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窺破天機

子裏麵彌漫找一股淡淡的酒味,十幾個小小的酒瓶散布在地上,幾個身著和服的日本人或坐或躺,整個場麵一片狼藉。江萬裏弄出這麽大的動靜,這些日本人竟然沒有反應,還是酣睡。

“江大哥,這不是我們的房間,你走錯了。”張岩把江萬裏扶起來,一隻腳很不小心的踩到了某個人的手上,好不容易把江萬裏扶起來,江萬裏搖晃著腦袋:“我是怎麽了,我在哪裏呢?”

張岩正想回答,突然聽到裏間有微弱的廝打聲,張岩靜心去聽,卻聽不到了,又等了一會還是沒動靜,張岩有點疑惑的攙扶著江萬裏就準備出去。

“啪!”身後傳來一聲大響,好像是什麽東西掉到了地上,聽聲音正是從裏間傳出來的。張岩猛然回頭,朝裏間撲了過去,江萬裏腳下一軟又趴地上去了。一腳踹開裏間的門,那邊發出一聲慘叫,張岩也無心去管,隻想看看裏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張岩隻看了一眼,急忙把眼睛閉上了,裏麵的場麵實在太狼狽了,一個青瓷花瓶摔得粉碎,瓷片弄得到處都是。兩個男人口吐白沫仰天躺在地上,吐得滿地都是,一個人留著平頭,正是小林覺,另外一個身著牛仔,咧著大嘴呼嚕打得震天響,張岩就納悶了,這兩個人都跟死狗似的,那剛才誰碰掉了這個瓷瓶呢。

“哎呦”門後傳來一陣嬌呼,張岩這才想到,自己開門的時候好像砸到了一個人。急忙把門打開,見裏麵蜷著一個女人,身穿一套紫色旗袍,正在那裏痛苦的捂著肩膀。見門被打開了,就狠狠的抬起頭問道:“是你開的門?”

她這一抬頭,張岩就看到了她的臉,雖然因為痛苦帶了點扭曲,仍然瑕不掩瑜。張岩訕訕笑道:“嘿嘿,這個我還以為裏麵出了事呢。所以就有點著急。”

“那你就不問問,直接把門踹開了,,要是不老娘躲得快,差點被你毀容了。”紫色旗袍的女子說完十分老辣的掏出一包香煙,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張岩討好的掏出打火機點上:“大姐,咱們先走吧,其他事情外麵再說。”

“誰是大姐呀。小妹我還沒嫁人呢,你這不是毀我呢嗎?”

張岩手一哆嗦,忙把打火機收回兜。s這娘們太強悍了,一回奶奶一會老娘地,現在變成妹妹了。指不定下一刻變成什麽呢,還是小心些比較好。

“知道了妹子,咱們還是趕緊走吧。啥事出去再嘮。”

“行,你可別跑,這肩膀疼得都沒知覺了,待會你得帶我去醫院,這事老娘跟你沒完。”

兩人走到門口,正好看到劉震漢,一手拉著江萬裏,一手扶著彭九城,眼巴巴等張岩過來幫忙呢,見張岩也扶出來一個,長的還挺漂亮傻眼了:“兄弟。你這是幹啥,把人家門打破了,搶一個大姑娘出來?”

還沒等張岩說話,那個紫衣姑奶奶不幹了,“我說小劉,怎麽說姐姐呢?”

劉震漢仔細一看認出來了,腦門一激靈,怎麽是這個姑奶奶呀:“那個我啥也沒看到,我先走了。”

紫衣女子回頭看了看張岩:“還冷在這裏幹嘛呀,還不快點帶我去醫院?”

“左肩軟骨組織中度挫傷。這個地方有輕微骨裂。”在第一人民醫院急診室,值班地大夫把把紫衣女子的傷情簡單說了一遍,簡單包紮了一下之後,叮囑傷者不要亂動,等到一周之後再來複查一次。一個月之後拆板就去看其他的病人了。

從急診室出來。紫衣女子打破了沉默:“今天的事情…..”她停了一下,似乎很不習慣說出的下麵的話:“謝謝你。”

“謝我。為啥呢,難道謝我把門踢破了,把你肩膀弄傷了?”張岩心裏很不舒服,回答的也十分生硬。

“哈哈,小弟第,剛才是姐姐不好,你也知道一個女孩子碰到那種事的話,都會嚇得半死的,我當時已經嚇昏了頭呢。姐姐知道,要是姐姐碰到危險,小弟弟你一定會幫我地。”

“別套近乎,我爸我媽那生了你這樣的女兒呀,我也沒有你這個姐姐。明知道危險還要去,那這種人再碰到危險的時候,也隻能說是活該了。”

“別生氣了,小弟弟,我叫趙碧月,金州日報的記者。今天我是過來采訪盛威公司李總的,沒想到這個雜種敢打我的主意,還好我看情況不對,要不然非得遭了他們毒手不可。”紫衣女笑逐顏開,努力討好張岩。

張岩撇了撇嘴:“你擔心什麽,那兩個人喝醉了….,根本就沒動你的能力了。”

“姓李地王八蛋才不是呢,喝酒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我就悄悄把酒杯換了,最後那兩個混球把我推進內室之後,藥效就發作了,這兩個人都變得昏昏沉沉的,我就躲了起來,想算計老娘,到頭來還要和老娘的洗腳水,看我這次不搞死他?”趙碧月開頭的話還像話,到後來就透著一股子狠勁,張岩突然覺得,跟這樣的女人較真,好像有點不明智,風險也蠻大的。

再說她能把算計他的人反過來算計了,張岩也對趙碧月另眼相看,同時趙碧月話裏麵的盛威公司也引起了張岩的興趣“盛威公司?很有名氣嗎?”

“你連盛威公司都不知道?“趙碧月仔細打量張岩,好像看到了外星怪物”這不能說盛威公司沒名氣,隻能說你真是知道地太少了,你到底是不是金州人呀?”

“我不是金州人,我從銀州過來的,金州這邊的事情,我現在還挺迷糊的。”

“從銀州來的,那就難怪了,盛威公司在金州挺有名的,主要是搞外貿,把咱們的土特產賣給日本人,然後再把日本人的工業設備買進來,在金州是數一數二的老大,聽說盛威公司的後台是省裏麵幾個大佬,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地,不過幾次工商稅務聯合執法,都沒有動盛威一根指頭,我看這個說法多半是真的。”

從趙碧月的話來看,盛威公司和日本人聯係很是密切,加上盛威又是外貿公司,那碼頭上的那船豆子很好解釋了,以盛威公司的實力來看,估計不要說一船豆子,估計在買幾船豆子都是沒問題地。張岩想到這裏不禁有些後怕,這個盛威公司好大地手筆,好陰險的想法。

他這是很明顯想要來個一網打盡,目前地漲勢隻怕也是他們可以拉出來的,等到市場上多頭重倉吃進之後在投入廉價大豆,把多頭斬盡殺絕,如果不是張岩碰巧知道這些事情,恐怕也不能窺破了天機。

管心裏波瀾萬丈,可是張岩麵色如常,問道:“那趙姐你怎麽辦,那個李總這次沒有得手,說不定下次還會整出點別的,到時候你怎麽辦?”

趙碧月皺起眉頭:“怎麽辦,我還沒有找他晦氣呢,他還敢來找我。小兄弟,這次的事情你可別亂說,你有沒有女朋友,改天姐姐給你介紹一個漂亮妹子。”

張岩嚇了一跳,連忙擺手“別價,我都有女朋友了,趙姐你別害我,我送你回去吧。”

兩人現在已經走到了醫院外麵,雖然已經深夜,可是街麵上仍然有不少行人,金州這座不夜城在夜晚變得更加美麗。張岩一招手,一輛麵的開了過來,張岩就把車門打開:“趙姐,女士優先,我住的地方離這裏挺近的,我走回去就行了。”

趙碧月低頭鑽了進去,坐到座位之後對張岩點點頭:“行呀兄弟,我先走了,你有事的話就來找我,我單位就在金州日報社,中山路16號,就是那座7層大樓挺好找的。一定要去呀。”

張岩點頭,看著麵的消失在遠處,心裏已經把這個人抹掉了。這個女人帶給他感覺很不好,就像罌粟花一樣,美麗卻危險。與這樣的女人接觸的越多,自己的危險就越大,張岩隻想好好的把錢賺到手,然後搞活紅星廠,對於這種意外的風險自然是一拒了之。

此時,在距離交易所不遠的一座大廈裏麵,一個老者筆直的坐在位置上,眼睛裏麵充滿了怒火,不過還是維持著基本的禮儀,沉聲問道:“他醒過來了嗎?”

他身前那名中年男子十分惶恐的彎下腰,做了一個接觸到地麵的鞠躬:“會長,社長還沒有醒,據醫生說,小林社長是服用了一種鎮定劑,隻要睡一覺就可以醒過來,不會造成生命危險的。盛威公司的李桑也是這樣,我們已經把李桑送回去了。”

“八嘎!”老者的怒氣被中年男子的話瞬間引爆,從座位上猛地站起來,大力給了中年男子一腳:“快點弄醒他,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畜生,我們來這裏是要賺錢,然後挽救我們國家,而不是躺在地上睡懶覺的。”

“嗨!”那個中年人再次鞠躬,急忙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