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偷雞不成蝕把米
?雲翼站在王府之中,看著被人從亂葬崗之內找回的張宛儀的屍體,唇角一直含著一抹淡淡的笑。
張宛儀是被人割破了血管失血過多而亡的。
看著張宛儀的屍體,雲翼忽然很想仰天長嘯,似乎她的死,對於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一樣。上樂撲巴。
“還有多少人知道此事?”雲翼凝聲問身側的親信侍衛。
“不多。”侍衛們回道。
“很好。”雲翼點了點頭。“將人都叫來。本王重重有賞。”
“是。”那侍衛不疑有他,去將找到王妃屍體並且悄然帶回王府的幾名同僚全數叫了過來。
“你們做的不錯。”雲翼誇讚道,“確定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情嗎?”
“沒有。”幾名侍衛都斬釘截鐵的說道。說起來也是巧了,他們在城裏尋了一夜,直到清晨的時候才想起去城外的亂葬崗看看,哪裏知道一去就發現了王妃的屍體,他們也不敢聲張,而是從附近的農戶買了一輛牛車,將屍體放在牛車上,然後用柴火蓋住,這才神不知鬼不覺的運進王府。
“你們在哪裏找到靜王妃的不準對任何人提起,若是有人問及,隻需要說是王府之內找到靜王妃屍體的就是了。”雲初說道。他拿了些銀票出來,放在台子上,推給了那些侍衛。“本王還有一件事情要讓你們去做。”
侍衛們得了銀子自然開心,聲跪謝之後,洗耳恭聽。
“你們去張丞相府報喪,就說靜王府昨夜失火,靜王妃被人害死。“雲翼起身,微微的一笑,整理了自己的衣襟,至於他,應該去宮裏哭一通才是。
雲翼換了一身素白的衣衫,坐上馬車入了宮。
張宛儀死也不能白死,如今他是既死了孩子,又死了老婆的鰥夫了,怎麽也要進宮去哭上一哭,給自己爭點同情分才是。
還有靜王府不明不白的死在靜王府。這種事情自然是要請父皇親自下旨督查的。
至於是查到誰的頭上,雲翼陰沉沉的一笑,那就隻能怪他倒黴了。
其實就連雲翼也不能確定張宛儀是誰殺死的。他隱隱的感覺是雲恪,但是又覺得不像。
雲恪沒有道理伸手過來殺張宛儀啊,若是他派人將張宛儀救出去倒是說的通。
原本他還惴惴不安之中,生怕張宛儀和外人泄露點他的秘密,如今看起來,他似乎沒那個擔心的必要,殺張宛儀的手法嫻熟而狠絕,下手極快,不像是折磨過她讓她慢慢死去的人,既然沒有折磨過,以張宛儀的脾氣和秉性。若是劫走她的人是雲恪,她必定會拿自己的秘密與之做交換,留下她的性命。
而殺她的人似乎是十分的痛恨她。
所以單從這一點上來說雲翼覺得不會是雲恪。但是是其他什麽人,他也說不上來。也沒準是張宛儀在外麵得罪了什麽人吧。
還真叫一個活該。
雲翼又哪裏知道雲恪不與張宛儀虛與委蛇的原因是因為雲恪是重生的,對於雲翼前世的秘密已經知曉的一清二楚。
雖然他這一世想繼續求證一下,但是張宛儀提出來的條件已經觸及了他的底線,所以他才毫不猶豫的將張宛儀除掉。
當雲翼一身素服白衣進宮哭到南書房的時候,竟然發現雲恪和雲擎竟然都在。
雲翼的哭聲滯了一下,隨後又哀哀切切的繼續哭下去。
“這又是怎麽了?”景帝一件雲翼這幅模樣,不由腦仁一漲,必定是靜王府出事了。
之前就聽說靜王妃瘋了的事情,難保現在不是傳出她要死了吧。
景帝的念頭還沒轉完,就聽雲翼跪在他的麵前哭道,“父皇。兒臣好苦的命啊。”
“你有話就說吧。”景帝讓雲翼平身,隨後催促道。
“是。”雲翼起來之後,一邊抹眼淚,一邊將自己事先在王府和其他人都說過的話再說了一遍。
“你是說你王府失火,然後有賊人進去將王妃殺了?”景帝一聽還真特麽的被他猜中了,果然是靜王妃出事了,卻沒想到是這麽大的事情,“你且將事情的經過慢慢說來。”
雲翼將自己事先編好的話說了一遍,隨後哭著求道,“求父皇下令徹查此事!本王的王妃啊!”
“好了好了。”景帝勸說道,“如今哭也是沒用了。”
他隨後看向了雲恪和雲擎,“你們兩個人怎麽看?”
雲擎本是想抿唇看熱鬧的,卻見雲恪上前了一步,臉上布滿了憤慨之意,“那賊人果然歹毒!竟然膽大妄為到這種地步,敢進入靜王府刺殺靜王妃,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見七弟好憤慨,雲擎也不甘示弱的上前抱拳說道,“是啊。還請父皇嚴查此事!”
“此事是交由靜王與刑部一起去查吧。”景帝說道。
“父皇。”雲恪馬上說道,“還請父皇將此事交給兒臣與四哥一起調查,五哥如今妻子新喪,還處在喪妻之痛之中,還請他多多休息才是。死的人是兒臣的嫂子,兒臣定於四哥一起將事情的真相查明,還五哥一個朗朗世界。至於五哥現在一定是哀思過度了。還請父皇準許五哥回家丁優,等過了這段時間再繼續替父皇辦事。”
“對啊父皇,就交給兒臣們去查吧。兒臣又協管刑部,手裏的人手充足。”雲擎見雲恪這麽說了,馬上心底靈光一閃,也接腔道。讓靜王回去丁優不就是讓他歇著嗎?那他手裏的事務豈不是又可以分出一部分出來啊。
雲擎不由朝雲恪暗暗的一挑拇指,高啊!為何他剛才沒想到呢。
“好。”景帝點了點頭,“傳朕的旨意,靜王妃被害一案,朕全權交由安親王雲恪與定王雲擎去辦。其他眾人必須無條件合作。靜王雲翼因喪妻,著令丁優。手中事務暫交安親王與定王協管。”
雲翼一聽就慌了。
他本來是想借張宛儀的死博取一點點同情分,討要點東西,哪裏知道被雲恪這麽一攪和,同情分是有了,可是丁優了!這特麽的叫什麽事?
難道他真的要將手裏的事情分出去?
那自然是不可以的,隻是父皇現在已經發話了,他又不能抗旨不遵,但是他可以拖啊。就說自己心痛,頭痛,到處痛,反正就是不將手裏的事務交出去,等拖過了丁優的時間,恩科也就結束了,到時候他將張宛儀的喪事辦好,頭七一過,再回宮裏來說自己恢複了就好了。
就這麽辦了。
於是雲翼一臉哀切的應了下來,被人攙扶著,看似沉痛的連路都走不了了,這才出了南書房。
等雲翼一走,雲恪和雲擎又陪著景帝說了一會話,兩個人才一同告辭出來。
走到了角門之外,雲擎將雲恪攔了下來。
“七弟一早邀請哥哥一起過來南書房,難道是未卜先知了,知道靜王妃要出事?“其實早上一大早他就被雲恪挖出來,拽著來南書房他就覺得雲恪有事。
卻不想等來等去的,居然等到雲翼來哭喪。
難不成這個弟弟事先已經是到靜王妃的死訊。
“怎麽會呢?”雲恪輕鬆的笑道,“弟弟我又不是神仙,哪裏會掐指一算。其實早上叫四哥過來是另外有事想和四哥說的。哪裏知道會遇到五哥家裏出事。”
“你要說的是什麽事情?驚然要到父皇的麵前來說。”雲擎皺眉問道。
“四哥一直協管刑部,也是四哥發現夏家的人從秘道逃離刑部大牢。”雲恪說道,“今日其實想叫哥哥一起來就是說這件事情。”
“你發現了什麽?”雲擎的精神一震。
“就是什麽都沒發現,所以才覺得奇怪。”雲恪說道。
“七弟這麽說,做哥哥的可就糊塗了。”雲擎被雲恪說的雲裏霧裏。
“四哥手下派出去查找的人不少吧?”雲恪問道。
雲擎點了點頭,“那是自然,老子恨不得將整個京城能調派的人都放出去找那兩個龜孫子。”一提到這個他就來氣,還害得他在宮裏當了好幾天的替罪羊,提心吊膽的,他媽的,那種滋味他到現在都還回味無窮。
反正雲擎想,隻要知道到夏季那兩個龜孫子躲在哪裏,被他抓到,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先胖揍他們一頓來解氣才是。
“不瞞四哥。”雲恪說道,“弟弟我也派了很多人出去找。幾乎將王府能調派的人全數都放出去了。如今對四哥也不用隱瞞了。臣弟不光調集了安親王府的人,就連姑姑那邊的人也借用了不少。”
“這兩個龜孫子太能躲了。”雲擎一邊罵,一邊暗道,這小子又借長公主殿下的人手。
“如今咱們兄弟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雲恪壓低了聲音說道,“若是找不到夏家那兩個人,父皇定會不喜。”
“這倒是。”雲擎點了點頭,隨後狐疑的看向了雲恪,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是什麽意思?
還有剛才在南書房他說什麽也要拽著自己一起去查靜王妃的事情,難道這其中有什麽必然的聯係?
“七弟,有話你就痛快的說出來吧。”雲擎索性撥開迷霧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