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 亂葬崗,大滅屍蟲2(二更)

縣一中是一所嚴格的高中,有些男女分開化管理的思想,繼承了華夏國學府的傳統思想。像食堂,有分為男女食堂,老師安排座位時,也是男女各分一大組。所以,縣一中的宿舍分布也很有內涵,男女宿舍一東一西,兩所建築相隔甚遠,即便拿著流行的對講機,也沒有信號。

毋庸置疑,這都是為了防範青春期孩子早戀的問題,免得男女同學勾著小手,一起順路回宿舍,更深地培養了彼此的感情。好在,這個時代的學生,對感情還是懵懂純潔的很,即便有喜歡的,也會放在心裏暗戀著。

重生前,楚央央可是在一中待了好幾年,但與她說過話的男生少之甚少。而她也像個書呆子,一有時間就用在學習上,以至於離開桐城去京城時,才發現自己叫得上名字的同學沒幾個,而她於那些同學也隻是過眼雲煙吧?!想著,不由感概起來,她沒有去過男生宿舍,更甚至沒有聽過宿舍後還有一塊龐大的廢場地。

“老王,學校花錢請你來,是讓你管好學生,可不是讓你來學校混日子養老的!你瞧瞧,十二個學生在你眼皮底下從二樓跳下去,不僅離開了宿舍,遊過了人工河,更甚至在對麵的廢場上踢了好幾個小時的足球,你居然都不知道!這要是出了事,誰擔這個責任?…”

身為教導主任,張愛萍就是愛說教,此時她板著臉,對一額上直冒汗的中年男人喋喋不休。說從眼皮底下過,也不為過,因為校警室正對著學生宿舍,完全能第一時間察覺出狀況。說起來,還真是中年男人玩忽職守了。

沒錯,此次同行的有兩名學校的警衛。

一個是張愛萍口中的王校警,人稱‘老王’。看上去五十歲不到,身材有些發福,就長相上,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他腮幫子上的兩團肉,像是彌勒佛似得。對此,楚央央歎了一口氣,其實,這種麵相不是富貴的象征,反倒是疾病纏身的象征。因為右眼灼熱後,她瞧見老王的腮幫內一片漆黑,很顯然是淋巴瘤晚期了,可以說沒有治療意義。但是,她選擇了沉默,並未指點,反倒是希望這人能安心的度過餘下的生命。

另外一個校警,人稱‘小李’,二十多歲,聽劉老校長說老王的親外甥。從麵相看,此人忠厚,極有孝心,長相倒是中等。這會兒聽張愛萍越說越難聽,似是醞釀了好久,開口道:“張主任,那晚上是我值得班,不關舅舅的事!”

“小孩子胡說什麽!張主任,這孩子心直,你可別信,那晚上確實是我值班的,不信的話,可以去查值班記錄。”老王瞪了小李一眼,他年紀大了,被開除也能在鄉下種點菜過日子,自己這外甥還年輕的緊!其實,他也沒說謊,那晚上真的是他值班,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想睡覺。本想眯上十分鍾,奈何一睡便到隔天早上,還是外甥來換班叫醒他的!

張主任並不買賬,冷哼道:“我看你們兩人都該記上一大過!”

“好了,張主任,大夏天的,怎麽火氣那麽大!說來老王來學校的時間可比你早,你給留點餘地!”劉老校長板著臉,當著和事老,這張愛萍說得是沒錯,但她越說越離譜,都有些人身攻擊了,連他這外人都有些聽不下去,不過這老王還真能忍。

“怎麽?劉校長,我說的不對嗎?他這樣的人早該開除了,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難不保下次給弄出什麽幺蛾子!就像這次一樣,要我們給他擦屁股!”張愛華說完後,一聲冷哼,涼颼颼地瞥了眼不做聲的老王,一副不屑。

豪哥身形有些胖,從學校的醫務處到這兒,已經走出一身汗了,這會兒聽著張愛萍嘰嘰喳喳,沒完沒了,火氣早就被點起來了,遂瞪著眼睛,忍不住說道:“死八婆,你給我閉嘴!”這一喝讓張愛萍一愣,接著,對身上幹爽地楚央央道:“姑娘,您給算算,這女人是不是三姑六婆投得胎?居然那麽多話!”語氣裏帶著嘲諷,更有嘲笑之意。

“你!”張愛萍氣頓,咬牙切齒。

回去後,就算是東借西湊,她也要把利豐賭場的錢還了,免得她堂堂一學校主任被一小混混掐得死死的。這會兒,她感覺自己好似被打了一拳,那血和碎牙全都吞進肚子裏了,別提多癟。

“張主任,從你的麵相看,這些年你求得無非是職,想要往高處走,那就得忌口!另外,我從你一句話,禍從口出,一無所有。”楚央央臉上帶著笑意,瞧著張愛萍的麵相很難得的指點,在這一個月內,她看麵相的本事小有所成,連師父白鏡都誇她很有天賦。

“哼,你別給我亂扯!我張愛萍有今天,也是因為我恪盡職守,勤奮努力的來的!”張愛萍覺得,眼前的小姑娘是有些本事,那屍蟲可不屬於風水玄術之說,再來這些年的努力,學校所有人都有目共睹,那會兒這般輕而易舉調職。

“嗬嗬,到時候我家姑娘的話靈驗了,你可別哭著來求另指明路!”豪哥吊兒郎當地說道,就這張愛萍一張嘴,以後遇上大領導,肯定會得罪人,這調職是遲早的。

對此,楚央央也隻是一笑而過,有句話叫做‘狗改不了吃屎’,有些人也同樣如此,剛剛她多費口舌,還真是跟自己過不去。

劉校長見安靜了,便詢問楚央央:“楚小師傅,你瞧我麵相如何?”

“名流百年。”楚央央隻說了四個字,但卻讓劉老校長極為滿意,直說‘好’。

老王和小李麵麵相覷,這是什麽情況?這小姑娘難不成是算命的?

現下正直午休

當一行人走過男生宿舍時,走廊裏立馬站滿了男同學。

一頭發梳地晶亮的少年看到楚央央後,眼睛睜大,頓時覺得這個世界玄幻了。他娘的,這世上怎麽有長得這麽好看的姑娘!以前怎麽就沒發現?等回過神後,便在人群裏吹著口哨,想要引起楚央央的注意力。

“嘖嘖,那個小美女是誰?是咱們學校的嗎?怎麽和校長和主任在一起?”

“不知道!嘿,小美女,看這邊!”

更有一些唱起了年下最流行的歌曲‘對麵的女孩你看過來’!

說來,這個年代的孩子,長得好看的異性都能引起他們的注意力,而且楚央央的個子可不矮,都趕得上高中的女生了,可想走過去有多轟動了。奈何當事人視若無睹,倒是將張愛萍的視線給迎了過去。

當即,張愛萍將心裏的火氣全都撒在這些學生身上。“有什麽好看的,再不回宿舍午休,每個人扣五十分!到時候看你們怎麽畢業!”

這話一出,眾人一哄而散,全都灰溜溜的進了宿舍。

因為在華夏國,想要拿到畢業證書,不論是小初高,還是大學,都必須修滿學分。

“老王,東西都準備好了嗎?”劉老校長忽然問道。

從醫務處出來時,他就通知了老王,要迅速地準備一條船,停靠在去廢場的人工河岸,並且準備兩把鐵鍬。

“準備好了!”老王點頭,辦事效率不低,弄來了一條可乘坐五人的小船。

到了河邊,楚央央發現,這人工河並不窄,大約有十二米寬。細看那河水,裏麵帶著殷虹,但沒有什麽靈體或者精怪,幾人分為兩班,很塊過了河。上了河岸後,還真如張愛萍說得,廢場上都是一馬平川的土地,除了草外,什麽都沒有。

仔細看了一番,因為時隔一月多,踢過足球的痕跡已經看不清晰了,但能看到有一塊麵積較大的草叢塌陷下去,很顯然是十二個少年睡過的地方,這會兒草兒長得茂盛了許多。然而,讓她好奇的是,這對草叢裏居然有一種奇異的,她叫不出名字的植物。

蹲下身子查看,這種植物應該屬於藤蔓科目,主莖上長了許多細小觸手莖,多為血紅色,很是纖長,更有細小的莖紮根在深深的泥土之下,而它的葉子則有四片,顏色很鮮豔,讓人有采摘的衝動。抬頭眺望整個廢場,發現這種植物零零散散的分布著,奇怪的是,並沒有藤蔓植物共有的特定,沒有莖纏在一塊的現象。

楚央央覺得很是詭異,皺起眉頭,一臉若有所思。

“真不知道有什麽好看的!難道是這些植物讓那些孩子們得了怪病?要真是這樣,為什麽二中的那些孩子沒事?”張愛萍找了一塊趕緊地空地,一點也不想碰觸那些亂七八糟的草,而她的嘴裏嘀嘀咕咕,許是害怕被豪哥聽見,所以說的很低。

“張主任,我倒覺得楚小師傅送你的幾句話對的很!你要是再多說,我瞧你還是回去吧!”劉老校長防止張愛萍打斷沉思中的楚央央,也板著臉,警告道。

豪哥瞧見四葉植物後,大大咧咧地采了一片,葉子連著細莖,他獻寶似地走至楚央央身邊,笑著說道:“姑娘,真沒想到,這雜草橫生的地方,居然還長著幸運草!”

幾人聞言,都朝楚央央走了過去。

“張浩,你可弄錯了,這東西不是四葉草。”劉老校長搖著頭說道,對華夏國的植物,他還是小有研究的。

“那這是什麽?”豪哥來了興趣,將捧在手心裏的葉片朝劉老校長遞去。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不過,四葉草對生長環境很挑剔,從來不與雜草同生,我看頂多是與四葉草相像的植物,說不定也很有研究價值。”劉老校長有些不好意思,他確實叫不出名字,看著豪哥手上握著的葉子,忽然眼見的發現什麽,他皺起眉頭,鼻息間是有一股子血腥味,詫異:“咦,豪哥,你的手心是怎麽了?出血了都,是在哪兒磕破了嗎?”

“哦,沒事,來時被船上的釘子紮了一下。奇怪,剛剛止血了啊!這會兒怎麽又流了?”豪哥聞言,毫不在乎的說道,見到手心裏真得溢出一條血痕,有些莫名其妙。

楚央央見狀,十分吃驚,忽然喝道。“趕快丟了它!”

幾人被嚇了一跳,張愛萍像是吃了蒼蠅一般。“你大呼小叫什麽!不就是一株罕見的草嗎?”

豪哥木訥點頭,趕緊丟出了,奈何那和那葉子像是吸住了他的掌心一般。

“糟了!”楚央央一臉嚴肅,剛剛她敏銳的瞧見,豪哥手心的出血處就在葉子莖的碰觸地方,那植物細小的莖正往豪哥的肉裏鑽,好似有生命一般,連鑽破了他的皮,出了血都沒發現。而她也瞬間想明白了,這東西究竟就是什麽!

‘嘶’豪哥掀開頁麵,頓時一陣抽疼,終於發現那植物嵌在他的肉裏。

“天哪,這植物的莖好像會吸血,葉子一會兒紅,一會兒綠的。”小李咽了一口唾沫,有些驚魂未定,指著那四片葉子說道。

劉老校長到還好,有些焦急。

張愛萍和老王二人,一臉驚恐,身子直往後退,更驚慌失措地避開腳下的藤蔓植物。

“你給忍著!”楚央央見豪哥拽不下來,蹙起秀眉,沉聲說道。

隨即拿出一道黃符,憑空燃燒後,直接將火焰置於豪哥的手上之內。

“哎呦!燙死我了!”豪哥來不及發表意見,發出一陣殺豬般的吼叫聲,空氣裏隱約還有一股燒焦了的味道。等再次打開手掌,那莖已經燒焦,卷縮成一團,掉落在地上。而豪哥的手心漆黑一片,紅腫不堪,在原地疼得直跳腳。

見人如此,楚央央無奈,拿出了小師傅配置的燒傷藥,讓豪哥自行擦拭。

“姑娘,那究竟是什麽東西?怎麽好像水蛭,直往我肉裏鑽啊!媽的,今天真倒黴,早知道就不該答應劉老校長你這單子了!”豪哥哭喪著臉,抱怨道,以至於此後很長一段時間,見到藤蔓植物都心有餘悸。藥接觸手心後,涼爽的感覺讓他扭曲的臉稍微放鬆了一下,拿出帕子,簡易地包紮好。

楚央央沒記著回答,再次打量一番。

“楚小師傅,你快說話,這究竟是什麽玩意,這麽邪門?”劉老校長心裏直癢癢,料定眼前的姑娘知道一二,不然怎麽知道用火治。

“這是戀屍草!”楚央央能見眾人驚慌失措,遠離那些四葉藤蔓,便繼續說道:“你們不用擔心,隻要身上沒有傷口,即便有,不要讓它碰觸到傷口處就行。剛剛豪哥受了傷的地方恰好對著莖,這才被吸了血,也隻是巧合。”

“戀屍草?我還是頭次聽聞。”劉老校長蹲下身子,碰觸了一下葉子,顯然沒有其他幾人驚慌。

“沒錯,這種草伴隨屍體而生,可吸食精氣和血,與屍蟲相生相息,生性怕火。說起來,倒是與常見的‘豬籠草’、‘食蠅草’有些相似。”這番解釋,讓幾人有些了解。

其實,玄宗古冊子上有記載,但隻有寥寥幾句,就是楚央央說的前幾句。而她夠確定下來,完全是因為它吸了豪哥的血,以及這廢場上滿是屍臭味,而這味道尋常人根本聞不到。

“楚小師傅,那你的意思是,隻要長了這草,那地下就一定有屍體?”劉老校長反應極快,隨時詢問,但語氣裏帶著肯定。

楚央央點頭,覺得事情很是棘手,因為這廢長的麵積不小,‘戀屍草’的數目眾多,如此就代表著屍蟲規模極為巨大。

張愛萍看著廢場,幾乎是走幾步,就有兩三株的四葉植物,她尖銳地說道:“這怎麽可能,按照你說的,這廢場地下豈不全都是屍體?”

“沒錯,這兒就是一個亂葬崗,那些同學在地上睡了一夜,才讓那些屍蟲感受到了人氣,從地縫中鑽了出來,爬入那些同學的七孔內!”楚央央一臉認真,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我才不信!我從小在桐城土生土,也沒聽老一輩的人說咱們縣一中的地皮上原來是一塊亂葬崗!”張愛萍認死理,眼前的小姑娘,一會兒屍蟲,一會兒戀屍草,明明隻有十多歲大,知道的東西這麽比她和劉校長還要多!

“那隻能證明,這亂葬崗的年代比較久遠。”楚央央也想驗證自己的想法,拿出符咒,憑空燃起,將少年們睡過的草地燃燒殆盡,而地麵則成了血紅色,看起來詭異極了。良久,吩咐兩個年輕力壯的青年。“豪哥,李校警,你們兩個從這兒挖!”見兩人二話不說,動起手來,繼續說道:“劉校長,王校警,你們去找一些工人,今天天黑前,必須清場。”

“好!”

兩人點頭,離去。

隻是,等回來時,不僅帶來了許久未見的馬玉才,更帶來了桐城文物局局長,以及多名老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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