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大結局
兩人雙目相視,隻秒,男人便移開了視線,抬步往前走,軍靴踏在光亮的大理石地板上,噠噠噠作響。舒愨鵡琻
金玉葉墨鏡下的眸子微凝,接著,勾唇涼涼地笑了笑。
這就是雷戰要她離開,且永不出現在京都的原因?
因為,他似乎忘了她!
忘了?
也好!
既然無法相濡以沫,那便相忘於江湖。
斂了斂神,金玉葉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然而,再怎麽分道,酒店的大門隻有扇,不可避免地,兩人再次在門口相遇,隻是這次,彼此連視線都未有交集,站在起,就像兩個陌生人。
看著他們,沒有人會認為,他們曾經滾過多年的床單,甚至有個共同的孩子。
霸氣的改裝路虎停在兩人麵前,吳良下車幫他拉開車門,男人神色無異地上了車。
吳良瞧了眼依然杵在門口的金玉葉,愣了愣,“魅少不上車嗎?”
裏麵的雷謹晫愣了,而金玉葉隻是勾唇淡笑,指了指泊車門童開過來的車,“我的車來了!”
吳良看著她的背影,撓了撓頭,表情有些不解。
“你認識他?”
吳良這會兒更不解了,他回頭看了眼身後問話的男人,“老大,你……不認識?”
不可能吧?
當初這位可是為了幫他找條什麽撈子蛇,可是差點連命都丟了,這會兒居然不認識,剛才兩人站道兒,他還以為他們是起的,沒想到,這位爺居然給他來了這麽驚悚的句。
“沒印象!”
雷謹晫捏了捏眉心,語氣透著絲不易察覺的落寞與苦惱,他腦子裏明明沒有那人任何印象,可是,看到他,為何他那麽渴望抱他?
魅少?
冷魅?
男人?
為什麽他的直覺裏,那是個女人?
透過後視鏡,吳良瞧著他緊皺的眉頭,想說什麽,突然腦子裏想到雷老司令那句“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嘴巴必須得比蚌殼還嚴實!”
當時他還不怎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可這會兒,看到他們首長的情況,他是明白了,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自從受傷住了將近個月的院,前幾天複職,他都是正常工作,正常操練他們,沒想到腦子居然出了問題,前些天雷家宣布婚訊,他無動於衷的,他們還以為他想通了,卻是這等狗血的狀況。
隻是,這魅少,真是那位姑奶奶嗎?
若真是,那老大以後想起來,還不得鬧翻天?
他這是說,還是不說呢?
吳良心裏各種糾結,最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晚上,金玉葉如約過來接流驍,因為張小涵也就是他那位青梅纏人得緊,始終認為他是隨便找個人來忽悠她的,且不相信溫潤清雅如流驍,會找個男人婆似的女人做女朋友。
車子停在酒店門口,而他們行人也剛好從酒店出來。
金玉葉從車裏下來,倚在車門上等,流驍看到她,加快了腳步,小跑過來,身後小姑娘亦步亦趨地跟著他,邊跑還邊嚷嚷,“流驍哥,你等等我!”
“葉子!”
流驍輕喚了聲,看了眼身邊的牛皮糖,抱歉地看了她眼。
金玉葉笑著聳了聳肩。
這時候,雙方的父母也走過來了。
“小涵,這麽大姑娘,別再粘著你流驍哥了!”
張父瞧著不知羞澀為何物的女兒,無奈又寵溺地輕斥。
“哼,我才不相信她是流驍哥女朋友,流驍哥以前說過,要娶我做老婆的!”
張小涵嘟嚷著嘴,那小嘴巴噘得都能掛個茶壺了,說的話雖然不怎麽中聽,可也讓人討厭不起來。
流驍撫了撫額,小心翼翼地看了身邊的女人眼,無奈道:“小涵,那時才幾歲?”
當時他是六歲還是七歲的時候,兩家人開玩笑說結姻親,這小姑娘知道了,天天纏著他,說長大了給他當老婆,他被她纏的沒辦法才隨口應了那麽句。
後麵在幼稚園到小學,她都以他小女朋友自居,他當時那麽小,啥都不懂,隻知道讀書,也就隨她去了。
後麵她父母出國,她在他家寄養了兩年,初中沒畢業,她父母就將她接到加拿大了,到如今,兩人都快七八年沒見麵了,如果不是他們突然回來,他都忘了這號人物。
“嗬嗬,冷小姐是吧,小女從小就粘阿驍,說話口沒遮攔的,還望你別介意!”
金玉葉笑了笑,“有人愛慕,這說明我眼光還不錯!”
說著,她眼神看向流彬和陳雅菊,“伯父伯母,流驍我先帶走了,改天再去看你們!”
以後流驍跟她在國外定居,這兩位,她是要安排好的。
金玉葉和流驍上了車,突然,旁的張小涵拉開了後座的車門,身子麻溜兒地鑽了進去,“我也要去!”
“小涵!”
“小涵,別無理取鬧!”
流彬和張父同時出聲。
流彬是怕那位姑奶奶生氣,畢竟,當初她在他們醫院裏槍殺個人,連眼都不眨下,說實在的,對於這個比男人還強悍還卓絕的女人,他心裏是存在著敬畏的。
金玉葉滑下車窗,“去玩玩沒事,家裏有客房!”
“老流啊,阿驍這女朋友……”
看著駛遠的車子,流彬歎了口氣,“看來我這兒子,是留不住了!”
“哦,這話怎麽說?”
張父隻覺得他們的相處看著有些怪異,卻不明就裏。
“那女人,我們流家娶不起,阿驍又非她不可,隻有阿驍跟她了!”
陳雅菊心裏亦是歎氣,畢竟是自己養了多年的兒子,而且那女人太過離經叛道,要說心裏十分樂意,那是不可能的,隻是自己兒子死心眼,認定了她,他們做父母的也沒辦法,太過強硬反對,到時候不是父母,倒是仇人了。
“哎,行了,既然阿驍喜歡,看她對阿驍也不錯,隨他們折騰了!”
金玉葉車子駛進別墅,保鏢上前幫她打開車門,恭敬了喚了“小姐!”
坐後麵的張小涵下來,看著豪華如宮殿般的偌大別墅,黑白分明的眼睛滴溜兒地轉著,“這是你家啊?”
金玉葉聳了聳肩,“算是吧!”
南壡景買來的婚房,算是她家吧。
進了客廳,金世煊和冷斯兩人居然好興致地在下棋,小肉包被黛夫人抱在懷裏,那小爪子抬啊抬的,瞧那樣子,是想去扯她臉上的麵紗。
金玉葉挑了挑眉,“你們怎麽還不睡?”
金世煊笑,努了努嘴,“問你好兒子,今天不知怎麽搞的,玩性特高,怎麽都不肯睡覺!”
啊——
聲高分貝的女音在客廳裏響起,金世煊手裏的棋子抖了抖,循聲看去,就見個長的很蘿莉的女人睜著雙大眼,驚恐的看著金玉葉,手顫顫微微地指著她,“你……你居然有孩子了!”
金世煊劍眉皺了皺,“小葉,這是誰?”咋咋呼呼的,可別將他的小肉包給嚇到了。
金玉葉戲謔地看了流驍眼,“流驍的小青梅!”
說著,她幾步上前,從黛夫人手裏接過小肉包,塞到流驍手裏,“抱著,你兒子!”
“朵薇,幫這位小姐收拾間客房出來!”
張小涵上前,瞪大著雙眼瞧著流驍懷裏的小肉包,“流驍哥,這……是你兒子?”
流驍點了點頭,看著小肉包,清透的眼眸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嗯,瞧瞧,可愛不!”
br張小涵撇了撇嘴,看了小肉包眼,肉嘟嘟粉嫩嫩地,確實很可愛,那臉兒就跟紅蘋果似的,讓人恨不得咬口。
可是,可是……
她從小就立誌要做流驍哥老婆,現在他連孩子都有了,她要腫麽辦?
張小涵很憂桑,頭仰起四十五度角,看著頭頂的水晶吊燈,個人坐在沙發裏對手指。
金世煊看了眼,再看看流驍,挑了挑眉,以眼神詢問,“腦殘?”
流驍看懂了他的眼神,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摸了摸鼻子,無奈地搖了搖頭。
張小涵這姑娘性子有點跳脫,大大咧咧的,沒啥花花腸子,完全的小孩子心性,這也是流驍拿她沒轍的原因。
話太輕,對她沒用,話太重,又會傷了兩家的和氣,畢竟當初他們家幫過他們不少忙,再加上流驍本就是個性子溫和的主兒,麵對從小就跟在他屁股後麵跑的小姑娘,想要他嚴詞厲色,他也做不出來。
流驍將小肉包給哄睡,便交給了月嫂,這邊金世煊和冷斯盤棋也結束,各自回房休息。
張小涵個人還坐在沙發上思索,流驍哥有孩子了,她要腫麽辦?
金玉葉從黛夫人房裏出來,看到她個人坐在那兒皺著眉頭糾結思索,突然就笑了,這姑娘,還真讓人挺無語的。
“張小姐,客房收拾好了,讓朵薇帶你去!”
張小涵突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看著金玉葉語氣特認真道:“我決定了,不介意流驍哥有孩子,我會將他當成自己親兒子樣疼,所以,我還是要做流驍哥老婆!”
金玉葉嘴角抽了抽,朝天翻了個白眼,“傻妞,趕緊洗洗睡吧,流驍的老婆,你是沒希望了!”
難怪流驍覺得頭疼,麵對這樣個有些二,長得副蘿莉麵孔的姑娘,她也頭疼。
她不像夏緔、金玉婷她們,有那麽深的心機,也沒有金玉婧和楊琳她們那麽怨毒,充其量隻是個有點犯二的姑娘,或許,她丫的根本就不懂什麽是愛。
很傻很天真,卻不會讓人覺得討厭。
去嬰兒房看了眼小肉包,剛才還玩得起勁兒的小家夥,現在睡得香甜。
回到臥室,流驍已經洗好澡,坐在**,這會兒手裏拿著本書在看。
“流驍,那姑娘可真逗,她剛才說不介意你有小孩,定要做你老婆,還要將小肉包當親生兒子樣疼!”
流驍放下書本,從**起來,走到衣櫃前幫她拿出換洗的衣服,“別在這兒調侃我了,趕緊洗澡睡覺!”
金玉葉沒去接他手上的衣服,而是從衣櫃裏拿出今天買的情趣內衣,衝他揚了揚,“穿這個!”
流驍耳根子有些熱,溫潤清透的眼底閃過抹暗色,他俯身吻了吻她的眉心,手推了她把,“等你!”
金玉葉在浴室裏泡了個香噴噴的花瓣澡,穿上薄的跟塊破布沒啥區別的衣物,瞧著鏡中的自己,碧眸媚波橫生,身材也在她堅持鍛煉中恢複了原有的尺寸,肌膚滑膩如脂,瑩白賽雪,經過熱氣的熏染,變成了誘人的緋色。
嘴角扯出抹明豔如花的笑容,隻是,突然想到什麽,她笑容微淡,剛準備轉身出去,突然,鏡子裏多了抹欣長的身影。
腰肢被人環住,男人頭擱在她肩膀上,唇含著她的耳垂,輕咬逗弄。
金玉葉身子微顫,“不是說等嗎?”
“等不了了!”
流驍呼吸急促,唇齒在她脖頸,香肩上遊移,留下個粉色的痕跡。
他坐在**,腦子裏隻要想到她穿著那衣服的樣子,心裏就跟貓抓似的,難耐得緊。
金玉葉碧眸半開半合,吐氣如蘭,身子被他撩動情緒,她看了眼鏡中兩個人前胸貼後背交纏的姿勢,漸漸摒棄腦子裏的那絲雜念,投身到這場親昵之中。
輕吻,撫觸,撩火,纏綿……
沒多久,浴室裏便是喘息連連,旖旎上演。
呢噥的愛語,曖昧交織的聲音在這寂
靜的暗夜裏唱響,譜寫出曲絕妙**的戀歌。
夜貪歡的結果,第二天自是腰酸腿疼,而且自從出月子這些天來,她似乎每晚都被壓榨,特別是姓南的,他性致來了,那就是沒完沒了,不做到精疲力竭,誓不罷休。
金玉葉起的挺晚,待她從臥室出來,外頭已經日上三竿,金世煊去水戀留鄉了,最近倪星愷忙著籌備寶貝妹妹的婚禮,隻要她不出門,冷斯便幫他處理四焰堂的事。
金成睿不住在這兒,所以,整個別墅,除了那些天都蹦不出個字兒的保鏢外,就是金玉葉,黛夫人,朵薇和月嫂他們幾個。
今天卻多了隻小麻雀,嘰嘰喳喳個不停。
“流驍哥,你看,他眼珠子在看鼓誒!”
“小肉包,姐姐是不是很漂亮?嘿嘿,比你媽咪更漂亮吧,姐姐做你媽咪好不好?”
“嗷,流驍哥,他看我了,看我了!”
花園裏,小肉包坐在手推車裏麵,曬著太陽,流驍蹲在邊上,手裏拿著個搖鼓逗他玩,二缺張小涵在那裏自說自話,手舞足蹈的,讓人又氣又好笑。
金玉葉身上披了件淡紫色的絲質睡衣,她撩了撩發,款步向他們走去,俯身就在小肉包粉嫩嫩的臉頰上印下吻,“傻妞,麻煩你別影響我兒子!”
如果她的小肉包跟她樣二,那她要捉急了。
流驍笑了笑,將她腮邊的發撥到耳後,“保溫箱裏給你留了早餐,你吃了沒?”
“待會兒吃。”
說話間,朵薇手裏拿了件外套過來,“小姐,披上吧,別著涼了!”
旁的張小涵瞧著她堪稱女王般的生活待遇,咋了咋舌,“流驍哥,你瞧瞧,這樣的女人不適合做老婆的,睡到日上三竿,還要人伺候!”
“小涵,你安靜會兒,再吵就讓你爸帶你回去!”
流驍撫了撫額,瞧著這丫頭,腦門子疼。
金玉葉唇角勾起抹瀲灩的笑容,她看向張小涵,眼神邪氣,“傻妞,是你流驍哥害我睡到日上三竿的!”
流驍耳根子有些紅,想到自己昨晚的瘋狂,他都有點不認識自己了。
他不是個重欲的男人,可是,隻要沾上她,他就停不下來,自己體力又是非比尋常,最後苦的是她。
“切,流驍哥還會不讓你起床不成!”
張小涵明顯不信。
金玉葉笑睨了流驍眼,見他耳根子泛紅,心底有些好笑,丫的,昨晚那麽瘋狂,這會兒倒是害起羞來了。
“他啊,是不會限製我起床,不過……”
她頓了頓,湊近她耳邊低語,“他能壓榨我的體力,讓我起不了床!”
張小涵眨了眨眼,單純的小姑娘沒怎麽明白她的意思。
突然,她眼角瞧到她脖子和胸前那紅紅的印記,立馬就明白過來了,張白皙俏麗的臉龐爆紅,“你……你……你不要臉!”
“得了,小葉,趕緊吃早餐去,別逗人家小姑娘了!”
黛夫人笑著出聲。
這小姑娘雖說是小葉的情敵,可是傻裏傻氣,嬌嬌俏俏的,讓人討厭不起來,反而覺得挺可愛。
後麵的時間裏,別墅裏多了個張小涵,金玉葉時常逗逗樂兒,日子倒也不顯得枯燥。
時間久了,那傻妞兒也接受了她的流驍哥不會娶她做老婆的事實,而且在她見識了金玉葉那神乎其神的易容術之後,簡直將她當女神般膜拜,立即從“喂”這個稱呼,改成了姐姐,繼而慢慢變成嫂子。
有天倪星愷送請帖過來,張小涵那傻妞兒看到他,馬上就移情別戀,也不粘流驍了,轉投倪星愷的懷抱,弄得倪星愷這個又酷又拽的黑道頭子,恨不得將她丟進海裏喂魚。
時間天天的過,有了張小涵這個逗樂兒的,再加上某些人不來給他們添堵,日子歡脫而愜意,金玉葉在這邊住住,也會時不時地帶著小肉包去金成睿那邊住個兩天。
九月二十八,距離
倪星悅的婚期還有八天,而今天卻是金成睿的生日。
大早,金成睿便去超市買了大堆的食材,在廚房裏忙活。
而金玉葉在昨天下午,便帶著小肉包和月嫂朵薇她們來了這邊,這會兒幾個人起在院子裏,逗小肉包的逗小肉包,幫小金洗澡的幫小金洗澡,忙得不亦樂乎。
陣車子的引擎聲響起,幾人循聲看向鐵門外麵,全京都獨獨輛的霸氣軍車閃電,不用問,也知道來人是誰。
果然——
下秒,襲軍裝的男人從車上下來,看到院子裏的情景,明顯有片刻的愣然。
他按了門鈴,金成睿聽到動靜,從別墅裏出來,他也沒開門,直接走到鐵門邊,兩人裏外站著,“有事?”
雷謹晫劍眉擰,“媽的,沒事就不能找你,趕緊給老子開門!”
金成睿沉吟了片刻,也不能莫名其妙地將人給擋在門外,隻好開了。
雷謹晫進來,瞟了眼院子裏的人,眼神在金玉葉身上停留了片刻,心裏突然升起股難以言喻的窒悶感,堵得他心慌難受。
最近他常常有這種感覺,好像心裏有什麽東西被硬生生剝離,可是,讓他說出個所以然來,他卻又說不出,總之,這種感覺很是困擾,身為特戰隊領軍人物,他也不應該有這種負麵情緒。
“金老四,什麽時候連老婆孩子都有了!”
掩下心底的異樣,雷謹晫撇開眼,看著金成睿,語氣疑惑而戲謔。
金成睿看了金玉葉眼,眼神轉向雷謹晫,眸光深邃而複雜,“你不是馬上也要有了嗎?”
如果他沒記錯,他的婚禮,和倪星悅的,是同天,也就是說,八天後,他就要成為別人的丈夫了。
雷謹晫皺了皺眉,冷眸閃過抹明顯的煩躁之色,“別給老子添堵!”
兩人說話間,已經穿過了庭院,進了別墅,雷謹晫取下軍帽,大刺刺地坐在沙發上,向注重站姿坐姿的男人,這會兒也是全然不顧,就那麽懶懶地將高大的身子拋在沙發裏頭。
金成睿倒了杯茶給他,“要結婚了,不是該高興?幹嘛要死不活的!”
雷謹晫沒理他,透過落地窗,看著外麵的女人,睿智肅冷的寒眸少見地出現絲迷茫,“金老四,那是你的老婆孩子嗎?老子怎麽覺得,是我的!”
不算重的句話,說完後,他自己都愣了愣,腦中似乎有什麽東西閃過,他想要抓住,隻是那思緒閃得太快,讓他無從抓起。
他捏了捏犯疼的眉心,看向金成睿,“金老四,我最近老是覺得不對勁,可具體哪裏不對勁,又沒什麽頭緒!”
金成睿在他對麵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口,意味深長地道:“時間長了就好了!”
其實他挺同情他的,他們調查過,且從雷鈞桀那裏旁敲側擊中得知,在他受傷昏迷期間,雷戰讓人對他下了催眠,不知是篡改還是消了他腦子裏關於丫頭的記憶。
聽說當時他掙紮得厲害,意誌之強差點讓催眠師破功,隻是受傷太重,又被打了重度鎮定劑,最後還是被催眠師得手。
不過,他和小葉這樣的身份擺在那裏,如果真能忘記,對他而言,也許是件好事。
時間長,身為人子,人夫後麵或許還有人父的責任壓在他身上,他也沒那個精力去想別的,再說了,丫頭過幾天就走,雷家遲早要逼著他娶妻生子,與其在這份無望的感情中掙紮,還不如就這般放下。
雷謹晫聽到他的話,深邃的眸子霍然凝,“金老四,這話什麽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金成睿斂了斂神色,輕抿了口茶,語氣清冷而淡定,“意思是你目前不習慣身邊多了個人,時間長,也就習慣了!”
雷謹晫看著他,冷沉的墨眸透著絲探究和深思,他想,對於夏緔,他永遠也習慣不了,那種排斥感,別說生活在起,就連她靠近身邊,他渾身就莫名的難受。
腦子裏有個聲音告訴他,那是他喜歡的女人,是他的未婚妻,可是他的身體莫名的排斥著,這種感覺矛盾且難受,對於這場即將來臨的婚禮,更是提不起任何興致。
br看著他們忙活,他感覺不到半點歡暢和期待,有的隻是如旁觀者般的淡漠與無邊無際的煩躁。
兩人都沒有說話,客廳裏陷入片刻的沉默。
金玉葉抱著哇哇叫的小肉包走了進來,月嫂跟在身後,“小姐,我去衝奶粉!”
金玉葉點了點頭,出聲提醒,“摻半支滴劑,最近看他有點上火!”
“得嘞!”
月嫂上樓去衝奶粉了,客廳裏三個人外加個小肉包,金成睿見他哇哇哭的厲害,連忙站起身子,從金玉葉手中接過,“小肉包,怎麽說吃就要吃,會兒都等不了!”
雷謹晫聽著他那句小肉包和孩子的哭聲,心裏就跟貓抓似的難受,胸口亦是悶得慌,他突兀地站起身子,語氣急切,“給老子抱抱!”
金成睿愣,看了眼金玉葉。
“小家夥認生!”
金玉葉嘴角漾著恰到好處的笑容,語氣聽不出半分情緒。
聽到這個聲音,雷謹晫心突然窒,他轉眸看她,眼前的女人很美,那種美不單單是她那張精致的容顏,而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獨特神韻。
隻是,明明是張陌生的臉,為何他卻覺得熟悉?
雷謹晫腦子有些混亂,他甩了甩頭,重新坐下,眼睛瞬不瞬地盯著她,“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行了雷老二,沒啥事趕緊滾回去做你的準新郎官!”
雷謹晫沒理他,身子靠在沙發背上,仰著頭,微合著雙眼,眉心皺成個川字,“定見過!”
金玉葉垂下眼瞼,掩去眼底複雜的神色,接過月嫂遞來的牛奶,“四叔,給我吧!”
唰!
雷謹晫眼眸霍地睜,他看著他們,眼露吃驚,“你們……”
“二叔,我喜歡這樣叫你,二叔,二叔,二叔……”
是誰在他耳邊說這句話?是誰遍遍地喚他二叔?
他知道,那人絕對不會是媛媛,可不是媛媛,那還有誰喚他二叔?
雷謹晫帶著滿腹疑問,神色恍惚地離開了別墅。
二樓的露天台上,金玉葉看著他的車子離開,低頭,看著小肉包那張粉嫩嫩的臉,指尖輕撫著他的眉宇,盡管這張臉還未張開,然而卻不難看出小家夥的眉宇和鼻子像極了他。
“雷戰祈禱他這輩子都別想起來,不然,這兩人,恐怕父子沒得做了!”
雷老二的性子就如匹桀驁的野馬,有多烈多執拗,他是清楚的,如果有天想起來了,他們本就薄弱的父子情份,也就到頭了。
金玉葉勾唇笑了笑,“我倒是希望他別想起來!”
這份感情他支撐得有多苦多累,她能感覺得到,如今這般也挺好,雖然剛開始會迷茫,就像四叔說的,時間長了,也就好了。
金玉葉是理智的,這種理智,已經到了變態的地步,以前在古代那會兒,她心裏對南壡景也有複雜的情愫,可她為了報仇,愣是眼也不眨下,將人腦袋給割了下來。
如今麵對雷謹晫的事,盡管心裏有那麽點兒不舒坦,可是,她卻還能理智的分析著。
回到家裏,看著煥然新的屋子,雷謹晫心裏更加煩悶。
夏緔端著盆水果從廚房出來,看到他,明媚的臉上露出個溫婉的笑容,“晫表哥,你回來啦,這是我和姑姑剛才買的新鮮蛇果,你嚐嚐!”
夏緔的腳上次槍傷傷到骨頭,雖然好了,但是走路已經沒有以前那般利索,不走快,倒是不怎麽明顯。
雷謹晫劍眉皺了皺,定定地看了她的臉幾秒,腦子裏突然閃過那張精致深刻的臉龐,眼神微微恍惚。
“晫表哥!”
夏緔見他個勁兒盯著她的臉瞧,麵頰上閃過抹嫣紅。
雷謹晫回神,淡淡地別開眼,語氣冷然道:“擱那兒!”
話落,他轉身,蹬蹬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