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崔曉燕的悲傷
人民醫院為人民。沒錯！醫院的大門口，確確實實是這麽寫的！可是沒有人民幣的人民，人民醫院還為不為人民，或許就要拚人品，看命了......
人民醫院住院樓的九層，是腎內科。各種腎病患者聚集於此。腎陽虛，腎陰虛。腎功能障礙這類需要調理的小毛病，一般是沒有人會住院的，大都是回家喝點藥，瞧瞧中醫，調理一下即可。能不來，還真沒人願意匯聚於此！
崔曉燕在病床前，看著自己母親漸漸的進入夢鄉。回憶著剛才主治醫師的話：“你母親是由慢性腎炎引起的腎衰竭，這個主要是因為大部份的腎小球己經破壞，不能修複，不能再生。因而進展為腎功能衰竭。”
崔曉燕看著坐在辦公桌上，老神在在，好似背書一樣的主治醫師，真的很想抓住他的脖領子，問問到底要怎麽辦，看著醫生不忙不慌的神態，崔曉燕有點動了肝火！
隻聽主治醫師接著說：“〝腎衰竭〞是慢性進展的疾病。病程可長達20多年。是不能治好的。也沒有中，西特效藥。病情嚴重的都是長期用〝透柝器〞幫腎髒將尿毒排出。或者用腎移植根治。”
崔曉燕壓了壓自己心中的怒火，強忍著問道：“醫生，換腎需要多少錢？”主治醫師推了推口自己的眼睛。淡淡的道：“換腎的費用一般不是很高，人民醫院可以根據患者自身的經濟能力，適當幫患者減免一部分費用，但是最低，腎源不會低於三十萬！”
“三十萬？”聽完醫生的報價，崔曉燕好似感覺剛才醫生的話，在耳邊響起一道炸雷般！強烈震懾了崔曉燕的內心世界！
主治醫師緊接著強調道：“三十萬僅僅是腎源的費用，而住院費，醫藥費，等等雜項。還要在準備十萬的費用！”其實對於崔曉燕來說，三十萬和四十萬其實沒什麽區別。就連三十萬都拿不出來的人，多加十萬，或許就如傳說中的，虱子多了不要，帳多了不愁一般吧！
崔曉燕通紅的雙眸是那麽無神，楞了一會，淚花開始在眼中打轉。深吸了一口氣，問道：“醫生，目前我們家確實經濟能力有限！換腎的費用確實沒有辦法！您看是否還有別的辦法嗎？”
主治醫師看了看崔曉燕，歎了口氣說道：“其實辦法也不是沒有!”
聽了醫生的話，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崔曉燕趕忙問道：“是什麽辦法？”
主治醫生抬頭看著崔曉燕說道：“你可以移植一個腎給你母親。這樣就能節省下小三十萬的費用。剩下的錢，你在想想辦法，我想應該不成問題，再說醫藥費，住院費，治療費用還有醫保！你母親的情況雖然特出，但是報銷百分之六十左右還是不成問題的！四萬塊錢你要是還拿不出來.....”
聽著主治醫師的話，崔曉燕感覺自己好似從地獄中一步邁到了天堂。感覺生命是如此的精彩！生命是如此的美好！
可是緊接著主治醫師又說：“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一下，雖然直係子女的腎匹配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但是還是要進行化驗和匹配的。”話沒說完，就見一個護士走了進來，拿著一張催款單，衝著主治醫師說道：“馬大夫，要通知張淑芬的家屬了！她們家已經欠費三百多了！”
主治醫師抬了看了一下護士，直接指著崔曉燕說：“這就是家屬，你直接把單子給她吧！”護士衝著馬大夫點點頭。隨即把單子遞到了崔曉燕的手裏。
崔曉燕接過單子還沒來得及看，就聽護士說道：“您母親住院的時候交的五千塊錢押金已經都用完了。您再到住院部交一萬的押金。便於我們治療用藥！”
崔曉燕麵有難色的衝著主治醫師馬大夫問道：“馬大夫，剛才我也跟您說我們家的情況了。您看看是否能少交點押金那？或者我發了工資立馬補交押金也可以！”
馬大夫無奈的擺擺手，衝著崔曉燕說道：“你把單子給我，我給你改成五千的！不夠你在交，當然！多了我們退給你！”崔曉燕千恩萬謝的把單子交給了大夫。隻見主治意思在單子上刷刷點點的寫了些什麽。
那兩筆字，在學校教書的崔曉燕看了，都不禁迷茫。大圈套著小圈，圈圈相連。真的不知道是寫了些什麽！
修改完了催款單的主治醫師馬大夫，把單子還給了崔曉燕，接著說道：“你回去給你母親做一下思想工作。目前咱們華夏腎移植手術，最常見的是兄弟姐妹之間移植，而父母給子女移植的也不在少數。可是子女給父母移植的還很少。
當然了，並不是子女不孝順。前些天，咱們這裏接診了一位劉老先生。家裏的情況和你很相似。”
邊上的護士插了句嘴：“可憐天下父母心啊！當時劉大爺說:自己不會同意孩子給自己捐腎，畢竟孩子很年輕，他們今後的路還很長，我不希望他們受到任何的傷害。”護士歎了口氣說道：“感動的我當天晚上就買了二斤牛肉，回家給我媽媽燉牛肉去了！”說完擦了擦自己微紅的眼睛，轉身出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主治醫師歎了口氣說道：“回去和你母親做做思想工作！對了，透析還是要做的！每周兩次，一次三百。這個不能少啊！”
住院部的走廊裏，來往的家屬穿梭其間。病人們有的出來透透氣。穿著藍白色的病號服。讓崔曉燕感覺格外的刺眼。
崔曉燕回過神，想著自己存折上僅有的兩萬多元錢。五千要交住院部。估計在治療還要在交五千。而自己談的夜市，一個月的租金是三千。最少兩個月起租，還是自己是夜市老板兒子的老師，這才沒要自己押金!
崔曉燕深深的懂得，開源節流中，開源才是王道，節流隻是下下之策。在節流，不吃不喝靠著自己的死工資。也不夠給母親治病的。開源！迫在眉睫！
看著母親還在熟睡中...就見邊上床鋪劉媽媽的兒子，和他的媳婦從外麵走進來！
邊走邊和自己的媳婦默默唧唧的說道：“醫院也太坑人了！咱媽進來就交了一萬的住院費，還說多退少補，這還沒幾天，就讓醫院給花完了。我算看出來了！醫院根本就不打算多退少補！就是有多少都給你花欠費了，接著讓你交！要不說，現在為什麽醫患關係這麽緊張那！”
兒媳婦還算懂事，說道：“那是你媽！再貴你也得給治啊！”
崔曉燕看著攥在手中的催款單。歎了口氣往繳費處而去....
四月份的天氣，正是春暖花開的季節。李小騰和趙胖子談完了夜市的問題。董經理雖然讓他們等結果。但是眼睛賊尖的李小騰，看到董經理最後緊握茶杯的手。微顫的身軀，就知道。這事，成了！
李小騰在東興飯莊邊上的網吧裏，查詢了一下定做羊肉串碳烤箱的地方。發現在台豐區，有一個百年鋼鐵加工店。隨即扥這趙胖子就找了過去。
走在地下過街通道裏的李小騰。隻見過街通道中央，站著一個熟人！
一個無源的音響，一架電子琴。電子琴上斜插一根麥克風。最有特色的是，竟然電子琴上擺滿了紅色的三折頁，《海上證券》。而人則靠在牆邊正自彈自唱著！
“是她？”李小騰驚訝的隨口說道。趙胖子看著美女口水都要流下來了。隨即趙胖子問道：“你認識她？美女怎麽都讓你給認識了？天啊！騰哥**漾！”
李小騰有些無語！看著趙薰，隻見過肩的長發筆直的披散在身後，瓜子臉蛋上那雙大明眸，讓人看上一眼就很難忘掉，高鼻梁下那雙厚嘴唇。著實的讓李小騰感覺性感的為何如此迷人！
還是那件華夏紅的長身風衣。隻不過今天裏麵搭配了一件淡黃色高領薄毛衣，越發襯托的她婀娜迷人。
趙薰一邊彈琴一邊唱道：如果你渴求一滴水，我願意傾其一片海。如果你要摘一片紅葉，我給你整個楓林和雲彩，如果你要一個微笑，我敞開火熱的胸懷，如果你需要有人同行，我陪你走到未來！春暖花開~~~這是我的世界！每次怒放，都是心中噴發的愛！風兒吹來·~·~是我和天空的對白。其實幸福，一直與我們同在~~~~
走過的行人，有的駐足聽上兩句，匆匆的又離開了。有的人隨手往電子琴的琴匣裏扔上五毛，一塊。駐足聽上一會！
李小騰和趙胖子走了過去，聽著趙薰的彈唱。李小騰覺得春天溫暖伴隨著音樂襲來。淡淡沙啞的聲音，讓李小騰若夢似幻，仿佛置身於美麗的草原之中！
一曲唱罷。駐足的人們又快步的走開了！隻見趙薰隨手拿起了電子琴上的三折頁，伴著麥克風害羞的道：“海上證券，免費開戶，傭金優惠啦！”
如夢似幻的李小騰，猛然間聽見趙薰的吆喝聲，頓時三觀盡毀！
李小騰前世作為證券公司的區域經理。曾經在過街天橋上發過宣傳單！超市門口帶著券商的橫幅,發過彩頁！超市裏麵擺過小桌子，銀行駐過點！各種能營銷客戶的事情都做過。像趙薰這麽有特色的展業拉客戶的模式，還是第一次見！
隨即和趙胖子一起走了過去，招呼道：“趙薰！生意怎麽樣啊？”趙薰抬眼一看，隨口高興的說道：“是你啊？嗬嗬，傷好了嗎？”
李小騰樂嗬嗬的說道：“好多了！你最近怎麽樣？”趙薰馬上臉色暗淡了下來：“哎！不好啊！公司一直逼著讓開戶，開戶，開戶！我都沒轍了。殺手鐧都搬出來了！沒看都淪落到街頭賣藝了嗎？”李小騰隨即問道：“效果怎麽樣啊？”
趙薰搖搖頭說道：“不怎麽好，有感興趣的人，拿了單子就走了！”李小騰接著問道：“留了多少電話啊？”
趙薰奇怪的問道：“留電話幹嘛？”李小騰覺得壓力挺大，隨即道：“人家拿你一張單子，回家不定撇哪裏去了！你留人家個電話，給人家發發股市點評參考啥的！沒事聯係一下。說不定就開戶，或者轉戶了！你從這光唱歌，也不管用啊？”
趙薰紅著臉不好意思的說道：“可是我不知道怎麽說啊？”李小騰更加無語的道：“你就介紹一下公司，介紹一下服務。然後問問人家開戶沒有，如果沒有.....”
還要接著往下說的李小騰，突然覺得趙胖子暗暗拉了拉自己，看到一臉豬哥兒像的趙胖子，突然明白了什麽。
哈哈一笑道：“忘了介紹了！這個是我發小兒，趙冬！”隨即跟趙冬介紹到：“這個是趙薰，海上證券的大客戶經理哦！”
趙胖子暗暗擦了擦自己口水，趕忙點頭道：“哈哈，你好，我是李小騰朋友，我叫趙冬！”趙薰禮貌的點點頭，暗想：“原來他叫李小騰啊！哎，上次說要開戶，連名字都沒問人家，真失敗！”
趙薰紅著臉問道：“小騰，上次你說要開股票賬戶，開了嗎？”李小騰搖搖頭說道：“還沒開那，過些日子，月底吧！我給你打電話，到時候支持你一下工作。去找你開個賬戶！”
趙薰欣喜道：“真的？那你把電話給我，我可怕你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