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兌現承諾

次日中午,燕兒才從昏迷中醒轉。

可是一睜眼去看見一張英俊的臉出現在自己麵前。

“你是誰?你怎麽會在我的房間內?”燕兒警惕的看著麵前的耶律賢問道。

“燕兒,不得無禮!”一旁的蕭思溫厲聲道。

“蕭大人,不礙事的!”耶律賢對蕭思溫使了個眼色,轉而又轉過頭和顏悅色的對燕兒說道,“三小姐真是貴人多忘事,那日我們可是在城東的雲雅閣見過麵的,怕是三小姐已經忘了我這等閑人。”

“莫不是你就是那日送畫之人?難怪看著有些麵熟,你叫什麽來著?”燕兒仔細的回憶了一下,依稀記得好像確實有這個人存在。

“在下葉賢,是令尊大人的朋友,恰巧在下略通醫術,所以蕭大人就請在下為三小姐診治病情。”耶律賢邊說邊意味深長的看了蕭思溫一眼。

“有勞葉公子了!”燕兒捂住腹部還在疼痛的傷口輕輕的向耶律賢點了點頭,表示謝意。

“三小姐不必客氣!既然小姐已經醒過來,葉某也不方便過多的叨擾,在下該告辭了!”耶律賢起身準備離開。

蕭思溫見耶律賢準備離開,連聲說道:“葉公子,我送送您!”

隨即,兩人一同走出了燕兒的小閣樓。

到了蕭府正堂的時候,蕭思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蕭愛卿,你這是幹什麽?”耶律賢對蕭思溫的動作有些不解,於是問道。

“是微臣教導無方,才導致小女今日釀下如此大禍,還請陛下恕罪!”蕭思溫顫顫巍巍的說道。

“蕭愛卿請起,朕並未覺得三小姐所為有何不妥,朕反而覺得三小姐真乃真性情之人。天下女子千千萬,比三小姐貌美的人也不是沒有,但若說能集貌美聰慧以及真性情於一身的女人,確還唯此一人而已。”說起燕兒,耶律賢臉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可小女如此做,實在是萬般不妥啊。”耶律賢如此說,蕭思溫自然是高興的,到底躲過了一劫。可伴君如伴虎,到底是聖意難測,於是蕭思溫再次開口,想進一步揣測耶律賢的意思。

“若日後她待我能像她待他那般,那此時我被折了麵子又有什麽要緊?”

其實起初耶律賢的內心裏不是沒有怒意的,隻是這怒意很快就被嫉妒給比了下去。皇室裏長大的孩子,自小看到的便是爾虞我詐宮廷爭鬥,他從沒見過哪個女子像她這般愛憎分明。若說一開始,吸引他的隻是她的外貌和才情,那此時耶律賢的心裏對她更是多了一份敬意。古有卓文君為了司馬相如與父絕交,今有蕭燕燕為情自盡。古往今來,多少人邁不過情字這一關?

“多謝陛下不罰之恩!微臣替小女謝過陛下的寬宏大量!”此時蕭思溫的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了下來,看來皇上確實沒有要懲罰蕭家的意思。如此,甚好!

“關於我的身份的事情,還請蕭愛卿暫且不要告知三小姐!以後我每日下朝,就以郎中的身份到府上照顧三小姐!關於她入宮的時間,一切等她痊愈後再行定奪!”耶律賢交代蕭思溫道。

說完耶律賢在隨從的陪伴下離開了蕭府。此時蕭思溫終於是鬆了一口氣,本以為經過燕兒這麽一鬧,皇上必然會降罪於蕭家。但如今看來,這位皇上對燕兒的確是十分在意。看來她入宮一事,確是板上釘釘了。如此也好,若皇上能待她如現在這般好,其實嫁到宮裏去,也沒什麽不好。隻是怕燕兒這單純執拗的性格,應付不了宮裏的那些明爭暗鬥。可當下,聖旨已下,還能有什麽其他的法子呢?

正當蕭思溫回頭準備再去看看燕兒的時候,這才看見燕兒已在隨玉的攙扶下慢慢走了出來。

“你有傷在身,怎麽不躺著好好休息?”蕭思溫的言語裏,有些怒氣。

“我要去見德讓哥哥!”

“胡鬧!如今你哪裏也不許去,給我乖乖的待在房間裏!”蕭思溫自是知道燕兒的性子十分執拗,生怕她再惹出什麽亂子,於是繼而轉過頭對隨玉說道,“從今天開始,不許小姐走出房間半步,若再生出什麽事端,我拿你是問!”

“是!”隨玉小聲答道。

燕兒拗不過父親,於是隻得在隨玉的攙扶下回了房間。

而此時,呂不古在侍從的陪伴下正準備出府,在門口正好遇見了蕭思溫。

“夫人這是要去哪裏?”呂不古平日裏向來極少出門,蕭思溫一時好奇,便問了一句。

呂不古淡然的笑了笑,隨即柔聲說道:“前些日子一直下雪,今日好不容易天放晴了,我便想著去街上走走罷了。”

“如此,也好。”蕭思溫點了點頭,便目送呂不古等人離開了蕭府。

呂不古坐上馬車,車夫趕著馬兒一路將其帶到了城西的上上居茶樓。呂不古徑直走上了樓上的雅間。丫鬟和侍從全部都在樓梯處守著,不允許任何人上樓。

挑開珠玉簾子,隻見靠窗的雅間內已坐了一人,呂不古這才緩緩走了過去。

那人見呂不古前來,麵露笑意:“長公主陛下果然十分守時!”

呂不古將披風上的鬥篷鬆開,緩緩坐下道:“女裏大人不是也同樣守時麽?”

“長公主陛下交代的事,在下已經做到了。”女裏看著呂不古若有所思的說道。

“畫軸你雖已交給皇上,可誰知那個死丫頭居然這般倔強,竟鬧得我們蕭家差點滿門抄斬!”說起燕兒,呂不古的心裏便湧出滿滿的恨意。

“長公主不用擔心,以我對皇上的了解,他定然不會因此降罪於貴府。”女裏一臉自信的說道。

“可如今被她這麽一鬧,入宮之事看來是遙遙無期了。若皇上一心慈手軟,那她豈不是要留在我們蕭家一輩子?”

“如果她對韓德讓徹底的死心了呢?”女裏的笑容裏閃現出一絲精光。

“你是說?”

“長公主是聰明人,自然不需要我明說。此事我定然會為公主辦好,隻是公主別忘了當初許給我的承諾。”女裏放下茶杯,用手抓住呂不古白皙的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