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喜兒攻略

,嘭,嘭”唐逸一次次扣動扳機,子彈以肉眼看旋轉,前麵的標靶上很快多了一個個黑洞,唐逸卻沒有將心思放在麵前的目標上,剛剛得到的消息,寧西的天然氣項目已經獲得立項批準,不惜動用部委龐大的關係網來保駕護航,看來他不但誌在必得,對如何利用這個工程在寧西增加話語權想必也有了通盤的計劃!

政客!唐逸扣動著扳機,對這個對手有了初步的評價,心裏更有些煩悶。

標靶慢慢飄來,唐逸摘下耳機,隨意看了眼靶數,旁邊有人鼓掌,“唐主任,好槍法。”

唐逸微笑擺擺手,最近迷戀上了用射擊看來放鬆心情,有胡小秋和小武兩大金剛指點,自然進步很多。

站在唐逸身邊的人白白淨淨的,雖然已經年過不惑,臉上卻是沒有什麽皺紋,看著唐逸的目光裏有些熱切、有些激動,正是唐逸在安東時的秘書,現在的安東市寬城縣縣委書記林國柱。

集體化農業改革以遼東為試點區,挑選了五個縣(市)作為試點候選,安東市寬城縣、延慶市華亭縣都在候選名單中,等這些縣(市)的改革方案出台,通過發改委、農業部等相關部委的審議,集體化農業改革就會正式啟動。

這樣一種環境下,林國柱自然要來看望老領導,更希望借這個機會重新和老領導搭上線。

唐逸接過林國柱遞來的白毛巾,隨意擦了幾下脖頸,和林國柱說笑坐回了射擊位後的圓桌。

圓桌旁,一位穿淺灰職業套裝的美貌少婦幫唐逸和林國柱麵前地杯子裏倒上熱水,唐逸微笑道:“白局長是越來越漂亮了!”本來是很隨意的一句譽美之詞,聽在白燕耳裏就未免有些刺耳,在白燕心裏,唐逸色狼的角色是根深蒂固地,現在想起在櫥櫃裏唐逸的無恥行為白燕還有些火氣,但現在唐逸位高權重,已經位列中樞,為了丈夫的前途考慮白燕也隻能虛與偽蛇,對唐逸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白燕現在已經是安東市經合區公安分局地局長,經合區的部委局辦幹部通常比安東市各區幹部高一個格,公安分局局長高配為正處,甚至比市局的一些局副職行政級別還要高。

不過雖然曆任市局刑偵大隊大隊長、經合區分局局長等職務。白燕地脾氣卻沒怎麽改變。還是那麽衝動熱血。是市局出了名地衝動派。對於她地位置來說。這或許在一定程度上是一種優勢。當然。想再進一步則困難重重了。

雖然衝動。但愛人國柱最喜歡鑽營。一門心思地想進步。麵對唐逸這個色狼領導。白燕也知道不能得罪。

“唐主任。我們地改革方案?”林國柱眼裏有些熱切。仿佛又成了唐逸地跟班秘書。又哪裏是寬城幹部眼裏那位深沉多智地縣委書記?

唐逸笑笑。“這個。還是等委裏研究。我個人不好下意見。”

“是。是。”林國柱幹笑兩聲。拿起水杯喝水。而看著唐逸在愛人麵前擺譜。愛人唯唯諾諾地模樣。白燕心裏就是一肚子火。

貴賓室地門被推開。伴隨著節奏優美地高跟鞋觸地聲。一位靚麗地女孩兒走了進來。時尚飄逸地淡紫針織裙。黑絲襪美腿。漂亮地墜花高跟鞋。葉小璐地靚麗就是白燕也不得不歎服。心裏對唐逸更是鄙夷。這女孩兒看青春性感也就二十出頭。唐逸還真是一個不折不扣地色狼。

白燕心裏嘀咕是一回事,林國柱心裏想法又是另一回事,唐主任帶了情人來本身就是一種親近的表現,雖然表麵看來唐逸和葉小姐就是普通朋友,但他們地關係大家心知肚明。

葉小璐將手上的熱橙汁放在唐逸麵前,說:“喝這個,暖和。”

唐逸笑了笑,原來葉小璐跑出去是給自己買熱橙汁,自從葉小璐去了南京電視台後,兩人見麵機會更加少了,但關係好像更進了一步,葉小璐看起來更加“聽話”了。

“國棟,你對集體化農業是怎麽理解的?”唐逸吸著熱橙汁,笑眯眯的問林國棟。

林國棟笑道:“集體化農業當然是農業現代化的必然階段,小農經濟已經落伍了,就好像西方,農業現代化是怎麽實現的呢?實際就是走的農民破產的道路,大多數農民破產成為產業大軍的候補力量,大量的土地集中在少數人手裏,西方的農民確切的說應該是我們說的地主。我們是人口大國、農業大國,實現土地集中不能走農民破產的道路,隻能走農業集體化的道路,在黨和國家強有力的組織領導下,才能把農民組織起來,把配套的農業的社會服務體係建立起來,在信息技術和高新技術的支撐下,有效地實現農業的規模經營,而且向農村生產的深度和廣度進軍,實現農村的多元發展。”

唐逸微微點頭,林國棟倒是作足了功課,見唐逸神色,林國棟心裏就鬆口氣。

“走吧!”唐逸看了看表,拿起桌上的墨鏡戴上,站起了身,一身黑色休閑打扮的唐逸就好像瀟灑的商人,和平日形象迥異。

白燕終於忍不住微笑道:“唐主任總是喜歡微服私訪。”

唐逸微微一笑,也理她。

林國柱卻是聽的一怔,隱隱覺得白燕有譏諷的意思,忍不住瞪了白燕一眼,但在唐逸麵前,也不好說什麽。

葉小璐也穿上了黑色風衣,高佻身材,又是另一番動人風景。

從綠島射擊俱樂部的貴賓通道來到停車場,趁林國棟不注意唐逸就將一封信交到了白燕手上,白燕一怔,看到葉小璐似笑非笑的神情,臉上火熱,又見愛人扭過頭來說話,馬上做賊似的將信塞進了風衣口袋,心裏又羞又氣,更見唐逸對她微笑,白燕氣得扭頭,再不看唐逸。

葉小璐踩動油門,紅色寶馬慢慢駛出,唐逸自然是懶洋洋坐在副駕駛,抓過葉小璐嬌豔欲滴的水晶甲輕薄,葉小璐輕笑:“你就色吧,早晚出事兒。”

唐逸聽出她語帶雙關,笑而不語。

葉小璐就回頭看看後麵還在對紅色寶馬揮手地夫妻,微笑道:“你和她,有故事吧?”

唐逸笑笑:“有點誤會而已。”葉小璐點

就不再問。

在去往酒店的出租車裏,白燕如坐針氈,看著愛人靠在後座上,眉頭微蹙,就知道他在思索問題。

白燕腦子卻是昏昏沉沉的,這個色狼,越來越過分了,在國柱麵前就敢作這些小動作!

握緊拳頭,白燕猛地坐直身子,從口袋裏將信掏出來,如果他真敢下流的寫信騷擾自己,那就告訴國柱,就是告到中央也不能被他這麽欺負!

信封上沒有字,裏麵的信紙折成菱形,有一種淡淡地香,既然決心向愛人坦白,白燕就不再避忌愛人是不是看到,氣呼呼拆開信,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白燕第一個念頭就是字寫的真漂亮,這就叫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吧!

篇頭地稱呼是“白燕同誌”,令白燕微微一怔。

“白燕同誌:

早想與你冰釋前嫌,今聞你同來,甚慰,絞盡腦汁擬修書致歉,落筆卻甚是躊躇,實不知如何開口,但若試點縣成事,我與國柱見麵機會多矣,如因你我之誤會破壞革新之舉,罪莫大焉,望以革新大業為重,拋卻對我之厭惡,勿置國柱兩難之境。

賢伉儷工作順利、身體健康。”

白燕看的一愣一愣的,對唐逸掉書袋嗤之以鼻,但又有些說不上的滋味,以唐逸地身份地位,能寫這麽一封信實在難能可貴,而相較起來,十年前的事自己還念念不忘,倒實在有些小氣,當時漆黑一團,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唐逸有那樣的反應也不出奇,最多就是正常男人的反應罷了。

心結漸去,回思和唐逸相處的一幕幕,白燕就覺得有些好笑,說實話自己也夠他頭疼了吧?經常在國柱麵前頂撞他,而他呢,就是微笑微笑再微笑,以前總覺得他那滿臉的微笑很討厭,現在仔細回想,又哪裏是虛偽地假笑了?就說剛剛他給自己信時臉上的笑意,自己當時覺得他是調笑自己,現在想,他可不就像在看一位鬧別扭地小朋友?

而現在回想櫥櫃裏的那一幕,多年前地怨氣漸漸消散,突然就撲哧一笑,想來這是年青高官這些年最丟臉的時刻吧?

將信撕碎放進口袋,轉頭見愛人還在蹙眉思考問題,微微一笑,輕輕靠過去,挽起愛人胳膊,一晃已經十幾年了,和愛人相濡以沫,很多問題自己都沒有仔細考慮過,唐逸這封遲了十來年地道歉信,卻使得白燕突然覺得很多事需要和國柱談談了,例如領養個孩子,國柱提起過,自己一直不同意,實際上是自己不願意麵對現實,甚至一直希翼能有個機會解除和國柱這種有愛無性的婚姻,但又一直舍不得離開國柱,就這樣稀裏糊塗的日子一天天過去,現在,則是時候真正規劃下自己和國柱以後的生活了,如果不想離開國柱,就要學會從國柱的角度來考慮問題。

看了眼愛人,白燕微笑著,將頭埋進了他的懷裏。

……

書房裏,唐逸笑眯眯看著陳珂逗弄碧兒,心裏滿是溫馨,雖然陳珂每個月都會帶碧兒來郊縣和自己相會,但唐逸還是每天都要在視頻裏看看寶寶,每天這個時候也是唐逸最開心的時候。

但今天,很快就有不和諧的聲音響起,見唐逸拿起電話,陳珂微微一笑,“哥,我帶大丫去外麵玩!”

“大丫,大丫!”唐逸氣得嘟囓,陳珂卻格格笑著關了視頻。

等唐逸看到跳動的號碼是蘭姐的手機號,氣就不打一處來,接通電話,唐逸訓斥道:“又怎麽了?”

聽出黑麵神是真的惱火,蘭姐結結巴巴的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唐逸用鼠標點著,開了OO,係統信息裏,那個什麽落地鳳凰又來加自己好友,這都兩三年了,這個人“癡情不改“,雖然不再像以前那麽頻繁,但每個月總要有那麽幾天加自己,看來不是騙子,是真地衝錯了點卡?遊戲號自己已經送人,也無處求證了,但就算是真的,因為十幾塊錢追了自己幾年,神經大概也有問題,唐逸有些煩,順手加上了他,想發信息問一聲,才發現他不在線。

“唐,唐書記,喜兒,喜兒想整容,我,我向您匯報一聲。”蘭姐終於結結巴巴的說出了完整地句子。

唐逸一愕,隨即就關了電腦,問道:“她在哪兒?”

“在,在我身邊呢,海蘭整形美容醫院。”蘭姐小心翼翼的說。

唐逸恩了一聲:“帶她回來。”頓了下,唐逸微笑道:“蘭姐,做的不錯!”想想,蘭姐還真是自己地福將,經常稀裏糊塗的立功。

當蘭姐和喜兒進客廳的時候,蘭姐還興奮不已,看到唐逸坐在沙發上喝茶,穿著性感紅皮裙,黑絲襪美腿,媚態橫生地蘭姐送上甜笑:“唐書記。”

擱以前唐逸自不免訓斥她,現在心情好,就微笑點頭,說:“你先出去吧!”

蘭姐痛快的答應一聲,美滋滋的向外走,經過喜兒身邊時突然就伸手扭了喜兒一把,就像過去的地主婆,“死丫頭,又不幹好事!”

喜兒痛得大叫一聲,被蘭姐氣得七竅生煙,簡直殺了蘭姐地心都有,好不容易存下了一筆錢,本想去做個整容手術後逃離唐逸的魔爪,誰知道偏偏蘭姐和那家美容醫院有業務聯係,又偏偏今天自己預約整容的日子被她撞上,一年多的隱忍付諸東流,喜兒都快恨死蘭姐了。

唐逸微笑看著喜兒,作個手勢,“坐吧,坐!”

既然被撞破,喜兒也不再客氣,走上兩步,坐上了鬆軟異常的沙發,更拿起紫砂壺給自己倒了杯茶。

唐逸微笑道:“說說吧,朝鮮的事兒,我想聽聽。”也是時候解決喜兒這件事了。

喜兒心馬上就沉了下去,既然唐逸敢這麽說,就代表上層知道了自己地存在,喜兒喝著茶,臉上不動聲色,“我不知道。”心裏知道,說不說自己麵臨的都是被遣返地命運。

唐逸仿佛知道她心裏想什麽,微笑道:“等價交換,你把你知道的說出來,我給你自由。”

喜兒微微一愕。

唐逸不再說話,默默品茶。

喜兒打量著唐逸,目光閃爍,顯然在判斷唐逸地可信度。

唐逸笑笑道

不說,他們也有辦法讓你說的,要不要我交你出去?

喜兒身子微微一震,顯然,她想到了唐逸說地“他們”是什麽人。

“好吧,我說,但我有個條件,我要去安東看我弟弟,還有,五百萬美金。”

唐逸就笑:“這不是等價交換,第一,你提供的信息他們未必有用;第二,把你交給他們不是更好?”

喜兒卻早已經鎮定下來,微笑道:“第一,交給他們我不一定合作;第二,交給他們對付我,傳出去怎麽辦?就算現在能保密,十年,二十年,你能保證那邊永遠不知道?想徹底破壞兄弟之間的關係?所以,你不是為我著想不將我交出去,而是你沒有辦法這麽做!”

兩人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喜兒的身份,“他們”是誰,但兩人都知道對方在說什麽。

喜兒終於想明白了事情的訣竅,重新掌握了主動權,微笑拿起茶杯品茶。

唐逸就笑:“好吧,資金有限,一百萬吧,隻要你配合,我用唐逸這個金字招牌擔保你的安全。”

喜兒凝視唐逸,微微點頭,“成交!”

兩人都是一臉微笑,都在轉著各自的念頭,隻要沒到開盅的那一刻,誰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麽底牌。

……

樹葉打著旋從梧桐樹上飄落,遠處的操場上,穿著紅黃運動衫的兩組學生正在踢球。

唐逸和喜兒站在一棵梧桐樹旁,不遠處,胡小秋和一名年輕女孩警惕的看著四周,年輕女孩叫小冰,小妹派來的,應該是軍情局的人。

喜兒癡癡望著操場上飛奔地少年,眼角,大顆淚珠落下。

唐逸早打聽了,這些少年都是來自朝鮮的留學生,但僅僅從名字自然判斷不出哪個是她弟弟。

“你肯定奇怪,我弟弟為什麽能來安東留學。”喜兒聲音很小,仿佛是自言自語。

唐逸沒吱聲,隻是默默看著遠處踢球的人群。

“因為,因為他出賣了我。”喜兒呆呆看著遠方,聲音飄忽,似怨似恨,又仿佛有一種說不出地憐愛!穿著雪白呢子風衣的喜兒,這一刻我見猶憐。

唐逸沒有打聽這個故事到底是怎麽樣的,隻是輕輕歎口氣,拍了拍喜兒肩膀,喜兒感激地對唐逸點點頭,俏麗的臉蛋掛著兩行淚痕,楚楚動人。

遠處的少年們爆發出一陣歡呼,球賽結束了,贏地一方興高采烈的擁抱,歡呼。

“如果有可能,希望你幫我照顧他。”喜兒癡癡看著走來的人群,沒有指給唐逸哪個是她弟弟,唐逸沒有問,隻是點了點頭。隻要有幾天時間,查出喜兒的弟弟並不是難事。

“謝謝!”喜兒用力咬著嘴唇,望著漸漸接近地少年,身子微微顫抖,顯然在拚命壓抑心裏的激動。

突然,喜兒一扭身就抱住了唐逸,急急的低聲道:“他,他好像看見我了!”唐逸愕然之際,兩片柔軟濕潤的紅唇已經貼在了他的嘴唇上,香香軟軟,一絲香液似乎在唐逸驚訝的張開嘴巴時滴入他地嘴中,難言的魅惑。

經過他倆身邊時,少年們大聲尖叫、吹口哨。唐逸無奈地看著喜兒媚媚的杏眼,喜兒眼裏滿是哀求,兩人嘴唇相觸,偏偏又不是情侶,不是意亂情迷,嚴格說起來,兩人其實是對手,那種難言地刺激令唐逸有些尷尬,就想順手推開她。但看著喜兒眼裏的哀求,唐逸終於還是沒有動。

好一會兒後,喜兒臉紅紅地從唐逸眼前移開,低聲道:“他,他過去了。”

唐逸點點頭,沒有說什麽。

……

橘黃的木質地板上,擺著一方矮桌,沸騰的火鍋,各種鮮嫩肉片蔬菜,令人食指大動。

薄絨衫裹著的喜兒身段凹凸有致,柔軟的身子斜坐在桌前,她脫了小巧的高跟鞋,雪白絲襪裹著的玲瓏可愛的小腳令人熱血翻騰。

唐逸從書房出來,手裏拿著黃色檔案袋,喜兒指了指身邊的空位,唐逸的目光情不自禁就順著她纖細的手指落在她的美腿上,笑了笑,說:“你們吃。”快步走向門廊。

302外,胡小秋正靠在牆角吸煙,301和302唐逸在安東時買的房產,不想現在派上了用場,小冰和喜兒住302,他和胡小秋住301

掂著手裏的檔案袋,唐逸好像在考慮什麽問題,,站了一會兒,拿著檔案袋,唐逸就走向3011,突然,唐逸一拍腦門,回身快步走到302前敲門,房裏悄無聲息,唐逸敲門更急,房裏卻沒人應聲,胡小秋愣了下,大步走來,唐逸讓到一邊,胡小秋猛的一腳,“哐當”一聲,房門洞開。

唐逸搶步進入,就見喜兒坐在客廳中央一把椅子上,雙臂則被手銬反扣在椅背後,白布蒙著嘴,見到唐逸進來用力掙紮,發出嗚嗚的聲音,眼裏全是哀求。而小冰,手裏拿著注射器,正在抽吸一瓶紅色藥劑。

“住手!”唐逸皺眉看著小冰。

胡小秋進屋怔了一下,隨即忙關上了房門。

小冰對唐逸的話不理不睬,等針管吸滿了紅色藥劑,就將針頭對準了喜兒的胳膊。

唐逸有些火了,“我叫你住手!”

“唐主任,請您不要幹涉我的工作。”小冰冷冷的,準備將針頭紮下去,突然,動作僵住,因為一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她,胡小秋微笑著,手慢慢扣緊扳機。

小冰慢慢直起身,目光毫無表情的看著胡小秋,“你知道我執行的是什麽任務嗎?”

胡小秋笑了笑,沒吱聲。他不知道事情始末,但又怎麽樣呢?不管麵對哪個部門,既然唐哥要話事,那唐哥就是話事人。

小冰看看胡小秋,又看看唐逸,微微點頭,“好,好。”慢慢離開喜兒身邊,在胡小秋手槍威逼下慢慢摸出電話,胡小秋眉毛一下軒了起來,側頭看向唐逸,如果唐逸有暗示,他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唐逸擺擺手,胡小秋握緊扳機的手才慢慢鬆開。

小冰低聲說了幾句什麽,掛了電話,就對唐逸道:“唐主任,對不起。”

唐逸笑笑,“沒什麽。”小冰就拿起地板上一個小皮箱向外走,經過唐逸

停了一下,將一把鑰匙交給唐逸,低聲道:“唐主的藥劑。”唐逸微微點頭,想來,小冰也不知道喜兒地身份,接到的命令大概是自己拿到東西後她進行例行公事的測謊。

胡小秋跟在小冰身後出了屋,唐逸則走到椅子前,用鑰匙幫喜兒開了手銬,喜兒則快速地解開嘴上的白布和腿上的繩索,接著抬頭對唐逸嫣然一笑。“謝謝了!”

唐逸笑道:“這聲謝謝真心誠意許多。”

喜兒一怔,看著唐逸地眼神馬上戒備起來。

唐逸微笑,“不用緊張,我還是會信守承諾,放你走,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喜兒沒有動,“你明明知道我騙你,還是肯放我走?”

唐逸拍著手裏的檔案,微笑道:“真真假假又有什麽關係,為了掩飾你最大的謊言,這裏麵地資料90%應該是真的吧,那就夠了,而且你那個最大的謊言,提供了秘密核試驗的地點,地點肯定是錯地,不過也令我們知道確實存在秘密核基地,外交談判,同樣真真假假,又不是要精確打擊,一定要知道確切地點。軍事外交,很多時候就是嚇唬人,這你可能不懂。”說著唐逸就笑起來。

喜兒微笑起來:“難得你能坦白一次。”

唐逸道:“以後咱倆再不會見麵,和你坦白一次又何妨?”

喜兒點點頭,想向外走,又停下腳步,有些好奇的問:“唐逸,你應該是唐家的接班人吧?來執行這種任務,以後我萬一將你和我接觸還有進行的交易泄露出去,你知道是什麽後果吧?”

唐逸笑道:“這我倒沒想過,不過已經把你害成這樣了,最後我就算不參與,你難道就不會拉我墊背?”

喜兒咯咯笑了起來,“好吧,看在你剛才是真心實意來救我,不是演戲的份上,我答應你以後不抹黑你。”

唐逸奇道:“不是演戲?”

喜兒微笑道:“跟你說個秘密吧,你自己應該不知道,當你遇到意想不到、沒能掌控的事情時,你再怎麽裝鎮定,眉毛都會向上皺一下,所以我知道你剛剛不是演戲,明明知道資料是假地,你為什麽救我?”

唐逸沉默了一下,淡淡道:“我答應過你,等價交換。”

喜兒微微點頭,“好吧,無信不立,你比我強,我走了,記住幫我照顧我弟弟。”

唐逸就笑了,點了點頭。

喜兒又停下了腳步,皺眉看著唐逸,眼神冷了下來,“你知道我是騙你的?”

唐逸笑道:“為了讓我相信你地話,你也算用心良苦了,恩怨情仇的故事,我差點就信了。其實何必呢?”

這一刻,喜兒真是氣炸了肺,好像自己所有地算計都被唐逸看穿了,煞費心機編造的故事,更費力地表演,但人家根本就是在看戲,甚至自己所做的一切來掩飾的假資料,人家反而不在乎,唐逸這句“何必呢”簡直氣得喜兒要吐血。

“你明明知道我騙你,你還……!”喜兒咬著嘴唇,嘴唇上仿佛還有這可惡男人的溫度。

唐逸歎口氣,“喜兒,我可不是存心占你的便宜,我雖然沒仔細觀察過你,但我有個女朋友,說謊時就喜歡眨眼睛,當然,她說謊是捉弄我這個木頭……”說到這兒,唐逸突然呆住,輕輕歎口氣,有些悵然,可惜,再看不到她作弄自己了,因為現在的她,在自己麵前異常乖巧,一門心思的隻是希望自己喜歡她,喜歡自己帶她吃冰激淩、打電腦,喜歡自己摸她的小腦袋……

“你是木頭?”喜兒冷笑看著唐逸。

唐逸回過神,有些黯然的搖搖頭,說:“你也一樣,說謊時眼睛眨動的頻率會加快……”

唐逸沒明講,喜兒也知道他是什麽時候發現自己說謊了,雖然氣憤,卻又無處發泄,但很快發現唐逸神情低落,微微奇怪,隨即就微笑道:“你的女朋友跟人跑了麽?”恨得牙根癢癢,找到機會打擊唐逸,卻是有些忘了激怒唐逸對她沒任何好處。

唐逸強笑了笑,說:“你走吧。”

難得有打擊這個男人的機會,喜兒卻是有些舍不得走,突然臉色又沉了下來,“你那會兒不是把我當你女朋友了吧?”

唐逸終於忍不住笑了,“那可不敢。”看了眼臉沉似水的喜兒,顯然被自己笑容裏的譏誚激怒,說到底,喜兒也不過是個女孩子。想想一年多的相處,自己可委實沒少欺負她。

唐逸就笑了笑,“喜兒,以後再吃不到你煮的菜了。”

喜兒怔住,怎麽也想不到唐逸會冒出這麽一句話。

唐逸走到茶幾旁,拿起茶幾上的啤酒,倒了滿滿兩杯,笑道:“我們中國人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咱們能在一個屋簷下生活一年多,可不知道是什麽緣分呢,以後天各一方,想起來,還真有些不是滋味,說實話,你很獨特,以後我或許會想念你。”

喜兒咯咯嬌笑,“得了吧,你不要發神經發通緝令來抓我,告訴你,我明天就去整容。”

唐逸就笑,兩人拿起酒杯輕碰,都是一飲而盡。

“自由萬歲,是吧?”唐逸微笑看著喜兒。

喜兒笑笑,從沙發旁拎出高跟鞋穿上,又極瀟灑的披上風衣,亭亭玉立,冷冷淡淡,好似高傲的初遇。

走到門廊邊,喜兒突然回頭,“唐逸,你有沒有想過,我一直留在你身邊?”

唐逸笑著搖搖頭,“沒有。”

喜兒就咯咯笑:“最後一句送行的話也這麽讓人泄氣!”清脆笑聲中,開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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