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靜芸看著薑曄走過來,對著他笑了笑,將自己手頭的煙扔到地上後用腳碾滅,看向薑曄。

薑曄靜靜的看了一眼唐靜芸,隨後就是快步走上前去牽起了唐靜芸的手。他的手用的力道很大,好似要將她的骨頭捏碎一般。

“芸芸,怎麽不和我說一聲就離開我的身邊,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薑曄的眼神裏罕見的流露出焦急,語氣中也帶著幾分急促。

唐靜芸抿唇一笑,臉上帶著幾分歉意,“抱歉,我剛才來不及考慮這些。”她從來都是習慣於自己麵對一切,今天遇到事情也下意識的就是自己處理了,卻不想讓薑曄擔心了。

薑曄看著唐靜芸歉意的表情,心中多少有些明白,他欣賞唐靜芸的頑強,那掩藏在她不動聲色的麵具下,是一顆堅韌不屈的心。

隻是現在卻有些遺憾於她的頑強,他笑著強硬的摟住她的腰,認真地道,“芸芸,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要明白,你也是一個有依靠的人了。”

唐靜芸薄唇輕抿,終於還是笑著點頭。薑曄說的對,她的確該培養新的習慣了。雖然不是依賴,但身邊這個男人終究是可以依靠的對象。

唐靜芸也不曾問薑曄是否解決了他那裏的事情,就像薑曄也不曾詢問她和那個狙擊手的關係。這兩個人在某些事情上,總是默契的驚人

——

薑曄有自己的事情要辦,自然不可能真的為了唐靜芸就放棄,當天下午就離開了,而唐靜芸則是忙碌於接下來手頭上的事務。

何延陵在第二天就發現自己老板恢複了正常的工作態度,心中很是詫異。他以為現在的小年輕談起戀愛來黏黏糊糊的,怎麽自家老板就不是了?

在他偷偷觀察中發現,自己老板一點失落的表情都沒有啊,不由的在心中暗搓搓的懷疑,老板和那個男人真的是情侶關係嗎?怎麽看上去一點也不像啊!

等到唐靜芸將手頭重要的事情結束,她也訂了機票匆匆回國了。

這一段時間唐靜芸也著實在國外耗費了極大的精力,甚至連大二的課程都丟下了好多。雖然書本上的知識對於唐靜芸來講並沒有太大的難度,但是她還是很珍惜能夠上學的那些日子。

唐靜芸坐在裏側的位置,看著舷窗外麵的場景,翻騰的雲海壯觀而美麗,鳳眸不由眯了起來,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雖然唐靜芸挺想趕回燕大上課的,但是實際上她這一趟的航班卻是飛往滬市的。

徐寅東也是一隻老狐狸,華爾街的消息靈通的很,早在唐靜芸在普林斯的宴會上傳出原石投資的名聲後,他就已經給唐靜芸來了幾個電話,一方麵是恭賀,另一方麵也是存了試探的心思。

畢竟在國內投資行業普遍不發展的情況下,遠東投資固然在國內獨樹一幟,但是也造成了在國外勢單力薄的情況,很大程度上約束了遠東的發展。

而原石投資這樣一匹黑馬的突然殺出,年輕又潛力無限,掌舵人在野性、本事、氣魄樣樣不少,那可是再有前途不過的人了。

唐靜芸大概也能夠明白徐寅東的某些念頭,正巧她自己也有合作的念頭,在接下來的對衝基金乃至以後的期貨市場上,她都需要尋找一個可以合作的夥伴,守望互助。而遠東,恰巧就是一個很理想的對象。

飛機就在唐靜芸這樣思考的時候一路飛向東方,飛向那片她所熱愛的土地,那裏有她事業的根基,有她的朋友,有她的家。

大概是這些天累極了的緣故,唐靜芸在思考中不由睡著了過去。

——

徐家別墅裏。

唐靜芸和徐寅東相對而坐,徐寅東正笑看著眼前的女子的動作,隻見唐靜芸在泡茶。

備茶、選水的工作倒是已經做好了,唐靜芸在溫杯之後,在白瓷的杯子裏投茶、倒水,茶葉在水倒入的一瞬間旋轉起伏,宛如一朵盛開的翠綠色花朵,靈動而鮮活。

唐靜芸一套動作做下來,行雲流水,賞心悅目,從手中的茶海倒進茶杯中,對著徐寅東伸手一引,“徐董,請。”

徐寅東也不推辭,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滿臉的享受,“口齒留香啊,靜芸這泡茶的手藝也當得上是大家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靠這個謀生的呢!”

唐靜芸謙虛笑道,“這樣也好,等到哪天原石破產了,我可就給徐董你來當個泡茶的工作人員啊!”

徐寅東指著唐靜芸哈哈一笑,“那可不成,以唐總的眼光和能力,怎麽你能為了泡茶而屈就了你的才華呢!”

唐靜芸輕笑著搖頭,“能夠泡好一壺茶,現在也是一種挑戰呐!心態到底不比以往,浮躁了很多。”

徐寅東聞言倒是目露詫異,隨即心中感慨,果然能夠取得現在這樣成就的唐靜芸,總歸是在很多方麵有別人所不及的,就比如說此時,她的不驕不餒。

一個人能夠成功,總是離不開多方麵的因素,但是一個人能夠總是保持謹慎反省的心態,卻意味著她能夠長久的成功。

想起自己的兒子,以前他還是頗為驕傲的,但是碰上了唐靜芸之後,這個兒子真是越看越不順眼,要是有此時的唐靜芸的十分之一的沉穩就好咯。

“靜芸在美國的情況如何?”徐寅東也不去想其他的了,談起了公事。

“還不錯,資本主義國家的市場體係,建立在市場之上,但是其實掌握在華爾街的資本大鱷手上。”唐靜芸品了一口茶,帶著幾分感慨,“不過,市場總有會反彈的一天。”

“哦?靜芸不看好這次的對衝基金?”徐寅東愕然,他可是聽說唐靜芸在國外那可是好幾大手筆呢。

“不,”唐靜芸搖頭,“相反,我很看好這次對衝基金,這是一場即將到來的盛宴。”

她抬頭看了一眼徐寅東,眼中含笑,“我們都是其中分一杯羹的人,不是嗎?”

徐寅東和唐靜芸相視一眼,然後大笑,“好你個唐靜芸,早就將我看透了。”

唐靜芸是知道徐寅東的手筆的,氣魄不小,前世就是因為在這一場做空老歐洲的盛宴中,成功弄到了一大筆資金,這才擺脫了遠東的困境。今世,沒有了餘家的算計和掣肘,想來徐寅東更加能夠大展手腳了。

“那你剛才這話是什麽意思?”徐寅東問道。

唐靜芸挑唇一笑,“我隻是覺得,盛極必衰,老祖宗留下來的道理是極對的,總有更加多的投資形式會出現。”

新事物取代舊事物,這是客觀世界的發展規律,也是創新發展的必然。

徐寅東眸光閃動,再一次端詳起眼前這個女子,鳳眸上揚,膚色有些有些蒼白,看上去很沉穩,但是這掩蓋不了她很年輕這件事情。

她才二十出頭啊,自己這個年紀的時候,還隻是敢小打小鬧,哪裏像她那樣,已經手握數億資金?不僅如此,還有著敏銳的目光和憂患意識,居然已經開始感覺到一個行業的興衰。

徐寅東輕輕歎氣,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兩人交換了各自的意見,話語裏雖然沒有明示,但是都隱隱透露出彼此在接下來的合作計劃。

唐靜芸對此自然是樂見其成,一個有信用的老牌企業,自然是一份很好的助力。

兩人的臉上都是帶著笑意,看上去似乎很滿意對方的知情識趣。

徐恒元進門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不由低咒一聲:兩隻狐狸!他爸是隻老狐狸他早就知道了,不過自己認定的好友臉上的那種笑,簡直和他爸一模一樣!

想起自己父親最近對自己的各種嫌棄,還有動不動就拿他和唐靜芸比較的行為,如果不是唐靜芸和徐家人長相一點都不像,他都要懷疑她那才是親生的吧!自己就是垃圾堆裏撿來的!

姑且不提徐恒元心裏的吐槽,就算是徐寅東知道了,恐怕也說不定頗為樂意呢!

“恒元,你回來了。”唐靜芸笑著打招呼。

徐恒元笑著點點頭,快步走過去,一屁股做到唐靜芸的身邊,臉上帶著幾分笑意,“這段時間沒見到你,怪想你的。”

唐靜芸拍了拍徐恒元的肩膀,笑道,“哈哈,最近比較忙,不然肯定是早就過來看你和伯父了。”

徐恒元看著兩人準備長談的架勢,不由皺眉,“走走走,你今天來滬市,我帶你出去玩玩順便接風,不要成天想那些,頭發都要早白的。”說著嫌棄的看了一眼他父親,“你別看我爸頭發黑亮,其實都是染的,他的頭發早白了。”

徐寅東聞言,無奈一笑,得了,自己這是被嫌棄了呀。不過他也很樂意看自己兒子和唐靜芸做朋友,當下就是笑道,“好,那就讓恒元帶著你去玩吧,好好放鬆一下。”

唐靜芸見此無奈的聳了聳肩,還是轉身跟著徐恒元出去了。

徐寅東看著兩個離去的背影,不由搖頭苦笑,這麽優秀出彩又懂禮的女孩子,要是能夠嫁到他們徐家來就好咯,自己也不愁後繼無人了

可惜啊,他們家恒元沒有讓她心動的本事。不然他也不用為自己的遠東未來而發愁了。

最快更新,無彈窗閱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