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府良女 129 兩套賬本
雲恪倒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做事從不拖泥帶水,顧雨綺才回到侯府不久,他就派人將馬車停到了侯府的後門口了。
母親交到雲恪的手上她自是放心的。
雲恪不輕易許諾,但是一旦許諾。言必出,事必達,這點顧雨綺知道。況且梁懷玉平安無事對雲恪來說那是極好的。否則他也不會巴巴的千裏迢迢將天華丹給顧雨綺送去了。
雲恪派來的馬車上並無任何的標識,所以顧雨綺將母親送上馬車之後,就連春杏她們都不知道顧雨綺準備將梁懷玉藏去什麽地方,更不要說是柳月派來打探消息的人了。
暗衛的手段自是淩厲,柳月那些人完全不夠看,他們跟到了半道就被人打暈全數仍到了胡同裏。
直到到了西木胡同。春杏才知道梁懷玉是要被藏到這裏;
顧雨綺信不過其他人,但是信的過春杏她們幾個,這次將梁懷玉送來西木胡同,她就連白馥都沒有告知,反正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將春杏和冬雪留在西木胡同照顧梁懷玉。自己則另外乘馬車回去。
才一回到侯府,就見顧懷中一臉寒霜的坐在她的房間前廳之中,白馥,胭脂還有其他的丫鬟侍衛跪了一地。
“這又是什麽陣仗?”顧雨綺解下了緯帽,遞給了一邊的胭脂,隨後曼聲說道,“你們不用跪他,你們的吃穿用度都是我給的銀子,和他又有什麽關係?”
白馥聞言,第一個跳了起來。隨後黛眉也揉著膝蓋站直了身體,笑著對顧雨綺說道,“還是小姐體諒咱們。”她們這一站,其他人也都紛紛的站了起來,退到了一邊。
顧懷中這個氣啊。他好好的侯爺的威嚴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顧雨綺這個忤逆女挑釁,自己挑釁也就罷了。連帶著拐著府中的下人都不聽他的管教。實際上顧懷中已經忘記了。這丹霞院裏的下人們,侯府從沒能管教過。
“你剛才去了哪裏?帶了什麽東西出府?”他大力的一拍桌子,怒聲吼道。“還有你母親呢?”
“發這麽大脾氣啊?”顧雨綺慢悠悠的走到桌邊,坐下,胭脂馬上去泡了一盞香茶過來。
那茶花香襲人,讓人聞了之後心曠神怡,顧懷中在這裏等這麽久也沒見有人給他泡壺茶來,心頭的怒氣更盛。
他才剛剛回府,就想要來找顧雨綺質問她為何要當街毆打安樂侯世子。這事情現在已經在外麵都傳開了,說的繪聲繪色如同親見一般。人還沒走到丹霞院的門口,就見柳月跑來哭訴,說顧雨綺將府中的東西朝外運,她派人去跟著,卻被顧雨綺將人打暈了丟去牆角,顧懷中一聽,這還得了,進了丹霞院就大發了一頓雄威。
柳月是個心思狹隘的人,見顧雨綺這邊鬼鬼祟祟的朝外麵倒騰東西,由己及人,首先想到的就是顧雨綺在朝外運送財物,這還得了!拿定遠侯府的東西就是在挖她的心肝啊!那個女人半死不活的送出去就算了,要是還從定遠侯府裏拿東西那就是萬萬不能,再加上被打暈的仆人回來稟告,她就越發的覺得顧雨綺搬東西走了!還不想告訴她知道。
本來顧雨綺要嫁去安王府,侯府要出一大筆嫁妝已經夠挖她的心了,現在再來這麽一出,她絕對不能忍,於是馬上找了顧懷中告狀;
他是能吼住丹霞院的下人,卻是吼不住顧雨綺。
他輕咳了一下。示意他還在這裏,偏生胭脂是個實心眼,上了茶之後就退到了顧雨綺的身後悄然的站立著,顧懷中這一生算是白咳了。.
顧雨綺心底明白,但是也懶的點破,隻是覺得有點好笑。
“我已經將母親送走了。”顧雨綺淡淡的回道,“免得在這宅子裏,總有些不三不四的人惦記著。”
什麽叫不三不四的人?顧懷中眉頭一皺,但是沒有吱聲,因為心頭有鬼。
“柳姨娘說你將府中的東西私自搬出侯府。”顧懷中才開了一個頭,就被顧雨綺冷笑著打斷了?
“她說什麽你就信什麽?”顧雨綺明眸一翻,直接給顧懷中來了一個白眼,“我倒不知道這定遠侯府,當家的人變成了那個女人。”顧雨綺本也沒指望顧懷中會關心一下梁懷玉,他現在不問,那正好,她還省了心呢。
“你。。。”顧懷中被顧雨綺一堵,心口好痛。
“別你啊我的。”顧雨綺冷冷的一笑,對黛眉說道。“去將賬本拿出來。”
“是。”黛眉小跑進了內室,不一會將五本冊子取出,交給了顧雨綺,顧雨綺又將冊子扔到了顧懷中的麵前,“你自己看看吧。”
顧懷中將信將疑的將賬本翻開,越是翻看,他的臉色就越是微微的發白。賬本是從四年前就開始記了,府中上下用度,事無巨細的全數清清楚楚記載在賬本之上。前麵三本是秋月記的,而後麵兩本則是府中帳房記載的。
兩本一對比,顧懷中的心口更痛了。
柳月竟然將他的銀子記了一個亂七八糟,其中光是一個月的用度就和顧雨綺提供的賬本相差了好幾百兩。這還隻是普通的用度。若是遇到節日,需要迎來送往,其中相差的更多。還有侯府名下的幾個鋪子收入相差甚巨。柳月報上來的數目和顧雨綺所調查的數目每月就差上千兩,這還不算侯府名下農莊的收入;那個查起來比較麻煩,所以顧雨綺隻是提了一下,
“這府裏到底是誰將銀子朝外倒騰。相信你心裏應該有個數了。”顧雨綺見顧懷中臉色益發的難看,曼聲說道。“你有這世間來質問我,倒不如去問問你那個柳姨娘,侯府的銀子到底去了哪裏。”顧雨綺頓了頓接著說道,“自打我與母親從夔州回來之後,這丹霞院裏麵的一切用度都是我自己拿的銀子,和侯府無關。”她對黛眉用了一個眼色,黛眉馬上又拿出了一本小冊子,遞給顧懷中。
“這是你家那個好姨娘給我的月錢,都記著呢。”顧雨綺輕笑了一下,讓胭脂拿了二十兩銀子出來,放在了顧懷中的麵前,“如今還給你。二十兩銀子,侯爺可真是大方的緊,我這丹霞院上上下下這麽多人,就拿二十兩的月錢打發了。就連吃飯水粉都包括在內。知道的是會說柳姨娘夠節省,不知道的卻道是侯爺刻薄與我呢。”
顧雨綺說的輕描淡寫,但是顧懷中的臉色卻是益發的難看。
他看顧雨綺的眼神益發的深邃,這丫頭究竟是什麽時候開始留意這府裏的事情,她能將府中事務事無巨細的全數摸的一清二楚,這份心思真是叫顧懷中想想都心寒。他隻當顧雨綺不過就是一個比平常人要聰慧努力一點的女孩,卻沒想到她能做到這種地步。
賬本上的東西白紙黑字寫的十分清楚,他不需要偏聽偏信,隻要自己稍加調查就知道顧雨綺和柳月誰在騙他。
其實不用去調查,單憑顧雨綺現在的表情,他都已經猜到,即便是去查,查下來的結果也多半與這賬本之上所記載的東西相符。柳月所做所謂真的叫他寒心啊。
想想這麽多年下來,侯府基本都被柳月背著他給掏空了,他的心裏就隻有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冷”。
“其實呢。我都已經要嫁出去。這府裏是好是壞與我又有什麽關係?”顧雨綺看了看自己齊整的指甲,曼聲說道,“不過呢。我想了一下,你也不容易,當定遠侯也這麽多年,若是連個積蓄到最後都沒有,反而被一個女人拿捏在手裏,豈不是遭人笑柄;”顧雨綺哪裏是替顧懷中操那份閑心?她是存心要給顧懷中添堵的。
本來這賬本她還想等再過些日子才拿出來,不過現在梁懷玉在西木胡同,她已經完全無所顧忌,她是很大度,隻想過自己的日子,並不想去報仇什麽的,真的太累,但是現在看來,她不惹事,事情卻要來惹她。
有些人就是賤的夠嗆,你不去理她,她偏偏就要貼過來在你麵前犯賤,對於這樣的顧雨綺覺得自己無須再忍了。
柳月三番五次的想要害她的母親,她現在才出手已經算對的起她了。
顧懷中重重的哼了一聲,啪的一聲將賬本闔上,對跟在他身後的心腹隨從說道,“拿著。”事情他會去調查清楚。
顧雨綺的眼底劃過了一絲輕蔑的笑意。
有些事情,她隻要起一個頭就好了,至於後麵的,讓顧懷中自己去調查更好。他沒準會發現其他的事情。既然顧懷中已經開始要調查了,多半要過問錢財的去向,那柳月在外麵購置的宅子和錢莊的所存的銀兩多半都會瞞不住。
顧懷中是個極其要麵子的人,如果將這些查明,必然會漸漸的對柳月心存間隙,到時候顧雨綺就可以實施第二步計劃了。
前世今生,有些事情,她會慢慢的算來。
“這些暫且不說。”顧懷中冷聲說道,“你今日可是當街與安樂侯世子其衝突了?”
“是啊。”顧雨綺點了點頭,毫不避諱的說道。
“你這孽障!”顧懷中再度找到了自己怒氣的爆發點,猛的一拍桌幾,砰的一聲巨響,桌子擺放的瓜果盆都被震的一飛。“你可知道安樂侯府的背後是什麽人!”
“是什麽人我管不到。”顧雨綺絲毫不為所動,隻是淡淡的笑道“我隻知道。若是我不出手。你的好兒子就要被安樂侯世子帶走關起來吃幹抹淨了。你說是你兒子的貞操重要呢,還是我打人重要?”
顧思陽是聽說顧雨綺回來,興衝衝的跑來丹霞院找顧雨綺的,他聽說自己的父親在前廳,於是就先停住了腳步,本是想讓小廝進去通報一聲,免得父親說他沒有禮貌;
可是才停下腳步,就聽到了顧懷中拍桌子的聲音,他忙攔住了小廝,駐足在外。
不是他有意聽牆角,但是父親在盛怒之下,他是有點不敢去見父親。
在聽到顧懷中問到今日白天的事情,他不由的支起了耳朵。
顧雨綺的話又將顧懷中給堵住了。
他隻是聽說了顧雨綺當街毆打世子的事情,卻沒來記得問緣由,他就是想問,也不知道該怎麽問才好啊,總不能問人家,我女兒為何胖揍安樂侯家的小子?這話他哪問的出來。別人家的女兒不是繡花就是彈琴,他家的好,打了老子不說,還出門去將人家世子給揍的爬不起來。這叫什麽事兒啊。
不過吃幹抹淨是什麽意思?顧懷中雖然不是太明白,但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不是什麽好事。。。。。
安樂侯世子的風評他也有所耳聞,但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人家兒子和他有什麽關係,他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安樂侯世子會惹到自己兒子的頭上。
“那個逆子呢!”顧懷中被顧雨綺給堵的說不出話來,一口氣就出在了顧思陽的身上。其實他也就是這麽一吼,給自己找個台階下,借機走開,然後去將事情的始末調查清楚。哪裏知道顧思陽就在門外。
顧思陽還是一個老實的孩子,聽到自己父親在房裏怒吼,馬上低頭在外麵應了一聲。
“孩兒在這裏。”顧思陽打簾進去,撩衣跪了下去,頓時將顧懷中給雷了一個裏焦外酥的。
顧雨綺都快繃不住的要樂起來了。她哪裏不知道顧懷中的心思。見自己弟弟這個實心眼的還真的進來了,她是忍了又忍才沒讓自己噗哧一下笑出來。直繃的她心好累。豆扔討弟。
“逆子!!!!”顧懷中氣的話都已經說不出來了,顧雨綺那副憋笑的模樣他不是沒瞅見。接二連三的在顧雨綺麵前吃癟,顧懷中覺得自己和這個逆女天生一定八字犯衝!
這日子沒法過了!
他隻能重複這兩個字,氣的有點哆嗦;
顧雨綺倒是冷靜了下來,冷眼看著顧懷中盛怒之中的樣子,還有一邊跪著的顧思陽。
顧懷中真是夠了,對自己不好也就算了,就連他唯一的兒子他都不過問一下。難道他真的不懂自己兒子在外麵遇到了什麽遭遇嗎?為人父母在子女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不是應該先對自己的兒女噓寒問暖,柔聲安慰嗎?他現在的表現是怎麽回事?
顧思陽也是極其的委屈,他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為何父親會發這麽大的脾氣。
“你說你!沒事招惹安樂侯世子做什麽!”顧懷中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麽一句。
顧思陽錯愕的抬起了頭來,看著自己的父親,想要辯解,“孩兒並沒有去招惹他啊。”明明是不小心和他撞了一下,然後就發生了一係列事情,叫他到現在猶在夢中。
他都不敢想象,若是今日沒有遇到長姐,之後會發生點什麽事情。
“你還頂嘴?”顧懷中見一項乖巧的兒子現在都會頂嘴了,一定是被那個忤逆女給拐帶的!這氣是不打一處來。
顧思陽委屈的垂下頭去,不敢再出聲言語了。
“他不過是說了實話而已。”顧雨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覺得自己這個弟弟簡直就是受氣包一枚。她也看得出來。顧懷中是將在自己這裏受的氣全數撒在顧思陽的身上,於是開口說道,“你如若不信,自可派人去朱雀大街找那些店鋪的老板和夥計查問,便可知道事情的原委了。”
“我自會去查!”顧懷中怒道。
“那就趕緊去吧。”顧雨綺又接了一句。
顧懷中頓時語塞,這是下逐客令了嗎?也好,反正他是坐不住了,這地方和他犯衝!
起身甩袖,顧懷中憤然離去,他身後跟著的親信隨從馬上將賬本捧著跟在他的身後。
“起來吧。”見顧懷中出去,顧雨綺這才起身走到顧思陽的麵前,親手彎腰將他扶起。
手背上微微的一涼,顧雨綺垂眸一看,竟是顧思陽的眼淚從低垂的臉上滴落到她的手背上;顧雨綺默默的歎了口氣,心底也是微微的一痛。
“你們都出去侯著吧。”顧雨綺對前廳裏站著的眾多丫鬟和侍衛們說道。
直到房裏的人走了一個一幹二淨,顧雨綺這才拿起了絲帕,用手輕輕的托起了顧思陽的下頜,讓他看向自己。
少年的頭想倔強的撇開,卻被顧雨綺製止了,他隻能眼淚汪汪的看著自己的長姐,隻覺得自己這副模樣太過丟人了,可是他真的很委屈,眼淚就好像落了線的珠子一樣不斷的湧出。
“好了。你沒有任何錯。”顧雨綺輕輕的用絲帕將顧思陽眼角的淚水擦掉,柔聲說道。
“長姐。”顧雨綺溫柔的話語和剛才顧懷中的強硬態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顧思陽再也忍不住,所有的委屈全數傾瀉而出。
他今日本就在外麵受了驚嚇,若不是顧雨綺出現,他現在在哪裏還不知道。回來之後他不敢和別人訴說,隻能憋在心底,剛剛父親得知此事之後並沒半點安慰之語,卻是一味的怪罪於他,叫他怎麽可能不傷心難受。
在這個家裏,真正向著他,想著他的隻有長姐了。
少年的肩膀被攬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他靠在一個單薄但是十分堅強的肩膀上無聲的啜泣著,有手在他的背後輕輕的拍著,安慰著他。
等他哭夠了,他才不好意思的站直了自己的身體。覺得自己真的太懦弱了,竟然會靠在一個比自己還矮上半個頭的長姐身上哭了那麽長的時間。
顧雨綺替他將眼淚擦幹,看著他紅的像兔子一樣的眼睛,忍不住抬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尖,“你都這麽大了,還哭鼻子。”顧雨綺半調笑的語調讓顧思陽倍感親切,看著顧雨綺那雙溫柔的雙眸,顧思陽忍不住噗哧一下笑了起來。
“長姐就會說笑!”顧思陽吸了一口氣,笑道。
“我哪裏敢和你說笑。”顧雨綺笑道,拉著他的手讓他挨著自己坐下,“你讀書都快讀成小學究了。一門心思讀書是好,但是你也要想一想別的事情。如果今日我沒有碰巧經過你準備如何自處你想過嗎?”
顧雨綺的話讓顧思陽臉上的笑容漸漸的凝固,他慚愧的低下了頭,“我真沒用;”他喃喃的說道。
“行了,你隻是從沒遇到這種事情。”顧雨綺見他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鼓勵道,“日後遇到事情不要驚慌,要多想,多看,觀察一下周圍,找出對自己最有利的條件和理由去支撐自己。還有,不要自己硬撐著,能求助的時候盡量求助。”
“恩。”顧思陽輕輕的點了點頭,佩服的看著自己的長姐,隻覺得自己擁有的是天下最好的姐姐。
顧雨綺哪裏看不出顧思陽眸光之中的意味,她忍不住一陣汗顏。
其實她最開始的時候並沒準備出手去幫顧思陽。
“對了,長姐,為何你要讓安樂侯以我的名義捐錢給鹿山書院?”顧思陽忽然想到這件事情,馬上追問道。
“你啊,長點心吧。”顧雨綺抬起纖細的手指點了點顧思陽的腦門,“這個府裏。我也就和你親厚一點了。長姐日後不可能陪你過一輩子。你要靠自己的能力立在天地之中。世家必定會漸漸的沒落,光是靠世家之力,不足以在朝中立足,你需要借助的是寒門的力量。”
其實如果今日顧思陽不拉她一下,將她護在身後,她是絕對不會幫顧思陽半分半豪。
僅僅就是剛才在街上,顧思陽鼓足勇氣拉了她一把,將她抱護在自己的身後,讓她動了惻隱之心。
定遠侯顧懷中和柳月,顧雨綺是一定不會放過的。
一旦顧懷中和柳月倒了之後,殃及的就是顧思陽和顧思雨。
和她有仇的顧懷中和柳月,並非這兩個孩子。
不管怎麽說,她能幫顧思陽的也有限,即便將來顧思陽可能會記恨她,她也無所謂了。
“長姐的意思。。。。”顧思陽似乎有點模模糊糊的明白了顧雨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