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雨夜殺人時
謝文炳是直係的一員猛將,廣州起義的時候曾經在黃興手下當過兵,是敢死隊的一員,所以能將唐生智的第七軍打的屁滾尿流,也不足為奇。
夜雨仍在繼續,安仁剛剛經過戰鬥,顯得格外安靜,陣地中有稀落的燈光,風雨中除了哨塔上有人站崗之外,其他的人都躲在屋子裏睡覺,這麽大的雨,行軍都已經成為一種問題,除了直係,誰們能在雨中打仗呢?
遙想當年,第一次直奉大戰,東北軍如此優秀的裝備,照樣被直係打的屁滾尿流,而今天遇到廣州革命軍第八軍,照樣是一點壓力都沒有,正麵接觸,連十分鍾都沒有,就徹底崩潰了。
站在一棵大樹下的聶榮臻,對照著地圖尋找著薄弱地點,不停搖搖頭,“該死的唐生智,該死的第八軍,這不是白白把工事送給人家嘛?自己挖坑自己往裏跳。”
“師長,您看這條路,是他們退出出自己毀掉的,我們可以悄悄的在這裏進去,幹掉他們的哨兵,然後用刺刀,把他們全部消滅在雨夜中。這樣還不用浪費我們寶貴的子彈。”曹淵指著不遠處的豁口,對著坐在一旁似乎在發呆的劉源說道。
“就怕此中有詐,你看這安仁四周,兩麵高山,還有一麵有林子,如果我是謝文炳,必在周遭三處藏兵,隻要我們紮進去,就如同入甕之鱉,三萬人圍住我們一萬人,我們必敗。”杜聿明在地圖上指了指說道。
看到眾人似乎有點氣餒的樣子,劉源回過神來說道,“光亭,多慮了,我們三師秘密入湘,知道的人並不多,而且就算消息走失了,誰能料到三師如此飛速到達戰場呢,而且在這麽短的時間趕到安仁呢。”
“師長說的對,這個謝文炳我聽說過,打仗很猛,但是沒有什麽謀略,不然按照他的資曆,早就是一方大員了,何必給人家鞍前馬後。”李二牛作為劉源身邊最早的老人,現在已經開始參與戰事的討論,因為在劉源身邊呆的久了,他也感覺到,自己的長官是辦大事的人,自己如果不長進的話,長官早晚有一天會丟下自己的,這不是感情能決定的。
“哎呦呦,好你你個李二牛,士別三日,果真當刮目相看,沒想到我們的衛士長已經從人的性格來分析打仗了,不錯有進步。”胡宗南的話不多,但是每逢劉源不在的時候,他便如同定海神針一樣牢固,不過劉源在的時候,他話並不多,不是他不愛說,而是沒有那個必要。
“就這麽辦,先幹掉他們的哨兵,然後用刺刀解決他們,不過如果被發現了,立即把信號彈發出去,強攻。”劉源收起地圖,“我答應過校長,不能親自上火線指揮了,諸君注意安全。”
關麟征手裏拿著步槍,帶著鋼盔,在劉源的胸膛錘了一下,“你都是副軍長了,還讓你去拿著刺刀拚命,這說出去還不讓cp笑死我們。”
“上校同誌,請你說話的時候,能不能不要帶有如此大規模的打擊麵。”曹淵家裏貧窮,所以身體難免很瘦削,讓人感覺很好欺負。但東征一路走來,身為一名黨代表的曹淵,身先士卒,給黃埔,給革命軍都留下了他硬漢的形象。
“好吧,我說老曹,你該喝人家老聶學學,你看人家就沒你那麽多意見。”杜聿明一邊整理裝備,給手裏的勃朗寧換上子彈,還不忘調侃曹淵兩句。
曹淵是個日常中是一個非常嚴肅的人,但是到了三師之後,發現沒用多長時間,自己就被帶壞了,這群流氓在士兵麵前的嚴肅完全是裝的,在指揮部裏勾肩搭背,侃八卦,聊美女,哪裏有一點革命軍人的樣子。
“對於聶榮臻同誌的表現,我會上報到中央的,不作為。”曹淵繃著撲克臉,嚴肅的說道。
聶榮臻恨恨的看了杜聿明一眼,“曹淵同誌,我想這件事情與無關,這是你們之間的矛盾。”
“行了,別扯淡了,帶著我的兵出去,在給我帶回來,要是出什麽事,我就給張治中將軍寫一封信,他那裏缺隊長。”劉源往外推人。
最先行動是李東豪他們一群人,不同於普通士兵,他們清一色的蘇製或者德製衝鋒槍,後背背著弩箭,腰上還掛著匕首和手雷,而李東豪和其他人更加不同,他的肩章上印有一隻鋒利的狼牙,特種大隊給他們起了一個外號,那就是狼頭。
幾個哨兵,站在哨塔上,望著雨夜,抽著煙,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隨時都有可能睡著的樣子。這個時候,怎麽會有人偷襲呢?
噗嗤一聲,一個哨兵在無聲中死去,另一個士兵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剛準備回身,一隻鋒利的長箭紮進了脖子中,鮮血飆出了老遠。
一個個哨塔下的士兵在無聲中被殺死,然後扛著機槍的士兵便會換上他們的衣服,悄悄的小心翼翼的爬上去,安靜的趴在上麵一動不動。
所有的士兵都在屋子裏睡覺,因為他們占領安仁以後發現炕頭還是熱乎的,是第八軍給他們暖的床,所以他們睡起來很溫暖。雨夜行軍實在是太累了,淋了雨,不好好睡一覺,接下來怎麽和廣州革命軍拚命。
對於殺掉所有人,聶榮臻曾經提出了異議,但是李二牛列舉這些軍閥的往日做法之後,就連撲克臉曹淵都是一通大罵,更不要說老聶了,所以關於是否太過殘忍,也就沒有在提了。
刺刀很鋒利,每一個房間都有三四百人,三師的人進去,一人一個,噗嗤,噗嗤,捂住嘴,便劃破動脈,然後在痛苦的掙紮。三師的士兵都很痛苦,因為他們自己渾身上下也都染滿了鮮血,不少新兵直接吐在地上,不過他們很幸運,因為敵人手裏根本沒有槍。
這種一邊倒的屠殺進行了很長時間,就連曹淵自己都感覺自己的手麻了,自己明明是參謀長,為什麽殺起人來如此的殘忍,他們可和自己一樣都是中國人,自己這樣做,算不算是屠殺,自己的黨性還在不在,自己這樣做還算不算一個cp。
關麟征更是一個變態的家夥,臉上沾滿了血,劉源強調的,臉上必須帶長巾的命令早就讓他忘了,看起來就和地獄來的修羅一樣。就連三師的士兵看到他,都不得不哆嗦。
劉源和聶榮臻作為軍隊最高指揮者,兩個人就守在剛剛搭起來的指揮部,炮兵也搭了帳篷一起躲雨,沒辦法雨太大了。
“輔國,你看他們還是很順利的嗎?我看等明天早上,我們起碼要收獲幾千個人頭,到時候,估計你的腦袋上,就要多一個魔王的稱號了。”
劉源搖搖頭,“老聶,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如果可以,我寧願要這個罵名,可是老天爺未必如願啊。”
說完之後,清脆的槍聲,在雨夜中響起,傳的老遠。
關麟征:字雨東,黃埔一期第三步兵大隊優秀學員,現任三師一團上校團長。
聶榮臻:原黃埔軍校政治部秘書,兼教官,現任三師黨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