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扣籃的後遺症
接下來高三六班的進攻過程中，這幫高一的新生卻給他們出了一個難題，五個人很默契地采用了聯防，是的，放投不放突的聯防戰術，李一在罰球線附近再度輕鬆出手，可是這次他的運氣差了一點，籃球直接崩在籃筐上高高彈起，韓登雲用身體死死卡住99號，傅子俊輕鬆摘下籃板，看也不看張手要球的趙森鳴，直接掄起胳膊，把籃球重重甩向對方的半場。
早在籃球沒有落下的時候，兩道淺黃色的身影已經飛奔著衝向對方半場了，籃板摘下後，趙森鳴假裝上前要球吸引對方的注意力，而傅子俊手裏的籃球卻像出膛的炮彈一樣飛向已經殺進對方半場的燕淩風。
燕淩風剛開場的扣籃可能給了對手太大的震撼，趕回來防守的8號和10號心有靈犀的選擇了這個很有威脅的11號，燕淩風刹住身形看著滿頭大汗的兩人笑道：“你們是不是漏人了？”
8號和10號微微一愣，燕淩風已經高高躍起迎向來球，10號跟著他跳了起來，兩個人身高本就相差無幾，可是10號伸長了手臂僅僅能摸到燕淩風的臂彎處，8號已經注意到了此時已經埋伏在己方籃下的孫飛英，急忙搖晃著肥碩的屁股向他跑去。
人在空中的燕淩風微微一笑道：“太晚了！”
將籃球撈在手裏，沒有任何停頓，直接把球扔了出去，孫飛英接到球，對不遠處跑得氣喘籲籲的8號調皮的伸了伸舌頭，輕舒長臂，一個簡單的打板投籃命中。
開場不到兩分鍾，高一八班四投四中，9比4遙遙領先。
還是聯防，李一似乎對自己的手感沒有多大的信心了，接球後猶豫了一下，把球傳向左側三分線外的8號，孫飛英站在8號兩步遠的位置，根本懶得多動，任由8號舒服的起跳出手。
8號剛一出手，燕淩風立即啟動了起來，從籃球出手的軌跡來看，這個球百分之百是偏了。等他跑到高三六班的啦啦隊身邊時，燕淩風正好聽到身邊的學長學姐們興奮的大叫聲，有點疑惑地回頭正好看到韓登雲一臉無奈地站在底線準備發球。
快攻打不成了，燕淩風隻好降下了速度，慢悠悠的走到對方半場。
趙森鳴持球攻了上來，依然是堅持中鋒戰術，小心的把球吊給內線卡住位置的韓登雲，韓登雲雙手抱球護在胸前，背對籃筐忽然一個機敏的半轉身繞出投籃的空間，99號大驚失色，似乎怎麽也沒想到這個胖子能擁有這麽敏捷的步伐，立即飛身撲了上來就要封蓋，韓登雲狡黠的笑笑，將籃球重新抱在懷裏，等到99號飛到頭頂的時候，靠著他的身體將球扔了出去。
還在歡呼的高三六班啦啦隊立即沉寂了下來，球進加罰，韓登雲很囂張地摸著鼻子站到罰球線上，接過籃球來擺弄了許久，在裁判忍不住想要判違例的時候才小心翼翼的把球扔了出去。
之間籃球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和籃筐摩擦出很好聽的聲音，然後，很爽快的飛出了底線。
準備拚搶籃板的五個人愣在了當場，燕淩風苦笑著搖著頭跑回自己的半場，拍拍韓登雲的肩膀問道：“這叫2+0吧？”韓登雲有點惱怒地推開燕淩風，鬱悶道：“這才是真正的中鋒！你看奧尼爾，罰球不準一樣是NBA第一中鋒！”
“奧尼爾好像沒有罰出過你這樣驚天地泣鬼神的三不沾吧？”燕淩風這一刻在韓登雲眼中無疑是非常可恨的，可是又擔心惹怒了他一會不給自己傳球，隻能瞪了他一眼，嘟囔道：“少見多怪！”
“別廢話了，他們打過來了。”趙森鳴滿臉嚴肅地說道。
“對了，上次他們的那個球是怎麽進的啊？依照我多年籃球生涯的判斷，那個球即使12級大風都刮不進籃筐的。”燕淩風疑惑地問道。
“打板。”趙森鳴已經全身心投入到了比賽中，似乎多說一個字都會浪費精力和體力一樣。
“不行了，我的左手已經完全腫起來了，死球了我就讓青雲把我換下去啊，這沒法堅持了。”燕淩風捂著自己像饅頭一樣的左手申請道。
“嗯，去吧，對手不是很強，我們應付得了。”趙森鳴回答道。
兩個人旁若如人的聊天激怒了對手，8號一怒之下滿足了燕淩風的心願，直接將球傳出邊線，於是我們的主角在他的第一戰交出了2分一次助攻的成績後就光榮下場了。
香青雲樂嗬嗬的脫下外套，大笑道：“天助我也！我還以為我把板凳坐成木地板那天才會撈到上場的機會呢！”
燕淩風捂著越來越大的左手走下球場，豬妖關切道：“沒事吧？趕緊去醫院看看去。”
燕淩風搖搖頭一屁股坐在啦啦隊的前麵，笑道：“沒多大問題，修養兩天就沒事了，主要是對手沒多大實力，我在不在沒什麽要緊的，這比賽肯定拿下來了！”
豬妖也沒多說什麽，點點頭繼續把目光移到場內。
燕淩風回頭問道：“你們需要一個解說員麽？很有**的那種哦。”
坐在最前排的田慧不屑道：“不需要，姐看得懂！”
宋德明倒是很謙虛地回答道：“你給大家說一下吧？有時候我都看得雲裏霧罩的，就像你那個扣籃，我覺得我在籃筐下放個凳子也摸不到。”
燕淩風正色道：“你穿個帶彈簧的鞋子就可以了，班長。”
宋德明一臉驚訝，問道：“那樣對腳不好吧？我說呢，人怎麽可以跳的那麽高！”
麵對這個白癡班長，燕淩風不忍心繼續捉弄下去，轉過身很認真的客串起了籃球解說。
“看這個球，森鳴和子俊的擋拆配合真漂亮啊，子俊擋完人後立即拆開跑到三分線外，森鳴在傳球的同時很巧妙地擋住了對方的21號，子俊完全空了，好的，有了。這傅子俊三分球還真是準啊！這點我差他太遠了！”
“這幫蠢貨，森鳴不攻擊就代表他沒有攻擊能力了麽？竟然放他這麽遠，好的，漂亮的拋投！”
“21號已經完全被子俊神準的投籃嚇到了，哎呀，這麽近的勾手竟然還不進！”
“這球漂亮，登雲籃下作勢要球，青雲卻繞著他跑到了另外一邊，10號完全被登雲的身子擋住了，森鳴的球穿的很及時，漂亮的投籃，完了，學長們完全被打散了。”
“哇，我第一次看到登雲跳這麽高，紫煙，這肯定是你的功勞，好霸道的蓋帽，飛英的速度絕對可以去跑百米了，這幾步就把8號完全扔在身後了，切，竟然用這麽醜陋的姿勢上籃！”
說到這兒，燕淩風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立即閉上了他一直喋喋不休的嘴巴，小心翼翼地回過頭去，豬妖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暗暗隱藏著殺機，同時又有種疑惑被解開的釋然，香紫煙的表情倒是很平淡，隻是緊握的雙拳讓燕淩風有種想要轉身逃跑的衝動。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比韓登雲還要胖，立誌要在學習成績上追上香紫煙的劉卓凡扯著破鑼嗓子問道：“淩風，登雲打球好為什麽會有紫煙的功勞啊？”
難道平時宿舍臥談的時候這個死胖子都睡著了？還是故意要在這個時候當著豬妖的麵給大家難堪？燕淩風的大腦飛速運轉，根據前世的記憶，以及這段時間的接觸，劉卓凡應該不是那種笑裏藏刀的人，那隻能說明他的情商和智商完全不成正比啊！
“其實這個很好解釋的，就像你，不是把紫煙當成了你學習方麵的動力麽？登雲也是一樣的。”燕淩風隨便扯了個理由解釋道。
“可是，現在是在打籃球啊？難道香紫煙籃球打的也很好？”鍥而不舍，有疑必問是他的習慣，可是這個習慣在燕淩風眼中這一刻是那樣的討厭。
“那必須！從青雲身上就可以看出來嘛！”燕淩風覺得腦細胞現在有點不夠用了。
場上的五個人根本不知道燕淩風這個時候的尷尬，麵對著大兩歲的學長根本沒有尊老的習慣，傅子俊三分球如同精準的小李飛刀一樣，例不虛發；韓登雲敦實的身體坐在籃下，讓99號上半場沒結束就光榮犯滿畢業了；孫飛英風馳電掣一樣的速度讓防守他的8號絕望的幾乎要哭出來了；趙森鳴神出鬼沒的傳球見縫插針，偶爾的突破拋投也很少有彈出來的情況；看上去人畜無害的香青雲也不時露出他犀利的爪牙，有空位的地方總會有他的身影……
比賽打到最後時刻，已經完全沒有了懸念，高一八班68比35遙遙領先，豬妖向高三六班的班主任征求了意見後，把還沒有打過癮的暴力五人組撤了下來。
讓高一八班全體成員汗顏的事情發生了，僅僅5分鍾的時間，全替補出戰的高一八班竟然被對手硬生生的把比分迫近到10分以內，就在豬妖猶豫要不要重新換上主力的時候，裁判吹響了比賽結束的哨音。
70比61！
首戰告捷的八班同學都興奮的大喊大叫，畢竟他們戰勝一隻高三級部的隊伍，在高中這個年齡段，大家的身體還在發育，高一的學生無論身高還是身體都沒有高三學生來的成熟，所以高一八班的勝利在燕淩風等人的眼中是很正常的，對於其他不怎麽懂籃球的同學來說，那簡直是奇跡一樣的事情。
本來大家在豬妖和田慧的倡議下來到球場，還有人有點不願意，可是看了第一場球賽後，幾乎所有人都懇求豬妖下一場比賽一定要允許他們繼續來觀戰，不管懂不懂籃球，能看到他們的同學為了班級榮譽在籃球場上不惜體力的奔跑，流汗，他們也會有一種由衷的自豪感。
輸了球的高三六班所有人的臉上都很不好看，本來班主任告訴他們要麵對的對手是一幫高一的新生時，他們還自信滿滿的想要給對手上一課，結果，這幫小孩很好的告訴了他們籃球是怎樣玩的。
李一麵色沉重地走到傅子俊麵前低聲道：“你的三分很準，但是如果沒有你的一幫隊友，你們不會贏的。”
傅子俊眨眨眼睛道：“你不會以為我是我們班的核心吧？”
李一疑惑道：“難道不是麽？8號雖然速度比較快，但是沒什麽突破能力。15號，這種能力的人我們班一抓一大把。11號，隻會扣籃罷了。5號麽？球傳的不錯，不過沒有投籃能力。13號，不客氣的講，今天如果是我防他，他不會那麽猖狂的。你的投籃、傳球、跑位、彈跳都還不錯，而且今天你們的進攻幾乎全都圍繞你展開的，我不會看錯的。”
傅子俊聳聳肩道：“我今天運氣比較好而已，抽簽抽到我了。”
李一感覺現在腦袋頂上全是小星星，現在的新生這思維他明顯跟不上了，不甘心的歎口氣扭頭走了回去。
“明天就是第二場比賽了，走走，子俊和淩風你們找地方玩去，咱們仨回宿舍抽簽去，今天我憋得好辛苦啊！”孫飛英拉著趙森鳴喊道。
“還有我啊……”香青雲不甘心地喊道。
“你們在說什麽呢？”田慧湊過來不解地問道。
“抽簽啊，昨晚上子俊抽到了代表今天比賽可以自由攻擊的大王，我一定要抽到明天比賽的大王！”孫飛英耐心地解釋道。
“你是瞧不起我弟弟麽？”香紫煙問道。
“沒有，沒有，怎麽會呢？反正估計淩風明天也打不了了，走走，青雲，一起抽簽去！”韓登雲急忙拉著香青雲示好道。
“靠，本來是33。33%，這下子變成25%了，傻大個你真是見色忘友啊？”孫飛英咬牙道。
“你們聊什麽呢？”一個冷冰冰地聲音在眾人頭頂響起。
燕淩風和傅子俊勾肩搭背一臉“我是看熱鬧的”表情在一邊幸災樂禍。
“剛才我聽你們說你們宿舍有撲克牌？”豬妖微笑著問道。
燕淩風和傅子俊落荒而逃。
孫飛英瞪著這兩個不仗義的家夥解釋道：“你聽錯了，老師，我們是找了五張白紙，然後用筆寫了個大王。”
豬妖點點頭，似乎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繼續問道：“那你剛才說誰見色忘友了？”
孫飛英確定燕淩風已經走遠了，嚴肅的回答道：“燕淩風對一個高三六班的學姐有意思，你沒看他今天比賽故意放水麽？才打了那麽一會就主動申請下場了。”
正在遠離現場的燕淩風沒來由的連打三個噴嚏。
韓登雲貌似憨厚的大笑起來，香青雲想解釋什麽，看了眼麵無表情的姐姐，隻能在心裏默默的為燕淩風祈禱。
“你就這樣把你的朋友出賣了麽？”豬妖搖頭道。
孫飛英一臉驚詫地喊道：“老師你不會真的相信了吧？”
豬妖作勢踢出一腳，笑道：“我還沒傻到那個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