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願為他人做嫁衣
汀泗橋是湖北南部門戶，打開汀泗橋，北伐軍就可以繼續進軍湖北，拿下兩湖，對北伐軍來說，絕對是好事，古語雲，兩湖熟，天下足，可見兩湖的重要性。
可是汀泗橋卻是粵漢鐵路上有名的天險，三麵環水，僅有一座鐵路橋可以通過。
東麵是崇山峻嶺，易守難攻，而且今日江水漲的很厲害，更成為一道天塹。
在這次戰役中，劉源發現自己很不幸的分配在主攻單位，但是劉源從戰役剛開始，就有一種淡淡的趕腳，自己可能要給別人做嫁衣。
汀泗橋險要，但是卻不能駐守太多部隊，吳佩孚再次集中三萬餘人的精銳，由參謀長李濟臣指揮。馬季、劉誌璐等幹將也在此死守。
劉源的三師是主攻單位，同時還有張發奎的兩個師協同作戰；李宗仁進攻蒲圻會攻，而何健則率領第八軍兩個師，渡江下嘉魚，抄其後路。王伯齡的一師、獨立團竟然都是預備隊。
劉源知道，他們不管怎麽做，都是有一條前提，那就是自己主攻打的好，不然他們什麽行動都是白瞎。
張發奎帶領的第四軍，第四軍的外號是鐵軍，一個外號就證明第四軍有多麽能打。
還沒有打仗，張發奎就和劉源說了，你們三師連續大戰損失比較大，下麵就交給我們吧。
劉源自從來到汀泗橋就有一種預感，給別人做嫁衣，一時間也難以提起性質，就答應了張發奎。
話說，張發奎不管後來怎麽樣，此刻還真是意氣風發的要死，站在隊伍最前麵，揮舞著手槍，大聲喊著，“兄弟們，為了革命，為了北伐，為了民族的解放，大家跟我衝。”
不談論戰法，單單說他們戰鬥意誌，的確很強，士兵端著槍就網上衝，前麵的兄弟死掉了，自然有後排的弟兄補上。
讓劉源不由的想起一首詩，砍頭不要緊，隻要主義真，殺了夏明翰，還有後來人。
後來人很多，前赴後繼，雖然他們死的有點冤枉，但是張發奎和自己平級，自己無權指責什麽，甚至自己如果過去說些什麽的話，更可能引起一軍和四軍的爭端，所以劉源隻能在後麵看著。
張發奎也真是一猛人，十幾次的衝鋒，人死了一波又一波，他竟然一直沒有放棄。
一直到陳樞銘來找劉源，“劉副軍長，您看我們這樣下去也不行啊，張發奎是個憨禍，抹不下下麵子來找你，但是我可不忍心兄弟們一直慘死，您就出兵吧。”
劉源點點頭，“都是革命弟兄，自當出兵，說完劉源對胡宗南擺擺手，大哥吩咐炮兵，給我炮擊他們的陣地，讓我們的士兵跟著炮點走，步炮協同，占領他們的陣地。
三師的士兵踩著炮點，衝上了汀泗橋地方的陣地，但是也僅僅是衝上去，還沒有擴大戰果，便遇到了敵人強大的火力反撲。
敵人的拚命反撲，對三師來說絕對是個考驗，劉源遠遠的拿著望遠鏡看著眼前的一切，果然很震撼，直軍還是很能打的。
張發奎一臉震撼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實在不相信，自己強行衝鋒十幾次都沒有成功的戰鬥，三師緊緊一次炮擊，士兵就跟著炮點衝了上去。
更難能可貴的是依靠，三師依靠敵軍的陣地，就地阻擊反撲的敵軍。
張發奎激動的滿臉通紅，對身板的副官說道，“趕快通知各團長，馬上衝上去，汀泗橋我們打下來了。”
劉源搖搖頭說道，“不用了，這次我們三師也失手了。”
這次不得不承認，三師終於遇到了敵手，直軍的手槍隊，清一色毛瑟手槍，老兵雙手一手一隻，和機槍一樣，有著強大的火力，直接把剛剛衝進地方陣地我三師士兵打的抬不起頭來，傷亡越來越大。
同時遠遠的也能看見，對方已經重新構建了機槍陣地，前沿的士兵很危險。
就在劉源失神的一刹那，直軍竟然對三師實施了反衝鋒，直接和三師攪在一起，傷亡立馬大了起來。
“撤吧。”劉源對曹淵說道。
“師長，要不我帶部隊衝一次吧，東征的時候，我經常幹這事。”曹淵主動請纓到。
“你是參謀長，不是突擊隊，你給我把王耀武叫來。”劉源擺擺手說道。
“師長，你前幾天還那個。。。。”曹淵很不服氣的說道。
“我是師長，我說了算，趕快給我叫來。”劉源略帶慍色說道。
“哎。”曹淵拍了拍大腿走出了指揮部。
一會的功夫，王耀武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師長，是不是有什麽任務了，你說，我王耀武肯定能給您完成了。”
“好，你現在去把吳佩孚給我刺殺了。”劉源給周圍的參謀們點了根煙，笑著說道。
“師長，您這不是拿我開玩笑嗎？刺殺吳佩孚，我也沒那個能力啊。”王耀武苦著個臉說道。
“這不就結了，沒有那麽大的本事，就別老是吹牛，做人有傲氣好，但是傲氣要放在心裏，做事依然要小心謹慎，我說你多少遍了，難道葉團長的禁閉不管用嗎？”劉源指了指王耀武說道。
“師長，我錯了，您別說葉團長那那事了，我以後肯定聽您的低調做人，高調做事。”王耀武低著頭說道。
“行了，別跟受委屈的小媳婦似地，記住就行了，我和你說說你要執行的任務，你可給我聽好了。”
“師長，你就說吧，我都快急死了。”王耀武說道。
“我聽說，作為預備隊的獨立團剛才已經出發了，具體去哪裏不知道是不是？”劉源問道。
“擦，我剛才還想找林彪比劃比劃呢？結果去了獨立團的營地，一個人影都沒有，不過他們獨立團據說損失慘重，人又少，校長也不指望他們打什麽硬仗，愛去哪就去哪吧。”王耀武滿不在乎的說道。
“我說你小子就不動動腦子，葉挺是什麽人，他既然消失了，那肯定是找到戰機了，我跟你說，我們要是這樣稀裏糊塗的打下去，最後肯定是給別人做嫁衣。”劉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師長，你是說我們被利用了，”王耀武雙拳緊握，咬著牙說道。
“我是說我們要是稀裏糊塗的打下去的話，沒腦子的人才被利用。你看指揮部裏誰像是沒腦子的，當然除了你。”劉源說道。
劉源說完，整個指揮部哄然大笑，王耀武也有點不好意思，“師長，耀武知錯了，您就趕快下任務吧。”
“如果你是我，此刻你會下什麽命令。”劉源問道。
王耀武倒不是什麽迂腐之人，隻是往日裏成績比較優秀，養成了一副自大的樣子，被劉源打擊幾次之後，也知道凡是都去思考一下，王耀武想了想說道。
“我要是您的話，我會命令王耀武，帶領一隊精銳士兵，翻山越嶺，饒敵之後，直接切他們後排。”
劉源點點頭說道，“倒是不傻，一隊士兵是多少？”劉源問道。
“一千人吧，”王耀武想了想，自己才是一個小軍官，說太多了，自己恐怕也帶不了。
“就一千人，你以為你比葉挺還厲害，人家可是老軍伍了。”劉源點撥到。
“那就兩千，咱們三師能打的兄弟也不是很多了，而且再多的人，一是山路不好走，二是，我軍銜太低，也帶不了那麽多人。”王耀武不好意思說道。
“知道自己軍銜低了，找你壽山學長，雨東學長各要一千人，給我好好打，爆他們**，打好了，回頭我讓你當中校。”劉源擺擺手，這件事算是決定了。
聶榮臻看著帶著笑容跑出去的王耀武，臉上帶著擔憂的意味，“這小子行嗎？我看夠不著掉的啊。”
“他不行，就沒有幾個人行了，我不能什麽事都讓一期、二期的軍官們幹，得給新人出頭的機會，不然這些剛畢業的學弟們，就會對我們這些老學長不滿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