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世寂寞
重生之後的第一次月考如約而至。
下午兩點，一高剛放完英語聽力不久學校的電壓一個不穩，唯一能製造出熱風的電扇也罷工，全校考生熱的直用卷子當扇子扇風……即使扇出的也是熱風。
季沫煩躁的抹去額頭上滑下的汗珠，怎麽九月的天氣還這麽熱？
快速掃了一眼試題，吊起兩天的心終於放在英語這場考試上了。之前一直靠看筆記複習高中的知識，隻有英語這門比較拿手就沒怎麽複習，現在看來，即使根本不複習也能輕鬆考個滿分。
優美的字體滑過試卷，改錯一眼就挑出毛病，作文一句語法錯誤也沒有。再次檢查一下前麵塗的卡沒有什麽遺漏錯誤之處，季沫收起水筆和鉛筆，在全場考生和監考老師驚訝的目光注視下離開的考場。
這才剛剛開考一個小時不到啊喂！
下午有一些時間可以回家一趟，晚上還有晚自習，季沫頂著火辣辣的太陽一路走回家，免不了滿頭大汗的被謀謀嫌棄自己是個真正的“汗子”。
“主銀~你能原諒可憐又可愛的謀謀一件事嗎~”謀謀一頭猛紮進季沫懷裏。
季沫放下一隻正在用浴巾擦頭的手，按住謀謀把它扔在一邊。然後拖著拖鞋去冰箱裏拿出一罐飲料，根本不鳥它。
謀謀：“主銀~”
謀謀：“主銀蹭蹭~”
季沫忍無可忍，手裏捏著的罐裝飲料被擠的咯吱直響，受不了這個神奇的鳥兒，季沫滿頭黑雲地說：“你又犯了什麽錯？！”
上次它獨自在家，接到一個打錯的電話和人家小姑娘噴了一下午！後來小姑娘再次打電話過來找謀謀的時候，季沫接到電話後把謀謀關在廁所關上了一整天……
還有它去小區調戲人家八哥結果讓八哥追著啄掉了幾根毛……鳥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謀謀還想過來蹭蹭，季沫端著飲料去房間裏打開電腦把打好的資料再檢查一遍看有沒有什麽錯誤。
剛打開電腦就聽到謀謀在門外死命折騰，季沫黑線打開房間門：“謀謀——你想幹什麽？！”
謀謀躥進空調房，站在電腦麵前目不轉睛地看了一會，又若無其事的飛走了。
季沫扶額，這個鳥還真是越寵越上天了！在門外折騰半天就是為了看電腦一眼？！怎麽可能？！絕對有貓膩！
想到一種可能，季沫打開自己申請後就一直扔在那裏的企鵝號，拉開好友一看……差點被整齊跳動的頭像給晃花眼！
一條條打開對話框，發現不但有糙漢子還有軟妹子，但是……他們都被謀謀的省略號忽悠了！
謀謀這個目不識丁的家夥隻認識它自己的名字，但是在現實中特別能噴，估計是跟電視裏的狗血言情劇學的，不過在網絡上憑借省略號在這裏忽悠人……罪不可恕！
季沫“哐”地一聲把房間門關上，決定以後再也不相信謀謀說房間太悶不進來就不把門鎖上。
為這個令人頭疼的鳥季沫可沒少折騰，謀謀說它要沙子，季沫特意在月黑風高夜給它在河邊挖了一些，謀謀說吃玉米吃膩了要吃黑米，好，季沫抽出中午的時間去超市給它買一兜子。
現在它打著省略號還能忽悠人，不得不對它進行深刻的思想教育了。於是這個教育一直持續到季沫去上晚自習，連文件都顧不得去修改了，謀謀整個過程都在裝傻裝天真……如果它有手指的話估計手指甲都能被它摳沒！
晚上放學後謀謀已經在它陽台上的那個窩睡下了，它說空調房太悶，會把鳥悶傻的，所以季沫給它在陽台上搭了一個窩，人家住的還挺樂嗬。
熬到兩點終於把所有資料看了一遍，確定地址沒有錯誤後發給了“每周英語”，署名“一世寂寞”。
現在一世寂寞在報社算是一個不粉不紅的小神了，他發來的試題社長親自批準不用過審核就可以直接用了，報社的人一直把一世寂寞當成一高的一個資曆很高的英語老師，對他的身份可是越來越好奇了，但是地址上名字隻填“寂寞”，讓人抓肝撓肺也隻能追到一高高三一班。
深夜兩點的時候猥瑣的主編還端著一杯咖啡端坐在電腦上把稿件輸進電腦存檔，突然聽到有郵箱的提示音，好奇這麽晚還有誰閑得無聊不睡覺發郵件，結果一點開郵件他差點沒蹦起來……
事實上莫空已經拍鍵盤而起，差點沒把手裏的咖啡杯子扔出去。
再三看了一下標題，確定自己今天晚上沒有做夢沒有發顛沒有神經，捏捏自己迷人的小臉，喃喃道：“臥槽……啊！”
掏出手機激動的撥給社長，莫空連話顛三倒四的敘述季沫發來的那個郵件。
“社長大人！備戰高考寫了一世寂寞，不，是一世寂寞被備戰高考寫了！也不對！是備戰高考被一世寂寞寫了！”
電話那端安靜了三秒後，傳來社長千年不變的溫和的音線：“莫主編，請你扭頭看向牆壁，上麵會高高懸掛著指針指向淩晨兩點整的表，然後你起立，用一秒十米的速度朝那麵上衝過去，相信你明天可以見到滿臉**皺褶的上帝正紅光滿麵的對你慈祥的笑！”
莫空欣慰，真不愧是社長，文化程度就是比自己好！
社長把電話掛掉後，莫空獨自把季沫發來的附件給打開看了一遍又一遍，裏麵的內容比喝了十杯咖啡都提神。
第二天去報社上班的時候，社長推推眼鏡邊框，對滿眼紅絲的莫空關心道：“年輕人，也要注意一點，小心縱欲過度！”
莫空差點沒倒在社長的西裝褲下，把懷裏厚厚一疊連夜打印出來的《備戰高考》遞給社長，諂媚道：“社長大人，您看，這是小寞子昨夜連夜八百裏加急發來的。”心裏暗自爽了一下，哥哥也算是有文化的銀！
社長套著真絲白手套的手接過厚厚一遝文件後看著上樓，一直走到辦公室門口才回頭看看像跟屁蟲一樣的莫空：“進來。”
莫空激動的虎軀一震，嘴上說著“臣惶恐！”一隻腳早已踏進社長古風古色的辦公室了，對著那明代紅木書架流了半天口水。
“這是一世寂寞寫的？”社長撚開一張紙，仔細看了一下又沒有語法措辭上的錯誤，結果一個都沒發現。
“是的！這真的是一個不錯的資料，非常適合即將高考的學生，而且一世寂寞注明了這是第一冊，那會不會有第二、第三、第四甚至更多的《備戰高考》？”在麵對工作的時候，莫空還是比較正經的，在下屬麵前他有時還會客串辣手摧花的鞭子來鞭策員工不準偷懶趕緊幹活。
社長把打印紙整齊的放在桌角：“一世寂寞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他的英語水平絕對過了八級，閱曆至少在十五年以上。雖然我們報社很少發行書籍，不過……這次的《備戰高考》一出，我們報社可以登上更高的台階。”
“所以讓我找寂寞談合同？”莫空對著那遝整齊的紙差點沒留下哈喇子。
“任重而道遠，你去吧。”社長揮揮戴著手套的手，一雙隱藏在長發下的眸子看不出心情。
莫空樂顛顛趴在報社窗戶邊上往天上看，突然覺得今天天氣真不錯。雖然公路烤的能把生雞蛋變成熟雞蛋……
回了一世寂寞自己的聯係方式後，忽然想起……社長還沒說這次是公費還是自費啊喂！
一高第一天考的語文，第二天還考著試語文成績就能出來了，到第三天恢複正常上課時間就已經把全校的名次統計出來，校長拿著薄薄的一張紙對馮智嘖嘖稱奇。
“聽說季沫這孩子在京城不學無術，高中都是季老爺子托關係進去的，沒想到這孩子深藏不露啊！”
馮智看到名單上第一位就是那個總是麵無表情的孩子的名字，臉上沒有過大的喜樂表現，季沫這孩子不簡單，從和李宛婉對著幹的那場摸著就可窺一二，沒想到成績居然推翻了以前林驚宇和孫行傲的對爭，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班裏人非常安靜，馮智整天都是滿臉笑容讓人看不出他是喜是怒，萬一考差了這個瘋子還不折磨死自己？
望著鴉雀無聲的學生娃們，馮智抖抖手上的成績單：“不出大家所料，這次全校前三名還是我們班的。”
這句話一說，班裏鴉雀無聲立刻變成人聲鼎沸，大聲叫好大力拍桌的人不在少數。前三都在我們班！一班覺得自己走在相差無幾的十一班麵前肯定是揚眉吐氣的，那胸膛肯定挺地得抵著下巴才行！
馮智不急不徐的公布名單，班裏有七十多個學生，三十名以後的給他們留點麵子不念出來，剩下的按照三十名，二十九名，二十八名……依次念出來。
“第三名，林驚宇。”
林驚宇從椅子上跳起來，恨不得衝上去把馮智手裏的名單給搶下來看看他是不是念錯了，自己以前經常考考第一的學生怎麽會考了第三？！
林驚宇的眼前似乎浮現出皮帶炒肉的場景……
“第二，孫行傲。”
孫行傲聽到自己的名字，眼角的餘光掃像正在看著窗外的季沫，如果沒有意外，第一名季沫是拿定了。
馮智故意吊著全班的胃口，要說考第一，兩個班長還是有些競爭力的，但是不得不提防季沫這個看起來是白色的黑馬。
“第一名，我們新轉來一個月的季沫同學。”
季沫看了講台上目光如炬的馮智，沒有露出多餘的表情。
考第一又有什麽驚訝的？自己已經活過三十多年，高中的知識扔掉容易撿起來也容易，比他們考的好季沫一點優越感也沒有。
林驚宇恨不得抓住季沫肩膀狠搖幾下，他看到了自己的英語成績降到120一下，而季沫竟然可惡的考了滿分！
“好了，成績大家都看過了，下麵按照慣例按成績調整一下座位。”馮智拿著成績單趕班裏學生站外麵，一個一個念。
季沫是第一名，進來就挑了靠窗又靠後的安全位置。
林驚宇死盯著孫行傲，孫行傲悠閑的走進班裏，看似在挑位置的隨便看了一眼班裏，接著緊跟季沫的腳步挨著季沫坐了下去。
他們成同桌了！
他們成同桌了！！！
林驚宇第三名進來後，滿臉的怒火幾乎能把班裏給燒半邊天。
挑了季沫後麵，隻有這個位置離他最近，至於他的新同桌……完全被林驚宇滿眼的怒火燒成灰燼一陣熱風吹走了。
班裏人一個接著一個進班，尤嫻坐在中間，離季沫不遠也不近，林驚宇的同桌是一個挺胖的胖子，他還帶著一個黑框的眼鏡，整個人看著呆頭呆腦的，不過人家和季沫能說上幾句話，季沫也沒有表示對這個胖子不耐煩過。
於是林驚宇咬牙默許了這個一人能占大半麵桌子的胖子。心裏想著下一次一定要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