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爹媽同氣

鄭水蓉背一僵,沒有說話,如果說她笨說她傻,她承認,但是如果說她沒怨過王賢國,那是不可能的,因為這個男的,她受盡了婆家的白眼,也是因為這個男人,她一步一步吃苦走到今天,好不容易因為孩子的懂事與努力,日子過得有了點起色,可這不爭氣的男人一回來就賭,攪得一家不得安寧,她能說不怨嗎?她鄭水蓉又不是聖人!

鄭水蓉想到這裏眼裏滑出淚來,也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擦了眼角。

王賢國歎了口氣,又繼續說著:“我知道,你和孩子都怨我,以前我裝不知道,現在想裝也裝不下去了啊。”

鄭水蓉依然背對著他。

“水蓉,你知道的,我打小就這性子,我也想好好過日子,可我是這心裏啊,沒個方向,不知道要怎麽辦?以前你也和我一樣,小箏也是,是讓她做什麽就做什麽,可現在變了,都變了啊,你也能自己賺錢了,小箏更是變得我都快不認識了,”王賢國望了一眼鄭水蓉的背,又自嘲的笑了兩聲:“嗬嗬,你們都變了,隻有我沒變,你們都有了方向,就我沒有。”

鄭水蓉一怔!是啊,她和孩子都為了這個家越來越好在努力奮鬥,可是家裏這本來該是頂梁柱的男人卻還不知道怎麽辦?

“以前還覺得,至少我還有個家可以回,爹媽不要喜歡我沒關係,甚至不要我都沒關係,我還有老婆孩子,可是現在,你們都不需要我了,我就像是一個多餘的人……”王賢國的聲音越來越小,嗓子有些喑啞。

鄭水蓉感覺不得勁,轉過身來望了望麵前的男人,隻見王賢國眼眶紅紅的,兩道好看的眉毛皺在了一起,仿佛突然之間老了好幾歲一般,鄭水蓉可是看著他從年青時二十來歲一步一步過來的,人到中年,一路走來,也很不容易,特別是遇到那樣的父母,心裏忽地有些疼,想了想再開口道:“小箏也是為你好,咱賣菜不丟人,這鎮上學校裏,公家單位裏,哪個不要來買菜啊?而且我靠勞動賺的錢,有什麽好丟人的?以前剛開始我一天也能賺個十幾二十來塊錢,就算不賺錢,也能留些菜自家吃,改善一下生活,後來小箏讓我進一些稍好些的菜,說咱們這鎮上有錢人也多的,我聽小箏講得也有理,就跟著進了些反季節的菜來賣,一下子一天能多賺好幾十了,現在如果下雨天生意不太好,也能賺個二三十來塊錢,可是生意好時,一天能有一百來塊錢呢?這一個月少說也有一千多,好的時候二千多呢,這還比不上那些有穩定工作的不成?”

王賢國一聽,乖乖,這哪是賣菜,這可比在工地上打工賺的錢還要多啊,頓時眼睛都亮了。

鄭水蓉是越說越有勁,這女人啊自己有了錢,也就有了底氣,越說,那自信啊是嗷嗷的叫,說著說著幹脆坐了起來:“你說,這錢除了生活費和付攤位費,一個月咱至少能攢下五百吧,少說五百,如果一年,那不得有五六千了?咱們家這房子是整個村裏最舊最差的,這錢要是攢兩年,咱們也能蓋個跟村長家差不多的房子了,你說對不?”村長家的房子是全村最好的,兩進的房子,前麵是三間屋子,進去後還有一個在院子,後麵有一整排的成凹形的八間屋,院門還建得特別大,聽說是村長大兒子在市裏開工廠發了家,有了車,以後這車能直接開到院子裏的,好些人羨慕著呢!

王賢國現在覺得這賣菜哪裏是丟人的事情,明顯是掙麵子的事情啊!要是造了那麽個好房子,誰還會在他背後說他混吃等死?他母親也不會指著他鼻子罵他沒用,罵他沒出息,罵他白養活活了他這個兒子,罵他恨不得生下來就掐死他算了!這些難聽的字眼,王賢國是真的不想再聽到了。

王賢國點點頭,趕忙表示同意鄭水蓉的觀點。

鄭水蓉得到肯定,那說的更是得勁:“要是你和我一道去,咱們再弄輛二手摩托車來開,小箏跟我說她下次如果去縣裏,會去舊貨市場看看,如果有合適的就弄輛回來,這車駝多一些的菜,還跑得快,人也輕省,這樣子菜的品種多了,自然買菜的就多了,咱們還怕掙不到錢?起碼一個月多這個數!”鄭水蓉眼睛亮晶晶地,伸出兩個手指頭!

王賢國一手拍著額頭,嘴裏低聲念出兩個字:二百……繼續興奮地望著鄭水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這幾天,你就先跟我一道去的批發市場看看,熟悉熟悉環境,再到菜場幫著打理打理,菜場賣菜男人多了去了,誰笑話誰啊?人家可不都是靠自己勞動在吃飯,你說對吧?”鄭水蓉眼睛閃著自信的光芒。

可不是說自信的女人最迷人呢,王賢國看著自己娶了十幾年的老婆子,卻從來沒覺得自己的女人這麽漂亮,雖然有了魚尾紋,可是那雙和小箏相似的亮晶晶的眼睛漂亮到極至,突然感覺自己身體燥熱得厲害。

王賢國鐵臂一伸,直接把鄭水蓉壓到身下,王賢國撐著又後趴在鄭水蓉身上,看著身下的媳婦兒忽然愣愣的小眼神,王賢國眼裏滿是火焰。

鄭水蓉啊的一聲後,被王賢國全吞到嘴裏,三兩下拔光了鄭水蓉的衣服,親吻著已經很久不碰的唇,一股熱氣提到下腹,吻得更是熱情似火,嘴裏時不時的冒出一句:“媳婦兒,我可想死你了,我以後都聽你的,跟你去賣菜去,咱不怕丟人,咱要建跟村長一樣的房子。”

鄭水蓉聽了王賢國這些話,心裏慰貼的很,本來就不是太想反抗,就更不會是他的對手,力氣比不過,掙紮了兩下,身子忽然一冷,衣服都已經被拔光,被吻得橫七豎八,長久沒有歡好的身體也複蘇般軟綿下來,偶爾傳出呻吟聲。

一室**,半夜才消停,淩晨三點起床,王賢國被鄭水蓉飛了n個刀子眼,可他卻一直嘿嘿傻笑個不停。

王賢國騎著自行車帶鄭水蓉,鄭水蓉拿了兩個袋子和一個背簍坐到自行車後座上,寒冷的冬天,摸黑前進的二人,卻未感覺到冰冷。

王箏沒想過王賢國會就這樣改了,畢竟這麽多年了,但是能改一點是一點,能和老媽一起去也算是個進步,所以王箏著手自己的事情了,這都臘月二十五了,還有五天就年三十了,燒灰石的窯也停了,能再做點啥賺錢呢?

吃好早飯,做好家務,這寒冬臘月的,能幹啥呢?哎,算了,過了年再說,這也快過年了。

院裏的大黃狗叫了兩聲後聽到敲門聲。

“誰啊?”坐在院裏思考發財大計的王箏抬頭問了句。

一聽到是王箏清脆的聲音,王誌南便笑著回道:“小箏,是我,誌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