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打扳子的奧秘

“嘎!”幾輛警車在阿霸州第一監獄門口緊急停住,第一輛車門打開,強壯的跟頭熊一樣的肖彪從車裏麵走出,身後十幾名刑警隊隊員跟著出來,在肖彪身後排成兩排,按照肖彪的說法,這就是韓流耍酷。

“頭,咱們這麽大張旗鼓的來第一監獄,是不是有點過了,咱們這是做啥子了,千萬別是幫人家逃獄來的吧。”

“閉嘴混球,去叫門,就說我們來找人的。”

“知道了,頭,那邊又來了一輛車,我靠,這車也太牛逼了,連紅燈都沒躲,我靠,比我們可牛逼多了,你看那個傻逼交警,還伸手行禮,行個的禮啊,直接拿下扣住,要說現在警察隊伍素質不行了,都他媽的這些鳥貨造成的!”

“,我怎麽有你這個副手,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肖彪瞳孔縮緊,看清楚了來車車牌之後,馬上轉身立正,然後不等來車停穩,就非常帥氣的跑到車門處,筆直的行禮:“報告領導,刑警一隊全部十五人,等候領導檢閱!”“好,你很好!”張岩從車門下來,順便打量了接車的大漢,這人一身牛仔,紫紅臉龐,眉毛粗的跟刷子一樣,站在車門出看的清楚,這個人簡直就是一個中國版的蘭博。張岩看了看表,隻有七分鍾,看得出這個人辦事果決。以後到時要好好用一用。

這些念頭隻是在張岩心中一閃,隨即就收了起來,現在要做的就是救出趙二虎,其他的都是次要的。想到這裏,張岩看了看肖彪:“這些人,可靠嗎?”

肖彪心裏一熱。張岩這句話明顯是再向他發信號,當下挺直胸脯:“張書記,這些人都聽從您的吩咐,絕無二話!”

“那好,跟我去救人!”張岩大踏步朝第一監獄的門走去,王二狗後半步跟著,神情也是十分緊張,肖彪和另外十幾個人分成兩隊,護衛著張岩朝大門走去。

“真是沒有想到。張岩會自己去救人,失算了啊!”在州長辦公室內,周自強喃喃自語。他對麵地年輕人眼光一閃,隨即低下頭去,避開了周自強的視線。

周自強一笑:“要是我年輕二十年,我也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張岩真是年輕啊,辦的事情多漂亮,哪怕是因為這件事情受了處分,最多就是一個警告,很可能連個警告也沒有。一個知府踹了牢頭幾腳,那叫做老頭的福氣,有啥好抱怨的,。這麽一做就把手下人地心思全都攏住了,實在是高明啊!”

“你先打著。我去眯一會。過會回來在狠揍這個混球!”趙大麻子伸了伸懶腰一步三晃地走了。瘦高個獄警陪笑道:“好咧。您慢走。休息好了再來收拾這小子。”

等到趙大麻子走了之後。瘦高個看了看趙二虎。正好碰到趙二虎抬起地頭。瘦高個就笑道:“大哥你算是碰到好人了。要不是我攔著。那個大麻子沒準能就要了你地命呢。”

趙二虎嘴角勉強擠出一個笑模樣:“謝謝了兄弟。你這活使得真神了。我怎麽聽著響脆。打到身上怎麽一點都不疼呢?”

“這就是絕活了。我家是打板子世家。你知道什麽叫做打板子嗎。就是以前地朝代。如果有人犯了罪。懲罰地方法往往是在公堂上用板子打那人地屁股。所以。就產生了專門打板子地衙役一職。這職務比一般地衙役俸祿還高不少。

當然這執板衙役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地。要求那人必須長得五大三粗。且長相越凶惡越好。據說這樣就能產生門神地效果。使犯法地人挨打一次就牢記一輩子。不敢再犯;使旁邊看打板子地人心生敬畏。不敢輕易以身試法。“

“那我看兄弟你也不像是醜八怪啊。怎麽著你長得不像你爸?“趙二虎說道。

“您還挺硬實的,挨了這麽多下還能說話,不簡單啊!“瘦高個說道。

“啥硬實,瘦驢拉硬屎,死撐著唄!兄弟你這心腸可真好,哥哥我要是這次沒死,以後一定好好報答你。“

瘦高個笑道:“都說六扇門裏好修行,為啥呢,好的壞的真的假的,美的醜的善的惡地都能見識到,咱們打板子人的心裏有一杆秤,不說別的傷天害理的事情不能做,那樣傷了自己的陰德,死後要下地獄的。”

“你這麽一說我倒是奇怪了,你們心裏就算有一杆秤,又能咋樣,難道還能決人生死不成?”趙二虎奇道。

瘦高個笑道:“我知道你不信,先給你講個故事,你就當解悶的事情聽一下好了。話說以前海曲縣張家村的張龍、張虎是親兄弟,兩人身材魁梧。力大無窮,且麵堂黝黑,一臉的橫肉,一日被出巡地縣官看中,就招進縣衙做了執板地衙役,這一幹就是十幾年。期間打人無數,這裏邊,有好人,也有壞人。

海曲縣城西有一個劉家官莊,劉家官莊有一個劉地主,家有良田千畝,豪宅百間,他唯一的兒子叫劉三,仗著家裏有錢。又會幾下三腳貓功夫,平日裏與一幫臭味相投的家夥,欺壓百姓。魚肉鄉裏,無惡不作。

這日,劉三看上了鄰村一個姓王的小寡婦,就想霸占她,王寡婦不從,劉三叫手下擒住王寡婦,要霸王硬上弓,豈料王寡婦是個烈女子,眼見今日逃脫不了受辱。心一橫,竟然咬舌自盡,這一下惹起了民憤,那個村的村民在族長的帶領之下,一起上前將劉三拿住,送往縣衙門。那群潑皮一見大事不好,就跑去給劉地主送信。

兗州知府是劉地主沒出五服地哥哥,劉地主聽說兒子被抓,就趕忙派人騎快馬去給哥哥送信求助。所以還沒等海曲縣縣官陶子文審問劉三,知府已經派人前來送信,說明利害,讓陶子文掂量著辦,陶子文自然不敢得罪知府大人,就故意給劉三逃脫罪名,竟然杜撰了一個情節:那個王寡婦是個瘋子,那日她犯了瘋病,拿著剪子見人就紮。劉三正好走到那裏。瘋女就上前紮他,劉三是在正當防衛下。才將瘋女誤傷致死的,為此,劉地主還花錢雇了不少人“證人”,所以最後,陶知縣隻判了劉三一個責打五十板子地懲罰。

劉地主得知執板地是張龍兄弟倆,就提前在本縣最大的鴻賓樓宴請了他們,席間暗示自己與知府大人地關係後,還給了張龍兩兄弟十兩銀子,張龍兩兄弟看見銀子兩眼放光,接過銀子就往懷裏揣,劉地主一見這情況,知道兩個人也是個貪財的貨色,心裏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執板開始,陶子文簡單的宣判了劉三的罪責,就命令張氏兄弟執板,鄉民們伸長了脖子往裏看,但見張氏兄弟一副懶洋洋地模樣,彷佛三頓沒吃飯的樣子掄起板子輕輕地就向劉三屁股上打去,再看挨打的劉三,竟然還趴在那裏笑呢,鄉民們就罵:“蒼天無眼呀,這兩個家夥肯定是吃了人家地好處。”

很快,五十大板打完,張龍讓陶子文驗刑,陶子文裝模作樣的走過來看了看,發現劉三的屁股隻是紅了一些,連皮都沒破,就揮手讓劉家人把劉三抬走了。

劉三回家後就一個咕嚕從擔架上跳了下來,他拍了拍屁股,說:“這板子挨的舒服,就跟撓癢癢一樣。”說完就去思春樓找新來的窯姐杜鵑玩樂去了。

誰知第二天,杜鵑就著身子從屋裏跑出來,驚恐地大叫道:“死人了,死人了!”司春樓老鴇聞訊上去一看,那劉三兩眼圓睜、口鼻出血,已經死在了杜鵑的**。“

其實這都是張氏兄弟的功勞,兩個人生性嫉惡如仇,得知劉三殺害王寡婦的真相之後,牙根都恨得癢癢的,恨不得立即就給那可憐地女子報仇,又怎麽會為了區區十兩銀子出賣良心呢,其實兩個人又是喝劉地主的酒,又是接受劉地主的銀子,就是怕劉地主和陶知縣另找他人執板,就先答應下來穩住他們,然後在執板時做了手腳。

眾目睽睽之下,怎麽做手腳呢,原來兩個人打板子久了,都掌握了一門技巧,如果是遭受冤屈的人挨打,表麵上看起來那板子高高抬起,又狠狠落下,打完之後一般人看起來好像是鮮血淋淋,傷勢不輕,其實那隻是皮外傷,並無大礙,抬回家後很快就會恢複。

他們打劉三時,就像沒有用力,輕輕抬起,輕輕落下,其實他們暗用內力,直接震傷了劉三的內髒,但是當時卻讓人看不出來。十幾個時辰之後就會發作而亡,但是就讓人猜不出死因了。“

趙二虎大笑:“那我不是死定了,你也是一點都沒有打疼我。”

瘦高個笑道:“我這板子也有名堂,叫做響聲來,按上去聲音響,可是受力平均,卻是打不傷人的。可笑那個豬頭還不知道被我騙了呢?”

兩人大笑,沒有注意到遠處的一雙眼睛,這雙眼睛充滿了怨毒“好你個瘦狗,竟然敢騙大爺,看看大爺怎麽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