查出來,就連通訊器都查出來了。

可是查爾斯在意的卻是對方的最後一句話,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默爾克隻信任他這一句時,他心裏先是酸澀了下緊接而來的趨勢莫名的喜悅。

“你開什麽玩笑,你既然將我們調查的這麽清楚,想畢也知道我們是什麽身份,你以為這個活動是我們想撤銷就撤銷的嗎?你頭腦是不是壞掉了?”布魯斯冷嗤出聲,對著空無一人的空氣諷刺道。

“嗬嗬,別這麽不自信,你們要相信,主權在你們手上不是嗎?難道你們很喜歡在那個人底下討生活?”雲逸清風淡然的淺笑道,一點也不為布魯斯充滿炸藥的叫囂。

這樣含笑的話語,明明是淺溫和旭的音調,詭異的卻讓布魯斯心裏深處的一角動了動,仿佛誠服的牢籠已經快壓製不住那頭渴望自由的野獸了。

“布魯斯,收回你的想法,你要知道,背叛了主人的代價!”查爾斯轉過頭看見了布魯斯含雜著興奮和渴望的眼睛,心念一轉,瞬間便知道了布魯斯現在想的是什麽,他怒氣立即湧上心頭,低聲朝布魯斯吼道。

布魯斯聽到這句話,腦海裏所想的一切美夢仿佛被人狠狠打碎了一樣,再想到自己之前隻要犯一點錯誤受到的懲罰,那一道道刺入骨髓的疼痛與煎熬,一想到這樣,身體就不由自主的寒顫。

他定了定神,尖銳的眼神像隻小獸一樣立即惡狠狠的看向那裏空無一人的牆角咆哮道:“FUCK!卑鄙!你這個賤貨!”

“嘖嘖嘖,小夥子,不要說髒話,要知道,說髒話的後果是要付出代價的!”

這句話一落地,布魯就悶哼了一聲,隻見下巴忽然高高的揚起,就像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打地他措手不及,整個人都錯愕的翻向另一邊,頭額直接撞上了旁邊的桌角,連與他靠的極近的查爾斯都沒有反應過來,眼睜睜的看著布魯斯頭額上撞出了個血窟窿,鮮紅的血液爭先恐後的流滿了他整個臉頰。

這一打一撞,布魯斯瞬間就頭昏眼花起來,額頭上的疼痛告訴他,這並不是假的,他真的被人給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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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電腦又出故障了`````這一章是俺潛伏在網吧裏左顧右盼之際趕緊完成的````旁邊的一個美麗少女還時不時的光明正大的看我不停的劈裏啪啦的敲鍵盤`````心裏那個窘呀````如果沒出意外的話。不是明天更就是後天更````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