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陣破

“哄“的一聲,枯木倒下去的同時也在眾多高手的內裏中變成了粉末,在空中飄散。

“撒毒粉。”一名山莊中人喊道。蕭珞玉望去,這個赫然就是上一世山莊的莊主,他還記得這個莊主叫風允。一些山莊的護衛拿出一個個拳頭大小的袋子,對著枯木倒下的方向扔出,袋子在空中碎裂,飄出有些泛黃的毒粉。整片陣法在片刻的時間內被毒粉籠罩。

而陣法中的仲沉墨等人隻覺得原本有些灰暗的地方出現了一道亮光,多年的經驗讓他盡力揮出自己最拿手的一招劍法,漫天的劍氣交織成一片劍網,將自己周身防的滴水不漏。

他這個舉動正好救了自己,也救了他身後的一片人,枯木倒下後陣法的一角被破開,漸漸的露出了山莊原本的樣子,陣法內的人剛要歡呼終於重見天日,就被飄散過來的毒粉毒到,一個個紛紛倒地。

仲沉墨等人因為他的劍氣正好吹開了他們這一片的毒粉,所以並沒有中毒,不過他們遠處的一些人就慘了,隻覺得頭暈目眩,之後就消無聲息的到了下去。當然能在這裏的都是各個門派的精英,還是有半數人也反應的很快,躲過了毒粉的攻擊。

出師不利,仲沉墨有些不滿,他跳出陣法,回頭看去,困住他們的竟然隻是一片不大的莊園。其他人也沒有理會被毒粉毒倒的同門,擔憂自己會中毒,也紛紛跳了出來,站在仲沉墨的身後。

“蕭堡主,這是什麽意思?”周雲問道。這個時候蕭珞玉站在對立麵的那一邊,分外的顯眼。

蕭珞玉抱拳道“我等也是迷暈之後送進來的,大家請放心,山莊的人並沒有惡意。”藏劍山莊的人對他們有沒有惡意蕭珞玉不知道,不過花亦溪在這裏,蕭珞玉也隻能這麽說。

“沒有惡意為何要這麽對我們?”瓏平道,手中的折扇開開合合,一身白衣站在那裏確實是有一份風度,可以說比瓏木看起來更像是一代高手。他後來的幾個長老看樣子對這個新任的掌門也是很滿意。

風允不滿說道“我們藏劍山莊一向隱居江湖與世無爭,這次是你們興師動眾前來,我們也隻是自衛。難道隻能你們殺人,不允許別人反抗的道理?”藏劍山莊的一人一片附和。仲沉墨等人都是江湖上的大俠,被這麽一說臉色也變得不好看起來。

蕭珞玉看著兩邊的情景,雖然藏劍山莊的人多了一些,但是高手卻沒有幾個,而這個江湖中人高手都沒有事情,打起來明顯是山莊的人不占上風。

“明顯是你們先下毒在先,武林中數個門派都被你們下毒滅門。不僅不思悔改,剛才依然對武林群雄下毒手,想來藏劍山莊數百年的聲譽,就毀在你們的手裏。想來你們先輩也不想自己的基業就掌握在你們這群人手中。”瓏平又道。“如今我們也是為了江湖道義為了武林的太平,想來就算是山莊的先輩知道,也會同意諒解。”

“你---”風允人五大三粗,也沒有瓏平這麽能說,一時間倒是找不到什麽言語回擊。

蕭珞玉道“就蕭某這次所見,這次下毒和山莊並沒有幹係,還望各位聽蕭某一言。”他一邊說一邊在暗暗蓄力,這個瓏平說話句句都在挑撥,若是這麽說下去打起來也是正常的。他不是山莊的人也沒有辦法阻止他們動手。

不過要真的打起來他自然是幫山莊的,按照花亦溪和易回的關係,這件事情他們是不能置身事外了。清殤幾個人也來到蕭珞玉身後,暗自戒備。

瓏平又笑道“花閣一向是以醫毒名聞江湖,看樣子花閣和山莊的關係也是上佳,不知道這次的事件,花閣又知道幾分?”

在之前,很多人也懷疑過花閣,為什麽這個毒誰都束手無策,偏偏花亦溪可以治。隻是花閣一向神秘,加上這次又有蕭家堡在花閣這邊,無人敢開這個口。

蕭珞玉大怒,花亦溪是不想救治這些人的,是他想著查清楚這件事,也不希望武林損失太重才讓花亦溪幫忙,沒想到竟然成了這些人懷疑的依據。

“蕭堡主不說話,是否無話可說,這次我們都有事,偏偏你們安然無恙的進入山莊,若說沒有關係,真是讓人不敢相信。”

“蕭某不說話,是不想和你這樣的人說話掉蕭家堡的身份,亦溪辛苦救治你們,不僅不思報恩還反過來誣陷與他,蕭某和你這樣的人一同身在江湖,真是感覺無比惡心。”以前的蕭珞玉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這麽說話的,但是現在有人說花亦溪,正好切中了他的逆鱗。

“若是覺得花閣和蕭家堡和這次的事情有關係,大可以和我們劃清界限,日後蕭某自然不會再同各位有所往來。”他為花亦溪做的太少,那麽現在補償還來的急麽?

清殤也道“不錯,我花閣今日在江湖現身,完全是為了此次武林浩劫,既然各位懷疑,那麽日後若是有事,還望不要找到花閣,若是求醫,也請各位另請高明,各位我們花閣高攀不起。”

眾人一頓,不知道要說什麽,這個時候周嵐道“我相信蕭堡主和花閣主的為人,在別院居住過幾日,他們兩位都是真正的大俠。”他這話一說出來,頓時引起了幾個不善的目光。

瓏平這麽說,雖然有為難花亦溪的意思,但是這個時候自然是想逼著蕭珞玉和花亦溪不去管山莊的事,否則他們二人要是站在藏劍山莊那邊,那麽勝負就未知了。隻是沒想到蕭珞玉竟然這麽大的反應,讓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左偃看了看周嵐,發現周嵐隻是看著蕭珞玉,低聲道“看來那些藥還沒把他吃壞。”右偃看了他一眼。

仲沉墨沉吟了一下,而後緩緩道“仲某也相信蕭堡主,這樣吧不如我們好好談一談,先不到大動幹戈。”

蕭珞玉冷冷的看這瓏平和幾個附和瓏平話語的人,隨後道“仲盟主都這麽說,蕭某自然從命。”

“盟主,有什麽好談的,我們的人死了那麽多,他們怎麽說?”

“既然上門挑釁,就要做好會死的準備。”清殤道“這個時候不要說什麽同門之誼,他們中毒之時,你們沒有一個人理會那些中毒的人。要是去看就會發現他們不過是暈死過去罷了。那隻是普通的迷煙。若是真的要殺你們,大可以在陣法中就要了你們的命,何必等到現在?”

這個時候許多人的表現就精彩各異了,有些人依然大義淩然,道“我們也是為了武林公道,若是劇毒全部中毒,那這次的事情還有誰可以查清楚。”

倒是有些人麵上一紅。跑回去查看自己的同門,而後大喊“無事,他們隻是暈過去了。”

仲沉墨拱手“多謝手下留情,各位給我一個麵子,不如好好談談再做定論。”

“盟主不比和他們多說,都綁了到時候詢問便知。”李戍道。蕭珞玉看著他,原本剛就醒他的時候覺得這個丐幫幫主還是不錯的,如今怎麽這麽不識好歹。

餘光看到瓏平有些得意的笑,心中明了許多,剛要開口,就見瓏平給了李戍一個眼神,李戍表情變得無奈,但是手掌一翻,提起十成的功力向風允打來。

李戍在武林中也是高手,如今更是用盡了全力,一瞬間就來到了風允麵前。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他回來這麽一招,都愣住了,沒有人去阻攔,隻有蕭珞玉有所感應,快速上前,一掌推開風允,對著李戍一掌拍出。

掌掌相對,李戍倒飛而出,蕭珞玉也後退了幾步。還好剛才他就在暗暗蓄力,要不倉促之間也無法和十成功力的李戍相對。

“你們欺人太甚。”風允回過神後大怒,藏劍山莊的一幹護衛也麵帶慍色,一個護衛道“我們也並不怕你們,兄弟們,上啊!讓他們看看我們山莊的利害。”說完一馬當先衝了出去。

“不自量力。”瓏平合起折扇,冷笑。

江湖人本就衝動,見對方衝了過來,豈有不反抗的道理,也立刻提著兵器上前。他們站立的地方本就很近,一瞬間就接觸到了一起,乒乒乓乓打了起來。一時間整個山莊內部打鬥聲大絕於耳。

仲沉墨無奈,他看出來蕭珞玉想平息這場事端,但是偏偏事與願違。

蕭珞玉沉著臉看著已經混戰的眾人,想到易回,他也不能不管。提氣飛到中央,左手一把握住剛好碰在一起的兩把兵器,右手一邊一掌將兵器的主人打退,隨後兩把精鋼打造的兵器就在他手中碎成了一段一段。

隨後回身一拳,巨大的內裏透體而出,將一群混戰的人打散,而後在地上留下了一個偌大的深坑,也轟起了一陣塵土。

塵土四散,蕭珞玉越過塵土落在了幾個正在打鬥的人中,一人一拳,將他們遠遠送出了這裏。

他的速度非常快,幾乎是在轉瞬間就打散了許多人,並且把他們震的一時之間也沒有再動手的能力。

清殤幾個人見狀也過來幫忙。仲沉墨知道這個情況他也阻止不了,隻能阻止著門人在一旁觀看,瓏平周雲等人都沒有加入戰局。

周嵐想上前幫蕭珞玉,被周雲拉住了。“我們也去阻止吧,這樣下去會死很多人。”周嵐道。周雲搖頭,瓏平這時明目張膽的和仲沉墨對著幹,在沒看懂瓏平的目的前,他不想攙和他們的渾水。

左偃笑嘻嘻的跑過來,周嵐對他笑笑。左偃的臉太有殺傷力,就是瓏平也沒有辦法對著他板著一張臉。

“左偃兄。”周嵐道。左偃拍拍他的肩膀“不錯嘛,比起那些所謂的大俠明事理多了。”這時一句很得罪人的話,周嵐雖然絕對不妥,但是卻沒有什麽不滿。他知道左偃的為人就是如此。

瓏平麵色一寒,但是卻並沒有說什麽,看著場中的蕭珞玉麵色陰晴不定。比武的時候蕭珞玉並沒有表現的太過於出色,所以他也沒有什麽感覺,但是現在他發現自己還是小看蕭珞玉。

的功夫確實不錯,就是不知道花閣主在筋脈未斷之前,是否也有如此神威?”

閃過一絲冷光,其他的麵上則是疑惑。花亦溪年少成名,自是武功高強,現在變得內力盡失,很多人都不知道是為何,不知道瓏平是如何可以斷定是筋脈已斷。

知道的人很少,隻有蕭家堡少數人和花閣的人知道,鳳顏也沒有大肆宣揚,沒想到瓏平竟然知道。

是在場上,也聽到了瓏平的話,一時間心緒大亂,原本指揮自若的內裏出現了一絲絲的偏差。蕭珞玉隻覺得心口一痛。他突然長嘯一聲,嘯聲經久不絕,眾人隻覺得耳朵疼的厲害,紛紛停手捂住雙耳。就是一眾高手也要用內力抵禦。

玉舉左手,一掌轟在了前麵的地上。“哄“的一聲,眾人隻覺得一陣塵土將這裏完全的掩蓋,塵土過去之後,在蕭珞玉麵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坑。

手的人,就不要怪蕭某不客氣。”看著目瞪口呆的眾人,蕭珞玉道。

家堡堡主,又不是武林盟主,我們憑什麽聽你的。”一個人喊道。蕭珞玉冷笑,下一秒出現在這個人身後,這個人臉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蕭珞玉打暈,而後被他扔進了坑中。

看看有多少人願意去填這個坑。”蕭珞玉道,環視四周一圈。眾人被他的眼神嚇到,咽咽口水不敢在說什麽。

算是控製了下來,蕭珞玉看著風允“可否把那些被毒暈的人安置好,再找一個房間受傷的眾人看病。”

想反對的,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好。”

們可以好好談談了。”蕭珞玉道。這個時候,突然有山莊的人過來說道“又有人來了,不過這次隻有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