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懷裏安安穩穩的睡了一個舒服覺,清晨天剛剛亮,嶽秀姌就醒了。天太冷,雖然屋子裏火地龍燃著暖暖的銀雪炭,但男人的懷抱才是最暖和的。
嶽秀姌翻著身背對著男人,嬌軟的身子往後麵拱拱,後背緊緊貼著男人堅硬的胸膛。
忽然,一雙有力的胳膊圈緊她,熱氣撲打在耳朵上,濕暖的含住她的耳珠,醉人的天簌嗓音灌入耳蝸,“姌兒,早。”
“嘻嘻,相公早。”脖子被吹得好癢,嶽秀姌縮著肩不讓男人得逞,可男人似乎看穿她的意圖,故意將臉埋進她的頸肩窩裏吹氣,癢得她全身顫抖,哈哈大笑。
和她笑鬧一會兒,朦朧的睡意也清醒幾分,澹時寒扳回她麵對自己,湊上去親親嬌嫩的櫻唇,喃喃道:“等回家後,我會好好的要你。”
“哼,你有那個能耐嗎?”嶽秀姌嬌憨的揶揄,揚揚小臉挑釁的盯著男人漂亮的鳳眸。
澹時寒登時氣得變了臉色,抓過她來壓在身下,咬牙:“三日不打上房揭瓦,竟敢質疑我?”
“哈哈,相公,奴家知錯,饒了我吧。”嶽秀姌笑嘻嘻的討好,兩隻小手悄悄伸進男人的裏衣,在精壯的腰上狠狠掐了兩把。
“唔!”澹時寒頓覺腰上側刺痛,磨牙吱吱響,大手翻過她的小身子在翹挺的俏臀上狠狠一巴掌,寒聲質問:“還敢不敢啦?”
“不敢了。嗚嗚嗚……大壞蛋!”嶽秀姌眨眨眼睛,想要擠出兩顆淚珠迷惑迷惑男人,可惜她唇角漂亮的翹起暴露她的偽裝。
澹時寒又氣又愛又憐,抓著她抱在懷裏,泄憤似的捏捏她的臉蛋,“以後不準再這樣。”
“放心吧。”嶽秀姌笑眯眯的噘起小嘴吧唧一口親在男人淺色的唇上,可憐兮兮的說:“掐在你身,痛在我心。”
“嗬嗬,始作甬作還不是你。”澹時寒額頭抵著她的小額頭,思忖要不要將夜裏發生的事情告訴她。可是……
“相公,柳忠與嶽汾是什麽關係,你要不要派人去查查。”嶽秀姌偷聽到澹時寒猶豫不決的心聲,故意先開口問。
“你怎麽會懷疑柳忠和……嶽汾?”澹時寒驚訝,他什麽都沒有說,她怎麽會知道?
嶽秀姌無所謂的聳聳肩,“柳家老宅被查封多年,柳忠一直失蹤。怎麽皇上才賜了老宅給我,他立即現身。而且比我還早一步回到老宅。”
“姌兒真聰明。”澹時寒讚美不絕,他的妻子是個鬼靈精呢。
嶽秀姌嘿嘿傻笑,摟住男人的腰,小臉貼著他的,嬌憨的問:“相公,你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吧,免得我沒個防備著了他們的道兒。”
澹時寒也認為她考慮得很對。拉過被子裹住二人,他把昨夜在嶽府廢院裏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說給嶽秀姌聽,還叮囑她要特別注意柳忠。
嶽秀姌聽完長長歎氣,說:“我要不要布置一下十三處寶藏的事情。”
“不,先吊著他們的胃口。”澹時寒狹長眸子彎彎的似笑非笑。
看著澹時寒,嶽秀姌竟覺得他有些陌生。不過陌生是對的,畢竟她沒有見過男人殺伐果斷、秣兵曆馬的樣子。
“姌
兒,我們該回醉花鎮了。”
“嗯,是該回去安排安排落富村的鄉親們。”
嶽秀姌扒開被子,從男人懷裏爬出去,回頭說:“你和村民們商量沒有,他們願不願意搬去山腳下?”
“秀山嗎?”
嶽秀姌一時腦袋迷糊,問:“秀山是哪裏?”
“皇上賜你兩座山,一座是醉花山莊所在的醉花山,一座是無名山,我便作主取名秀山。你可喜歡?”
嶽秀姌高興的點點頭,豎起大拇指誇讚道:“喜歡。秀山,山清水秀,好名字!”嗷嗷,還好沒有取名叫“姌山”,染山,多難聽啊。
澹時寒下床穿戴,漫不經心的問:“你要落富村搬去秀山有什麽目的嗎?”
“種桑養蠶。”嶽秀姌也下床穿戴,又問:“村長死了,落富村由誰帶頭搬家啊?”
“我。”澹時寒係好腰帶,“一會兒有人要來,我到旁邊的屋子去見客。”
嶽秀姌點點頭,走到水盆前洗洗臉,突然問:“是誰啊,還要你親自相陪?”
澹時寒勾唇哂笑,“孟家大公子。”
“嗬嗬,病癆鬼還沒死啊?”嶽秀姌拿著棉巾邊擦臉,邊說:“他的病活不久的,見他何用?”
“嶽家四小姐要嫁過去衝喜,他突然跑來見我說有大事相談,總不能拒之門外吧。”澹時寒簡單洗了臉,擦淨後將棉巾遞回給嶽秀姌,“你要不要一起去見見。”
“男人家的事情,我一個女人不摻合啦。”嶽秀姌微微淺笑,又不放心的叮囑:“相公,不管他提出什麽要求,你都不要答應。”
澹時寒饒有興味的打量她,“為什麽?”
嶽秀姌歪頭眨眨眼睛,嘟起櫻唇**的親親男人青胡渣的下巴,憨憨的抱怨:“他呀,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澹時寒爽朗的笑,一把抱住她的小纖腰,低頭親親,“放心,我是比黃鼠狼還要凶猛的野獸。”
嶽秀姌笑嘻嘻的抱住男人,傲嬌的說:“相公的意思是……他是來送死的?”
“當然。”
“哈哈哈,他好可憐!”
與小妻子又笑鬧一會兒,澹時寒不是很滿足的訕訕離開。
快速換好輕便的衣服,嶽秀姌喚著:“衛一,出來。”
衛一推門而入,“秀姐。”
“你帶我上房,我要偷聽。”嶽秀姌指指天花板。
衛一沉默片刻,“澹秀才的暗衛把守各處,恐怕……不行。”
“切!”嶽秀姌失落的扁扁小嘴,往門外瞧瞧,喊道:“相公的暗衛出來一個。”
果然,那個瘦小的暗衛現在在她的眼前,“夫人,你要做什麽?”
嶽秀姌打量打量暗衛,不要臉的命令:“快帶我去偷聽。”
瘦小暗衛的頭頂仿佛飛過幾隻呱呱叫的黑鳥,對自家主子的媳婦又刷新了新認識。他不慌不忙的跪著上床,掀起幔帳,在平整的牆麵上有一小塊活動的青磚。輕輕取下來,僅僅是一隻眼睛能看見隔壁房間的洞。
嶽秀姌“噓”了一聲,連忙上床,像大壁虎似的趴到牆上,獨著一隻眼看向
隔壁房間。
隔著一道牆,那個房間不算寬敞。像是一個喝茶品酒的雅間,沒有床桌凳等物。
澹時寒全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拒人於千裏之外。而一桌之隔,孟大公子蒼白的臉色,黑紫的雙唇,氣喘不穩的半倚在桌上。
“澹大哥,請你救救我。”孟大公子苦皺著臉,真誠的雙手合十,“澹大哥,我知道我對不起芝兒,那都是王夫人指使我幹的。澹大哥,隻要你能讓嫂夫人為我治病,等我的病好了,定會三媒六聘,風風光光的迎娶芝兒,並且生生世世隻愛她一人。”
“內人是個媒婆,從未學過醫術。”澹時寒拒絕的意思很明顯。學過醫術也不給你治,更何況他知道妻子從未學過。
孟大公子扶著桌子站起來,在所有人以為他憤然而走的時候,忽然撲通一下跪在澹時寒的腳前,苦苦哀求:“澹大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求澹大哥念在我與芝兒兩情相悅,未來又是一家人的情麵,請嫂子救救我吧。”
“孟大公子,我寒門貧民,高攀不起。”澹時寒站起來,雙手背於身後,昂然道:“孟家乃數一數二的富庶之家,遍請天下名醫也不是難事。孟大公子還是早些請醫問藥,別耽誤了病情。”
“不。澹大哥,我知道我的病隻有嫂子能醫。”孟大公子不肯起來。如果不是懼於澹時寒的冷漠無情,他敢抱住澹時寒的腿耍賴。
“你為何如此肯定?”澹時寒突然坐下來,直勾勾的盯著孟大公子蒼白無血色的臉。
孟大公子猶豫之後,小聲說:“有人告訴我……說……說嫂子……懂得西蜀國的蠱。我的病情也許就是被下蠱,隻有嫂子能除蠱毒。”
“誰告訴你的?”澹時寒鳳眸迸發陰森恐怖的光芒。
孟大公子戰戰兢兢的,結結巴巴的說:“嶽……嶽家……的……四……四……四小姐。”
“嶽姣妤?”澹時寒英俊的眉皺眉,冷冽的目光鎖住孟大公子的表情,除了懼怕還是懼怕。看來,他說的是實話。
“她又是聽誰說的?”
被這麽一問,孟大公子也傻了。是呀,他的那位未過門的媳婦又是聽誰說的?
“澹大哥,我沒問,她也沒有說。”孟大公子摸摸頭,“要不……等嫂子給我醫治好後,我去問問。”
“不必了。”澹時寒站起來,“來人,送孟大公子回嶽家去。”
“不。”孟大公子激動的抱住澹時寒的腿,苦苦哀求:“澹大哥,求你看在芝兒的情麵上,讓嫂子救救我吧。”
“她不懂醫術,更不懂西蜀國的蠱毒。誰告訴你的這些混話,你去找誰來醫。”澹時寒一腳踢開孟大公子,大步走出屋子。
另一間屋子裏,嶽秀姌讓瘦小的暗衛重新堵上牆洞,將幔帳恢複原樣。她坐在床邊上發呆,似乎曾經有那麽一次她暴露過自己的特異功能。是誰呢?除了澹時寒,她還和誰說過呢?
“不好,孟大公子又追上主子啦。”瘦小的暗衛驚呼一聲,急匆匆闖進門去。
嶽秀姌氣得咬牙,騰的站起來走到屋門口,叉腰大罵道:“姓孟的,你這禍害怎不去死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