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膳,霍猛也把馬車準備好,嶽秀姌和英子指揮婢女們搬了一堆的東西到馬車裏。
“霍猛,你和我一起走。其餘的人留下來守好家,若是有半點差錯,我親手拿鞭子抽死他。”嶽秀姌惡狠狠的警告站在前院裏的一群家下人們。
“大小姐放心,我們會守好家的。”領頭的一個小廝往前一步,伶牙俐齒、雙眸清明,態度恭敬。
嶽秀姌冷瞟他,“你師父被人救走了,你還留在這裏當探子嗎?”
“大小姐饒命,小人不敢。”小廝見狀立即跪下來磕頭,苦苦哀求:“大小姐,小人孤苦無依,雖然認了柳忠作管家,但小人真的沒有摻和他的那些爛事。請大小姐開恩,留下我吧。”
“留下你?”嶽秀姌打量打量他,“好吧。留下你頂替你師父的活兒,當府裏的總管家。”
小廝嚇得全身一哆嗦,膝蓋下突然一灘水漬從褲管裏瀉出來。
一群人見他這慫樣,哈哈大笑。
嶽秀姌拿帕子掩嘴偷笑,見小廝羞臊的垂著頭,恨不得紮進地洞裏躲著。揮揮帕子,笑著說:“好啦,你們都別笑了。我離家這些日子由他代為管家之職。你們別欺負他年紀小,今兒又鬧出這個笑話,故意拿他取笑。”
眾人齊行禮,異口同聲道:“是。”
“好啦。我要回落富村瞧瞧,一把大火燒了整個村子,怪可憐的。”嶽秀姌作勢抹了一滴淚兒,說:“你們誰是落富村的家,有家人遭災就說一聲,我正好帶個話回去。”
“大小姐,我是落富村的。我家住村南,家裏有老娘和妹子。”一個小廝走出來,滿臉悲痛。
嶽秀姌問:“村南的誰家?我以前為何沒有見過你?”
小廝抹掉臉上的淚水,說:“我家住村南的袁家,我娘肅氏,我妹妹名叫袁喜,今年十一啦。”
“你妹妹是袁喜?”嶽秀姌驚訝,袁喜與二姑子澹歆茹是非常好的小姐妹,經常來家裏玩。一起繡花、聊女兒家的私密話。也常常聽她說起自己有個哥哥跟著父親離家去很遠的地方賺錢,不知道是生是死。
嶽秀姌看著哭得滿麵淚水的小廝,突然眼中閃過一道冷戾,“好,我會把話帶給你老娘和妹妹的。”
轉身,她給衛一使了“殺”的眼色,由英子扶著往大門外走去。
衛一拔劍而出,劍指小廝的咽喉,不給小廝半點反抗的準備,一劍斃命。
“啊!”
婢女們嚇得捂著臉紛紛往後退,仆從和小廝們也緊張的後退數步。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向倒地的小廝,好奇他為什麽會被殺。
衛一掃視眾人,陰惻惻的說:“敢冒充落富村的人,果然是嫌命太長,趕著投胎。”
不必再多解釋,僅是這句話已經讓眾人明白,嶽秀姌不是個善良的主兒,而她手下的人更不是吃素的。
衛一拿出雪白的絹帕擦去劍身的血漬,丟到小廝的身上,命令道:“把他丟去亂葬崗。”
一個有些年紀的仆從走出來,拱手:“是。”
衛一離開的速
度很快,眾人全都呆怔的看著憑空消失的人,有些人心裏翻江倒海,仿佛捕抓到什麽秘密似的興奮。
— — — —
乘著馬車慢悠悠的從醉花鎮中心街市穿過,路過豆腐鋪時又讓英子去買來三塊豆腐打包好。
徐大叔和李牛親自送英子,來到馬車前與嶽秀姌作揖行禮,互相問好。又問她什麽時候回來,能否商量商量鋪子的事情。
嶽秀姌給出十日的回答,讓徐大叔有些犯難。眼瞧著快要過年了,他想在年前再賺些銀子。
李牛卻想著自己不是經營的材料,與其敗光家產,不如把鋪子交給嶽秀姌來做,自己分些銀子就好。
嶽秀姌很清楚他們丈婿的心思,仍說十日後回來再商量。丈婿二人也沒辦法,隻好答應著,目送她的馬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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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在彎延的驛道上慢慢往前行駛,直到子夜時分才來到秀山的山腳下。
“大小姐,到了。”霍猛在馬車外麵稟告。
嶽秀姌伸個懶腰,撩起車簾望望外麵黑漆漆的,“相公住在什麽地方?”
“那邊有個農家,估計借住在那裏。”霍猛拿劍柄指指前方忽明忽暗的一點光亮。
“派個人先去看看。”嶽秀姌放下簾子,叫醒身邊的英子,“別睡了,我們到了。”
英子揉揉眼睛,“大小姐,我們到落富村啦?”
“秀山。”嶽秀姌披上狐裘,掀開被子便下車。哪知迎接她的是一個溫暖的懷抱從背後環住她。
“姌兒!”
濕熱的氣息在耳邊響起,勾動她的心弦顫顫悠悠的。她輕輕“嗯”淺聲,扭頭尋到溫暖的唇,癡戀的貼合上去……
“姌兒。”
澹時寒緊緊環著她,不管不顧的往她身上依偎,還耍賴的拖著她往車廂裏後退。
“英子,先出來。”霍猛看不下去了,把縮在角落裏裝透明人的英子從縫隙裏解救出去。一臉心疼的用自己的狐裘把她從頭到腳藏在裏麵,兩人的身體竟第一次貼緊,嚇得英子全身僵直,兩隻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了。
霍猛故意把她嬌小的身材攏進狐裘鬥篷裏,一手托住她的後腰,另一手抓住馬韁,身子躍起坐上馬背。
將英子放在身前藏好,扭頭說:“主子,大小姐,我們先回去啦。”
“去吧。”
馬車裏澹時寒悶悶的回應一聲,聽得他的呼吸也亂了幾分。
暗衛見此情景,紛紛現身將馬車保護在中央,他們握緊劍警惕的觀察四周。
馬車裏,澹時寒和嶽秀姌纏綿在一起,突然……
“姌兒,你這是何意?”
澹時寒低頭看著頂在肚子上的鞭子柄,“姌兒,難道你不喜歡我親你嗎?”
嶽秀姌臉色陰森,水汪汪的眼睛瞪著他,被親腫的小嘴噘得老高,氣呼呼的喝斥:“老實點兒!再敢動一下,別怪我抽你!”
“姌兒,別鬧。”澹時寒攥住鞭子便,想要伸手去捏捏粉團臉蛋,卻被她一巴掌打開。
“別碰我!”嶽秀姌氣咻咻的瞪著他,“澹時寒,不準你碰我。”
“姌兒,你在鬧什麽?”澹時寒的脾氣也來了。這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呃……想想的確有三日未見了,不過她這拒他千裏之外到底是什麽情況?
嶽秀姌繃著氣紅的小臉,圓眼睛仔細的觀察他的臉、脖子、衣袍……鞭柄慢慢上移,指著他的胸膛,命令:“脫衣服!”
澹時寒呼吸一窒,原來他媳婦是等不及了。寵溺的柔聲道:“姌兒,這裏太冷了,我們回家再……”
“少廢話,脫衣服。”嶽秀姌小銀牙咬得吱吱響,顯然是真生氣了。
澹時寒不知道她在氣什麽,隻好乖乖的脫下衣袍,赤果果的坐在她的對麵。
大冬天的夜很寒冷,嶽秀姌也不是不生疼自己的男人。她氣歸氣,終究忍不住從旁邊的一個大包袱裏取出被子丟在他的身上,“披好了,生病我可不管你。”
澹時寒麵色一暖,丟開被子就把她拉來懷裏,平生第一次不要臉的討好別人。親親她的臉蛋,**的說:“姌兒,被子哪有你暖和啊。我不要被子,我隻要你。”
“滾開!”嶽秀姌推開他,把被子抓來裹住男人赤果果的上半身,然後借著馬車裏的小燈籠察看他的身上有沒有什麽可疑的痕跡,比如:吻痕。
突然,在男人的鎖骨處一個小小的紅痕,嶽秀姌頓時炸毛,指著那處紅痕咬牙質問:“這是誰留下的?”
澹時寒低頭瞧瞧,誠實的回答:“一個女人。”
嶽秀姌氣得眼圈泛紅,咬緊唇瞪著他,嗔怨的抽噎起來。
“姌兒!”澹時寒大驚,一下子將她抱來懷裏,以唇代手吻去她眼角的淚珠子,心疼的說:“我和你逗著玩呢。傻丫頭,我心裏有你,再看不上別的女人。”
“那這東西是誰啃的?”嶽秀姌幽怨的指著他鎖骨上的紅痕。
澹時寒歎氣,“還不是你剛剛啃的,上麵還有你的脂胭香味呢。”
“胡說,我剛才明明啃的豬蹄子。”嶽秀姌氣呼呼的反駁。哼,想騙她,門兒都沒有。
澹時寒拿來兩隻手給她看,笑問:“你啃的牙印呢?自己找找。”
嶽秀姌低頭瞧瞧,的確沒有牙印。難道她剛才啃錯地方啦?
“傻丫頭,你怎麽會認為我有別的女人呢?”澹時寒啞然失笑,真是個小醋壇子。
嶽秀姌聽到他的腹誹,冷哼,“誰讓你身上有別的女人的脂粉味兒。說,你抱過哪個女人?”
經她這麽一說,澹時寒臉色變了變,抓來自己的長袍嗅聞,果然沾了脂粉味兒。
“姌兒,潛入柳家老宅救走柳忠的人是個女子。”
“少來,你就騙我吧。”嶽秀姌推開男人,將鞭子盤回纖腰上,問:“那女人剛剛在你懷裏打滾著?”
“打了兩個滾兒。”澹時寒故意歪曲事實來逗她。
嶽秀姌氣得咬牙切齒,叉腰大罵:“我就知道男人不能慣,越慣越混蛋。澹時寒,你竟然暗地裏和臭女人滾床單,你對得起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