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唯恐你心不亂

用一夜的時間疏通他的全部經脈,且經脈被逼疏通後,毫無損傷,這,才是牡丹真正的實力嗎?

渾身說不出的輕鬆,哪怕一夜沒有睡,也覺得耳清目明,有無窮精力等待發泄,陸子夜從木桶中跳出來,從屏風上扯下幹布巾擦身體,穿好衣服後,長長的呼出口氣,鄭重的走到了牡丹麵前。

牡丹從茶杯上微微抬眼,揚眉一笑,故作不在意道:“為師不強求,別委屈自己。”

陸子夜閉了閉眼,旋即衣擺一掀,豪氣萬丈的跪了下去!

“多謝師傅。”一字一字,擲地有聲。

這聲師傅,可真謂是叫的誠心誠意,情真意切。

武林大會如期舉行,因獎勵豐厚,吸引了許多因家裏揭不開鍋前來碰碰運氣的人。

舉行第一天,各大門派的頭兒輪流到擂台上發表了參加武林大會的感言,感言中,有對武林大會的絕對支持,有對本門本派的吹噓和驕傲,當然了,也有隱晦的表達出了想要奪冠當武林盟主的美好意願,在非常和諧的氣氛下,武林大會,正式開始!

前十天,擂台基本沒有用到,簡直是一片混戰,無名小輩們為了出名,不惜用盡各種手段想要脫穎而出,遠遠望去,咬人的,撕頭發的,掐脖子的,猴子偷桃的,偷襲的,扔暗器的,圍毆的,應有盡有,可謂百態橫生。

前二十天,混戰終於圓滿落幕,各大門派開始一一登場,兩兩相較之下,勝利者可以擁有下一次上擂台的資格,和下一個勝利者一分伯仲。

整整一個月過去,才終於決出最後唯二的勝利者,新一任的武林盟主將從這兩位勝利者中選出。

而就在兩位勝利者大戰一天一夜,分出勝負後,竟不知從哪冒出個小子,三下五除二把最後勝出的那個家夥打的落花流水,哭爹喊娘的滾下台了。

這個人,無疑,就是陸子夜。

陸子夜蒙著半張臉,與往常不一樣的是,他今天沒有穿他貫穿的黑色衣服,反而是一身雪白,不像是來比武的,更像是來吊孝的。

“哪兒來的毛頭小子,忒沒規矩!”人群中不知誰叫囂了一句,立刻引起一片附和之聲。

陸子夜穩穩立在擂台上,長劍未出鞘,隻是輕描淡寫的瞄了一眼擂台四下坐著的人,語調清冷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今天,我要單挑六大門派,贏了,我就是規矩!”

好大的口氣!

這下台下**更甚,六大門派目前關係處在僵持階段,誰也不想讓誰上位,所以暗地裏達成共識,找個傀儡盟主,來平衡六方勢力,所以六大門派的門主,掌門,教主等等……目前沒一個上過台,聽聞這渾身散發著冷氣的少年口出狂言,權當笑話,想當盟主的瘋子多了是,估計這個也是想到走火入魔來鬧事的。

前任武林盟主出麵當和事佬:“這位少俠,不知你為何想要單挑六大門派?你可知,這六大門派實力如何?你一人之力,想要打敗他們,未免……有些艱難。”

言下之意無非就是:小子,別自不量力!哪兒遠滾哪!

陸子夜未作回應,隻轉頭,靜靜的看了和事佬一會兒,吐出一個單字:“滾。”

和事佬竟然真的圓潤的滾掉了?!

前任武林盟主像是失了魂,雙目無神的走下擂台,且越走越遠,誰也攔不住。

這下,終於有人警戒起來了。

“這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攝魂術?”

“陸子夜!他會不會就是陸子夜!!!”

“天呐,他來報仇來了!”

陸子夜這個名字,猶如一顆大石頭扔進水裏,濺起一片巨大的水花。

當然,再怎麽想要置他於死地,六大門派的頭兒們也不會自己先上去送死,而想要一鳴驚人結果慘遭滅燈的弟子們則是蠢蠢欲動,按耐不住的已經跳上台去想給這個小子點顏色看看了。

顏色是給了,可是,卻是用他們的鮮血,染紅了陸子夜雪白的衣衫。

長劍,依然未出鞘。

在現代呢,心情不好,累覺不愛的時候還能看看新聞聯播,讓這個充滿愛和美好的社會帶給自己新的希望和憧憬。

可是在這兒呢,除了生機勃勃的花草樹木,如詩如畫的美景外,當真再沒什麽能讓他提的起精神了。

肚子已經餓到懶得唱空城計,南風仰躺在柔軟的草地上,枕著自己的手臂,漫天星子都被收入黑黝黝的眼眸裏,星星點點,閃閃爍爍。

“到底什麽時候才能走出去呢。”閉上眼睛的前一刻,他喃喃自語,有種自己又落入那三年裏什麽都沒有隻剩自己的幻境裏的錯覺。

一夜無夢,次日早晨,暖洋洋的日光刺得他不得不睜開眼睛。

起身,木然朝著一個認定的方向繼續走,遇到小溪就洗把臉,漱漱口,順便把臉埋進去喝幾口解渴。

誰知,沒走出多遠,就看到一塊有點眼熟的巨石,巨石上細下粗,表麵算得上光滑,他屏住呼吸,有點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一步一步的蹭到巨石的前麵,南風猛然回頭,幾個深深刻下的大字在霧氣氤氳裏赫然映入眼中:

仙靈聖地!

媽呀,他終於找到出口了!哦也!

高興的手舞足蹈了一陣,南風定了定神,雄赳赳氣昂昂的跨過霧障,出了這個迷宮一般的變化詭秘的仙靈聖地。

剛走出來,就見出口外有兩人坐在地上,地上鋪著純白色的,用某種動物皮做的地毯,見到他時,其中一人急忙大叫道:“臭小子,你怎麽才出來啊!”

這兩人不是卿空和路遙,竟是師傅和蕭前輩?!

南風三兩步奔過去,見牡丹氣色虛弱麵容發白,不禁擔憂道:“師傅,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蕭前輩扶著他師傅的肩頭,聞言替他回答道:“大傷剛愈,武林大會結束之後,他和陸子夜都身受重傷,可陸子夜……”

南風心裏咯噔一下,無限下沉。

“陸……陸子夜他怎麽了?”他問,聲音顫抖的厲害。

牡丹歎了口氣,拉著他的手拍了拍,斟酌了一會兒才說:“不要自責,這都是為師的錯,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徒弟,南風,回去吧,回去見他最後一麵。”

“什麽啊……師傅你在說什麽啊,我怎麽聽不懂……”南風茫然自語,耳朵裏嗡嗡作響,什麽都聽不真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