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多多作品 重生之侯府良女 重生之侯府良女 第一卷 56 陰狠的念頭
顧懷中風塵仆仆的追了整整一夜加一個白天,除了換回了一身的疲憊之外,竟是什麽都沒追到。
他不止一次的在路上停留下來朝過往的行人和路邊的攤販打聽有沒有一隊人馬過去,其中有一美貌的婦人和一名姿容豔麗的小姑娘,可惜回到他的都是搖頭。
直到第二頁傍晚時分。在落日的餘輝之下,顧懷中終於勒住了馬,停在了官道的中央。
他有點茫然的看向南下的路,大道筆直。在夕陽的光芒之下,道路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可是在他的眼中卻顯得那麽蕭瑟和蒼白。顧懷中從沒感到這麽無力過,身邊稀稀落落的行人神色匆匆的經過,他們的眼中都帶著一個目標,而顧懷中卻好像一個迷失了方向的人一樣。
他翻身下馬,默默的轉回了方向,還尤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南下的路。
她們離開的這麽決絕。這麽幹脆,這麽不拖泥帶水,他滿腔的怒火在一夜加一天的追蹤之中漸漸的被磨成了失望,他應該憤怒才是,憤怒到用他所有的力量,調動所有他能調動的關係,將那對膽敢忤逆他,背叛他的母女抓出來,然後狠狠的折磨她們,奚落她們。將她們加諸在自己身上的恥辱一點點的還給她們。
顧懷中忽然仰天大笑起來,笑的自己渾身都顫抖了起來,二十年的汲汲營營,他從參軍第一眼看到梁大將軍開始,他就在心底發誓,有一天他也要和梁大將軍一樣,威風凜凜,指揮著千軍萬馬。帶著俾睨天下的氣勢。
他從敬仰到接近,然後在梁大將軍麵前表現出色,得到他的青睞,待在身邊親自教習他武功和兵法,梁大將軍給予他的不茨於一個父親應該給予的。
他帶著他回江南探親,他無意之中救下了一名花一樣的少女,竟是大將軍的女兒。
不錯,從初娶了梁懷玉開始,他覺得自己已經走上了人生的巔峰,是眾人眼中所羨慕的天之驕子。他自己也是這麽認為的,他帶著少年人特有的驕傲回到邊關,卻殘酷的發現,原來像他這樣的寒門之子。能迎娶大將軍的女兒在別人眼中是一種怎麽樣的不搭調。他所有的戰功在他獨特的身份之前變得不是那麽重要了。
那時候他無意之中又救了一個女子,一個如同藤蔓一樣隻能攀附與他的女子。他稀裏糊塗的和她發生了關係,等他醒來的時候,他驚慌過,他知道自己對不起的不光是梁懷玉,更有待他如親兒一樣的梁大將軍。
那時候的自己不是沒起過對柳月的殺心,他狠狠的掐住她細嫩的喉嚨,她竟沒有一絲的反抗,隻是平靜的看這他。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柳月那時候的眼神,他漸漸的鬆了手。
他和她一樣,都是寒門出身,難道出身低賤的就活該被人踐踏嗎?
他鬼使神差的留下了她,讓她扮作小兵跟在自己的身邊,一直到她察覺到自己懷孕了,這叫顧懷中又一次慌張了起來。畢竟是自己的骨肉,他下不了手,隻能暗中將她送到附近的一處牧民家中養了起來。
邊關風餐露宿,牧民家的條件也不好,柳月竟是絲毫怨言都沒有,還在那麽艱苦的條件中為他誕下一雙龍鳳胎。
這叫他欣喜若狂,那時候的他親手抱過自己的孩子,感覺到心都在一點點的膨脹。
他忘記了,在江南,同樣有一個女人,經受了十月懷胎,經受了生產時候的痛楚,為他生下了一個女兒。
在顧懷中的印象之中,那個女人出身高貴,錦衣玉食,什麽都不缺,她的女兒自然有人精細的照料著,而生在邊關的這一對兒女卻住的是髒兮兮的帳篷,隨著牧人到處遷徙,還要保守戰火的折磨。相比之下,他的心自然會放在這邊多一些。
他錯了嗎?在顧懷中看來,他一點錯都沒有。
梁懷玉的條件實在是太好了,而柳月除了自己就再也沒有別的了。
他對柳月的偏心就連他自己都知道,他對梁懷玉的敬畏也是與日俱增的,將她隱瞞的越久,他的心裏就越不安,越是不安,就越是下意識的疏離,開始他還願意寫信,後來竟是連信都不想給梁懷玉寫了。
梁大將軍中箭之後,軍務都交到了他的身上,他知道嶽父這是在刻意的培養自己了,他興奮著,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處理軍務越來越得心應手,權利越來越大,當他感覺到權利在握那種由心底而發出的自豪和驕傲的時候,他對權利也產生了一種依賴,他不想再將權利交還出去。
是的,他不希望梁大將軍痊愈!甚至在他的心底,他還惡毒的希望梁大將軍死去。
他的心事不能說給任何人聽,他知道那是一種罪惡,但是他還是告訴了柳月,因為在那段歲月之中,隻有柳月是他可以傾訴的對象了。
他甚至偷偷的換掉了梁大將軍的藥,隻希望他恢複的再慢一些,或者就此不要恢複,直接請辭回鄉安度晚年,讓他將梁家軍牢牢的掌控在手裏,無毒不丈夫啊。
蒼天垂憐,梁大將軍竟然一病不起,越來越惡化,最後撒手人寰,這叫顧懷中又驚又喜。
梁大將軍靈柩回鄉,他出於心虛隻能回信說自己脫不開身,而實際上,梁家軍裏因為梁大將軍的突然離世已經起了一些讓他心驚肉跳的傳言,那就是梁大將軍是被人害死的。
他是偷換過藥,但是不會致命啊,顧懷中為了怕自己換藥的事情敗露,沒有辦法隻能排擠那些梁家軍之中忠於梁大將軍的將領,他還偷偷的上書給朝廷,暗稱梁家軍之中有人蓄意謀反,在景帝的安排之下,曾經叫柔然聞風喪膽的梁家軍被他用各種不同的手段給解散了,將領不是死,就是失蹤,一些忠心的軍士也下落不明。
柔然這時候發動了進攻,景帝心裏不安,竟然決定禦駕親征,顧懷中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果然他一戰成名,從此飛黃騰達。
回想去過去的種種,顧懷中覺得身體有點微微發寒。
顧懷中笑的很大聲,聲音大到經過他的行人都在紛紛側目,眼前這個看起來一身錦衣卻風塵滿麵的男子是不是瘋了!很好,梁懷玉,顧雨綺,不愧是他的妻女,敢作敢為,身為女子竟然鬧下這麽大的動靜,竟不比他當年在邊關做下的事情膽色差多少。好吧,既然你們母女這麽絕情,那他也不需要再去挽回什麽了,從今往後,他顧懷中與梁懷玉,顧雨綺勢不兩立!
若是她們乖乖的在京城,待在他的侯府之中,之前種種,顧懷中還能當沒有發生過,因為在京城之中,在他的看管之下,她們母女完全被束縛著,不可能與過去的人有所接觸,現在這母女倆遠走高飛了,梁家軍當年還有殘餘沒有被他找到,若是她們與那些人聯係上了,隻怕。。。。。顧懷中越想,心越是忐忑不安。
良久,顧懷中才笑完,他抬手摸了摸眼角的滲出的淚水,經過那夜的一鬧,京城裏必定已經亂成一鍋粥了,那對母女一走了之,可是他不能走,他還要回去麵對安王殿下的怒火還有陛下的責問,甚至就連長公主殿下估計都要插手此事,包括太子殿下隻怕也不會輕易的放過他。
他當年變相的遣散梁家軍,換掉梁大將軍的藥,這是不是就是他的女兒和孫女在向自己討債呢?
一個陰狠的念頭漸漸的在他的心底生根發芽,隻是被忐忑和恐懼稍微一滋潤,便如同得了陽光和雨露一般瘋狂的生長了起來。
梁懷玉個顧雨綺也馬不停蹄的連夜趕路,等到了北麵的第一個鎮子的時候,顧雨綺覺得大家應該在這裏稍稍的休息一下。
她們沒有全數進鎮子,為了躲避追她們的人,她們停在了鎮子外麵的一個樹林裏。
顧雨綺隻讓春杏和趙武去了鎮上,用碎銀子買了一些尋常的衣服,又買了幹糧和水和一些生活必須的用品,例如鍋碗被褥等,還買下了三輛大車。定遠侯府的馬車帶著定遠侯府的徽記,白天出現在官道上太惹人注目了。
等春杏和趙武回來,主仆一行人換了衣服,又草草的吃了些幹糧,將所有的包袱都搬到新買的大車上,這才重新上路。
臨走的時候,顧雨綺還不忘記讓大家拆了原來的馬車,並將拆下的木板全數帶著,一路上當柴火燒掉,如此的毀屍滅跡。
為了節約時間,顧雨綺將人員分成四組,分別上兩輛車去休息,其餘人則騎馬繼續趕路,一路歇人不歇車,就這樣連續走了兩天,直到馬匹的體力都到達極限的時候,顧雨綺這才選了一個樹林落腳歇息。
顧雨綺早就將顧懷中書房裏麵的九州誌背的滾瓜爛熟,就連裏麵的地圖標注都爛熟於胸,她完全不需要任何地圖,她自己就是一個火地圖,從京城北上夔州,哪裏有城鎮,哪裏有驛站,沿途都有什麽特產,她都一清二楚。
歇下之後,黛眉和夏荷一起張羅著埋鍋做飯,顧雨綺則坐在一邊微微的有點出神。
春杏和趙武依然被顧雨綺派去前麵的鎮子采購東西了,她還特別叮囑春杏記得購買一種草藥,叫枯葉草。
這種草藥顧名思義,葉片如同落葉一般,即便是在春夏的季節,葉子也是枯黃色。
春杏和趙武不明白小小姐為何要去買這種生僻的草藥,還沿途將經過的鎮子上能買到的枯葉草都買了下來,專門用一直大木箱裝著,但是小小姐的話,總是沒錯的,聽從就是了。
這種草藥的產量不高,幸虧用途也不廣,屬於比較生僻的草藥,所以雖然有的藥鋪裏麵有賣的,存量也是很少。遇到春杏和趙武這樣開口就全要的大主顧,藥鋪老板們都十分的開心,要知道這種草藥一年都賣不出一兩斤的。
“阿囡在想什麽?”梁懷玉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跳下馬車來走到女兒的身邊坐下,她抬手溫柔的理了理女兒披散的秀發。
自打離開京城之後,女兒的心事就越來越重了,經常會一個人發呆走神。
這叫梁懷玉十分的心痛,她隻當顧雨綺是因為沿途的顛簸而變得意誌消沉,女兒如花的年紀,連十五歲都沒到,本應是被人捧在手裏疼愛的年紀,卻不得不跟著她四處奔波。這讓梁懷玉甚至有的時候在想是不是自己真的衝動了,或許顧懷中的決定是對顧雨綺最好的呢?
“你若是想回去。。。。”梁懷玉的眸光一淡,“也不是不可以的。”
“娘,你可別亂想。”察覺到身側梁懷玉神色的低落,顧雨綺一驚,她忙拉住梁懷玉的手,笑道,“你不會是以為我想回京城繼續去當那什麽侯府的嫡小姐嗎?”
梁懷玉內疚的看著顧雨綺,一雙大眼睛裏麵全是疑問,難道不是嗎?
“你真的想多了。”顧雨綺忍不住失笑道,“娘你知道我一直向往的就是自由自在的生活,其實這一次我真的很佩服娘,會為了我下那麽大的決心離開侯府,離開京城。在京城錦衣玉食固然是好,可是我們兩個都不開心。人生在世,難道就隻為了那點點外在的享受嗎?我是想帶著娘一起去過一種不一樣的生活。我們會有自己的天地,在那天地之中,我們不需要臣服於任何人,我們就是那裏的王者!這樣不好嗎?”
王者!!!梁懷玉的眼睛瞪的更大,這。。。這。。。這。。。不是大逆不道,這不是謀反嗎?
“阿囡你。。。。”
看著梁懷玉驚恐的眼神,顧雨綺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娘不用擔心,分寸我是有的。我也知道這隻是一種奢望。”說完她自己也歎息了一聲,眼神略有點飄忽,“但是我會盡自己的力量,讓我們兩個過的自由快樂。沒人敢對我們發號施令。至少在發號施令之前要先掂量掂量。”
聽顧雨綺這麽一說,梁懷玉才略微有點放下心來,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阿囡你這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麽啊。以後那種會被滅九族的話可不要亂說了。”她提醒道,“那你剛才是為何發呆?”
“我隻是想起了一些事情。”顧雨綺這才正色說道,“娘,你想不相信我有一種能力。”
“什麽能力?”梁懷玉不解的問道。
“我可以預見未來要發生的事情。”顧雨綺想了想,才用一種婉轉的方式表達了她是開了外怪的怪物有木有。
“這。。。”梁懷玉顯然給驚住了,微微張開了朱唇,好久都合不攏。
“你不信嗎?”顧雨綺歪著頭說道,好吧,這一世她也是夠了,裝小女生,裝神童,裝才女,現在發展到裝神棍!!!!
“你都預見了什麽?”梁懷玉小心的問道。係央溝號。
這種預見未來的事情玄之又玄,即便是梁懷玉也不敢就這麽點頭說相信女兒。
“我預見了再過半個多月,大齊上下會爆發一種罕見的疫病。”顧雨綺長歎了一聲說道。“所以女兒將沿途所有的枯葉草都收集了起來。”
梁懷玉大驚失色,“真的假的?”
“真的!”顧雨綺很鄭重的點了點頭,“再過一個半月,枯葉草會變得比金子都貴。”
“那。。。”梁懷玉本是想脫口而出,我們要不要將這種事情告訴其他人,叫大家及早準備,可是話問了一半,看到女兒古怪的眼神,她又將後麵的話給咽了回去。
是啊,女兒現在的身份已經被侯府逐出家門的人,見不得光了,若是還大張旗鼓的說馬上要發生瘟疫了,枯葉草的價格會變得格外的貴,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被人當成瘋子還算好的,當成包藏禍心的人,人人喊打那就糟糕了。
“娘,我收購這些草並不是要大賺一筆,而是有用。”顧雨綺說道,“娘若是信我,就等著看吧。”
“好。”梁懷玉本是將信將疑的,但是顧雨綺說的如此斬釘截鐵,又叫她不由得信服,女兒雖然經常會有離經叛道的言論和舉動,但是卻沒有哪一次是不靠譜的。
這邊母女就一邊朝北走,一邊收集能收集到的所有枯葉草。
顧懷中在第三天的夜裏也回到了定遠侯府,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朝京城所有的皇親貴胄發出了消息,梁懷玉被燒死在了侯府的那場大火之中了,而顧雨綺下落不明。
這是他走在路上的時候經過深思熟慮才下的決定。
京兆尹府上有他和梁懷玉的和離書,而顧雨綺也當著京兆尹府和他脫離了關係,這兩個人無論現在身在何方都是他定遠侯府的恥辱。他可受不了一回京就受到大家所謂的“噓寒問暖”,他料定了梁懷玉這次將顧雨綺帶走,必定會隱姓埋名,不再輕易的拋頭露麵。梁懷玉到京城的時間並不算長,即便和他去了一次冬獵會名聲大噪,但是因為顧雨綺生病的緣故,見到梁懷玉真人麵容的人並不算多,就算見過都是京城的勳貴之家,沒事都是在京城蹲著的,哪裏會滿世界的跑,所以京中勳貴再遇到梁懷玉的機會是少之又少。
他已經沿著南下的路追了很久都沒有發現她們母女的行蹤,就證明她們母女兩個人根本就沒準備回江南去。既然不敢回江南,就是怕他的報複,至少短時間內是不會露麵了。
這段時間也夠他平息京中的謠言了。
至於那個京兆尹,他思來想去的,還是派人送了一大筆銀子去,送銀子的目的自然是要隱瞞當夜和離書的內容,並且宣稱是顧雨綺大逆不道要脫離和他的父女關係。
京兆尹本是想暗暗的將和離書的內容傳出去,好一洗當夜被顧懷中辱罵的恥辱的,但是看在那筆銀子的麵子上,他還是選擇了暫時保密。至少在他任期之內保密,至於他將來調離京兆尹的位置,那他就不保證了。
因為他搶奪了城門軍士的馬匹,所以他還要去給都督府打招呼,顧懷中在回來的路上都已經盤算好了,他先是打聽到安王殿下還在護國寺沒有回來,於是果斷的進宮去求見了景帝。
他一見到景帝就匍匐在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嚎啕大哭起來。
景帝得到巡馬司的報告,定遠侯私闖城門,奪走軍馬,這幾天彈劾他的折子已經滿天飛了,叫景帝也心生煩躁,但是一見顧懷中上來就哭了一個昏天黑地的,饒是景帝也不免起了幾分好奇之心。
“顧愛卿這是怎麽了?”景帝忙叫人將裝似快要哭暈了的顧懷中扶起來,還叫人賜了座。
顧懷中的嚎啕大哭本就是在試探景帝,見他給自己賜了座,心裏有了底了,自己和陛下之間的恩義還在,那自己的話他多半會聽。
顧懷中依然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和景帝訴苦,說妻子如何如何無情,女兒如何如何不孝,因為女兒不小心得罪了安王殿下,所以他要帶著女兒去給安王殿下賠禮,哪裏知道梁懷玉卻是怪他不知道疼惜女兒,和他吵起來,最後鬧到要和離的地步,他一時心急就去了京兆尹那裏,結果女兒為了和離一事,當著京兆尹的麵打了他。他一怒之下就逐女兒出了家門。哪裏知道那逆女居然就心生怒怨,回去放了一把火,貌似還將梁懷玉燒死在了火場之中,現在那個不孝女畏罪潛逃了。
他在陛下的麵前用了模棱兩可的貌似,他心裏明白梁懷玉其實是沒有死,若是說實了那是罪犯欺君。所以他隻說梁懷玉大概是被燒死了,因為之後就失蹤了。他奪馬去追顧雨綺,所以才會衝撞了巡馬司的守城軍士。
這一番苦訴的叫景帝目瞪口呆,他高高在上的,隻知道定遠侯府失火,定遠侯連夜奪馬出城,哪裏知道其中還有這麽多曲折離奇的故事在裏麵,一番話停下來,就連景帝都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麽好了。雲恪是他的兒子,他隻是接了雲恪的消息說是在護國寺意外受傷,這受傷大抵就是因為顧雨綺的緣故了吧。一個小小的丫頭竟然能讓他的皇子受傷,估計顧雨綺這禍闖的是不小。隻是他很奇怪,雲恪為何不言明受傷的因由呢?難道是他刻意要替顧雨綺掩飾什麽?
他不由的回想去顧雨綺來,那丫頭不就是幾年前十分出挑的那一個定遠侯府的嫡女嗎?雲翼和太子都在自己的麵前有意無意的提起過那個女孩,卻沒想到那女孩表麵忠良,骨子裏卻是如此的大逆不道。這次更是惹到了雲恪,一個小小的姑娘倒與他三個兒子扯上了關係,這叫景帝不得不防。
當場他恨不得就要下旨全力追殺顧雨綺。。。。將這個逆女抓回京城來供他好好的“瞻仰”一下。顧懷中聞言腿一軟,又馬上給陛下跪了,還請陛下念在他們君臣的情分上,翻過顧雨綺一馬,畢竟顧雨綺還是他的女兒。
這一次腿軟倒不是假裝的,而是真的腿軟了。
顧懷中實際上現在已經巴不得梁懷玉和顧雨綺死了,他的一切恥辱都是因這對母女而起,她們已經是無情無意,為何他還對她們留有善念。但是殺掉這對母女也隻能他暗中進行,不能讓皇上插手,皇上一插手,很多事情就可能暴露,他暴露不起啊。
景帝看著跪倒在自己的麵前哭的和孩子一樣的顧懷中,心裏有點不忍。畢竟是他的女兒,景帝覺得顧懷中隻是一夜就死了老婆,丟了女兒,已經很慘了,自己若是再下旨追殺他家姑娘,是不是有點對不起這定遠侯,畢竟當初還是他將自己從死人堆裏扛出來的,不管怎麽說,人家對他還是有救命之恩的,而且不止一次。。。。。。
他思前想後的還是長歎了一聲,安撫了顧懷中幾句,就讓他回去了,不過因為雲恪是被顧雨綺受傷,他還是罰了顧懷中三個月的俸祿,不罰不能堵住禦史們的嘴巴啊。
景帝摸了摸自己微微發脹的腦門,他這個做皇帝的也是不容易的好嗎?
顧懷中出了皇宮,上了定遠侯府的馬車,這才擦去了眼角的淚痕,目光之中已經滿是寒意。他刻意的抹黑顧雨綺,他就是要搶先給世人一個印象,顧雨綺是一個無情無意,罔顧親情的女人,將來即便顧雨綺和梁懷玉知道了點什麽,也不會有人輕易的相信她們。當然,他也不會給機會給她們,讓她們了解些她們不該了解的事情的。
“來人。”他沉聲對跟在車邊的心腹小廝說道。
“侯爺。”那小廝湊過來應了一聲。
馬車之中遞出了一塊令牌,“去和他們聯係一下,本侯有事找他們。”小廝接過了手裏的令牌,應了一聲,就拍馬向前,先於馬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