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這樣的——

蕭子健時裝周巡演結束後,接下來就要去美國參加《魔法師》第二部的拍攝工作。

其實時裝周的最後一站是紐約,他完全可以留在那裏直接進駐劇組的,但他還是不嫌奔波的趕了回來。

盡管每天都會跟季小沫通電話,但因為時差與工作的關係,蕭子健每次都感歎時間過得太快,感覺好像還沒說幾句話似的,時間就不知不覺地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話說對於新婚正濃的小兩口來說,哪怕抱著電話聊上八九個小時,恐怕依然不會覺得盡興吧。

蕭子健回來最多隻能停留兩天的時間,然後就要再趕回去。

這次回去,將有大半年的時間不能回來,所以他打算帶上季小沫一起過去。

其實他在那邊等著她過去也可以的,但他實在是等不及了,他想早一點兒見到人,哪怕是早一秒鍾都可以。

這次半個多月的相思之苦他真是受夠了,如果半年時間都讓他隻能聽到季小沫的聲音卻見不到人的話,他毫不懷疑自己一定會因為相思而重新再次患上抑鬱症。

當晚回來,小兩口自有一番情濃蜜意。

小別勝新婚什麽的……相信大家在這方麵都是神級腦補帝,所以就不用詳細贅述了,

一夜纏綿的結果是,第二天早上兩人都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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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今天是個陰雨天,小雨淅瀝瀝地下了一夜,第二天依然沒有放晴的意思。

季小沫迷迷糊糊地睜了兩次眼,房間內陰暗的光線讓她都以為天還沒有亮。

蕭子健睡覺有個習慣,就是不喜歡拉窗簾,所以季小沫每天幾乎都可以憑著太陽照進房間裏的光線亮度推測出大概的時間來。

一開始她對不拉窗簾睡覺很不適應,不過慢慢就習慣了。她從來沒問過蕭子健為什麽睡覺不喜歡拉窗簾,因為她隱約能猜出大概的原因。

八歲大的孩子就一個人生活在他鄉異國,除了要獨自默默承受失去雙親的痛苦外,那種常年的孤獨與寂寞恐怕也不是一個正常的孩子所能承受的,反正季小沫覺得自己一定是做不到的。

她甚至能想象到每當暗夜把白天的亮光一點點吞噬到如墨色一樣漆黑時,寂寞孤獨的蕭子健一個人站在窗邊透過玻璃望著窗外點點燈火出神發呆的樣子。

這副畫麵光是想想都會讓她心疼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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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季小沫第三次醒過來時,發現身邊的位置空了,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流水聲,應該是蕭子健在洗澡。

房間裏的光線依然很陰暗,季小沫覺得有些不對勁,強撐著酸軟的身體爬起來靠坐在床頭,然後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才發現時間竟然已經快十點半了。

詫異地再次看向窗外,這才注意到外麵似乎在下著小雨。

難怪她總覺得天還沒亮似的。

浴室的水聲停了,沒一會兒,蕭子健在腰間十分隨意地裹著條浴巾走出來。

看到正靠坐在床頭的季小沫,蕭子健一雙深邃的眼眸頓時含滿了溫柔的笑意,“睡醒了?”

剛睡醒嗓子有些幹,季小沫不想說話,隻是慵懶地嗯了一聲,視線在他**的精壯上身劃過,最後定格在他神清氣爽的帥臉上,越看越……搓火!

沒錯,就是搓火!

昨天夜裏這家夥簡直像是要把這分開的大半個月時間都補回來似的,她明明都那麽求他了,這家夥卻像是沒有聽到似的,依然我行我素,其索取無度的惡劣行徑簡直可以用貪得無厭來形容!

如果她不是被他折騰的渾身發軟使不出一點兒力氣,非一腳把這頭狼踹下床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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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季小沫看過來的眼神變得越來越不善,幾乎是秒懂了這個眼神含義的蕭子健馬上很識時務地開始順毛,“抱歉,昨天晚上我……沒控製住,以後不會了。”

嘴裏說著道歉的話,但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一點兒抱歉的誠意,甚至還衝季小沫露出一個十分欠抽的明媚笑臉。

一時間,光線暗沉的房間裏仿佛都因為他這個笑而亮了不少。

季小沫被這個笑容晃了一下,然後強迫自己從這張總也看不夠的帥臉上移開視線。

她才不會中了他的美男計呢!

以後不會了?信他才怪!

如果今天就這麽輕鬆地放過他,她敢打賭這家夥絕對還會有第二次甚至第三次……

季小沫繃著臉,做出一個自己才不會那麽容易原諒他的姿態。

“其實這也不能怪我……”蕭子健用一種十分無辜的口氣道。

這話說的……季小沫氣惱地又看過去,漂亮的雙眼裏是滿滿的控訴與譴責:不怪你怪誰!

“真的不能怪我,誰讓你那麽……”蕭子健似乎想了想該怎麽措辭,最後直白地道:“那麽勾人的,所以我把持不住也很正常吧!” 那純良無害的語氣與神情真是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季小沫氣結,敢情還都是她的錯了,她怎麽就……勾人了?

這簡直是紅果果的倒打一耙!

“對了,機票我已經訂好了,後天一早出發。”在季小沫暴走前,蕭子健很明智地轉移話題,“這兩天你抓緊收拾一下行李,不用帶的太多,缺什麽到那邊再買也來得及。”

“後天一早出發?”季小沫愣了愣,注意力果然被他成功轉走,“去哪兒?”

蕭子健無奈地看著她,“我不是跟你說了要去美國工作半年時間嗎,這半年你跟我一起過去吧,正好瀟瀟的戲份也拍完了,可以帶她一起過去。”

季小沫猶豫了一下,說道:“可翔翔到現在還沒有找到,我不能就這麽離開。”

從本意上來說,她當然是願意跟著蕭子健一起去的,但是一想到季翔到現在也沒有一點兒線索,她就有種自己要是這麽離開的話就很對不起那個孩子的感覺。

她總覺得季翔的丟失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如果那天晚上她的心能夠稍稍軟上那麽一點點讓季翔跟著她一起回家的話,第二天就不會發生他被人販子拐走的事了。

都是她的錯!

從季翔丟失到現在,她幾乎沒有一天不在自責,所以隻要一天找不到那孩子,她的神經就一天都鬆不下來,甚至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心中的負罪感也變得越來越強烈。

蕭子健挑眉,“可是你就算留在這裏,那孩子該找不到還是找不到。”

季小沫的臉色頓時變了,“什麽叫該找不到還是找不到?你這麽說什麽意思?”

看季小沫勃然變色,蕭子健馬上意識到自己剛才不經大腦的這句話恐怕是踩到貓尾巴了,耐心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說你留不留下對能否找到季翔沒有直接關係,現在爸爸的人和我的人都在全力以赴地找人,如果有他的消息了,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告訴我們的,所以你大可以放心地跟我一起走。”

然而他的這番解釋並沒有成功安撫住季小沫,他不知道自己剛才那句話簡直就是在季小沫受傷的心口上撒了一把鹽,所以這番話非但沒有安撫住她,還像是往火星子上潑了一勺油,騰起的火苗兒把季小沫心中一直緊繃的弦瞬間燒斷。

……大可以放心地跟他一起走?

她怎麽可能做到放心地跟他一起走!

“蕭大寶,以前我怎麽沒發現你這麽自私,還是說你們蕭家人的本性都是隻想著自己不管別人死活?”

蕭子健剛剛還溢滿柔情的眼眸登時轉為滿眼的錯愕,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季小沫,一時間難以相信剛才這句傷人的話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

被大火燒斷了弦的季小沫卻沒有注意到蕭子健雙眸中的眼神變化,衝動之下繼續口不擇言地道:“憑什麽你說什麽是什麽,你不覺得你這樣太專製了嗎,你這種做法跟你那個專製又冷血的爺爺有什麽區別!”

蕭子健這次不光是眼神變了,連臉色也跟著一起變得冷了起來,他緊抿雙唇定定地看著季小沫,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季小沫心頭的怒火終於被蕭子健那兩道冰冷的眼神給澆滅了,她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在氣頭兒上說了什麽,登時懊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臥室裏突然靜了下來,空氣像是被什麽凝結住了,連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

季小沫張了張嘴,剛想說句道歉的話,一陣手機鈴聲在這時突兀的響起。

視線下意識轉向自己還拿在手裏的手機,屏幕來電上顯示著楊左的名字。

如果沒事的話,楊左是從來不會給她打電話的,所以……

季小沫的心一提,難道是季翔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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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臨有話】:

欸?這封麵咋又換了?跪求小編大人再給換一個成不?

話說係統君最近不知抽什麽瘋了,頭一天存稿定時第二天十點發布,居然到了晚上九點多才通過審核給放出來,真無語了!

不知道這一章能不能順利通過審核按時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