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第1３8節 拒絕
趙晟對於這家餐廳沒有什麽好感----還記得當年他和懷著第一個女兒的詹妮弗到這裏受到的待遇嗎？真是的，他本來都發誓再也不願意到這裏來用餐了，奈何查爾斯已經定好了位置，他也不好推搪----那畢竟是他個人的一次不愉快的經曆，不能成為換一個地方的借口吧？於是，趙晟準時來到了彩虹餐廳。在報上了自己的名字之後，立刻避過了等待的人流，隨著侍者的引到來到了預留出來的餐桌旁。?
不知道怎麽回事，和他約定好時間的查爾斯居然還沒有來，這讓他覺得有點不高興，不過事實證明，是他錯怪了人家：“波貝克先生？”?
“是的？”他下意識的回答了一句，人也已經站了起來。?
在他身後站著一個胖子，體型不比安德魯受傷之前瘦多少，本來蠻英俊的一張臉也被肉擠得顯得古怪了很多。看他站起來，胖子笑眯眯的和他打招呼：“您好，我是查爾斯?莫雷。”?
“啊，你好！”最起碼的禮節他還是懂的，趕緊強行把心中的疑惑和好笑壓下去，和對方握了握手：“我是波貝克，傑瑞米?波貝克。”?
“是的是的。”查爾斯頻頻點頭：“和我想象中的一樣，你果然英俊得像洛克?哈德遜和門托?各美亞?克林特一樣！哦，上帝。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的。”（注1）?
趙晟窒了一下：“我寧可認為自己地馬文?蓋伊！”（注2）?
查爾斯誇張的張開了嘴巴：“哈哈！很好笑！安德魯沒有說錯，你是個喜歡開玩笑的人。”?
趙晟沒有理他：“我們是不是可以坐下來了？”?
“啊，是的，我是說，當然。請坐。”?
兩個人分別坐下，查爾斯為剛才的離開還想分辨幾句：“很對不起，我剛剛上洗手間去了。對了，您沒有來得很久吧？”?
趙晟地心情完全被他剛才形容自己的一句話給破壞了。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還好，我也是剛剛才到。那麽，莫雷先生，我們是不是可以就合作的事情探討一下了？”?
“當然可以。但是波貝克先生，彩虹餐廳的食物還身不錯地，我們是不是可以邊吃邊談？”?
“呃，那好吧。”?
通過點菜，趙晟終於知道這個家夥為什麽這麽胖了：他真的是好能吃啊！隻是他自己一個人就要了兩份黑胡椒牛扒。一份特大份的土豆沙拉，還不包括紅酒和飯後的兩人份的椰奶蛋糕作為甜點。和他比較起來。趙晟的胃口就太小了，隻是要了一份蔬菜沙拉，一份牛扒就算完事。?
查爾斯用力切割著盤子中的牛排：“那麽，波貝克先生，您現在可以把您的條件告訴我了。”?
趙晟真地不太喜歡這個人，安德魯雖然也很胖，但是他的行動和做派都很有紳士風度，體型地碩大不會成為他給人留下壞印象的感覺，相反的，因為可笑的體型。倒讓人覺得這個人很淳樸。很好玩，而查爾斯這個家夥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怎麽回事。餐刀在切割牛肉的時候甚至發出吱吱啦啦的聲音，弄得餐廳中人人側目。把和他對麵而坐的趙晟也弄得尷尬起來。?
現在的他隻想盡可能快的和他結束這一次令人覺得難堪無比地會麵，然後坐最快地一班飛機飛回洛杉磯，如果可以的話，離他越遠越好：“好吧，如果可以地話，我想得到如下的保障：第一，這一次地劇集內容大約是在10集左右，我希望可以安排在黃金時段播出，嗯，每周二的晚上，周三也可以。”?
“是的。還有呢？”?
“在拍攝的過程中，我希望得到貴電視台駐洛杉磯分部的支持，從器材上到人員上。”?
“也沒有問題。還有什麽？”?
“在具體的費用上，我會在回去計算出大約的成本費用之後，再和您以及貴電視台的人進行協商。?
“當然，這是正常的。還有嗎？”?
“暫時就是這些了。具體拍攝的工作我隻是希望你們能夠為我提供一些器材和設備，還有相應的工作人員，其他的事情我會自己處理和安排。”?
“這件事您已經說過了。”?
“那麽，我就沒有什麽可說的了。”?
“好極了！”查爾斯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我來具體的歸納一下。您提出的要求主要有三條，第一就是hbo為您提供拍攝的器材設備和相應的工作人員，第二，你要得到每周二或者周三的黃金時間，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費用問題，您甚至還沒有仔細考慮清楚，還要等您和您……計算出來的結果出爐之後，再和我們進行進一步的磋商？我說的有什麽遺漏的嗎？?
趙晟的眉毛深深地皺了起來：查爾斯絕對不是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麽愚蠢，正好相反，他很精明咧！隻看他笑容滿麵，眼神中卻是一片寒光的表情就能知道，他說這番話絕對不是在重複他的條件這麽簡單！一時間他也打起了精神：“在你看來，這些條件是不是太苛刻了？”?
“哦不，波貝克先生，我認為憑您的能力和才華完全可以當得起這些條件。不提你在電影上的成績，隻是看《老友記》，《好漢兩個半》之類的電視劇地收視率數據就可以讓我得出這個結論！但是，您有這樣的才華。或者我應該說，有這樣驕人的曆史成績，似乎並不能成為hbo要全力配合您的新劇的拍攝計劃地借口吧？”?
“確實，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能夠提出這樣的條件當然不是基於我的曆史成績得出的結果。而是我對於自己這部電視劇劇本地信心？當然，hbo完全可以拒絕我的條件，我也可以另行尋找其他的合作對象的？”?
“冷靜！波貝克先生……”查爾斯露出一抹訕笑：“冷靜，波貝克先生。自從我和安德魯先生通話之後。我就已經放下了一切的工作，全力準備配合您的作品的推出了。但是，隻是我一個人被您說服是起不到什麽關鍵的作用地，我甚至連董事會的成員都不是呢！我要做地是，讓他們相信，投資在您的身上是一獲得很高的回報的。最起碼，收回這部劇集的創作成本是絕對沒有問題的。隻有讓他們相信了這個，您和hbo的合作才能繼續下去。”?
趙晟冷笑著拿起餐巾擦擦嘴角。又把餐巾疊好放在旁邊：“莫雷先生，我想說的是。你的意見很有道理，正如你說的那樣，原來地曆史成績不能成為一個人現在提出要求地借口，最多隻能是一種參照。不過我有理由認為，自己的能力是任何同時代地編劇都不能比擬的，這樣說吧，我地名字就是收視率的保障！你認為這樣的說法能不能被貴公司董事會的成員們接受？”?
這一次的談判最後還是破裂了，原因是hbo方麵的查爾斯堅持不同意他開出的條件，不提播出時間上的限製，對於這樣一個內容隻是在10集左右的電視劇。他們也不可能安排非常黃金的時間段。按照查爾斯的話來說，最多可以給他安排的就是從感恩節到新年過後。本來是正常播出的劇集的休整期間推出，這是趙晟怎麽也接受不了的！?
美國人和中國人有很多的不同。其中一個就是他們的生活完全是以自己為中心的，即使是在感恩節和聖誕節期間會安排和家人團聚，但是更多的人家，在這樣一個有著長期假期日子裏都會選擇到國內或者國外去旅遊，幾乎很多家庭都會出現無人留守的狀況，在這樣的情況下播出一部新劇集，其收視率也就可以想見了。?
在其他的問題上，雙方還勉強可以達成協議，隻是這最主要的一個條件沒有相通之處，趙晟也隻得放棄！?
走出機場大廳，外麵已經是一片霧氣朦朧，看了看手表，現在的時間已經指向了淩晨的2點20分，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到馬裏布的家中，居然看見臥室中哈亮著燈？詹妮弗還沒有睡覺嗎？想到妻子有可能還在為兩個孩子忙碌，他的心中湧起了一陣溫情。?
打開別墅的大門，走進樓上的臥室，詹妮弗已經在**睡著了，在她的手邊放著一摞相冊，有的打開著，有的合著，不用問，她可能是在用這些東西來打發時間的吧？?
作為一個女士，詹妮弗的睡姿很是不雅觀，半側臥著身體，睡衣的兩條腿都給撩了起來，露出一截雪白而圓潤的肌膚，幾本相冊放在腿邊，被她連踢帶蹬得弄到滿床都是，趙晟微笑著給妻子放平身體，輕手輕腳的把相冊拾好，放到床邊的櫃子中。把這一切都收拾好，他這才走進浴室，脫衣洗澡。?
可能是水聲太大，驚擾到了詹妮弗的睡眠，她迷迷糊糊的直起身體：“是誰在浴室？”?
趙晟還真沒有聽見妻子的問話，水聲太大，她的聲音又太小：“…………”?
詹妮弗從**爬了起來，又回頭拿起一個枕頭作為武器，走近到浴室門口，突然一把拉開了門！這一次聽得清楚了，裏麵確實是有人在洗澡，聽聲音似乎是傑米，但是他現在不是應該在紐約的嗎？怎麽會回來了？還是其他的人？?
詹妮弗幾乎不敢再想下去了，再仔細辨認了一下，還好，通過那個人口中輕輕哼唱的歌曲，終於給她認了出來，正是應該在紐約的傑米！就在這個時候，裏麵地男人關上了水龍頭。拉開了淋浴間的玻璃門?
，走了出來。?
趙晟一腳走出大門，突然看見妻子站在自己麵前，嚇得他慘叫一聲，臉色當時就變了：“哎呦我的上帝啊！”?
詹妮弗也給他嚇了一跳：“啊！你……怎麽了？”?
趙晟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心髒一陣一陣劇烈的跳動，他甚至連站都要站不穩了，手扶著牆站好，好半天才感覺舒服了點：“簡。……”?
詹妮弗給他地表現也嚇壞了，知道他可能是不舒服，也不敢過來碰他，一直到他直起身體，她才過來攙扶他在臥室的床邊坐下：“傑米，你覺得不舒服嗎？我給你找……醫生來？”?
“沒有必要弄得那麽嚴重，簡，這是我的錯。我本來應該告訴你的。我特別受不了地就是突然出現的人和物體，所以。請你以後盡可能的不要這樣做，可以嗎？”?
“但是……”詹妮弗有點不明白：“什麽叫突然出現的人和物體？”?
“我這樣說吧，當我在洗澡或者做其他的事情的時候，我的心情幾乎是非常放鬆的，但是突然出現地人會讓我變得非常緊張！相信我，如果你不願意看見我心髒病突然發作導致猝死的話，最好能給我製造一點點聲音，真地，隻要有一點點的聲音提醒我，我就可以適應。”?
詹妮弗半信半疑的看著他：“親愛的。你不是認真的吧？”?
“你認為iew會在這樣的事情上撒謊嗎？真的。這是我的老明白了。不相信的話，你現在就可以打電話給爸爸媽媽詢問的。”?
“哦。對不起，親愛地。我不知道，真地對不起。”詹妮弗溫柔的把他地頭摟在懷裏：“傑米，你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我想，我現在最需要的還是休息一夜，哦，明天早晨記得提醒我早一點起床，我要到hbo洛杉磯分部去一次，就電視劇製作地問題……”?
“啊，我想起來了，今天有派拉蒙的雪梨?萊辛給你打來電話，想請問你關於《特洛伊》的劇本的事情，你準備什麽時候和他們開始第二步的合作？”?
“親愛的，你怎麽了？”?
“真是糟糕！”他苦惱的抓了一下頭發：“派拉蒙的這件事我完全忘記了！哎呦，這下可不好辦了！”?
詹妮弗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當然不能在這方麵給丈夫更多的建議，有點遺憾的在他身邊坐下，用胳膊環抱住他的腰，卻一句話也沒有說這件事交代一下，最了不起的情況就是我把準備自己操作的劇本交給他們----如果他們真的不願意再等下去的話！”?
“你是說，這一次你不準備自己做導演了？”?
“所以我說要看他們的態度嘛！如果他們等得及的話，我會在拍攝完這一次的電視劇集之後再執導《特洛伊》的影片，反之，就把劇本給他們。”?
“也好……”詹妮弗輕輕地爬上了床，替他揉捏著肩膀：“我也很不願意你像現在這樣的辛苦！對了這一次去紐約談得怎麽樣了？”?
“很不好。hbo方麵給我的條件根本不能讓我滿意，他們簡直把我當成十年前我剛剛寫出第一部劇本時候的我了！”?
“那……你準備怎麽辦呢？”?
“這個問題等過幾天再說……”一連串的不順利，讓他的心情有點鬱悶：“哦，你知道嗎？安德魯出車禍了！”?
“啊，是的，這件事我知道，他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
“還在養傷中……嗯，克麗絲也和他一樣受傷了，不過比他要輕很多。”?
“真的是不幸的夫妻啊！”詹妮弗苦笑著打趣。?
清晨，他早早的爬了起來，妻子可能是因為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還在補覺，他也沒有打擾她，自己穿好衣服走向了兩個孩子的臥室，輕輕地敲了一下，門在裏麵打開了，露出艾瑪的笑臉：“爸爸！早！“下了樓梯?
“早，艾瑪，睡得好嗎？”?
“嗯哼……很好的。哦，我們小點聲音，提妮還在睡呢。”?
“她……一個晚上都沒有哭鬧嗎？”一句話沒有說完，小**傳來嬰兒的哼哼聲：?
艾瑪瞪了他一眼：“爸爸，她需要你！你不想過去看看嗎？”?
“可是……她為什麽需要我？我是說，她怎麽了？”?
“還能怎麽了？無非就是餓了或者拉尿了唄！喂……”艾瑪小手叉腰，像個大孩子似的：“爸爸，你不會告訴我在我小的時候……像提妮這麽小的時候，你沒有管過我吧？”?
“管當然是管過，但是，但是，我不是很熟練的……”?
“你一定是沒有管過！”?
父女二人隻顧著聊天，那個小**的嬰兒等的不耐煩了，咳嗽式的哼了幾聲，終於咕哇一聲大哭了起來！?
“來了來了！爸爸來了！“他趕緊跑到窗前，低頭解開了女兒升上的衣服，尿片都已經濕透了，不用問，孩子呆在這樣的環境裏一定很不舒服吧？把女兒抱到外麵的衛生間，給她洗了吸身上的汙漬，換上一個新尿片，他還不忘回頭和艾瑪臭貧：“艾瑪，你認為換下來的尿片如果曬幹的話，還能不能再使用一次？”?
“好吧，我開玩笑的。”把女兒放好，然後把奶瓶裏的牛奶加熱了一下，放到了艾瑪手裏：“艾瑪，記得給提妮吃奶啊！”?
“你呢？要出去嗎？”?
“是啊，我得出去，有事情要做呢！哦，媽媽還沒有起床，等她起來了，你告訴她一聲，可以嗎？”?
“當然，再見爸爸。”?
“再見，甜心！再見提妮，小甜心！”?
注3：“………洛克·哈德遜和門托?各美亞?克林特……”這兩個人是美國60年代著名的演員，相貌非常英俊，號稱是女性的偶像，不過他們都是同性戀，隻不過在60年代的美國，這樣的性取向不能透露出來，隻得在屏幕上和生活中扮出一副酷酷的樣子，殊不知卻更加吸引女性觀眾。被比喻成這樣的人，也難怪趙晟心中不爽了。?
注4：“…………馬文?蓋伊…………”這是美國著名的歌手，因為拒絕承認自己的同性戀身份而被人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