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零章 狂傲的態度
ps:不好意思,胖子終於從工地上出來了,本書沒有tj,也沒有爛尾,本周應該會完結了,希望結局大家都能夠滿意。
陶哲軒跟懷爾斯說:“這個劉猛真是太傲了,跟perelman一個脾氣,我組裏有幾個審稿專家對論文的幾處發出質疑,結果你猜猜我跟他郵件溝通,人家怎麽說?”
“怎麽說?”懷爾斯也來了興趣。
“郵件回複讓我多看幾遍然後給他們解說,看來這家夥就篤定自己的論文是完美無缺的,是不需要任何修改的。”陶哲軒說起來還是憤憤不平,他可是很小就展現了數學的天賦,從來都是人們誇讚的對象,何時遇到過如此狂傲之輩。
懷爾斯也大感頭疼,他這組顯然也發生了這種事,苦笑道:“那時候我剛發布費馬大定理證明的論文回到普林斯頓之後,每天都焦急地等待審稿人完成他們的任務。在我的論文完全不用我操心之前,我不會盡興地慶祝。在此期間我甚至完全中斷了我的工作,以處理審稿人在電子郵件中提出的問題。雖然我也很自信這些問題不會給我造成很大的麻煩。畢竟在將證明交給審稿人之前,我已經一再核對過了。因此,除了由語法或打印的錯誤造成的數學上的錯誤以及一些我能夠馬上改正的小錯誤外,他預料不會再有什麽問題了。就是這般細致,每天走到學校的小路上還不免惴惴不安。有時候相熟的教授跟我打招呼都沒看見,以至於有些老夥計以為我功成名就就疏遠了他們,當真是冤枉。”
陶哲軒笑道:“這才是致力於學問探討的態度呀。當時審稿組發現了一點瑕疵,我那時可為教授深深地捏了一把汗呢。”
懷爾斯回憶起當時的情況還不有得有些驚恐不安的感覺,那種獲得了無上的榮耀之後的失去簡直讓人痛苦不堪,喃喃地道:“在那年8月之前,審稿組發現的小問題一直都是比較容易解決的,直到凱茲碰到一個似乎僅僅是又一個小問題的東西。這次的問題稍微複雜一點,所以我給他發回一個傳真。但是這份傳真似乎沒有回答問題,所以他又發電子郵件給他。我又接到給他發了另一份傳真,不過他仍然不滿意。”
“我當時認為這個錯誤就像所有別的錯誤一樣淺顯簡單,但是凱茲的執著態度迫使我認真地加以考慮,我無法立即解答這個看上去非常幼稚的問題。初看之下,它似乎與別的問題屬於同一級別的難度,但是後來到了9月份的某個時候,我開始認識到這完全不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困難,而是一個重大的缺陷。它是在與弗萊切方法有關的論證的關鍵部分中的一個錯誤,但是它是如此的微妙以致在這之前我完全忽略了它。這個錯誤很抽象,無法用簡單的術語真實地描述它,即使是向一個數學家作解釋,也需要這個數學家花兩三個月時間詳細地研究那部分原稿。”
陶哲軒眼睛一亮,好奇地問道:“懷爾斯教授,那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能跟我大致說說嗎?那個時候我也非常好奇其中的曲折過程。”
懷爾斯吐了口氣笑道:“這個問題的實質是,無法像我原來設想的那樣保證弗萊切方法行得通。原本期望能將證明從所有的橢圓方程和模形式的第一項擴展到包括所有的項,這樣就提供了將多米諾骨牌一塊接一塊推倒的方法。原始的弗萊切方法隻在有特殊限製的情形下有效,但我堅信已經將它改造並加強到足以適合於他的所有需要。在凱茲看來,情況並不一定如此,其後果是戲劇性的,有很大的破壞性。”
“這個錯誤不一定意味著我的工作無法補救,但它的確意味著我必須加強證明。數學的絕對主義要求我無可懷疑地證明我的方法對每一個e–序列和m–序列的每一項都行得通。”
陶哲軒驚歎道:“數學中的絕對主義簡直就是個魔鬼,這麽多年來,我都一直不敢去碰這類問題。就是太容易出現瑕疵和漏洞了,當你沉醉在成功證明的美妙喜悅感中,突然來一盆冷水潑到頭上,那感覺簡直無法想象。”
懷爾斯此時說起來還是心有餘悸。多少也有些埋怨道:“當凱茲意識到他覺察出的錯誤的嚴重性時,我開始想為何他在春季時會漏過這一點的。當時我曾為他作報告,唯一的目的就是要確認出任何錯誤。”
陶哲軒道:“當你聽講時確實有一種緊張心理,不知該弄懂每一件事還是讓演講者繼續講下去。如果你不斷地插話‘我這兒不懂,我那兒不懂’那麽演講者就無法闡明任何東西,而你也不會有所得。另一方麵,如果你從不插話,你就會有幾分迷惘,你有禮貌地點著頭,但是你實際上沒有核對過任何東西。提問得太多與提問得太少之間的分寸確實很難把握,我想很明顯凱茲犯了問得太少的錯誤。”
懷爾斯點了點頭道:“我想可能是這樣。隻不過幾個星期以前,全球的報刊把我譽為世界上最傑出的數學家,數論家們在經受了350年的失敗後相信我們最終比費馬更強一些。而榮譽之後,我突然麵臨必須承認犯了個錯誤的羞辱,那幾日,我一度惶恐不安,甚至想過結束自己的生命,幸而我的小兒子因為淘氣突然闖入了我的書房,我也像個小孩子一樣跟他玩了一整天才釋放掉了這股壓力。在承認出了錯誤之前,我決定試一下,集中精力填補這個缺陷。”
“而隨著我開始解決問題後,我就知道我絕不可能放棄,我被這個問題完全迷住了。我仍然相信弗萊切方法隻需要一點兒調整。我隻需要小規模地修改它,它就會很好地起作用。我決定直接回到我過去的狀態,完全與外麵的世界隔絕。我必須重新聚精會神起來,不過這一次是在困難得多的情形下。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中,我認為補救辦法可能就在近旁,我隻是忘記了某件簡單的事,也許第二天一切都會完美的。當然事情並沒有像那樣發生,相反隨著時間的推移問題似乎變得越來越棘手。”
陶哲軒突然心頭一震有些心神馳往。他一直不敢挑戰那些幾百年都沒解決的難題就是害怕這種情況,但是聽了懷爾斯的感悟之後。不由得覺得人生當經曆一次這種地獄般的劫難,讚道:“那一定時段人生中特別難忘的日子,難怪懷爾斯教授在十幾年後一切的細節都還曆曆在目。”
“是的,我一輩子都無法忘掉,甚至有時候還會為此做噩夢,我希望能在數學界知道證明中有錯誤之前將這個錯誤改正好。我的妻子目睹了長達7年的全神貫注於原來的證明之中的努力,現在又得看著她的丈夫與一個可能會毀壞一切的錯誤苦鬥。正是她的樂觀態度讓我能夠堅持下去,在9月份,她說她唯一想要的生日禮物是一個正確的證明,她的生日在10月6日。要交出這個證明我隻有2個星期的時間,隻可惜我失敗了。”
“這個時候更加糟糕的是外界的輿論壓力,雖然我已經發表過非常公開的聲明,但是除了非常少的一組審稿人外,還沒有人看到過這篇論文,所以數學家們一直在等待我在6月份曾承諾過的這篇論文。大家都說:‘好,既然這個定理已經被宜布過,我們想知道現在它怎麽樣了。懷爾斯這個家夥到底在做什麽?為什麽我們沒有他的任何消息?’大家有點惱火的是他們被蒙在鼓裏,一點也不知道內情,他們就是想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以後,情況變得更糟,因為慢慢地懷疑的陰影集中到證明本身上了,謠傳開始漫天飛,說在第3章有缺陷。正如當初的巨大榮譽一樣,此時的流言蜚語甚囂塵上。隨著我和審稿人否認證明有缺陷,或者至少是拒絕評論,外界的猜測開始變得放肆起來。在失望之中,數學家們開始互相發送電子郵件,希望得到這個神秘事件的內部消息。”
陶哲軒剛鼓起的勇氣又有些氣餒,歎道:“想要爬的多高,就先要有從那裏摔下來的承受能力,所幸,懷爾斯教授,您最終成功了,成為當世最偉大的數學家。”
懷爾斯狡黠地笑道:“你可不要恭維我,一個費馬大定理的證明就已經把我弄的精疲力盡,如同在地獄中遊**了一圈之後突然發現了通往天堂的道路,你看看我們劉猛教授,一下子解決了哥德巴赫猜想和黎曼猜想,審稿人高達18位,分為兩組,他卻一點兒都沒當回事,我真想也找到一個致命的缺陷,看看這家夥還能不能這樣瀟灑自如。”
陶哲軒聳了聳肩苦笑道:“隻是很可惜,我們發現的錯誤最後都證明了我們是錯誤的。”
懷爾斯賊笑道:“再等等看,perelman和望月新一這兩個瘋子都為此出山了,可不會那麽容易放棄,我看這兩人都想著找到其中的瑕疵然後解決掉,奪取最終證明哥德巴赫猜想和黎曼猜想的世紀榮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