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青山依舊在(大結局)

一晃時間過了九月份,迎來了收獲的季節,道路上鋪的一層的黃『色』書頁,給這個秋天平添了幾分蕭索的味道。不過看著農民們一車車的拉回豐收的糧食,秋的淒涼味道又被這熱鬧給衝淡了許多。

上了初三的肖揚卻叫一個電話給驚出一身冷汗來,電話是大哥肖強打過來的,說高老跟人發生了衝突,被打了,現在還住進了醫院,三大爺也在衝突中被打壞,至於大哥,當時由於不在跟前,說是打人的是當地的派出所的。

肖揚頓時就怒了,問肖強,派出所那邊怎麽有膽子跑飛揚來撒野了,按說在張文和市長關照過之後,那些小鬼們就算想撈點油水,應該也沒膽子直接把人打壞吧。

幸好,肖強說高老沒事,隻是年歲大了,被推了個跟頭,不過高老的家人都不幹了,說要告那派出所的,隻是現在好像被威脅了。

肖揚一聽這個生氣,電話裏也說不清楚,肖強也隻知道是因為打野鴨子引起來的糾紛。趕緊跟學校老師又請了幾天的假,讓陳征開車拉著他,迅速趕往虎林市。

到了虎林市,先到市人民醫院看望了高老,老人家六十多歲的年紀了,雖說身子骨還很結實,精神頭也很好,但誰知道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心灰意冷的就離開公司呢。

他媽的,肖揚心裏狠狠的罵著,也沒有知會張文和,直接買了一個花籃和一些水果,讓陳征拿著,來到了醫院。

一進病房,兩邊**躺著兩個人,靠窗戶的是三大爺,挨著門的是高老,屋子裏還坐著幾個人,都是高老的家屬。

一見肖揚來了,高老頓時精神起來,然後被老伴扶著,靠在床頭上,老爺子沒大事,不過看起來胸中這口氣還是沒出來。

也不理會幾個家人給他遞眼『色』,直接說道:“肖揚,你來的正好,我還就不信了,這個社會不是『共產』黨的天下了!容得那群違法『亂』紀的畜生胡天胡地的!你一定要幫我懲治那群人渣!”

“老爺子,您先別激動,慢慢說。”肖揚趕緊上前扶住氣得胡子都『亂』顫的高老,然後說道:“您放心,打人的一定會得到懲罰的。”

肖揚走到一旁的三大爺那,見三大爺臉上的青腫還沒有消退,心裏這火騰的就上來了,這不能說肖揚偏心,實在是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骨子裏流的可都是一樣的血『液』!

“三大爺,您在安懷鄉可不是一天兩天了,還是鄉裏的會計,怎麽能跟人發生衝突了?就算有事兒,也不至於動手啊?”

肖國誌滿臉苦笑,說:“派出所新來的一個警員,好像是跟江城市哪個領導有關係,不知道咋的,好像跟咱家有仇似的,一天到晚找咱們的麻煩,這不,水稻秋收,今年咱們的大米產量很好,也引來了大群的野鴨子,鋪天蓋地的,我就從鎮上武裝部借來了十隻獵槍,當時也是張市長答應過的,彈『藥』什麽的也給的很充足,派了三夥人輪流倒班看著,就等著收割機完全收割完畢再送回去。

而這些天野鴨子沒少打,不過那玩意都是記吃不記打的貨,打完還來,以至於這些天被咱們打死的野鴨子有好幾百。那些派出所的人,大多跟我都是朋友,平時沒事也來打打秋風,知道咱家有野鴨子,都來要幾個回去吃,這玩意也不能吝嗇,再說也太多,我是誰要都給。

誰知道那個警員昨天過來,說什麽咱們『亂』殺野生動物,要罰款,我一看這就是過來卡脖子的,不過咱們這可是奉旨打野鴨,就沒給他好臉『色』看,那小子罵罵咧咧的,高老上去說了他幾句,他就一把將高老推了個跟頭,我看不過,上去跟他打起來,唉,老嘍,要擱我年輕那會,就那個小兔崽子,我一個人能幹他兩!”肖國誌唏噓不已的說著。

“你那派出所還有這種刺頭?所長沒管?”肖揚看著三大爺,按說三大爺在當地交際那麽廣泛,不應該吃這種上不去台麵的虧啊。

“唉,別提了,那小子,所長說是從江城市那邊被開除的,不過仗著門子硬,給塞到這邊來了!”肖國誌歎息的說著:“媽『逼』的,什麽破爛都是那邊不要了往這邊塞。”

“江城市開除的?”肖揚皺著眉頭:“他姓什麽?”

肖國誌皺著眉頭想了想,一旁屋子裏站著的一個中年男人說:“好像說姓李吧,是個小年輕,囂張的很!”

“可不是,我和高斌說要告他,那小子卻說,有種你們就告去,弄死你們全家,肖總,你說說,我爹他這麽大歲數了,好歹也正處級退下來的幹部,竟然在這裏被一個小警員給打了。”一個四十來歲的『婦』女,應該是老爺子的兒媳『婦』,眼角擠出幾滴眼淚,看起來感情十分真摯。

但誰知道呢,高老現在可是掌握著飛揚農業的股份,雖然這股份會隨著韓夢茹的注資而稀釋,但也是一筆相當的財富啊,這不,一聽說老爺子出事,立刻跟丈夫趕過來,平時過年回家可沒見他們這麽積極過。

病**的高老咳嗽一聲,說:“什麽處級不處級的,我就是一個搞科研的,別再提那些,但那個民警辦案絕對是有問題的,咱不還揣測人家人品有問題,但態度實在是太惡劣!”老爺子依然有些激動的說著,身旁老伴趕緊給他上下順著氣兒。

肖揚皺著眉頭:“您放心吧高老,這樣的人渣,肯定不會讓他繼續逍遙下去的。”心裏卻在那琢磨,大爺肅清的力度不夠啊,在江城市被開,居然能混到這裏來當警察,還真是冤家路窄呢。

姓李……肖揚現在有八九分敢肯定,應該就是抓自己時候動手打人那個囂張的家夥。媽的,還哪都有你了。

肖揚心裏罵了一句,然後安撫了大爺幾句,讓他們在這靜心養著,費用公司承擔了,這才上車讓陳征拉自己到安懷鄉派出所去一趟。

到了派出所,冷冷清清的沒有幾個人,好容易見到一個聯防員,肖揚問道,你們張所長在嗎?

聯防員沒看見肖揚他們開車過來,見一個少年和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忍不住有些不耐煩的說:“不在不在,出警去了,派出所是你們隨便來的地方嗎?沒事兒感激走!”

“你這人怎麽說話呢!”陳征有些不滿這個聯防員的態度,皺著眉頭說道。

“哎呦?看不出來,年輕人火氣還挺衝啊?”這個聯防員冷笑著走過來,然後伸出手,想拍拍陳征的臉,嘴裏還不幹不淨的說:“媽『逼』的撒野都撒到派出所來了?是不是想嚐嚐牢飯是啥滋味的啊?”

肖揚想起三大爺的話,這裏還真是什麽垃圾都有,這種水平的人也能當上聯防員。肖揚輕聲說:“既然所長不在,咱們先回公司去看看,安撫下員工的情緒,實在不行,我給張文和打個電話。”一邊說著,邊拉著陳征往外走去。

聯防員卻是沒有聽清肖揚在說什麽,隻聽到什麽打電話,忍不住在背後冷嘲熱諷:“看那熊樣吧,也不知道『毛』長全了沒有,還他媽打電話,吊樣的,知道電話是啥樣的?學不好,就沒出來裝犢子,媽的,怎麽一天什麽雞巴鳥人都能碰到。”

陳征一回身,猛的就是一個大嘴巴搧了過去,不等這個聯防員反應過來,啪啪又是五六個嘴巴上去,頓時將他打的暈頭轉向,嘴角流著血,高聲尖叫道:“襲警啦,有人襲警啦!”

也不知道從哪忽然鑽出來十幾個警察,一個個罵罵咧咧的:“『操』,喊個雞巴喊,媽的,不讓人睡覺了,傻『逼』小王,你他媽要死是不?”

肖揚有些愣愣的看著一個個睡眼惺忪的家夥,怪不得剛剛來的時候發現這裏很寧靜,感情都在睡午覺呢!

這時候也有人發現了肖揚和陳征兩人,衝著這個叫小王的聯防員說:“咋的,他們打你了?”

小王用手捂著臉,哭嚎著說:“我王堅人這張臉都被他們打腫了,以後還有什麽臉麵出去執法?”

“行了行了,看你那熊樣的,完犢子貨一個。”一個三十多歲的民警,毫不在乎的罵了這個叫小王的聯防員一句,然後冷眼看著肖揚和陳征:“行啊兩位,哪來的?報個號吧,真給你們牛『逼』大發了,敢在派出所打人?真他媽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了是不?”

肖揚點點頭,衝著這個民警笑道:“還一套一套的,你們的執法水平很高明嗎!”

民警怎麽都覺得肖揚的笑容有些不對勁兒,這小屁孩咋這麽鎮定。好像對自己疾言厲『色』的訓斥完全沒當回事兒,心下更是火大,罵道:“你他媽給我嚴肅點!”

“幹啥,吵吵鬧鬧地。”一名穿警服地胖子走進了休息區,三十來歲年紀,胖臉上油光滿麵。

“張所……”

“張所回來了。”

一陣招呼聲,這個三十來歲的胖子一身酒氣的站到肖揚麵前,剛想罵兩句,忽然感覺有些不對,飛揚米業這邊剪彩的時候,他是見過肖揚的,也聽人家說這少年是飛揚米業的少東家,不過沒怎麽往心裏去,一個小孩而已,但不管怎麽說,人家畢竟是個大集團的公子,他不不願意去得罪。

打了一個酒嗝,肖揚皺著眉頭推出好幾米遠,心說雖然基層幾乎都這樣,但你也稍微注意點影響吧,向這樣的,有哪個老百姓是敢相信的?人民公仆麽?是拿人民當仆人的公吧……

“你是飛揚的少東家?”張所長大大咧咧的說:“果然年少有為,年少有為,你三大爺那事兒,其實沒多大事,不就是打了一架嗎,等過幾天我過去瞅瞅,請他喝頓酒,我的手下不認識他,不懂事,實在不行,我包兩個錢就完事了。至於那老頭,分明是自找的嗎,那麽大歲數了,見事兒來了,不往後少,還可進往前衝,自己摔個跟頭硬賴別人推的,你說說,這都叫啥事兒呢!”

張所長這個時候又衝身後的人揮了揮手:“都他媽進屋吧,進屋吧,在這看秧歌呢?”

一眾警員鳥獸散,隻剩下聯防員小王窩窩囊囊的捂著臉:“張所長……您看,他打我?”

“你也滾犢子吧,你那張破『逼』嘴,就活該揍你,滾滾滾,再得瑟聯防員你也別想幹了!”張所長滿臉不耐煩,打了個大哈欠。

小王不敢再說什麽了,還指著這個身份作威作福嚇唬人呢,要是這身皮被拔了,那往日那些仇家還不得往死裏削他啊。

張所長又輕蔑的看了一眼肖揚,前陣子從江城市分派來一個小民警,那小子挺會來事的,張所長很得意那個有點墨水的年輕民警小李,據說是在江城市一次派係傾軋中被踢出來的小卒子,當時張所長還想呢,媽『逼』的派係傾軋能傾倒你這皮『毛』不是的小民警身上來?但不管怎麽說,這件事裏,好像就有肖家這少東家的影子,據說還驚動了許多大人物。

張所長是個粗人,副科級的幹部,平日橫行鄉裏慣了,說句難聽點的,市裏的局長他都不怎麽放在眼裏的。在安懷這一畝三分地兒,他就是老大,『主席』不是說過,槍杆子裏出政權。誰的槍有派出所的槍多啊,這邊這幾年經常有流竄犯過來,偶爾破獲幾個案子,也會出些政績,所以雖然狂點橫點,也沒人想著去動他。再說,這個苦寒地方實在也沒多少人樂意來。

雖說多了個企業,但依然改不了這裏偏僻荒涼的命運,至少,暫時沒改變。

那個警員小李,是有些背景的,聽說他親戚是江城市的分局局長,跟這邊公安口很多人都有交情,這不,自己雖然下去了,還把侄子安排到這邊來了。

所以張所長從兩方麵考慮,都得維護小李這個民警。

“小老弟,賣我個麵子咋樣?你看,你在我這動手打了人,我就不計較了,肖國誌那件事,你也別追究了,好不?要不然大家麵子上都過不去,鄉裏鄉親的,你說呢?”張所長雖然喝的醉醺醺的,但說出來的話還是條理很清晰。

可惜肖揚根本就不買他的帳,淡然一笑:“張所長,警察能做到你這個份兒上,還真沒啥好說的了,牛『逼』,真牛『逼』!”

張所長有些沒聽出來肖揚的諷刺,笑嘻嘻的說:“都是大家抬的,成,我看你這小子也不錯,晚上我安排,就在我這,把你大爺接回來,咱們好好喝點,就當給他賠不是了,你看咋樣?”

看著滿麵紅光?都市小說的張所長,肖揚心說,這個張所長,看似大大咧咧,實際上心裏也鬼的很,幾句話,連消帶打的,竟然想讓自己就這麽拉倒了。雖說現在看起來,這件事到此為止是最好的辦法,畢竟這些人是地頭蛇,真得罪了他們,三天兩頭的找你點麻煩,也是夠嗆。隻是自己的人被打了,要是就這麽拉到了,那他們得怎麽看自己啊?尤其是高老,那麽大年歲了,別在因此一灰心不幹了。

想到這,肖揚淡淡的說道:“張所長,不是我不賣你這個麵子,而是你手下動手打人的那個警員,跟我有仇,一心就想著報複我,從江城市被我弄出來了,又跑這來禍害人!我今天絕對不是折你麵子來的,但那個人,我是肯定不能放過的。您這要鬆口,咱花花轎子人抬人,以後你有個什麽事兒,打個招呼,肯定給麵子,要是您今天就執意護著那小子,那對不起,張所,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道理你總明白,我就是來收拾他了,誰攔著我,誰就是跟他一夥的!”

“嘿!”張所長的酒這時候清醒了不少,認真的打量了幾眼肖揚,和一旁站著沉默不語的陳征,沒想到這小子說話挺有勁啊!把自己的路子都給堵死了,要麽把小李交出來,要麽就一起被收拾?

“我說小子,你有點狂大發了吧?你真以為在這裏建個公司,就可以誰都不懼了?”張所長冷笑兩聲:“別雞巴給臉不要臉,想從老子的手裏往外扣人,門都沒有!”

肖揚淡淡的點點頭:“很好,張所長,您很有黑社會老大的風範,最後問你一次,真想跟飛揚杠上?到時候,希望你可別後悔!”

“『操』,你他媽還敢裝『逼』呢?急了老子讓你們連這個院子都走不出去你信不?”張所長冷笑著看著肖揚:“小『逼』崽子『毛』都沒長全,就敢學大人說話,回你媽肚子裏練幾年再說吧!”

“哈哈哈。”那些躲在門口頭看熱鬧的警察紛紛大笑起來。

陳征在看肖揚,隻要肖揚一示意,他立馬就能衝上去,陳征敢保證,三秒鍾之內肯定能拿下這個所長,肖揚深深的看了一眼張所長,然後說陳征:“咱們走。”

看著兩人開車揚長而去,張所長的臉上陰晴不定,心裏也在琢磨,為了一個小民警,得罪了當地最有錢的企業,到底是不是值得。

一個民警喊道:“所長,你就這麽讓他們走了?”

“不走能咋的?拘留他們?那事兒可就大發了!”張所長又打了一個酒嗝:“老子困了,回辦公室睡覺去,誰也別他媽打擾我!”

這時候那個一直沒敢『露』麵的小李從辦公室裏走出來,看著張所長說道:“張所,今天的事兒,大恩不言謝了,有機會我一定報答您!“

張所長擺擺手:“行了行了,你心裏記得就行,這種事,用不著掛在嘴邊的。”

小李看著肖揚他們走的方向,臉上『露』出陰狠的表情,你們企業不是在這裏嗎,看老子以後怎麽整你們!

“肖少,他們這麽侮辱你……”陳征一邊開車,一邊不忿的說道。

“嗬嗬,跟一些快死了的人,有什麽好計較的。”肖揚嘴角掛著冷笑,這些人,還真以為自己拿他們沒辦法呢?想著收拾自己?

兩人到公司後,安撫了下這邊員工和管理者的情緒,保證一定會把打人凶手抓出來繩之以法,讓員工們安心,在這裏工作安全是有保障的。

見公司的少東家都過來了,員工們不安的心暫時得到了緩解,肖揚想著,這件事過後,得再招聘些身手好的退伍兵來這邊當保安了。

想著,隨手給肖國中打了個電話:“大爺,我在虎林呢……漏網之魚還跳的歡啊,嗯,我在跟張市長聯係下。”

“張市長嗎?哈哈,我肖揚啊,有事找你,安懷這邊現在也不安全啊……嗯,是這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