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渣攻江某人

“不疼。”

季沫乖巧的讓人心疼,季末揉揉他的頭發,反問:“真不疼?”

這一問不打緊,季沫知道哄誰也哄不過季末,隻得撇撇嘴,說:“疼——”

門粗暴地被推開,林驚宇大大咧咧地提著一兜東西進來,看到**的人已經睜眼醒過來了,連忙湊過來握住季沫還在打點滴的手,關心道:“沫沫,好點沒?醫生說你斷了一根肋骨,胳膊骨折了,其他大大小小的淤青不下十來處……”

怕季沫傷心,林驚宇趕緊補充:“不過不要緊!很快就會好的!我讓王琳欣給你熬排骨湯整天補!”

斷了一根肋骨?胳膊骨折?季沫皺眉,那神態和季末皺眉時一樣。

傷筋動骨一百天,這肋骨一斷,沒有一兩個月是好不起來的了,還有三十多天就要高考,恐怕這次考不成了……

那就隻能麵對季老爺子的安排,可惜現在沒有一絲實力和季老爺子對抗,暖色係才剛剛開業沒幾個月……

不知不覺,季沫的眉頭越皺越緊,見狀,林驚宇連忙把話題扯開:“你想吃什麽?我買的還有粥,還有魚,那一大鍋排骨湯是褚笑離特意為你熬的,可香了!”

季沫對吃的不感興趣,一提起粥他就想到了過年後被許家人綁架的事,這個身體還真是命運多桀,三天兩頭出事。

“我看到這次來挑事的人了……”

季沫這話一出,站著的兩人通通安靜下來。

季末:“是誰?”

季沫深深看了林驚宇一眼:“趙天樂!”

“趙天樂?!”林驚宇驚詫莫名:“怎麽會是他?!我們可是從小玩到大的哥們兒!他怎麽會對你下手!?”

“這不簡單,難道你沒發現自從我轉學過來,你就很少和他呆在一塊了。”季沫揉揉太陽穴,覺得腦子又開始暈了。

林驚宇張大嘴巴,就算往裏麵塞個燈泡都能塞下。

他不可置信:“不可能……他怎麽會……怎麽會……”

季沫手上的點滴要掛完了,季末出去又領了另一瓶進來換上。

這沒什麽不可能的。這簡直太狗血了!高中生就是衝動,為了兄弟能兩肋插刀,為了兄弟也能插兄弟的兄弟兩刀!

還好這次他們隻是將人打了一頓,並沒有動刀子,萬一再來點刀傷什麽的,得!這考試根本就不用想了。

目前季沫還抱著到時候好一點就吊著胳膊去考場,即使坐也要把高考給坐過去!保不準到時候情況好一點的話還能寫幾道題!

季沫突然想起一件事:顏如蘊要來!晚八點半到!

笨拙地去摸口袋,卻什麽都沒摸到,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換了。於是急切地問季末:“大季末,我手機呢?”

“在我這裏……”林驚宇從口袋裏掏出擦的幹幹淨淨的手機遞給季沫,上麵時間顯示……八點零五分!

完了!接不成人了!季沫咬著手指,非常糾結。一邊是顏如蘊和莫空,一邊是馮智和自己,如果顏如蘊不來的話誰去接機都一樣,可是、可是他真真切切的來了啊!

季末看季沫臉上的表情豐富了起來,好奇地也看了看時間,一看想起來一件事:“對了!你的馮老師說要去機場接一個人,稍後過來。”

完了!真的完了!

馮智夾著煙頭在垃圾箱頂上的圓盤裏扭了扭,掏出手機一看,差不多是時間去接莫空了。

這個主編真是悠閑,聽說他們的報社轉成文化公司了,現在還有時間來b市找季沫玩。

當他把目光放向出口時,呼吸不由得一滯,手掌不住的顫抖,反射性的轉身拔腿就要跑。

顏如蘊從容不迫地下了樓梯,長如瀑布一樣的黑發被一根絲帶縛住,隨著腳步一**一**。眉眼如畫,渾身儒雅的氣質渾然天成。機場來接機的人無不被這樣一個人吸引住目光。

仿佛從畫中走來一般,給人一種既真實又虛幻的感覺。他穿著薄薄的風衣,從沒扣的扣子裏看,襯衫也是薄薄的,即使這樣普通的一件衣服,穿到這人身上仿佛糅合了華貴。

不外乎別人驚訝,顏如蘊走到哪裏都能掀起轟動,無論是才華,還是相貌。

顏如蘊帶著絕對的把握,把拉杆箱往莫空懷裏一推,邁著長腿追向馮智。

“社長,哎!”莫空抓住拉杆箱,明明社長和馮智第一次見麵,為什麽馮智要跑?社長還去追了?!

“他們……怎麽回事?你們不是轉成文化公司了嗎?怎麽還叫社長?”某人疑惑。

莫空快步往前走,邊走還邊說:“我也不知道……叫社長叫順了,改不了口了。還有,不就是來b市兩天嘛,社長還收拾一箱子東西幹什麽?!”

機場外已經不見兩人蹤影,莫空給社長打電話,沒人接。給馮智打電話,也沒人接。

無奈地給今天沒來接機的季沫打,終於接通了。季沫一聽果真出事了,告訴他們自己在醫院,打車過來就可以了。

顏如蘊抓住馮智的胳膊,把他堵在路燈杆上,一雙剪水秋眸直盯馮智:“徵楓……這麽多年了,你還躲著我……”

感覺到手腕上細膩的蠶絲手套,馮智拉下臉,裝作不認識他。“我是馮智,不是徵楓。”

顏如蘊沉下臉:“江徵楓……你躲就躲,為什麽一躲就是五年?要不是……”要不是季沫的年齡不到讓他代簽合同,顏如蘊再有本事也找不到這個一逃就逃了五年,還沒有任何消息的徵楓!

街邊兩個人的爭執引的路人放慢腳步肆意打量,目光多是停留在顏如蘊身上。

“誰躲你了……”被看穿身份的馮智垂下眼睫,沒有正麵回答。如今:“自從五年前,就沒有江徵楓這個人了。”

顏如蘊收緊握住他肩膀的手指,咬牙道:“為了你,我脫離顏家,放棄掩玉師的身份,自己苦苦在京城掙紮打拚,甘心做一個小報社的社長!那個時候,你!在哪裏?!”

街邊的人越來越多,顏如蘊壓下怒氣,甩手、轉身、抬腿便走。昏暗的路燈給他一甩一甩的長發鍍上一層金色,晚風吹的他風衣一角飄起來。

越走越快。

江徵楓看著他走遠,直到轉角再也不見。

這人還是如五年前一樣,平靜時如靜謐的湖水,發火時,像怒吼的滔天巨浪。歎了口氣,江徵楓還是追了上去。

那人正在拐角出徘徊,臉上似乎帶著怨懟,又帶著懊惱。

江徵楓很輕易地就抓住他胳膊,輕柔地拉入懷裏:“如蘊,待在我身邊。”

顏如蘊掙紮一下,聽到這句安靜下來。嘴上埋怨:“你扔下我一個人五年,你以為我就這麽簡單的原諒你了?!”

“……”

江徵楓鬆開手,略微遺憾地說:“那算了,我還是去小小的高中當班主任吧。”

顏如蘊抓住他手臂,咬牙切齒:“你敢!”

說出這句話後才反應過來——他被江徵楓忽悠過去了!

親親他的嘴角,江徵楓百年不改的笑容更盛:“你不是找過來了麽,我這個窮高中老師買不起車票,所以就一直呆在這裏了。”

顏如蘊有些心酸,徵楓被顏家人逼走,再也不踏入京城半步,而自己則守在京城,一步步實現當初兩個人的夢想……

“報社已經轉成文化公司了,回去吧。”顏如蘊攥著江徵楓的領子,一個大男人家的卻像小媳婦一樣把頭埋在另一個人的肩窩裏。

江徵楓抬手拍拍顏如蘊的背:“等孩子們畢業……我就再也不離開你了好不好?”

“隨便你!萬一在這個時候我突然喜歡上別人,那可就不怨我了!”前一秒還是卿卿我我,下一秒就被顏如蘊踢了一腳。江徵楓哭笑不得地抱著腿:“你喜歡就喜歡唄,關我什麽事。”

顏如蘊瞪眼看他:“什麽叫做不關你的事!我可是等了你五年!”

五年都等了,還差這一個多月嗎?江徵楓抑製不住地翹起嘴角:“你喜歡誰是你的事,又不是我喜歡,況且我有喜歡的人。”

顏如蘊殺氣騰騰:“誰?!”臉上的表情猙獰的就等江徵楓說出人名就把那人千刀萬剮,即使現在剮不成也要用意念淩遲他!

江徵楓嘴角含笑:“這個人小名叫雲雲,脾氣暴躁,一生氣就能毀旁人的三觀。”

“這個人不動時仿佛神仙一樣讓人捉摸不透,動起來就暴露了他不為人知的邪惡麵目。”

“這個人還非常傻,能等一個人……一直等五年……”

“這個人還非常孤單,隻身一人為了當初的夢想,四處奔波勞碌,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所以,有個叫江徵楓的人想問問他,還願意原諒這個窮老師,願意讓這個窮老師牽著他的手直到兩人一起變成兩個小老頭嗎?”

顏如蘊死盯著江徵楓,突然像隻炸毛的公雞一樣飛撲向江徵楓,將他抵在牆上。

牙齒碰撞,磨破了江徵楓的嘴唇,顏如蘊草草的抿了一下上麵的血珠,伸出舌頭恣意妄為。

要把五年的份,全部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