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輸的你吐血4
這驚呼聲剛落下，眾人的視線不約而同的匯聚一處，落在那落地的半塊毛料上。隻見那一層切麵上，濃濃的綠意足足有成年人的兩隻手掌大小，表麵圓潤，極具光澤，好似裹了一層厚厚的油脂一般，且透明度極高，一瞧就不是凡品。
“好綠！是玻璃種帝王綠沒錯，而且還是極品的帝王綠呢。夏老真是好運氣啊！”有人篤定，語氣裏十分羨慕，那雙雙癡迷的眼睛一刻不離毛料。要知道，賭漲一塊玻璃種比賭漲十塊冰種強多了。
“是啊，這塊帝王綠的個頭雖然不會很大，不過價值絕對高過楚小姐手上的冰種翡翠，這一回合肯定能掰成平局！甚至總價值還高上一籌。”
“我就說，一個小丫頭怎麽可能會是夏老的對手？還是夏老夠眼力，是咱們賭石界的第一人！”有些商人一邊說，一邊點頭，看著毛料胸有成竹。不過，有些人沒那麽好的性子了，臉上帶著催促的表情。
“夏老，趕緊切吧，讓咱們過過眼界！”
“是啊，真想看著這塊極品翡翠誕生呢！”
有人奉承，有人催促，不管是何種聲音，都讓夏闡明的心情都極好。他就說，自己的運氣怎麽可能會差！隻要他手上的帝王綠有兩個拳頭大小，那麽第二回合一定能贏，而且還能掰回第一局留下的弱勢。當然，對於眾人的要求，夏闡明自然欣然接受。
“好，大家別著急。”說完，他眯著眼，又笑眯眯地對夏少軒道：“軒兒，給我從周邊開始磨，一定要小心，可別磨花翡翠！”
“是，爺爺。”夏少軒點頭後，開始認認真真地打磨起來。說起來，剛剛瞧見那一抹耀眼的綠意，他也是意外加驚喜，但是卻隱隱覺得哪裏有些古怪。
楚央央呢？
她倒是氣定神閑，沒看出一絲嫉妒，那雙眼睛沒有盯著夏少軒手上的毛料，而是一瞬不瞬盯著那另外半塊沒有翡翠層的毛料。她的美眸裏波光粼粼，好似在有一個小算盤不停地撥動著，看起來靈氣十足。隻可惜夏氏爺孫此刻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所以完全沒有發現她狡猾的小動作。
碧雨臉上漆黑，嘟起小嘴，小聲嘀咕：“這該死的老家夥運氣怎麽那麽好？怎麽說什麽，毛料就開什麽？”接著，他癟了癟嘴巴，歪著腦袋詢問碧璽。“爺爺，這一回師傅是不是要輸了？”
“輸？”碧璽挑眉，似乎說這個字的時候也在詢問自己。不過，良久後，才笑著說道：“嗬嗬，我瞧不一定。”
不一定？
碧雨頓塞，一頭霧水。
此刻，老人家隻笑不語，他摸著胡須滿臉高深莫測。那雙老眼沒離開楚央央身上，這小丫頭一點也不著急，他著急個什麽勁。而且，小丫頭的眼神十分古怪，這就說明夏闡明的毛料必定有問題。
這邊，趁著夏少軒磨石的空檔，夏闡明遂得意且炫耀地看了眼楚央央，隻是後者一副懵懂的模樣，讓他十分惱怒。“夏小姐，年輕人不能因為取得一點小成績而驕傲自滿，做事太衝動了可不好。今天這場賭石，算是給你個教訓，記得下次做決定時可要好好想想後果，免得最後一無所有。”
這話，讓在場的商人都嗆了下。
小成績？驕傲自滿？夏老這是睜著眼說瞎話吧？
要知道，眼前還是個處在逛街打扮年紀的小姑娘，人家能夠年紀輕輕地創立集團已經很不容易了，關鍵還在短短幾年內將企業發展成華夏優秀年輕企業，身價也高得驚悚，絕不是“一點小成績”能夠概括了。而且，小姑娘舉手投足成熟穩重，而且為人處世老練至極，比起他們在商場上打滾了幾十年的老家夥還滑溜呢，哪裏能瞧出驕傲自滿了？
楚央央聞言，嘴角抽了抽，這老家夥是存心黑她是吧？當然，她並不買賬，美眸直直對上夏老犀利的眼珠子，語氣裏帶著張狂與淩厲，一一回擊。“夏老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嗎？人不輕狂枉少年，姑娘我正是年少輕狂時。”
“你！”夏闡明見人不聽教，老臉氣得通紅，他指著楚央央的麵門，隻吐出一個字便被楚央央給打斷了。
她眯起眼，語氣凜然：“還有，聽夏老先生的語氣，感情這場賭石您是贏定了？”
“哼，這是當然，我的玻璃種帝王綠可比你的冰種翡翠價值高多了！就算下一塊你開出來的還是冰種，也贏不了我！”夏闡明語氣篤定，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對於一個不會賭石的小姑娘來說，連續賭漲兩塊冰種高綠的翡翠已經很邪門了，他就不相信第三塊還會賭漲。
“是嗎？這話還是等夏老先生手上的這塊毛料開出帝王綠再說吧！不過，我瞧現在這情形，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沒準，你手上的就是塊靠皮綠！”楚央央挑眉，看著夏少軒磨了小半塊還不見綠的毛料說道。
夏闡明意識到不對勁，順著楚央央的視線，落在孫子手上的毛料上，這都磨了那麽久，怎麽不見一點綠意。當下，心裏慌了。
“軒兒，從這裏磨。”他指揮道。
“是，爺爺。”夏少軒遲遲不見出綠，手上也出了一層汗，見自家爺爺換個位麵磨，聽話地點頭，謹慎磨起來。
一刻鍾過去了，夏闡明的毛料被磨得隻有一個籃球大小，每個位麵全都磨了個遍，就是不見一絲綠意。
展廳內，眾人遲遲不見綠，不僅投去質疑的眼神，而且還小聲議論起來。
“這麽久都不見綠，該不會真的如楚小姐所說，這是塊靠皮綠？”
“恩，一定是了。這麽久不出綠，那就肯定出不了綠了。”
靠皮綠！
夏闡明和夏少軒最不願聽到看到的就是這個詞，如果真是靠皮綠，那剛剛就是空歡喜一場。
“我就不信這個邪，給我磨，使勁磨！”夏闡明焦急地走了過去，彎著身子急促道。
夏少軒點頭。直到毛料被磨得成一塊餅狀，一麵十分薄的玻璃種帝王綠，一大半灰白石質，才無奈地停了下來。而夏闡明的身子也一個踉蹌。要不是夏少軒眼疾手快將人扶住，此刻人已經倒在展台上了。
夏闡明雙眼發直，就是不相信那毛料是一塊靠皮綠，他不可置信。“不可能，不可能，我的玻璃種帝王綠呢？”
夏少軒皺眉，相對於夏闡明的執迷，他顯得淡定多了，他沉聲安慰：“爺爺，這確實一塊靠皮綠。您振作點，我們還有剩下的半塊毛料沒解。”
“對對，還有半塊。”夏闡明一聽，瞬間振作起來，他推開夏少軒，自己走到解石機旁，親自操刀解石。
楚央央見夏闡明對著毛料三分之一的地方開切，原本皺起的眉頭，立馬鬆開。
夏闡明一刀下去，毛料落地，兩麵灰白，他不信邪地在將個頭稍大的毛料繼續從中間切開，依舊是一片灰白。最終，他癱軟在地，神情頹廢，徹頭徹尾相信這塊毛料就是靠皮綠，而且那一層綠薄得可憐，隻能做幾個戒指界麵，可能人家還會嫌薄。而剛剛那些人說的奉承他的那些話，此刻就像是一雙雙無形的手，正用力的打著他的老臉。他始終不敢麵對現實，他怎麽會兩度輸給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
碧璽小眯了眼，小美男碧雨對著楚央央豎起了大拇指，大聲說道：“師傅真厲害，咱們又贏了一回。”
黎墨的嘴角也遷出一抹溫暖的笑意，整個人看上去溫和極了。這丫頭真是個鬼機靈。
莫傾城和百裏霜也臉帶笑意，前者的笑高深莫測些，而後者則顯得狐狸味十足。
“真是張小烏鴉嘴呢！”百裏霜雙眼泛光，親昵地說道。他敢肯定，這丫頭的賭石功夫絕對厲害，雖然舉手投足都帶著生疏，帶細細一想，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好似安排好了一般。他想，若是直接將人弄回歸勒崖陪著老祖宗解石，老祖宗一定會開心死。而他每天對著個美美的丫頭，一定也會笑不攏嘴吧。越是想著，心中的執念就越深，百裏霜嫵媚俊朗的臉上露出算計與凝重。
這邊，夏少軒見夏闡明承受不了打擊，他陰鷙地看向楚央央，強硬道：“楚小姐，我們開始第三場吧？”
“對，我怎麽忘了還有第三塊。”夏闡明一聽，立馬精神起來，他所有的期望全部凡在了最後一塊翡翠身上了。
“好。”楚央央點頭，語氣神情都很平淡。那眼神也沒有了夏少軒所認為的熟悉和複雜，仿佛對待的就是個陌生人。
這最後一局賭石，夏闡明這邊是一塊嫩黃色紅霧的毛料，楚央央則是黑霧毛料。前者毛料的皮相極好，那個頭十分龐大，而後者毛料依舊差得慘不忍睹，個頭隻有前者的三分之一。不過，這次眾人都沒有發表評論，因為從楚央央連續賭漲兩塊的形勢來看，皮相不好的不一定會賭垮。
這一次，楚央央沒有照著夏闡明的模子來畫線，而是自己亂起八糟地畫了一番，有些線條還交錯到了一塊，等她剛剛畫好，夏少軒已經下了一刀。
“夏老又開了一塊是玻璃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