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快意恩仇

“反對?現在已經十點了,周州長你來的太晚了,就不用參與這次會議了!”張岩沒有說話,倒是王二狗先說了。對於已經撕破臉的黨政兩派,已經沒有必要保持哪怕一點點的客氣了。

周自強沒有理睬王二狗,自顧自坐在了他的位置上,右手第一把交椅,跟張岩遙遙相對:“張書記,咱們阿霸州的公安係統,可都是前任黃書記親自提拔上來的,你這麽不分良莠一概打擊,是不是認為黃書記所托非人?!”

張岩道:“人是會變的,在黃書記任上的時候,這些人的表現是合符規矩的,當時既沒有死常委,也沒有無端陷害同為公安係統的同事,黃書記這麽處置是非常正確的。可是現在的情況變了,周州長,你認為如果黃書記在的話,會姑息這些人嗎?”

周自強語塞,有一次認識到,在說話方麵,他並不是張岩的對手。而在以前,這種對抗是在騰繼理和王二狗之間,以一種非常曖昧的方式進行著的。雖然具有很大的破壞性,但是卻達不到現在的火爆程度,而現在無疑是全麵戰爭,雙方連麵子都顧不上了。

“既然周州長不同意,那就按照組織程序,舉手表決吧!”張岩看著周自強,舉起了右手。

周自強冷冷的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兩隻手死死的按在桌子上,眼睛則看著他這一側的常委。

一隻!

兩隻!

………六隻手舉了起來,也就是說,除了剛死的騰繼理和周自強外,其它常委都選擇支持張岩,這一局周自強已經輸了。

“六票同意,一票棄權,那就這麽定了。”張岩的話為這次常委會敲上了最後一顆釘子。

人都走光了,可是周自強和張岩還是沒有動,王二狗看了看張岩,遲疑了一下之後也走了出去。他相信張岩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一如張岩此前無數次的抉擇,而周自強這邊則是孤家寡人,沒有一個肯為他擔心的人。

“張岩。趙二虎同誌地傷怎麽樣了。”周自強打破了會議室地死寂。“脫離危險了。好人有好報。老周你說是不是?”張岩平靜地回答道。越是憤怒地時候。越需要冷靜。這樣才能躲開危險.

“是啊。不過我聽說趙二虎地傷好像還挺重地。不知道以後會不會變成廢人啊!”

“恩。老周你從哪裏知道地消息。我聽說二虎之後受了點皮外傷。過幾天就會恢複地。黃德智同誌不在期間。趙二虎就暫時頂替一下他地職務。你說這樣可好?”

“嗯。張書記這件事情還要問我嗎?你可是黨委書記啊。決定一個局長地位置還不是輕而易舉。犯得著做這麽多官麵文章嗎?”周自強冷笑道。

“老周。話雖然是這麽說。不過我不希望你心裏堵著。所以跟你說一下!”張岩地眼睛銳利地看著周自強。意思很明顯。就是知道你頂不住我。所以我就硬吃你。你能怎麽樣?

周自強眼裏冒火:“我這人有個臭毛病。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撞南牆不回頭。張書記也許我拳頭沒有你大。不過我就不信。我放下架子事事跟你爭。你就能舒舒服服地當這個書記?舍得一身剮敢把太子拖下馬。我就不信。我弄不下張書記一鱗半爪地。”

話說到這個份上,張岩也知道了周自強的意思。就是躺倒挨錘,也要把自己拉下馬,或者讓自己的政績一團糟,他也看明白了自己的弱點,特別需要政績,真要是黨政一把手不和,導致政績全無,那麽對於張岩來說就是致命的。

反正對於周自強來說,前進一步基本上是不可能了。那麽隻要不是犯了特別大地錯誤。他就不會有什麽問題,就這麽明爭暗鬥的也不會危及到自己的位置。最多就是省委看不下去,把他或者張岩調離阿霸州,那樣還算是順了他地意思,隻要離開張岩,以後不論碰到誰,周自強都覺得不會像張岩這樣難以對付。

張岩的眼睛立了起來:“老周你總是這樣冒失,也不怕以後出事。”

周自強的眼睛也立了起來:“我槍林彈雨過來的,怕事的話也幹不到現在這個位置!”

張岩笑了,伸出大拇指:“老周,有你的!”

兩人大笑,互相拍了拍肩膀,就像是古羅馬的角鬥士在角鬥之前都要互相致意一樣,致意之後就是殊死的搏鬥,誰都不能指望僥幸獲勝,隻有用盡一切手段,才能在這場殘酷的搏鬥中生存下來,獲得勝利。回到自己地辦公室,張岩首先打電話到醫院,詢問趙二虎的傷情,醫生的回答讓張岩放下心來:“趙局長的傷勢已經好了很多,早上醒過來一次,問了句我在那裏就又睡著了,現在生命症候穩定,估計一兩個月就可以出院了!“

趙二虎沒有事,張岩就可以放心做另外一件事情了,黃德智這家夥幹對自己陽奉陰違,讓自己在關鍵時刻找不到人,這次可要好好處理一下了。

下午,在幹訓中心,張岩見到了黃德智,黃德智馬上跳了起來,一股諂媚的神色在他臉上生成,速度之快讓張岩都覺得吃驚。

“張書記,您來看我了,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在張書記的領導下,我取得了多大的進步啊,隻有跟找張書記,我才能繼續進步。張書記你就是我的指路明燈…..。”

“閉嘴!黃德智你不是當時沒有帶手機嗎,不是沒辦法接到電話嘛,所以今天你就到了這個地方,一個就算你有電話也排不上用場的地方,知道我今天為啥要來看你嗎?“張岩惡狠狠地說道”那是因為,我很喜歡看到你後悔的樣子,本來我是一點都不想動你的,可是你自己找上門來,還把趙二虎打傷了,你這是自絕生路!“

黃德智臉上閃過一道凶光,隨即就換成一幅諂媚的樣子:“張書記,你這可是冤枉我了,實話不瞞您說,我那天是會小蜜去了,電視台的主持人,那身段聲音叫一個好,我他媽的被這狐狸精迷住了,就把手機關了,前後不到兩個小時的功夫,就差這麽點時間,讓張書記你誤會我了。我真是太冤了,張書記你就是借我兩個膽,我也不敢不接您的電話啊?”

張岩冷哼一聲:“我不是來聽你解釋的,我隻是告訴你這樣一個處理結果,還有這個處理為什麽會落在你頭上,至於其他地,你覺得還有必要再說嗎?”說完,張岩不看黃德智扭曲地臉,大笑著走了出去。

快意恩仇,殺伐決斷,張岩自問不是一個政客,也不是一個合格的政治家,隻是一個想要活得開心愉快地普通人罷了。

看著張岩越來越小的身影,黃德智的笑容不見了,大聲咒罵道:“張岩,你不是個好東西,不得好死!”從幹訓中心回來,張岩直接去了醫院,如果按照醫生說的那樣,也許自己過去的話,就可以看到醒過來的趙二虎了,這家夥渾身都是愣子,不好好訓斥一頓怕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