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遇險
小周努力眨了眨眼,終於把眼裏的慌亂去掉了,很快地,他臉上的紅暈也在他的強行壓製之下消失了。
劉櫻低下了頭,感覺心在撲通撲通地跳,根本無法控製。之前她雖然和沈永明在一起過,可在一起的時間隻有一個月,劉櫻比較保守,因此兩人隻是進展到拉拉小手的地步。嘴對嘴接吻,這可是頭一遭!劉櫻害羞了!她臉皮薄,加上第一次和異性嘴對嘴,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之後好長一段時間,她都紅著臉,低著頭,一言不發。
小周一直是冷冷的,當他從慌亂中恢複過來之後,便又變回一向淡漠的樣子。
張老板眉眼帶笑,意味深長地說道:“好了好了,笑過之後趕緊幹活!要豔遇的等著,回去了有的是機會。可不能因為美人誤事!”他話音剛落,那邊又是一陣笑聲。
劉櫻的臉更紅了,頭垂得更低了。小周掃了一眼低著頭的劉櫻,仿佛想到什麽,便皺起眉頭,若有所思。
眾人笑了一陣,便又開始專心往上打洞了。打了一陣,一人便驚呼道:“老大,上麵果然是空的!”
張老板聞言連忙走過去,小何早拿著強光手電筒往上照了。張老板抬頭看去,見上方被挖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孔,孔上方像被一塊木質的東西蓋著,較高的老許拿了一根杆子往上捅,木質的東西被捅得鬆動起來。
周先生走到小孔下方,擠開一個人往上看,見真的是木質建築,嘴裏便喃喃地道:“不可能啊,這怎麽可能!”
與周先生的難以置信不同,其他的人都興奮起來,他們幹活更有幹勁,更加賣力了!上方還有一層墓室這個猜測激勵著他們。
劉櫻臉紅未消,因此還是保持原來的動作,低著頭不做聲。
小周仿佛早猜到一樣,既沒有跑過去圍觀,也沒有露出別的表情,仍然是那副淡淡的樣子,低頭玩著手機遊戲。隻是他這次玩的是對對碰,而不是之前的俄羅斯方塊。
過了不知道多久,等劉櫻覺得自己臉上的熱度退下去之後,洞已經挖好了。
劉櫻走過去,見往上的洞泥土都挖幹淨了,但上方被一塊木板擋住。
張老板叫人拿了木杆子往上捅,想把那木板捅開。可是捅了一陣,木板還未捅開,倒是泥沙刷刷地往下掉。
張老板沒有辦法,他想了想,如此這般地吩咐了眾人一番。小何機靈,一溜煙地跑去行李堆裏翻了翻,翻出一把鋒利的尖刀及條形的鋸子
這邊的其中幾個人蹲下,把較高的老許頂起來,接著小何把尖刀遞給老許。老許用刀往上捅,企圖捅開個口子。可是那木板頗為結實,最後輪流換了好幾次人才把木板割開了個口子。接下來的就簡單了,把鋸子從那割開的口子伸進去,然後輪流換著人在上麵拉鋸。過了好一陣,木板終於被鋸開個和往上通的洞差不多大小的洞。
眾人把身手敏捷的耗子率先舉了上去,耗子把蠟燭遞上去,發現蠟燭閃了一下,繼續燃燒,於是放心地爬上去。耗子上去之後,眾人又把照明的物資都遞上去。耗子在上麵打開強光手電周圍照了照,吃驚地道:“這是個墓室,比下麵的大。”眾人聽了更興奮了,忙又把另一個身材瘦小的叫做阿亮的推上去,接著下麵的人抬,上麵的人拉,忙活了一陣,所有的人都上了去。
眾人上了第二層墓室,把一部分照明工具打開,每個人都帶上頭燈。整個墓室一片亮堂。這是一個比下麵那層墓室更大的墓室,地板是由方格子的木板一片一片地拚起來的,地板上有規律地放著陶器精美的陶器。
劉櫻之前低著頭害羞,弄得脖子酸痛,上到二層之後,便不時地抬頭活動脖子。接著她發現了不對勁,墓室頂部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上方是什麽!他們不是說,這個墓室頂部離地麵很近的嗎?
想了想,劉櫻說道:“張老板,為什麽上麵沒有看到墓頂的?”
張老板一行聽到劉櫻的話,便都下意識地抬頭,這一抬頭,便都愣了。的確,上麵沒有墓頂,隻能看到幽深的黑暗。
大家都帶著頭燈,頭燈射出的光線向上延伸,直到光線消失處,都看不到上麵是什麽,看不到盡頭是什麽!
小周拿起一個強光手電筒往上照,強光手電筒的光照範圍更遠,但是仍然看不到頂。
張老板問道:“老周,這是怎麽回事?”
老周看看頭頂的黑暗,又看看手中的書,半天說不出話來。
“小周,你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張老板又問小周。
“不知道!”小周淡淡地答道。
他們幾乎爬到這裏方圓幾裏最高的山的山頂了,雖然沒到山頂,但距離山頂隻有二三十米。按照正常情況,從墓裏往上挖,很快便能把墓室挖穿,然後是挖穿山體,看到天空。現在看起來,他們是在一個大山腹裏,山腹高度不明,但是肉眼看不到頭,劉櫻估計,這肯定得有好幾百米高度!
莫非,這就是鬼打牆?
“我們裝的狗血在哪個袋子裏?”耗子的聲音響起。
老許和其餘幾個人聽了忙低頭翻找起來,不一會兒便找到一條管子,裏麵的血不知道怎麽保持的,仍然是**。耗子拿起管子,便斜向上噴起來。
劉櫻看出來了,那管子類似農村以前用的噴農藥的一種裝置,靠擠壓把裏麵的水或者**噴出來。
大家都眼巴巴地看著,隻見**被噴上半空,然後由於慣性又掉下來。而上方的黑色空間,不見任何改變。
張老板看了看墓室周圍,說道:“這裏很不對勁,我們小心點。別管頭頂怎麽樣了,我們去拿了東西趕緊走人!”他說完就示意大家向前走。
大家左看看又看看,都不敢先踏出第一步。
小周彎腰撿起幾塊破碎的陶片,往前方扔出去,隻聽得嗖嗖嗖幾聲,一陣利箭紛紛從兩側射出。如果剛才有人走進去,肯定被射成了篩子。
眾人紛紛彎腰撿起地上的碎陶片扔出去,隻聽得嗖嗖嗖的一陣聲音過後,便沒了動靜。大家心裏不放心,於是再扔陶片,牆上也不再有利箭射出來。
耗子和張老板交換了一下眼光,便率先踏出去。他走了幾步,也沒有其他機關被發動,於是眾人放下心來,紛紛往前走。
“啊——”一聲尖叫響起,接著便是“啪”的一聲木板關閉的聲音。
眾人大驚,都看向聲音發出處,那裏沒有任何異象,隻是原來走在邊上的阿亮不見了!
站在阿亮旁邊的老許額頭冒出了冷汗,他蹲下來,伸手拍了拍旁邊的一格木板。“咚咚咚”,木板下麵是空的。老許抬頭看了大家一眼,額上的汗更多了。他從伸後掏出一把小斧頭,用力砍像木板,砍了幾下,木板被砍開一個大口子。老許低頭看向木板被砍開的口子,頭燈的光線直射進去。
大家都不做聲,等老許說話。氣氛非常壓抑,劉櫻手心冒汗,嚇得伸手去車旁邊小周的衣袖。
“老許,怎麽樣,看得到人嗎?”張老板有點顫抖的聲音傳來。
“沒,沒有!下,下麵很黑,看不到盡頭。”老許的聲音變得非常幹澀。
“我們根本聽不到阿亮掉在地上的聲音,估計下麵應該很深很深。”耗子道,他還算鎮定。
周先生的額上也見了汗,他道:“這不像周墓,周墓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陷阱。太邪門了,我們趕緊拿了東西走吧!”
張老板想了想,便同意了。於是眾人每走一個格子之前,都要先敲敲,不是空的才敢踩上去。等到他們到達放棺槨的門口,已經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
在側室門口,就能看得到棺槨了。勝利在望,眾人卻絲毫不敢放鬆,站在門口,照例往裏麵扔東西,沒發現有利箭射出。側室的地板是正常的泥土,倒省去了敲木板這一步。
耗子吸了吸口氣,第一個踏出去。沒有機關,於是他又走了幾步,仍然沒有問題。張老板等放下心來,便都往前走。劉櫻被剛才的狀況嚇壞了,一直抓著小周的衣袖。小周保持一貫的淡漠,沒有揮開她的手,也不理她。
張老板走到棺槨那裏,讓幾個人打開棺槨,然後從棺槨拿出一個漆黑匣子及好幾塊玉器。眾人都眼冒精光,但都沒有上去搶。
張老板著迷地把黑色匣子拿起來,仿佛整個人都沉浸在匣子裏,他的手輕輕地撫摸著那匣子,仿佛在撫摸自己的情人。
“老大,怎麽樣?”小何興奮地問道。
張老板這次仿佛才驚醒過來,他咳了一聲,道:“除了小周和劉姑娘,其餘的人都是一直跟我幹的,素知我向來大方。這些玉器,周先生兩件,其餘的便一人分一件罷。至於小周,我們之前有協議,因此我就不分給你什麽了。小姑娘,你不是我們團隊的,反而是我救了你。所以很抱歉這些東西我也不能分給你。”
他一邊說一邊側頭,視線依次移到說話所指的人的臉上。他的話說完,耗子他們便圍在一起分玉器。
小周神色未變,沒有說什麽。最後他把眼光投向身旁的劉櫻,眸光晦澀難明。
劉櫻點點頭,說道:“我知道。反而是我還要給你點鮮血。”
張老板笑道:“哈哈,小姑娘不錯!說話算話。我現在就需要你的鮮血了,你過來吧!”
劉櫻聽了,便走向張老板。這時其他人已經分好玉器了,聽了張老板的話,便又圍攏過來,隔開了小周。
張老板拿出小刀,用刀去劃劉櫻的手腕動脈,劉櫻嚇了一跳,一邊躲開一邊叫道:“你不是說隻要一點血嗎?為什麽要劃開我的手腕動脈?劃開我的手指頭就夠了啊!”
“手指頭的血比較少,手腕動脈的血多,流得比較快。這樣你會少受些痛苦。”張老板道。
劉櫻將信將疑,最終還是伸出左手去讓張老板劃開自己手腕的動脈。張老板一劃,血馬上就噴了出來,噴在黑色的匣子上。
隻見那黑色的匣子吸了血,仿佛活過來一樣,開始震動起來。說時遲那時快,黑匣子突然跳起來,緊緊地吸在劉櫻的手腕上。劉櫻覺得自己的血被黑匣子吸得很急,連忙伸手甩動,可是怎麽也甩不掉,那匣子就像有生命一邊,緊緊地吸附在她的手腕上。
就在劉櫻甩動手的這短短一瞬間,她便覺得失血過量開始頭暈,她心中大驚失色,嚇得大叫道:“救命啊!救命啊——小周,小周,救我!”她知道,自己被騙了,這次可能被騙去的是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