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雲湧動 第一百六十三章酒吧碰麵
“坐著說!”淡淡地說了一聲,雲輕然半闔著雙眼,捧著一杯嫋嫋的清茶,舒緩地靠在沙發上。
走到一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背挺得筆直,銀色的長發順著銀色的袍子墜地,帶著高貴而神秘的氣息。宿影的聲音平靜飄渺,仿佛從悠遠的古寺中傳來一樣。
“教廷的中層專門製造了各種機會偽裝與三少接觸過,明裏暗裏的在打聽三少擁有的牟陽東西,但是那東西是什麽我們就打聽不出來了。這東西是什麽,也隻有教廷的高層才知道。”
把手中的一份講過仔細的整理的資料放在了雲輕然的麵前:“這是調查中,三少和別人的對話和被調查的人的供述。目前我就隻分析出了這些!”
“整個教廷都知道了?參與的人有哪些?”淡淡的聲音,雲輕然嘴角揚起了一抹嗜血的笑容。
“隻是這邊的一個主教知道。有一任紅衣主教快退了,他是這次候選人之一,但是還有一人比他的機會更大。所以他就想借此立功,登上紅衣教主的位子!”宿影的眼中有著微微的嘲弄,想要借著別人立功,誰知偷雞不成蝕把米,惹惱了小姐。
這輩子他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自作聰明地把腦袋給動到小姐的人的頭上。
目光變得幽深,誰也看不懂裏麵有些什麽。雲輕然突然睜開的雙眼,卻讓宿影從腳底竄上了一股涼氣。
教廷!雖然她並不怕它,但是不得說這個勢力不是隻經過幾年發展的她比得上的。更可況就算兩者勢力相當,她也不會選擇同歸於盡的做法,至少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蠢事她不會去做的。
但是小舅舅的仇她又不能不報,那麽,借刀殺人是最好的一招。相信這麽大一個勢力,要發展起來得罪的人一定不少。一個螞蟻雖小,但是一群螞蟻呢?
退去了清冷的外衣,邪惡的氣息開始蔓延。雲輕然仿佛墜入地獄的煉獄天使,散發著毀滅的氣息。
“和教廷對立的組織有哪些?特別是屬於生死大仇的那種!”
“黑暗議會是一直以來就和教廷對立的,兩者一代表光明,以代表黑暗。還有就是西方的各國政府,因為教廷總是一宗教的名義幹涉著各國內政,以達到擴大利益的目的!另外就是我們幽冥和暗獄,因為過於神秘的東西他們就想要摧毀,不允許有組織在他們的控製之外。”
“一群偽善的神棍罷了!”雲輕然不屑地說道。相比於偽君子,她還是更喜歡真小人一點。“你去查查其它和教廷有仇的組織,把資料整理出來,分析出哪些可以利用的。等我想好了方法再告訴你下一步計劃!”
輕抿一口清茶,嫋嫋的青煙依舊,模糊了雲輕然傾城的麵容。宿影似有意似無意地看了一眼,迅速地轉過頭離去。
宿影!司空宿!她不是你該肖想,她是你的主子,曾經立誓被當做妹妹一樣寵愛的主子。
一步步走著,心裏不停地對自己說道,可是腦中總是不停地回想起雲輕然那邪氣肆然的樣子,無盡的妖嬈仿佛遍地盛開的黑蓮,讓人甘心墜落於深淵。
雲輕然一個人坐在客廳中,看著杯中一點一點被熱水綻開的幹花變得美麗飽滿,不知道想些什麽。
突然,一陣舒緩悅耳的鈴聲響起,引回了她漸漸飄遠的思緒。皺眉,看了一眼不停閃耀著的手機,一聲無奈地歎息輕逸出口。才過多久,她怎麽又開始想念他了!
“喂!”清清冷冷的聲音,聽不出絲毫的情緒。
莫裏斯一怔,他突然發現從很早前認識雲輕然開始,她的聲音總是這樣輕輕冷冷的,沒有一點小女孩該有的嬌柔之感,這麽多年來一直沒有變過。他想,就算是雲輕然以後長大了,聲音還會是這樣吧,如同冰山上的雪蓮,清冷,卻讓人由心底流淌過寧靜。
還好,莫裏斯沒有走神太久,很快地回過神來。
“雲,你小舅舅唯一的好友從國外回來了,這麽多天聯係不上他很擔心就找到我這裏來了。我把你的電話給他說,你自己看把不把你小舅舅的情況給他說一下,這樣行不?”很快地,莫裏斯說明了打電話的來意。
端著茶杯的手屈起一指,隔著玻璃杯劃過已經完全展開的花朵。小舅舅唯一的好友嗎?既然是小舅舅在這邊唯一的好友,她還是去見一下吧,畢竟小舅舅獨自在這邊這麽多年,有他陪著她也應該感激呀。
“你把我的電話給他說吧!”
掛斷了電話,雲輕然並沒有放下手機,而是拿在手中把玩著、等待著。很快,電話鈴聲響起,是一個陌生的電話。
“喂……”
“是阿飛的外甥女嗎?我是你小舅舅的朋友!”沒等雲輕然聲音落下,那邊就著急地說了起來。
雲輕然微怔,這聲音聽起來怎麽有點熟悉的感覺。不過沒有想太多,可能是在哪裏聽過而已吧。她很快地把這個問題拋到了腦海,簡單地回答道。
“是!”清冷的聲音,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對於陌生人,就算是小舅舅的朋友她也不願意多說什麽的。
“可不可以告訴我……”
“出來吧,我正好有一些關於小舅舅的事情要問你!很重要!”她打斷了他的話,很直接地說道。
那邊一愣,沒有立刻回答,顯然是沒有想到雲輕然會這麽說。應該,莫裏斯給他大概地說了一下雲輕然的禁忌吧,不喜歡陌生人靠近,甚至說話的她居然會要求見麵。
“好!”這次,該是他不知道說什麽了。
“在哪裏?我剛來這邊,不熟!”
猶豫了一下,他說道,“酒吧,FOREVER!”
“好,馬上就來!”說完就立刻地掛斷了電話,宿影正好站在客廳門前等著。
天色一黑,宿影又披上了他那件銀色的鬥篷,遮蓋住了他大半張臉和他銀色的長及腳踝的頭發。
雲輕然換上了一條黑色的長裙,幽暗的黑色為她添了一份邪魅的妖嬈,和黑暗中的神秘。
FOREVER是一間酒吧,一間高級酒吧,能夠進來的都是一些上流人士,但是越是自詡的上流人士,就越是惡心肮髒。
站在酒吧門口,雲輕然回憶起在車上看到的資料,眼中閃過厭惡的情緒。很不幸,雲向飛那唯一的朋友還未見麵,就留給她了不好的印象。
她沒有讓宿影陪她進來,獨自走到酒吧大門,雖然她的年齡看起來是如此的幼小,但是能夠作為一間高檔酒吧的前台、迎賓,最重要的就是有好的眼力。
一身黑色長裙的雲輕然,渾身散發如此著高貴神秘的氣息。一個大大的眼鏡帶在臉上,擋住了大半張臉,隻是從那露出的紅唇,尖尖的下巴,還有雪白的脖子可以想象得出,絕對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女。
“小姐,請問是一個人嗎?”前台迎賓笑意吟吟地走上前來,溫聲細語地問道。柔柔的聲音讓不管是男女,都無法對她有任何的不滿情緒。
“找人!”清冷的聲音仿佛炎夏中流過的一汪清泉,讓不管剛進來的人還是準備離開的人,目光不由自主地循著她聲音望過來。
隻是這目光讓她臉色一冷,清冷的聲音就帶上了寒冰:“我找江明翰!”
冷冷的聲音讓眼前的漂亮女子一顫,不過能夠在這地方工作的都不是一般人物,很快地回過神來:“江少已經在等著了,請跟我來!”
繞過混亂的舞池,侍女帶著雲輕然走上了樓上半封閉的包廂之中。包廂麵對舞池的一麵,隻是一半玻璃的欄杆和一層薄薄的輕紗。透過朦朧的輕紗,可以看到有的包廂中朦朧交纏的身影。
“江少,您的客人到了!”輕輕敲了門,在得到同意後侍女將雲輕然帶進去才說道,然後就知趣地退下了。
雲輕然看到的隻是一個背影,但是讓她覺得更加熟悉了。正在這個時候,那個背影轉過身來。
是他!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但是很快就掩飾了下去,恢複了平靜。從頭到尾,雲輕然就是這樣淡淡的,冷冷的,嘴角似有似無地笑著,就沒有了其它的情緒。
相比於雲輕然的淡定,江明翰就要驚訝得多,驚訝道他大聲叫了出來:“是你?”
雲輕然沒有理會他,徑直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冷冷地看著他。原來江明翰,就是她在飛機上見過一麵的自戀男。
見到她的表情,江明翰為自己的大驚小怪感到略微的尷尬。那天下了飛機後才發現自己搭訕的居然是一個不成年的小女孩。
他靜靜地坐回自己的位置,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才恢複了正常,略顯熱情卻沒有了當日在飛機上的輕佻:“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阿飛的外甥女!你叫什麽名字?”“雲輕然!”毫無情緒地說道,在見到他的本人後,她對他的印象更是跌到了穀底。殺人放火的人,她都沒有多大的感受,平生最討厭的,就是玩弄女生的花蝴蝶。
“你想要知道些什麽?”不想廢話,她直接問道。
“你小舅舅怎麽了?我都聯係不上他!”江明翰有些受傷,他知道雲輕然會討厭他,但是沒想到連客套的話都不願意多說,直奔主題。
他是不知道雲輕然不管是對任何人,都不會有所謂的客套的。
“出事了,還在昏迷當中!”
雲輕然的聲音很淡,很平靜,平靜到江明翰甚至認為雲輕然會是在同他開玩笑。但是他知道雲輕然是不會同他開玩笑的,那麽這就是事實!
“什麽?”他不敢置信地大叫出來,眼不可思議。
不明白雲輕然在小舅舅昏迷不醒的時候,說得還這麽鎮定。但是依他從莫裏斯哪裏了解到雲輕然和雲向飛的關係和雲輕然的禁忌,知道她願意來這個地方見他就是對雲向飛的在乎了。
“他情況怎麽樣了?”
“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醒不醒得來要看他自己!”雲輕然幽幽地說道,她還是萬分擔心。
聽到好友能不能醒過來還是另一說,江明翰也沉默了下來,包廂中縈繞著一種沉鬱的氣息。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沙啞地說道:“是什麽人做的?”雲向飛的身手好到不行,他是見過很多次的。他會傷得這麽嚴重,一定不會是意外。
“這就是我來找你的原因!我想問你關於小舅舅接觸過的人和說過的事情。我已經大概的確定是什麽人做的了,但是具體的原因還沒有查清楚。找不到原因,就算是醒來了都還有再次被害的可能!”
“好,我都告訴你!從我認識雲向飛以來所發生的一切!”江明翰難得說話如此平靜,但這卻隻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而已:“不過你要先告訴我是什麽人做的!”
清楚的瞳孔中浮現嘲諷的笑容,雲輕然語氣不善地說道:“怎麽?你還準備幫小舅舅報仇了?”
“當然!”江明翰不明白雲輕然為什麽會露出這樣的眼神,但是他卻很肯定地說道:“因為他是我最好的兄弟!”
“教廷!”
“什麽?”雲輕然突然說出兩個字,讓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嘲諷的笑容在嘴角擴大,“我說,打傷我小舅舅的人是教廷!你確定還要替他報仇!”
在雲輕然越來越嘲諷的眼神中一頓,江明翰眼神一凝,鄭重地舉起右手來:“我發誓,我已經盡我所能為我最好的兄弟雲向飛報仇,就算失去性命也在所不惜!”
他的命,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是雲向飛的了。因為是他救了他的命。
她對眼前的人,印象有些改善了。也僅僅是改善了而已,隻因為他對小舅舅的態度。因此,眼中的嘲諷也消失了。
“給我說說吧!”
“好!”有些悲痛地應了一聲,江明翰開始講述起關於雲向飛的事情。這麽多年的時間,從他認識雲向飛的時候到現在也已經很多年了,因此,這一講就是好幾個小時。
終於,在喝完了一瓶紅酒潤喉後,他也說到了這次他離開前發生的事情。
聽了江明翰的話,雲輕然閉上了眼睛,雲向飛所發生的一切仿佛幻燈片一樣在她的腦海中迅速地流過,一遍又一遍,突然,她睜開了眼睛。
“小舅舅有給你看過比世界上最大的一顆鑽石還大的鑽石?”她似乎覺得,自己已經抓住了那點關鍵了。
“可是,不過是鑽石而已,教廷怎麽會為了那東西而打傷他?”江明翰不解地問道。教廷如此富有,就算那顆鑽石再價值連城,也不值得教廷如此大費周章呀!
“你不知道?”雲輕然轉過身,眼中有著疑惑。
“我應該知道嗎?”
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這個世界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簡單。那是一種稀缺的能量石,裏麵蘊含著這個地球上已經極度稀薄的靈氣。而那石頭的作用,就是增強人的非自然人一樣的力量的。”
“就像是科幻片中的超能力?”他反應迅速地說道。
雲輕然一愣,道沒有想到他居然如此輕易地就接受了這個理論。她不知道的是,江明翰的身份也不簡單,所以對於這些一般人並不能接觸到的信息,他還是知道的。
隻是她沒有想到的是一個大男人這麽一說後,居然掉下了眼淚來。
“你……”
“對不起,對不起!阿飛,是我害了你!”不等雲輕然說話,江明翰就大聲念叨了起來。
“到底是怎麽回是?”向來平靜的她也有些氣急敗壞了,隻是他也是無意的,能怪他嗎?
“我曾經和人炫耀,我見過一顆比世界上最大的鑽石還大的鑽石,然後說了它的特征。我不知道我給別人說的這件事會害得他差點沒命!”他抬起頭來,“不過沒關係,我一定會替他報仇的!就算是泄露的那個人也不會放過!”
“好了,既然知道原因我就先走了!暫時你不要亂來,以免打亂了我的計劃!”雲輕然起身想外走去。
“我送你!下次有事商量就不來這個地方了,你不合適,很危險!”江明翰跟著站起身來,“不過報仇的事情我要參與。我可以配合你的行動!”
“隨你!”雲輕然也不回頭,向外麵走去。
隻是,剛剛走到樓梯口,從下麵走上來的人就擋在了她的麵前,一條手臂伸出,橫在她的麵前,猥瑣的眼睛在她的臉上至腰上打量著。
“喲嗬,這是哪裏來的美人呀?怎麽沒見過?要不要哥哥帶你去玩一會兒?”輕佻的聲音讓人厭惡,他沒想到的是,居然在這個地方發現了一個粉嫩的小美女。
在這紙醉金迷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這樣仗勢欺人的公子哥。而這樣的人,恰好是雲輕然最討厭的,仗著父母的蔭蔽而胡作非為。
眼見著那手越伸越近,雲輕然的眼中寒光大盛,心裏考慮著是廢了他的一條手還是一隻胳膊。或者,直接讓他一輩子躺在**算了。
隻是,當她正準備出手的時候,一個身影就閃到了她的麵前,然後就是一拳到肉的聲音,調戲雲輕然的男人就向後倒去,如果不是站在他身後的保鏢,恐怕他會直接一滾到底。
“你、你竟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那男人似乎不敢相信有人敢對他出手一樣,一隻手指著江明翰抖呀抖的。
而聽他的那句話,雲輕然卻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原來李剛的兒子這麽快就出現了。
站在雲輕然麵前的江明翰,也跟著笑了起來,戲謔地說道:“你都不知道你自己是誰,我怎麽會知道。而且……”
一步一步地走到男人的麵前,嘴角咧開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趁著對方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又是一拳打上去:“我打的就是你!”
狠狠地一拳,給男人帶上了一個墨鏡,卻也更加激怒了對方。那人身後的保鏢,看著自家的雇主在自己麵前被打,不等命令就全部圍了上來,對江明翰動起手來。
雲輕然就站在二樓的樓梯口靜靜地看著,沒有離開地打算,也沒有幫忙的意思。純屬,看戲。
因為這裏發生的事情,很多人都圍了過來。看著雲輕然淡漠卻絕美的麵容,男的不免起了占有之心,而女的卻是用嫉妒的眼光打量著。
各種閑言碎語清晰地傳進了她的耳中,最多的不外乎那些女的酸溜溜地說她無情。聽到這樣的語言,突然她抿嘴微笑起來,笑容傾城,頓時不論男女,皆迷惑在了她淺淺的笑容之中。
江明翰的身手不錯,她在他身上看到了雲向飛的影子。當然,他和雲向飛差遠了,隻是徒有其形而已,但是也很不錯了。
隻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再厲害也比不上專職保鏢了。而且,雖然那個男子很不入流,但不得不說他的這些保鏢是很不錯的。因此,不過幾分鍾的時間,江明翰便陷入了危機之中,一個保鏢一拳打向了他的要害之處。
正當有人驚呼直接,一道鬼魅的身影出現在了江明翰的身邊,下一刻就看見那幾乎已經挨著江明翰的拳頭已經軟了下去,一條手臂變成了扭曲狀。
不僅如此,他們感到自己幾乎是一眨眼,那些個高壯的保鏢就癱軟到了地上,再看他們的手臂,全都仿佛沒有骨頭一樣癱軟了,一個個滿臉蒼白,滿頭大汗。
而江明翰的身邊卻是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身影,圍觀的人在看到那黑色的身影的同時,一致禁了聲,特別是那些說過雲輕然壞話的人,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看著江明翰滿臉淤青的樣子,雲輕然嘴角勾起了戲謔的笑,涼涼地說道:“我還以為遇到了同類你會很高興呢!”
“可是他調戲你,我就不高興了。你可是阿飛的外甥女,也就是我的半個外甥女。現在阿飛不在,我當然要幫他照顧你!”江明翰很是認真地說道。
臉上的戲謔一瞬間消失了,雲輕然看著他,神色變幻,卻不知道該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