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五章 操盤 上

“哎,那邊來人了,你先躲一下。”老趙眼角餘光捕捉到了幾個人影,有些緊張的把煙扔到地上,用力碾了一腳,然後撿了起來放進衣服裏。張岩看的眼睛都直了,一個港口工作人員,窮的難道連個煙頭都不放過嗎?

不過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張岩繞到倉庫的大柱子後麵躲了起來,這個地方視野很開闊,既可以看到藍天白雲下麵的碧波萬頃,又可以看到糧倉內的大部分動靜。海麵上海鷗在展翅飛翔,追逐著一艘艘巨輪,張岩微微一笑,海鷗雖然可以在天上自由飛翔,可是它們追逐的不過是被輪船驚起得的遊魚,這份自由說實話實在廉價的很。

遠處的風把一個微弱的聲音傳了過來,張岩心中一動,這個聲音自己曾經聽過,而且給自己的印象也並不好。張岩扭過頭看了過去,果不其然,一個身穿黑色西服,頭發板寸的家夥出現在視野裏,正是小林覺。

難道小林覺也想在大豆上來點動作?對於這一點張岩是深信不疑的,日本人能有什麽好心思,小林家一家三口都來了,難道就是過來觀光的?這次摸到了小林的目的,張岩覺得還是大有收獲的。

小林覺隻在倉庫前待了一會,跟老趙說了幾句就走了,走的時候腳步踉蹌,顯然是喝了不少,等到小林覺走了,張岩從柱子後麵轉出來,直接把一盒煙塞到老趙懷裏:“趙哥,好像是個日本人呀。”

“不行,這個不能收你的,恩給我留幾根就行了。”老趙從煙盒裏麵抽出兩支,其他的推給張岩,張岩卻是不肯,兩人推來推去最後還是老趙鬆了口,把煙收了抽出一枝點上了:“可不是小日本,我看他們是吃飽了撐的。我看了檢驗單,一船豆子幾萬噸,不知道幹啥來了。今年咱們大豆豐收,一船一船的往外運豆子,美國這豆子成色不好。誰買呀!”

張岩心中一動,估計說道:“趙哥你糊弄,都是一樣豆子,有啥成色區別呀?”

老趙有點不高興了。轉身去了倉庫那邊。開了小門進去了,過了一會走了出來手裏已經多了兩個袋子,走到張岩麵前把袋子攤開,先掏出一把給張岩看:“看到沒有,這是咱們的豆子,就是你們老家銀州的,不是一級品,三級品。“老趙手裏是幾十粒個大飽滿的黃豆,老趙把手微微一傾。林雷這些黃豆就順著手掌滾下去了。

“你再看這個豆子”老趙從另外一個袋子裏麵掏了一把黃豆出來,讓張岩好好看看,張岩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在老趙手裏是幾十粒大小不一或扁或圓的豆子,每一粒都顯得那麽有個性。顯得那麽與眾不同。這樣地豆子真的可以吃嗎,至少張岩沒有興趣。

“趙哥。是不一樣,這些豆子倒是挺藝術的,我家裏有個盆景,正好缺點點綴,要不趙哥你送我點,行不?”

“行,不過別拿多了,這是檢疫剩下地,差的太多我報不了數。”

兩人又聊了一會,老趙的煙抽得差不多了,就又是一腳踩滅,然後放進衣兜裏麵,抬頭見張岩神情不對,就笑著解釋道:“兄弟,看傻眼了吧,港區是嚴禁吸煙地,哥哥我煙癮大,不抽不行又怕煙頭惹貨,隻好這麽做,哎!你別笑話你哥呀。”

張岩已經笑得不行了“趙哥我真是服了你了…….”

等到張岩再從港口回來,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不過金州的夜景仍然十分美麗,張岩叫了一輛麵的回到了招待所。剛一進招待所,一個大眼睛的服務員就迎了上來:“張先生是吧,劉科長說了,在金州大酒店貴賓樓等你。”

在金州大酒店,張岩見到了劉震漢,還沒等張岩說話,劉震漢就搶上一步說道:“哈哈,兄弟你去哪裏了,讓哥哥好等。”說完給張岩使了個眼色,拉著張岩走進屋子,笑眯眯地把裏麵地人給張岩介紹了一下:“這是北大荒三師十五團的團長江萬裏,別看就是個團長軍銜,領導著好幾萬號人,比一個軍軍長都多呢。就見一個壯漢猛地站了起來,十分熱情的走過來,握住了張岩的手,大力搖晃著:“別聽老劉胡咧咧,我就是一個苦大力種地的,現在都興軍轉民,我們農墾兵團也改名字了,現在叫雙鴨山農場,以後大豆的銷路問題,還要仰仗老弟呢。”

張岩不知道怎麽回事,不過看這意思,這個江萬裏是想讓自己幫他操盤,給一個農場操盤,風險雖然巨大,可是帶來的利潤也同樣巨大,張岩心裏一動,臉上的表情也熱乎了不少:“江大哥,久仰久仰。”

接下來劉震漢介紹的是彭九城,這人是金州市糧油總公司總經理,手下分管了三家中型壓榨企業,稱得上是金州最有實力地壓榨供應商,見到張岩也是笑眯眯的十分熱情,張岩此時心裏已經明白過來,今天要談的事情不小,當下微微一笑,跟劉震漢做到客位上。

賓主四人各有心思,酒菜吃到一半,話開始慢慢地就往大豆期貨上趕,江萬裏倒了一滿杯白酒敬張岩:“兄弟,你期貨玩的漂亮,老哥實在佩服,我先幹為敬”說完一仰脖,把一口杯金州大曲到了進去,其他人見他喝的豪爽,紛紛喝起彩來。

“怎麽樣,兄弟?”江萬裏喝完一杯酒,臉色就紅了,將杯子調轉過來,一滴酒都沒有流出來。

“好,這杯我陪了。”張岩臉色如常,也倒了一杯喝掉,臉色不變,江萬裏見了大聲叫好,走過來拿起張岩地酒杯到了一滿杯,徑直端到張岩麵前說道:“兄弟,你是個爺們,哥哥我就不繞圈子了,我們農場最近也在做期貨,不過這東西太難搞,一個月下來賠了小一半了,哥哥我就想跟你商量個事,能不能給我個麵子,幫我們操作一下期貨?”

張岩連連擺手,推脫道:“這個不行,我做期貨也是個生手,怕是做到最後把江場長地本錢都虧了,那樣不是害了你!”

“小張兄弟,哥哥我年紀大,在這裏要說你一句了。年輕人知道謙虛是好的,不過謙虛過度那就是虛偽了。不說別地,黃豆盤整這麽久了,除了幾個大莊,誰不是連著虧本,你剛一下單,大盤就漲起來了,一個下午就淨賺七成。這個水準放在咱國內,那都是頂尖的,你還謙虛個啥,趕快答應老江得了,聽說他老婆給他下了軍令狀,如果沒有賺錢就不能回家,為了他的家庭幸福,你還是幫幫他吧。”

張岩略一思索,見江萬裏的手端著酒杯不動,神情十分著急,就把酒杯接過來,一飲而盡:“好,江大哥這事交給我吧,做好做壞不一定,不過一定盡力,爭取元旦把你送回農場,跟老婆親熱一下。”

江萬裏大喜,回到自己位置上倒了一杯白酒,端起來一口氣端掉:“兄弟你可是幫了我大忙了。”回頭又倒了一碗敬彭九城,彭九城那裏敢喝,被江萬裏按在位置上硬是喝了一杯,臉色一下變得紅彤彤的,像張大紅布,嘴巴也大了不少,端著杯子走到劉震漢身邊:“小兄弟,哥哥我也求你個事。”

劉震漢哈哈一笑,對江萬裏說道:“江大哥,我是大劉呀,張岩在這兒呢。”彭九城咪著眼睛瞧了瞧劉震漢,點了點頭:“黑乎乎的,真不是張岩兄弟。”踉蹌著走到張岩身邊,把杯子端起來:“張岩兄弟,我也有件事要求你,你要是能幫忙就幹了這杯酒。”

一個羊是放,兩個羊也是放,張岩這次沒推,直接把酒幹了:“彭老哥,你有啥事就說吧,隻要我能辦到,絕對不說二話的。”

“好兄弟,這話哥哥愛聽,我們糧油總公司下屬三個壓榨企業,都是吃豆子的大戶,說句不好聽的,就江萬裏那點豆子,全都給我們也就隻夠三個月開銷的,根本不夠看的說。不過現在外麵的豆子太貴了,都快趕上豆油價了,我本來是想在期貨裏麵找點補頭回來,誰知道這期貨太他媽的邪門了,我不管怎麽操作,到最後他娘的都是虧本,說不得隻好請兄弟你幫著看看盤子了。”

“恩行,不過彭大哥我想問你,你到底是想炒期貨呢,還是想最後拿豆子呢?“張岩覺得還是彭九城對期貨的認識好像很模糊,這種人進入期貨市場的風險是最大的,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如何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投資方向。

“炒期貨還能拿到實物?“這下連江萬裏都吃驚了,張岩麵對這兩位期貨盲也是無語了,這兩貨也太猛了,連這個都不知道還敢炒期貨,沒把褲子都賠進去隻能說人品實在太好了。

張岩就給這兩人補課,說了半天才讓彭九城明白,要是黃豆價格跌得太厲害,就可以擇機買進,然後到期交割,一般來說實物交割發生的很少,因為實物交割需要的金額是期貨的十倍,所以很少有人真的開單買實物,都是虛擬交易,可是想彭九城這樣就需要大豆的就可以這樣做,反過來說到時候難辦的就是賣空的一方了,交不出實物就要沒收保證金,可以說是非常絕的一手。

這麽多月票,肥羊板著手指算了半天,才算明白,一上午功夫欠了五章了,肥羊準備買點雀巢咖啡,挑燈夜戰,看看能不能先還上三章再說,大家不要管我,月票全砸過來吧,對了,某人提醒我,上架感言裏麵忘了說三少,那可是拔根汗毛都能滅了肥羊的大神,先汗一個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