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白山黑水 第一五七九章 番外 一?受降
十月是收獲的季節。
東京灣天高雲淡、碧波萬頃,海鷗歡快的鳴叫著,圍繞著龐大的艦隊飛來飛去,似乎在告訴英雄的中美軍隊:歡迎進入東京灣!
劉一民率領中美艦隊抵達東京灣後,日本外相重光葵就前來拜訪,商討舉行受降儀式和日本站後重建問題。
重光葵的腿是在上海虹口公園被炸瘸的,算他命大,和他一起的白川義則大將當時早早就斃命了。
對於重光葵,熟悉曆史的劉一民並不陌生,這是日本的一個非常出色的外交家,擔任過日本駐上海總領事、駐中國大使、駐汪偽政權大使。欣賞他的人,說他有條不紊、謹慎、自信、保守和對天皇忠誠;反對他的人說他僵硬、狹隘、目光短淺。但是,不管怎麽說,大家都承認鬆岡洋右對他的評價:“他是一個可以讓沸水冷卻的人。”
看著拖著肥胖的軀體、一瘸一瘸爬上戰艦舷梯的重光葵,隨劉一民一同前來的國民政府外交部長王寵惠對劉一民說到:“重光葵閣下大概沒有想到,上海事變時氣焰囂張的小鬼子到頭來會落個投降的下場。哈哈哈!”
王寵惠是一個非常嚴謹的人,也能忍不住在東京灣的戰艦上開懷大笑!
重光葵走到劉一民跟前後,深深的鞠躬,然後就說到:“尊敬的劉一民將軍,我奉日本帝國裕仁天皇陛下和內閣委派,前來與同盟國代表和閣下商談舉行受降儀式和日本戰後重建問題,請賜教。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
兩軍相交不斬來使,何況重光葵是來談受降儀式的事情呢?
劉一民不會和重光葵糾纏磨牙的,直接告訴他先舉行受降儀式,戰後重建問題待受降儀式結束、南方軍徹底繳械、追究戰犯責任後,由新產生的日本和平政府和盟軍代表商談戰後重建問題。
至於受降儀式,劉一民確定為1942年10月10日上午9點。就在黃海號上舉行,盟國方麵由中美英蘇四國代表參加,他作為盟軍進攻日本列島的總指揮、受四國政府委托,擔任受降主代表。日本方麵參加受降儀式的必須是裕仁天皇、閑院宮載仁親王、首相小磯國昭、現任總參謀長杉杉元大將、現任海軍軍令部長永野修身大將,外相重光葵。由裕仁天皇代表日本國在降書上簽字。
重光葵苦苦哀求,說請劉一民將軍給日本國留點麵子,天皇陛下沒有參與侵華戰爭、太平洋戰爭決策,都是日本政府決策的。由天皇陛下和日本內閣指定代表參加受降儀式即可。
對重光葵的說法,劉一民嗤之以鼻,直接告訴他,如果裕仁天皇不主動來參加受降儀式、在投降文件上簽字,就派部隊進入皇宮,把他抓來簽字。同時。劉一民命令重光葵,必須立即下令日軍南方軍停止抵抗,向盟軍繳槍投降;必須命令日軍的國土防衛軍立即向我進入日本部隊繳槍投降;必須立即停止一切軍工生產,等待盟軍核查!
重光葵再次苦苦哀求,就差一點跪到地上把頭碰破了,劉一民還是不為所動。
劉一民不是麥克阿瑟,不會對裕仁天皇容情的。就算是將來為了照顧日本國內民眾情緒,維係天皇製度,那也得把裕仁天皇繩之以法。讓皇太子繼位。不這樣的話,日本人將來永遠都不可能真正反省自己的罪惡的!
在謀劃日本投降後要不要保留天皇製度、怎麽保留天皇製度時,劉一民經常不由自主就想起來唐秀兒,那個武功高強、明眸皓齒的日本皇族公主純宮秀子公主。要是她不最後去刺殺自己,逼得不得不將她處死,這個時候她就是取代裕仁天皇的最理想的人選。可惜已經把她處死了。劉一民甚至想當時自己是不是太草率了,唐秀兒也是人,是人就有辦法做通思想工作。看來,當時自己內心裏實際上是受了一種約束。是擔心唐秀兒糾纏自己。才沒有認真的做她的工作,造成了今日的遺憾。
萬般無奈的重光葵。不得不再次拖著瘸腿走下軍艦返回複命。不過,這次他不是一個人走的,東北野戰軍第一兵團、和騎兵第一軍、炮兵第一軍、防空第一軍全部登陸了,跟隨重光葵向東京開去。走在最前麵的,是東野的日本救國軍。隻不過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日本救國軍暫時沒有打出公開旗號。
本來應該是美軍的陸戰第一師隨同我軍進駐日本的,麥克阿瑟腦子進水,非要堅持陸戰一師進軍菲律賓、接受菲律賓日軍投降,以顯示美國沒有拋棄菲律賓。這樣,進軍東北就隻有我軍的東野第一兵團了。
麥克阿瑟要報一箭之仇,美國高層可能是擔心我軍進入菲律賓群島、馬來群島受降,就同意我軍單獨登陸日本了。
實際上,就在劉一民率領艦隊攻向日本列島的時候,我東野第二兵團撲向了泰國,第三兵團撲向了緬甸,第四兵團進駐越南並橫掃柬埔寨和老撾地區,山東野戰軍接替東野駐守廣東和桂南解放區,並派部隊支援東野主力作戰。晉冀豫野戰軍指揮的晉綏軍、晉察冀野戰軍指揮的傅作義三十五軍跟隨在東野主力後麵前進。就連國軍第四戰區和雲南的龍雲部,也抽調部隊進入緬甸,與在印緬地區的遠征軍配合夾擊日軍。這個時候,日本投降了,各部隊可以就地接受日軍投降。而且,劉一民命令第一師、第四師、第七師空降馬來群島、印尼接受日軍投降,命令特戰編隊空降新加坡接受新加坡日軍投降。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這些地方根本就沒有盟軍能夠立即趕到接受日軍投降,必須得在第一時間派部隊進入接受日軍投降並維護治安。美軍抵達菲律賓的部隊有限,日本投降前還在和日軍激戰中。英軍呢,都呆在印度,被日軍把魂都嚇掉了,根本就沒有做好接受日軍投降的準備。我軍責無旁貸。
這也是美國方麵寧可讓麥克阿瑟率領陸戰一師進軍菲律賓群島而不讓來登陸日本的一個根本原因。那裏可是美國的傳統勢力範圍,如果讓中國軍隊也登陸菲律賓的話,將來萬一需要通過外交談判解決問題,就麻煩了。
我軍都進入東京了。皇宮的斷壁殘垣上都貼著我軍的日文標語“進入日本的是盟國軍隊中的中國東北野戰軍,是來解放日本人民、結束戰爭的,請市民遵守日本原有的治安規定,不得私藏、攜帶任何武器,任何企圖抵抗的行為都將被視為毫無意義的反抗,將被擊斃”,容不得裕仁天皇和日本內閣、參謀本部拖延。裕仁天皇萬般無奈,不得不按照劉一民的命令執行。
1942年10月10日。東京灣裏戰艦雲集,威武雄壯的黃海號航母靜靜的停泊在東京灣裏。
軍艦上升起了中華民國國旗,甲板上站著四國代表。
升國旗的時候,前來參加受降儀式的英國代表賈德幹提出應該懸掛參加華盛頓會議的同盟國所有國家的國旗,蘇聯代表莫洛托夫提出應該升中美英蘇四國國旗,美國代表霍普金斯提出可以升中美國旗。爭吵不下,劉一民大手一揮:“中國受日本侵略時間最長,抗戰時間最長,犧牲最大。要沒有中國軍隊的誓死抗戰,日軍現在還在太平洋上耀武揚威呢!說不定關東軍又攻向了莫斯科、南方軍又攻向了印度。日軍的戰略目標本來就是要攻進歐洲,與希特勒瓜分世界。因此,不要爭了,隻升中華民國國旗,足以代表同盟國了。”
劉一民說的是實情。如果不是我軍消滅關東軍,日軍確實隨時有可能撕毀《日蘇友好中立條約》,殺向莫斯科,策應德寇作戰。日軍南方軍一旦補充兵力,完全可以殺向印度、中東,這都不是瞎說的,都是完全可能發生的。
就這樣,受降儀式上隻升中華民國的青天白日旗,其它諸如美英蘇和澳大利亞、加拿大、新西蘭等國的國旗插在黃海號航母受降儀式主會場。
站在甲板上的中國代表人數比較多。因為中國派遣軍被消滅了。國軍失去了受降對象,蔣介石派總參謀長何應欽代表中華民國前來參加受降儀式。我黨隨即提出朱總司令也要參加。蔣介石怕吃虧,又增派了徐永昌,我黨當即提出增派八路軍副總司令彭德懷參加。劉一民看雙方爭來爭去、沒完沒了,幹脆擬了個名單,供國共雙方考慮。國軍方麵,不但何應欽、徐永昌來了,連指揮台兒莊大戰的第五戰區司令長官李宗仁、國軍副總參謀長白崇禧、第六戰區司令官陳誠、第九戰區司令官薛嶽、副司令長官兼第十九集團軍司令官羅卓英、74軍軍長王耀武、第四戰區副司令長官餘漢謀、蘇魯戰區司令於學忠、死守長沙的方先覺、川軍代表鄧錫候、楊森、向文斌、滇軍代表盧漢、西北軍代表楊虎城都在被邀請之列。
我軍出席的陣容更強大,除了周副主席、朱、彭二位老總外,八路軍總參謀長葉劍英、副總參謀長左權和八路軍主力的林彪、劉伯承、徐向前、聶榮臻、鄧政委、賀龍、左權以及原新四軍代表項英、葉挺、陳毅、東北抗聯代表楊靖宇、晉綏軍領袖閻錫山、傅作義都在劉一民邀請行列。
東野政委羅榮桓、政治部主任蔡中、蔡中、政治部副主任程翠林和各兵團、空軍、海軍的司令員、政委、特戰司令部的司令、政委、副司令、參謀長以及各主力軍軍長、政委、包括第一師師長王大湖、兵工廠長曾照、參與研製青黴素的孫家琪、無線電專家李強等都接到了參加日本受降儀式的命令,乘飛機趕到東京與劉一民、袁國平匯合,最為進駐日本部隊代表參加受降儀式。
劉一民甚至把唐星櫻、倪華、趙小曼也列入了名單,說是參加觀禮,留下曆史紀念,多幾個人無所謂。
這個名單一出來,不知道怎麽搞的,傳開了。沒有被劉一民列入名單的第一戰區、第三戰區的將領不願意了,不但給軍委會發報,也給朱老總發報,說是劉一民將軍極不公平。第一戰區、第三戰區也是抗日部隊,也同日軍血肉拚殺過,為什麽就沒有資格參加日本受降儀式呢?到最後,蔣介石親自給劉一民發了封電報,說是孫夫人、蔣夫人、孔夫人也想參加受降儀式,能不能多參加點人,盡量把各部隊都照顧到。
劉一民回電很簡潔:“200人以內!”
這下,國共兩黨兩軍的代表人數極速飆升。除開東北野戰軍的出席人數,國共雙方各來了200人,組成了豪華的代表團。
劉一民特意給美蘇兩國代表去電,邀請美軍第十四航空隊代表陳納德和蘇軍援華誌願航空隊代表、老戰士參加受降儀式。至於美軍東亞戰略轟炸司令部的將領和立功人員,屬於配合鬆葉作戰的盟軍部隊,自然是在出席人員之列的。說都不用說。
看來,劉一民是要把受降儀式徹底搞大。
10月9日下午,東野第一兵團司令員指揮出席受降儀式的同盟國政府和各國陸海軍代表進行了受降儀式預演、
10日上午8點20分,出席受降儀式的代表們分乘中美海軍的驅逐艦抵達黃海號,列隊完畢後,周副主席、朱總司令、宋慶齡、宋美齡、彭副總司令、劉一民、何應欽、尼米茲上將、卡爾上將、莫洛托夫、賈德幹代表中美英蘇四國政府和四國陸海軍向出席受降儀式的代表們頒發了“日本投降受降儀式紀念”金質勳章。這是劉一民提前命令東野後勤部製作的,樣式仿照紅星勳章,隻是上麵的字樣不同。
8點40分,日本國裕仁天皇帶著花白胡子的閑院宮載仁親王、內閣首相小磯國昭、參謀總長杉杉元、海軍軍令部長永野修身、外相重光葵在新任東野警衛團長李小帥的引導下。乘一艘東野海軍的驅逐艦來到了“黃海號”航空母艦的舷梯旁。他們的隨員包括外務省終戰事務局長官岡崎勝男、情報部長加瀨俊一、終戰事務局部長太田三郎、陸軍參謀本部第一部部長宮崎周一中將、陸軍省永井八津次少將及杉田一次大佐、海軍橫山一郎少將、富岡定俊少將、柴田勝男大佐。
裕仁天皇順著旋梯往航母上爬的時候,黃海號航母上沒有一個人說話,一片靜寂。
等到裕仁天皇上到甲板上後,宋美齡忍不住對身邊的倪華低聲說到:“原來神秘的裕仁天皇其貌不揚啊!”
倪華馬上就把目光投向了端坐在受降主位上的劉一民,隻覺得自己的男人偉岸挺拔,實在是人中龍鳳,心裏馬上就甜絲絲的,忍不住用手撫摸了一下胸前的紀念獎章。
東野第一兵團司令員高原是受降儀式的總指揮,等到裕仁天皇等日本代表就位後。高原大聲吼道:“全體起立。立正,升中華民國國旗。奏八路軍軍歌、各同盟國國歌!”
國旗冉冉升起,軍樂隊先是奏響了八路軍軍歌,然後依次是中美英蘇澳加和新西蘭國歌。
國歌演奏完後,第二項議程是美國堅持的牧師祈禱,嘰裏呱啦一通英語。彭老總聽不同,就對朱老總低聲說道:“不如再奏一遍八路軍軍歌!”
牧師祈禱完後,盟軍攻占日本總指揮劉一民發表了簡短的的演講。我軍的英語專家楊大林、現在已經成了日語專家的隋曉峰分別用英語、日語翻譯。
劉一民在演講中說:“我們交戰雙方各國代表聚集在這裏,是為了見證莊嚴的日本投降儀式。因為日本執行了一條錯誤的、反動的軍國主義侵略擴張路線,給亞洲人民包括美國、英國、澳大利亞、新西蘭等國人民造成了沉重的、無法估量的災難性損失,無數美好的生命結束在了日軍的隆隆炮火中和刺刀之下。對日本發動侵略戰爭的罪惡我們一定要予以徹底清算,因為不徹底清算就不能讓人民真正銘記戰爭的悲哀。但是,我本人以及偽滿代表的人民此刻並不再一敵意的目光看待日本,而是以一種理智的目光看待日本和日本人民。我們期盼的是一個沒有戰爭、沒有屠殺、沒有罪惡的和平發展的世界,這個世界將以科學、民主、正義、公平為準則,尊重和維護人的尊嚴,有良好的發展環境和秩序。我本人和我所代表的的各國人民願意為之而合作、團結、諒解、奮鬥!”
劉一民講完,就是簽字儀式。
重光葵拿出了裕仁天皇投降詔書的原件、副本,一一展示。緊接著,裕仁天皇在投降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小磯國昭代表日本政府在投降書上簽字,杉杉元代表日本陸軍、永野修身代表日本海軍在投降書上簽字。
日方簽完字後,劉一民代表盟軍簽字,表示接受日本投降。緊接著,何應欽代表國民政府、朱總司令代表我黨我軍、尼米茲將軍、布魯斯?奧斯丁?弗雷澤將軍、傑列維揚科將軍、托馬斯?布萊梅將軍、穆爾-戈斯格羅夫上校、艾西特將軍,分別代表美、英、蘇、澳、?加、新西蘭等參戰盟國,一一簽字。
簽字完畢後,劉一民宣布:“中日戰爭、蘇日戰爭、太平洋戰爭已經結束!儀式到此結束!”
霎時間,停泊在東京灣的中美艦隊汽笛長鳴、萬炮齊發,慶祝勝利。
聽到儀式結束,裕仁天皇才木然地站起來,帶著自己的代表乘船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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