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明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第一把火已經燒了起來,現在整個鶴鄉市市政單位的所有部門辦公室,以及大型國有企業都是規矩了很多,原本有些上班時不好好工作,端著茶水到處亂竄的那些人,都被自己的領導批評甚至做了處理。
現在鶴鄉市除去那些還不懂事的和在上學的孩子,還有那些八竿子也打不著的人員不知王學明這個人之外,幾乎一小半人都知道了新任市委書記的作風。
市公安局就出了這麽一件事,一個名叫李東升的普通小民警在晚上值班期間擅離職守去門衛打牌,居然被夜裏查訪的督查室同誌給碰到。李東升也算是點子背,上次蘇凡初來,他就因為蘇凡抓小偷的事情被鄭立偉停了幾天的職,這次王學明來居然又給他抓了現行。
李東升幾人早就聽說市裏在抓辦公室風紀,卻是沒有想到半夜的也會有人來查,一被逮到他和幾個打牌的就都傻了。公安係統是重要部門,關係到人民生命財產安全,李東升擅離職守正好撞在王學明的第一把火上,肯定輕饒不了這幾人,輕則罰款降職,重了可能因此還會丟掉工作。
工作組一走,幾個人就回了自己的崗位,可是他們哪有心思工作,心裏卻是想著明天即將到來的懲罰。
自從鄭立偉事件之後,劉家宏上任以來一直還沒有什麽作為,就出了這麽一檔子事,一早上班他就被王學明在電話裏批評了一頓,然後又要求他寫份檢討,嚴肅處理違紀的幹警。
麥倍林此時也已經得了消息,在與劉家宏確認了之後就說道:“檢討你就寫了吧,王書記第一把火燒到你這就算是你倒黴,不過你也得抓下辦公室的風紀問題,你們那就沒怎麽消停過,這幾個人我看就嚴肅處理吧,也別讓他們每天在市局晃了,都調到交警大隊去站崗吧。”
麥倍林都這麽說了,劉家宏自然也不會有別想法,雖然覺得自己有些倒黴但也隻能認了,要怪就怪自己的手下不給自己爭氣。
距離蘇凡與胡兵見麵已經過去了有一個星期時間了,這天恰好又是周末,蘇凡就計算著時間差不多夠了,於是就先從省城叫來了邊誌軍的兩個戰友白強和李華軍,這件事情他自己出麵影響肯定不好,雖然錢是自己的,可是一旦傳出去,那麽負麵影響是一時半會也消除不掉的,由白強和李華軍兩人代替自己出麵正合適不過。
兩人上午接了電話下午三點就開著車子到了,蘇凡讓他們先住進了旅館,然後又拿著事先準備好的裝著廢舊報紙的皮箱留給了他們。這是用來交易用的,無論裏邊裝著什麽胡兵都是沒有可能看到,因為一早就做好了部署的邊誌軍正在時時的等著蘇凡的通知,並且公安局內部已經對此事立案,當然這事與蘇凡一點關係沒有。
吃過晚飯,蘇凡在張慧敏收拾碗筷時就進了臥室,通知邊誌軍、白強和李華軍等人到位,然後打了胡兵的傳呼讓他去建北橋附近的工地收款,放下電話蘇凡就回到客廳開了電視,一邊胡亂的播著一邊等著消息。
屋內開著空調,溫暖如夏,窗
外卻是刮著寒風,建北橋拆遷的工地上也是寒風卷著黑土和牆灰飛來飛去,滿地的蕭索。白強和李華軍已經到了交易地點,邊誌軍帶著人也已經埋伏在了周圍,隻等胡兵的出現。十分鍾,二十分鍾,半小時,街燈已經亮了,胡兵依舊未出現,直到白強和李華軍準備離開時,在他們的麵前才停下一輛白色拉達出租車。
車子一停下,就走出一個頭戴黑色棒球帽的男子,在周圍埋伏的邊誌軍借著路燈看清了男子的臉,此人正是胡兵。他一下車,出租車就開走了,可是當他看到是兩個陌生人站在交易地點時,心裏就有些怕了,還在那猶豫間白強就喊道:“你是胡兵嗎?我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
胡兵原本還擔心著,這會聽了就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還沒等胡兵走到身前,白強就揮了揮手裏的皮箱說道:“胡兵,你要的東西我們已經帶來了,分文不差,你是不是也能保證守口如瓶呢?”
“這個你們自然放心,我胡兵也是有原則的人。”說著胡兵就去拿白強手裏的箱子,可是白強卻是躲了過去。
“怎麽?”胡兵見白強不給就皺緊眉頭,左手袖子裏的匕首已經滑到了手裏,他在來之前就已經想過了,為了這一百萬即使讓他殺人他也去做,於是出來後特地去五金店買了一把三十公分的匕首藏在了袖口裏,此刻匕首的把手就握在他的左手裏。
“我隻是不太相信你。”白強已經注意到了他的表情變化,但是卻沒有留意到他左手的匕首,就笑著說。
“你放心,我絕對守信,拿了這一百萬我就遠走高飛了,絕不會再回來。”胡兵麵色冷峻。
“那好,”白強就雙手將皮箱舉到了胸前。
胡兵見狀就伸手去接,當他才剛剛接過皮箱時就聽見身後一群人衝了上來,他來不及跑,拿出匕首就要去抓白強當人質,可是白強怎麽會那麽容易被他給抓到,隻是沒有留意到他手裏的匕首,從而被他不小心在手背上劃了一刀,所幸匕首是新的還沒有開印,並不是很鋒利。
就在胡兵又往前想去抓白強時突然兩聲槍響在他耳際閃過,隨即他就倒在地上沒了知覺。開槍的不是別人,正是邊誌軍和他身邊的一名刑警,邊誌軍的一槍隻是故意打在胡兵的腿上,而他身邊的刑警卻是一槍打在胡兵的後心上。
救護車來時胡兵已經徹底沒了生命特征,反而是手背被劃傷的白強被帶上了救護車,法醫很快就來了現場,市內的記者也都湧了上來。
麵對記者的采訪,邊誌軍隻是簡單的說胡兵涉嫌勒索,數額巨大,在抓捕過程中意圖劫持人質被我刑警隊擊斃,過多的事情他不再透露。
蘇凡接到消息微微歎了口氣,又是一條生命,這次的胡兵還有上次的孫建軍,雖然都是意外,但都是因為自己的關係才導致如此的結局。
“怎麽了?”張慧敏正在津津有味的看著不知道看過多少遍的《渴望》,聽見身邊的蘇凡歎氣就扭過頭來,問道。
“胡兵在抓捕過程中意圖綁架人質,被擊斃了。
”蘇凡拉著張慧敏的小手說道。
張慧敏明顯的怔了一下,“什麽?”
蘇凡沒有再重複,隻是輕輕的在她耳邊說道:“我們的世界安靜了,不會再有人來打擾我們了。”
“蘇凡,不會是你故意的吧?”聽著蘇凡這麽說張慧敏就盯著蘇凡問道。
“我是那種人嗎?”蘇凡歎道,“我隻是想把他送進監獄,可是沒想到他會去綁架人質,這是意外之中的意外。”
張慧敏見蘇凡這麽說就靠在他的肩膀上說道:“隻要不是你故意的就好,我怕你做的過了,陷進去不能自拔。”
“放心,你老公我是個善良的人,”蘇凡說話間就輕吻著張慧敏的唇瓣。
翌日的鶴鄉市各大報紙上都刊載了昨天傍晚發生的事情,蘇凡此時也拿著報紙,看過之後就是微微一笑,然後打給了秦江學表揚了一番昨晚刑警隊的表現,似乎這件事從頭到尾就與他無關一樣。
而昨天夜裏胡兵住的那個女人那裏,卻是怎麽等也不見胡兵回來,於是她就想到可能是出事了,因為走之前胡兵就說過,他現在已經站在了刀尖上。雖然他沒有說原因,但是女人也知道他肯定是要出去做什麽了,隻是沒有想到胡兵會去勒索,還在抓捕過程中意圖劫持人質被警方擊斃。
四月初,蘇凡在貴族花園小區買的房子裝修工程早已經完畢了,就連房間內甲醛味也是放的差不多了,在最後的一個周末蘇凡就叫來了搬家公司,先將張慧敏的東西搬了過去,然後又把自己的東西也全部搬了進去,江瑜則是說還要等等,因為她租的房子要有一個月才到期,蘇凡聽了就笑著打趣說:“我們的江大秘書什麽時候這麽會過日子了?”
江瑜站在蘇凡新房的門口,翹著腳半插著腰撅起嘴說道:“我可不能跟你比呢,你財大氣粗的一市之長,又是什麽集團的創始人錢多的花不完,我可得好好為自己規劃規劃,不能跟你瞎混。”
“什麽叫瞎混?”蘇凡坐在沙發上看了她一眼,問道。
江瑜關好了門坐在蘇凡的身邊似笑非笑的說道:“就是要找個男人,談場戀愛,然後嫁掉。”
“誰配得上你啊?”蘇凡笑著說,眉角閃過一絲玩味。
“反正你是沒希望了。”江瑜得意的笑了一聲,背靠著沙發翹著腿輕輕的晃著裹著白色棉襪的小腳丫。
“怎麽?有你看中的人了?”蘇凡笑著問道,隨即又說:“不能啊,我們每天都是在一起。”
“真不要臉,誰跟你每天都在一起了?”江瑜白了蘇凡一眼,然後又不解恨似的在他腰上捏了一下,江瑜的力氣不大,蘇凡卻是故意的往她身邊倒了過去。
“你真討厭。”江瑜見蘇凡倒在了自己的腿上,就蹙著眉用力往上抬著蘇凡的身體,蘇凡見她擰緊的眉頭嗬嗬的笑著,江瑜氣不過也搬不動就往沙發一靠也不再去理他。
過了幾分鍾江瑜見蘇凡躺在自己腿上很陶醉的表情,就說道:“我下個周末回家,我媽要給我介紹男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