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溺水

(謝謝三風、紫軒、千年的支持,謝謝不會用標點、寒山垂釣人的推薦票,大榭格子的推薦和評價票票,蓮雨繼續努力!o(n_n)o~)洶湧的急流將她卷入水底,冰冷的水如一雙雙大手狠命拍打著她的四肢,胸腔裏灌滿了水,她想呼吸,卻被淹沒窒息。【首發】耳膜被水流貫穿,轟隆作響,她努力地睜開眼,拚命地踢腿,拚命地擺動手臂,可就是無法浮上水麵。

突然,眼前劃過一道黑影,那長長的頭發從她臉龐拂過,帶著刺骨的寒意。終於,她看清了那人的臉,一張慘白的臉,一雙飛血的瞳,一彎墨色的微笑……

“咳咳……”許青鳥不停滴嘔吐,咳嗽,在嘔吐,似乎要把胃和肺通通吐出來。

“太好了,青鳥,你終於醒了!”溫柔的聲音許青鳥耳畔響起。

許青鳥猛地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女孩兒。

這女孩年約十七八歲,一身淡粉色公主裙,頭發燙成了可愛的波浪卷,用水晶發箍盤成了蓬鬆的丸子頭。腳踏著一雙最新款水晶高跟鞋,手腕上帶著水晶表,連頸上帶著的項鏈也是水晶的。她仿佛是水晶雕鑄的人兒,清澈、明亮。

“蘇……蘇藝瑾?”她的喉嚨因為方才的猛咳,已經充血了,發出的聲音沙啞難聽。怎麽回事,嚴礪不是說要幫她報仇嗎?為什麽蘇藝瑾還好好的站在這裏,明亮得刺痛她的眼睛?!

周圍的聲音十分雜亂,泳池邊圍了好些人,都穿著美麗的禮服,手裏端著雞尾酒杯,被子裏繽紛的顏色讓人頭腦發昏。許青鳥喜歡寂靜,素來最討厭這種喧鬧的場合,更討厭那些對她嘀嘀咕咕指指點點的人類。

“太好了,能說話就沒事兒了。”蘇藝瑾淺淺地微笑,玉蔥般的纖纖細手輕輕勾住許青鳥的胳膊,“來,我扶你。”

許青鳥感受到來自胳膊上的觸感,頓時一陣反胃,用力甩開蘇藝瑾的手,歪向一旁,再度嘔吐起來。地上一攤黃褐色的水漬,嗬,這回,連胃酸都吐出來了。

她恨恨地想:蘇藝瑾,你居然還有臉碰我,你跟陸新滾上床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那是我和陸新的婚床?還是說,這樣**才夠刺激、夠有趣,夠滿足你這位千金大小姐的虛榮心?!

蘇藝瑾有些受傷地望著她,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麽。轉念一想,剛剛逃過一劫,青鳥一定是太難受了。

許青鳥越想越覺得惡心可怖,人心為什麽會如此易變?昨日宣誓著最親密的友情,今日便可做下那等齷齪之事。真是令人心寒,比方才的池水更寒!

“少爺,浴巾拿來了。”一個侍者對青鳥跟前站著的高大人影說。

“好了,下去吧。等下,衝碗感冒衝劑送到客房去。”這人是誰,聲音如此好聽,如此……熟悉?

她冷得發抖時,一條柔軟的浴巾籠上了她的身體。她正要推拒,冷不丁地撞上一雙陽光一樣的明亮雙眸。這雙眸子,曾經帶給她無限希望和憧憬,卻也帶給她致命的痛苦仇恨。

陸新一身暖白色運動裝,因為下水救她已經濕透了,微卷的濕發在陽光下閃著棕黃色,好看的大眼睛一雙琥珀色的瞳仁,他的睫毛很長,沾著晶瑩的水珠,讓人一眼望過去,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不想轉移視線。

慢著,這是陸新嗎?是,也不是。自從上班以後,陸新從來都是西裝革履,再也沒有穿過運動服。而且,眼前的陸新,年輕朝氣,還是17歲那年,初見的模樣。

怎麽回事?許青鳥頭疼得厲害,自己不是死了嗎?媽媽和弟弟也被害死了。嚴礪答應幫她報仇,可是為什麽她會出現在這個詭異的地方?莫非,嚴礪已經把陸新和蘇藝瑾拖進地府陪她來了?

“嗨,許青鳥,我是陸新。你現在還很虛弱,不介意的話,讓我抱你到房間裏休息好嗎?”

轟!許青鳥的腦袋炸開了,這句話,正是她第一次見到陸新時,陸新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回想起方才的一幕幕,落入遊泳池,被陸新救起,蘇藝瑾的攙扶,溫柔的問詢,柔軟的浴巾。一切,都在重演!天呐,這太不可思議了,莫非,嚴礪說要幫她複仇,不是要替她殺了那些人,而是送她回到過去,讓她自己來改變曆史?

好,很好,回到過去,她絕對會讓這些人痛不欲生!

“好的,謝謝。”許青鳥柔弱地回應,輕輕地靠在陸新的肩膀上。

陸新的身體微微一僵,有些不好意思,臉頰竟然有了一絲莫名的紅暈:“不,不客氣。”

陸新大概176cm,身材雖不算高大,但憑借這一張像張根碩一樣花美男的臉和優越的家世,被評為格威中學第二大校草。他小心翼翼地抱起青鳥,仿佛捧著一件易碎的古瓷,匆匆忙忙地送她到客房裏。不知不覺,竟把蘇藝瑾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透過陸新濕潤的發,許青鳥微眯著淡紫色雙眸,看著遠處慌忙跟著跑的蘇藝瑾,勾起了一個陰冷的微笑:蘇藝瑾,我的東西,你永遠也別想再得到!

周圍的人發出一陣陣驚呼,還有人看好戲似的吹口哨。嗬,曆史在重演,明天她就會成為格威中學人人羨慕的灰姑娘,享受到所有人的追捧、羨慕、嫉妒甚至是嫉恨。曾經,她覺得陸新把她變成了公主,沒想到最後卻把她推入了深淵。

陸新的家是一座臨水別墅,緊靠著映蒼湖畔,占地規模可以抵上三個商業廣場。房子都是歐式建築,純白色的小洋樓,四周被蓊蓊鬱鬱的綠樹環繞,碧藍清澈可容納百人的遊泳池,古田園風的家居擺設……這裏,像一個夢幻樂園。

陸新把她一路抱到二樓客房,小心地放在一張很大的皮沙發上,用浴巾輕柔地為她擦拭身體。發現許青鳥定定地看著他,他立刻覺得自己幫她擦拭的動作十分逾矩,紅著臉說:“裏屋有浴室,你先洗洗,別感冒。”

“你還有客人吧?”許青鳥微笑著說,“我沒關係的,你去忙吧。”

話音剛落,青鳥心裏一沉,看著他溫柔的臉,她竟然忘記現在隻是初見,表現得太過熟稔了。

陸新一怔,隨即笑了笑:“好,我待會兒讓人把幹衣服送過來。”

“謝謝。”

“嗨,都是同學,客氣什麽?”陸新展顏一笑,像陽光一樣,籠罩了整個房間。

可是,許青鳥的心情越來越沉重,她等待陸新出了房門,起身朝大床走去。她曾經在這裏住過幾日,知道床頭櫃的抽屜裏有幹毛巾。床頭櫃上擺放著一個電子鬧鍾,上麵顯示的時間讓許青鳥倒抽了一口氣,是的,她猜測的沒有錯,這是七年前,她上高三的那一年。今天,正是陸新的17歲生日,他舉辦了一場泳池生日party,邀請朋友來玩。原本她並不在受邀人之列,是蘇藝瑾說一個人來太孤單,非要她陪著過來的。嚴礪讓她重生在這一天,有什麽用意嗎?

突然,一件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在床頭櫃的側麵,被床的陰影遮住的地方,有一個相框。她把那個相框取出來,瞪大了眼睛,相片裏麵的一家三口和睦安寧,幸福地依偎在一起。

“陸功成……”許青鳥攥緊了相框,“別以為你可以永遠這樣幸福下去,我一定會阻止你!如果你敢再傷我家人分毫,我發誓,一定會讓你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