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請、自、重!

南風再次醒來的時候,睜開第一眼看到的是——福姑娘正在自摸。

“我不是隨便的男人!”南風驚叫一聲,趕緊撩起被子蓋到胸口,活像要被惡霸**的小媳婦。

“噗……”福惜染撲哧一笑,拿出探進衣領的手,解釋道:“隻是有點癢而已,別誤會,對了,你感覺怎麽樣?”

還說不誤會?!那為啥問他感覺咋樣?!

“我……我感覺我的小弟弟沒有大戰過後的疲憊啊……”南風掀開被子朝裏看了一眼,衣衫完好,被單上也沒什麽可疑的物體,遂放了心。

福惜染是個純潔的妹子,沒聽懂他在說什麽,又追問道:“你的頭……暈不暈?”

“不暈,等等!你給我下藥啦?!”

“不不……”福惜染急忙擺手,神情中有幾分心虛,“是你酒量太差了,我是關心你才問的好不好,不領情就算了!”

“嗬嗬……”南風立刻賠笑,他可不是某人,別人對他好還疑三疑四的,“我隻是隨便問問嘛,你對我這麽關心,是不是看上我啦?”見福惜染又要變臉,急忙轉移話題道:“你師哥呢?小綠呢?”

“他們在隔壁玩,”福惜染蒲扇蒲扇一對兒杏眼,芊芊柔荑不安的絞著自己的衣角,放柔語氣道:“南少俠,能否……問你個問題?”

“單身!我絕對是單身,小綠他真是我弟!”南風亂沒正經的搶先回答,結果遭到一記狠瞪,隻得正襟危坐起來,一本正經道:“福姑娘請問。”

“你……認識陸家的九公子,陸子夜嗎?”

擦擦擦擦……又是陸子夜,敢情被滅次門就能成江湖名人啊,怎麽無論走到哪都有人在打聽他?!

“咳咳……認識……才怪!福姑娘啊,我姓南,不姓陸,你再看看我這一身行頭,能跟人家高高在上的公子比嗎?用肱二頭肌想想我們都不可能有交集的嘛!”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更何況還不知道這件衣服下藏的是溫香軟玉還是蛇蠍心腸,他怎麽可能被美色迷惑了心智,出賣了兄弟呢?他南風是那種色令智昏的男人嗎?

“哦……”無以言表的失落漫上心頭,福惜染又帶有最後一絲希望的問道:“可是……你的身上,有他的味道,這又是為什麽呢?”

南風抬起胳膊來左嗅嗅右嗅嗅,也沒聞出什麽,隻得疑惑道:“陸子夜是胭脂還是香水兒啊,還有名為‘陸子夜’的這種味道?”

“不是,是我送給他的一顆香珠,這種香珠,是我獨創的,全天下隻此一顆,它能散發出一種清淡自然的香氣,而且永不消融。”想起那些甜蜜的過去,福惜染不禁露出懷念的笑容,像是一朵從塵埃裏開出的花兒,沾滿了前塵往事的味道。

柔情攻勢?他南風才不吃這套咧!

“福姑娘,那你是他的什麽人哪,為什麽要送他香珠?”編,接著編!

“我和他,從小就有娃娃親,又門當戶對,若不是他家出了事,現在,我們恐怕早已成親,連娃娃說不定都有了呢。”

南風挺秀的眉峰一聚,不知為什麽,雖然明知這可能是福惜染為了得到陸子夜的消息編造出來的謊言,可他聽了,心裏還是有一絲絲的不舒服。

如果這是真的……那自己豈不是,朋友妻,偏要欺?

“唉……天意弄人哪,福姑娘也別太傷心,我記得江湖傳言,陸家滿門被滅,他可能……唉……”南風搖頭歎息,試圖給福惜染建立陸子夜已經駕鶴西去的錯覺。

“嗯,我知道,我知道……”福惜染紅了眼眶,抿緊了淺緋的菱唇,晶瑩的淚珠就這麽毫無征兆的落了下來。

“哎哎,別哭啊,你……你這一哭,你師哥還不得誤會是我欺負了你啊,”南風頓時慌了,手忙腳亂的去哄人,見手邊沒有布巾手帕之類的東西,連忙拽緊了自己的袖子去給人姑娘擦眼淚,嘴裏也不閑著道:“萬一你師哥一怒之下,廢了我咋辦,你想小綠這麽小就沒了哥麽,那不就成了‘小白菜兒啊~地裏黃~歲啊~沒了哥’麽?別哭了啊,別哭了我的好姑娘……”

福惜染被他不著調的歌逗笑,不好意思的推了他一把,“誰是你的好姑娘,油嘴滑舌!”

“是是是……我油嘴滑舌,我花言巧語,我水性楊花,我朝三暮四……”

“噗……有這麽說自己的麽,而且,詞兒也不是這麽用啊……”

殊不知,很久很久的以後,南風南少俠,一語成讖。

這麽久沒回去,也不知道陸子夜會不會擔心啊……哄好了福惜染,南風又想趕緊回家看看了,去了隔壁的房間,準備帶著小綠馬上就走。

福鶴齡折扇一開,擋在了他的身前,嘴角含著一抹勾魂奪魄的淺笑道:“據說今晚有流星,不如留下來一起賞流星,可好?對著流星許願,所許下的願望,都可以實現哦!”

南風的視線從折扇上大氣磅礴氣勢萬千的山水墨畫移開,客氣道:“流星如果真的有,在哪都看得見,多謝鶴齡的美意了,家裏還有人在等著我呢,先失陪。”

“是……上次的那個‘她’?她的傷好了麽?不如在下陪你一同前去看看?”折扇非但沒移開,反而又多了一道人形的關卡,福鶴齡是打定主意不想讓他走。

福惜染看不下去了,上前把師哥硬拽到一邊道:“南少俠有自己的親人,有自己的家,師哥還是別阻礙人家親人團聚才好,小心讓他記恨了你去!”

“你!”福鶴齡飛快的送了師妹一記眼刀,轉頭又是笑吟吟道:“……那好吧,南風,再會!有空一定要記得來找我,咱們再一起小酌幾杯!我就住在福劍門,隨便找個人打聽一下就知曉在哪了,一定要來喔!”

“嗯,會的,”這師兄妹之間的互動怎麽感覺怪怪的?南風沒深想,以為福鶴齡僅是剛得到一個好朋友不願就此分開,其實他以前交了好朋友好兄弟的時候也是這感覺,但是那時可以無憂無慮的膩在一起揮霍熱血恣意的青春,此時卻是多了一份牽掛,他覺得自己真是長大了,懂事了,感慨萬千的對著福鶴齡一拱手道:“有空一定會去的,就此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