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凡的兩句話被先進門的江楓聽了個正著，江楓盯著蘇凡看了兩眼，又坐在正首位置叫了服務員上菜之後，問道：“蘇凡，你剛剛說機械廠罷工不隻是工人的問題，別的是什麽問題？”
蘇凡看了成光蓉一眼，轉過頭笑著問道：“江省長，您調查過機械廠的工人總數嗎？”
江楓不皺眉直接將總數說出，蘇凡又是一笑，道：“機械廠有四萬三千人多人，您知道吃空餉的有多少嗎？”
“你是說吃空餉的人煽動工人罷工？”江楓是聰明人，蘇凡這麽說，他自然明白蘇凡的意思。
蘇凡微微點頭，緩緩說道：“這隻是我的推測，我去機械廠沒看到連波，保安說他一來工人就堵著他的門，他嚇得不敢上班。還聽說呂書記來了之後就提出對機械廠改製，工人一直沒有動靜，可是上周才有人罷工，其中間隔了兩周，肯定是有人在背後做動作。吃空餉的問題也是在保安那聽來的，也不知是否準確，機械廠保衛科有一百三十人，其中有三十人兩年沒上過班……。還有呂書記的兒子呂茂祥也從煙海過來，剛下飛機就去了機械廠，被我遇見了。”
江楓沉思片刻，扭頭對成光蓉說道：“要是按照蘇凡這麽說機械廠工人罷工應該是有人煽動的，我們也要立即派出工作組下去調查。機械廠改製對省裏來說是必走的一步，這一步既然已經走出去就要繼續，且走好以後的路，周一我找呂書記談談，咱們開個會表決一下。”
呂恒提出機械廠改製，遇到困難，江楓自然也想伸手從中老一些功勞，這才會如此用心。
成光蓉點頭，笑道：“周一江省長提出就好。”她說完轉過來又誇讚蘇凡，帶著笑意道：“之前隻是聽人說蘇凡有能力，真是沒想到一來就發現了問題所在，呂書記和邱省長可是給人困在機械廠一整天啊。”
蘇凡也不知她是想誇自己還是在貶低呂恒和邱福，微微一笑說道：“呂書記也是剛剛從部委下來，地方的經驗少一些而已，我今天也是瞎貓碰死耗子。”
江楓和成光蓉點頭，接著江楓又問道：“你和呂茂祥有交往？”
蘇凡笑道：“不算熟悉，跟小雪給羅部長拜年見過一次，還一次就是呂茂軍葬禮見過。”
江楓點頭不再多問，倒是成光蓉高看蘇凡一眼，省裏對蘇凡的背景多數人都知道，不過成光蓉在蘇凡從省公安廳調走之後才過來烏蘇省，隻是聽過蘇凡的一些事跡，倒是不知道他的背景，這會聽他說起拜訪羅部長，她的記憶中也隻能是中組部的羅正浩了，蘇凡能親自去拜訪羅正浩怕是背景也不容忽視的，很有可能是蘇家的後代。
酒菜上桌眾人邊吃邊聊，江楓、成光蓉和蘇凡三人聊著機械廠改製引起的工人罷工問題。江瑜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細嚼慢咽，成棟一邊吃飯，一雙眼睛還賊溜溜的盯著在江瑜臉上，他怎麽看都覺得喜歡，雖然江瑜比他大了三歲。
一頓飯吃過已經七點半鍾，幾人從晨光走出，蘇凡跟在江瑜幾人身後，剛剛想與江楓和成光蓉說再見，就聽見身後有人叫自己，回頭見是已經從拘留所裏放出來的邱子軍，他的身邊是馮建紅，另一側卻是呂茂祥和洪素芳，而幾人的身後正是呂恒和邱福以及孫苗和
張春玲。
呂恒、江楓、成光蓉以及邱福四人都沒想到能在這裏碰麵，而且是在飯後。呂恒早就聽說江楓要跟成光蓉做親家，看到他們一家人帶著兩個女兒，成光蓉也帶著帥氣的小夥，就知道是來相親了，蘇凡出現在這裏也不足為奇，中午呂茂祥回家就說在機械廠見到了他。
邱福因為兒子的事搭上呂恒這條船，省裏是無人不知，江楓撞見兩家人在一起聚會，也知道呂恒認可了邱福。
蘇凡笑跟呂恒和邱福問好，最後才走過去跟邱子軍聊天。
江楓和成光蓉停下來等著呂恒和邱福，見呂恒和邱福走近江楓剛剛要開口就聽呂恒說道：“江省長，我正想回去找你聊聊機械廠工人罷工，我聽說機械廠的工人罷工是有人在背後搞事……。”
呂恒在聽兒子說蘇凡給江楓找來參謀，就知道他也想插手，他自然不想給江楓也分去功勞。
江楓聽他說完向蘇凡看去，再想到呂茂祥也去了機械廠，蘇凡能問出來，他也一定問得出來，便笑著說道：“我也剛剛聽說，還想明天找呂書記聊聊，開個會討論一下。”
“坐我的車，現在聊聊。”呂恒笑道。
江楓跟成光蓉和成棟打過招呼，這才回來點頭同意。
江楓和呂恒談話，成光蓉和黎淑環帶著江靜同車回去，邱福也隻能帶著自己的老婆回省委大院。
四個大佬一走，這會兒隻剩下幾個年輕人，邱子軍好些日子不見蘇凡，拉著他不放要一起去喝酒，呂茂祥和洪素芳也點頭同意，蘇凡見江瑜給成棟纏著，也不想將江瑜扔下便將她也叫上，沒人邀請成棟，他倒是厚顏跟了過去。
一行七人在邱子軍的帶領下就往新東方夜總會而去，於德安和梅子被捕，新東方雖然有他的股份卻沒有受到殃及，張婷龍還在這裏經營，不過沒了後台，他也是有些舉步維艱，從於德安進去之後，三天兩頭就給人查一次，如今他已經有想法歇業了。
如今的新東方的客人不多，蘇凡一行人來時張婷龍正在大廳裏喝悶酒，聽見邱子軍進來之後大聲嚷嚷，張婷龍回頭就見到蘇凡和邱子軍，江瑜他認識，其他幾人他倒是第一次見到。
張婷龍想躲著不見蘇凡和邱子軍，可是又怕兩人故意來搗亂，隻能硬著頭皮走過來應酬。
看到張婷龍端著酒杯，一副裝出來的笑摸樣，邱子軍陰陽怪氣的說道：“呦，張老板也喝悶酒啊，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嗨皮？”
張婷龍心裏罵邱子軍混蛋，嘴上笑道：“我還要照顧生意，就不過去了，蘇市長、邱少你們玩好。”
張婷龍說完又叫大堂經理帶幾人到頂級包廂，又給幾人免單。
蘇凡看著張婷龍隻是微微點頭，沒有多說話，呂茂祥不認識張婷龍，更不知邱子軍和張婷龍的恩怨。當然兩人也沒有直接的恩怨，要說有也隻能是因為張婷龍之前是跟著於德安的。
幾人進了包廂，江瑜就被成棟拉去一邊喝酒聊天，似乎有今晚就要將她灌醉吃掉的想法。邱子軍和呂茂祥都帶著老婆，隻有蘇凡是單身，馮建紅和洪素芳兩人不摻和男人的話題，也走去一邊聊著她們感興趣的話題或是投資。
屋內沒有一個人的背景簡
單，要說最不起眼的怕是就是邱子軍，雖然說他老子是副省長，但還沒進常委。
蘇凡靠在沙發上跟邱子軍和呂茂祥閑聊，想著邱子軍將幾人帶來的原因，是為了報複還是單純的過來喝酒聊天。
三人間隻有邱子軍一個人喝酒，張婷龍在外麵說免單，邱子軍就挑最貴的酒水點，喝一半倒一半，若不是屋內還有女人，他怕是還會叫來若幹女孩過來瘋鬧。
幾人閑聊到十二點鍾才準備離開，江瑜確實喝了不少酒，不過一點醉意沒有，倒是成棟自己醉的不醒人事，江瑜跟蘇凡說送他去成光蓉家裏就先打車離開。
邱子軍也喝的醉醺醺，幾個人離開時邱子軍借著酒勁將屋內砸了個稀爛，被聽見的保安擋住了去路。
蘇凡看到邱子軍借著酒勁報複將眉頭皺緊，心裏暗道他沒品，但沒見他動手打人也不想多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呂茂祥隻是在一旁勸說讓邱子軍賠償。
張婷龍從大廳過來，看到耗費十幾萬裝修的包廂給邱子軍砸的如同震後的房屋，很是惱火，可還是忍氣吞聲的將火氣吞下，也下定了歇業的決心。
邱子軍見張婷龍讓保安放他離開，直接就是一腳踢在張婷龍小腹上，將他踢倒在地，罵道：“張婷龍，你就是個狗，你的主人進去了，現在你怎麽不咬人了？你倒是站起來咬人啊……！”
邱子軍一邊罵一邊猛踢著張婷龍，呂茂祥這會兒也知道邱子軍跟這人背後的人有仇，也不去管他，呂茂祥不管，洪素芳更不會胡亂去管，馮建紅也是站在一邊看著熱鬧。
蘇凡見張婷龍被踢的出氣多進氣少，也怕出了人命，便將邱子軍拉到一邊，邱子軍就趁著蘇凡不注意打了他一巴掌。
蘇凡怒道：“你有完沒完，還想進去吃牢飯啊？”
邱子軍借著酒勁又來罵蘇凡，道：“蘇凡，你個王八蛋，你還想學江楓，把自己兄弟送進監獄啊！”
邱子軍說完又伸出手來打蘇凡，被蘇凡用手臂擋住，然後邱子軍就給馮建紅拉去一邊，張婷龍這樣的人他們惹得起，可是蘇凡他們惹不起。馮建紅怕蘇凡進心裏去，一邊給蘇凡道歉一邊罵著邱子軍喝多了胡鬧。期間呂茂祥夫妻兩人一直冷眼站在一邊，這事情本身就與他們無關，要是說有關隻能說是邱子軍將他們帶過來的。
蘇凡被邱子軍打了一巴掌，又罵了兩句也沒心情跟他說話，叫馮建紅將他帶回去醒酒，又叫呂茂祥也回去，看著眾人離開，蘇凡才將張婷龍從地上拉起來，問道：“要不要看醫生？”
張婷龍搖搖頭，說道：“沒事，謝謝你。”
蘇凡看他給邱子軍踢腫的眼角和嘴唇，血跡流滿了襯衫的領口，歎了一聲說道：“於德安的事你沒有牽扯到，就把這關了吧，做些別的買賣，你不關邱子軍還會來找茬。”
於德安在裏麵挨打，張婷龍一開始認為是蘇凡報複，後來邱子軍給人查出，今天邱子軍帶著蘇凡過來鬧事，想到於德安在裏麵挨打，便認為蘇凡在幕後指使了邱子軍，再見邱子軍翻臉不認人連蘇凡都打罵，這才知道蘇凡根本就沒想到報複。
張婷龍衝蘇凡點頭，歎了一聲說道：“明天我就歇業，清算之後就離開烏蘇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