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納蘭玉衡竟然懷疑是慕容玥歌和神醫故意施用的金蟬脫殼之計,想要擺脫他。
反之,慕容玥歌卻被納蘭玉衡的這句話說的啞口無言。是啊,如果自己真的被下葬的話,現在就要真的變成一個死人了吧。
“來人,把皇後壓入地牢,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慕容玥歌沒有想到納蘭玉衡會頒布如此狠毒的聖旨,自己竟然被自己的夫君親手關進地牢,嗬嗬,當真是伴君如伴虎,官場如戰場。
慕容玥歌被寢殿外的侍衛壓入地牢期間,納蘭玉衡又派人偷偷給監守和獄卒傳話:自今日起,神醫的飯菜是所有犯人中最差的,審訊繼續,大邢伺候。隻要能夠撬開他的鐵齒銅牙,什麽方法都能用。
可憐我們的神醫這才剛過了沒有幾天的好日子,又要開始度日如年了。可惜他和慕容玥歌的關押地點不同,屬於相向的方向。兩個人又不能走出去,不可能見到。
這就注定了神醫為了保守秘密每天要悲催的皮開肉綻。
同時還有一道密旨頒發,既然皇後已經平安無事的回來,暗衛無事可做,不如就去捉拿朝廷欽犯納蘭子墨吧。
這時候,暗衛一幹人馬才知道原來我們的皇帝大人還沒有忘記那個越獄潛逃的人啊。
但是為了防止有人通風報信,走漏風聲,這次的任務被嚴格要求,必須是暗中執行,不能發出一點動靜。這可給暗衛帶來了不少的難度。
就這樣一人在受苦,一人在監牢心急卻無可奈何,還有一對人馬奔波勞命。
納蘭玉衡每天都會去監牢看望慕容玥歌。那天之後,納蘭玉衡喝了許多酒,他也知道是自己把話說的太過分了,他想彌補,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麽做。
於是,隻能每天都來監牢看望慕容玥歌,給他帶來禦膳房做的她最愛吃的點心。
看的監守和獄卒都是一個勁的納悶,你這麽舍不得幹嘛還把人家關在這裏麵。
對外麵的人來說,這是皇宮重地,是皇家地牢,可是對您來說,這不就是小菜一碟嗎,這籠子就是你家的啊。真不知道這麽折騰是為了什麽。
慕容玥歌怕是牢犯裏麵最幸福的人了,你都住進地牢了,還能吃上皇宮禦膳房的點心,這口福可真不是蓋的啊。如果說有人坐牢比慕容玥歌還要舒服,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慕容玥歌卻不這麽認為啊,她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天底下最沒用的人,連自己的師傅都保護不了。
每次納蘭玉衡來看她的時候,她都會求著納蘭玉衡,讓他把神醫放走。納蘭玉衡卻是不聞不顧,隻是叮囑她趕快吃東西,等自己吃完他就離開。
為了能夠跟納蘭玉衡多一點談判的機會,慕容玥歌甚至每次故意吃的很慢很慢,可是納蘭玉衡就是一直不答應她的要求。卻不知道她這樣做正好如了納蘭玉衡的意,她吃的越慢,他便能夠多看她一會兒,哪怕是一刻鍾,也滿足了。
慕容玥歌知道這是因為納蘭玉衡還在生氣,他雖然給自
己送吃的,卻從來不會跟自己談關於師傅的事情,甚至跟自己說話都很少。
可是,師傅又怎麽能夠不救呢,師傅曾經為了我做了那麽多事,這卻是我唯一能夠為師傅做的。我一定要做到,我一定要救師傅出去,不然我就真的枉為人徒了。
慕容玥歌看著近在咫尺的納蘭玉衡,眉頭輕擰,眼睛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她的動作,就像生怕她下一秒就要消失一般。
慕容玥歌起身到他身旁,“納蘭玉衡……”
不等她說完,他便早她一步,攔截她的話,“吃飽了嗎?”
“嗯,納蘭玉衡……”慕容玥歌伸手拽住他的衣袖,他卻不為所動,冷著臉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似乎她隻要一開口,她口中的那個人就會萬劫不複……
“慕容玥歌,你要知道,你是我的皇後。”納蘭玉衡扔下這句話便甩袖離開了。
慕容玥歌看著這囚禁她的牢籠,依稀的光從鐵窗落下,斑駁的影子印在冰冷的地板上。有那麽一瞬間,慕容玥歌看到了絕望……如果她真的死了……是不是這些都不會發生?師父也不會被囚禁,她也不必留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
隻可惜,沒有如果……
翌日,納蘭玉衡一身龍袍再次出現,隻是身邊卻沒有其他人。
他揮了揮手,獄卒將牢門打開,他臉上透著冷漠,就那麽站在那裏,猶如神玥。
“你來了……”慕容玥歌聲音有點沙啞,原本清脆的聲音因為沙啞,撓在心裏很不舒服。
“嗯。”納蘭玉衡應了一聲,不再開口。他向身後看了一眼,公公會意,立馬將準備好的膳食拿過來。
“納蘭玉衡,我還能這般叫你嗎?”慕容玥歌苦笑,他如今是皇上,整個天下都是他的,她不過是他囚在牢籠裏微不足道的皇後,她還有資格嗎?
納蘭玉衡麵色一冷,眯起眼看著她略微蒼白的麵容,帶著涼意道:“莫非你真的要忘記朕?”
慕容玥歌一愣,沒想到他要這般說,剛想解釋,他卻已經耐心不足,悶哼一聲,拂袖而去。
慕容玥歌已經在獄中帶了半月,納蘭玉衡雖日日前來探望,對於她的言語卻隻是偶爾回應一兩聲,一旦提起神醫,他便黑著臉離開。
正值秋季,想必禦花園的**已經開了,天氣微涼,慕容玥歌已經記不得自己深處何地了,隻是身上的涼意讓她緊緊的蜷縮在一起,即使是納蘭玉衡送來的錦被也抵擋不了寒意……
納蘭玉衡一來便瞧見這般景象,想好的拒絕已經說不出口,探了探她的額頭,才發現自己有多混蛋,“來人,傳太醫。”
憤怒的聲音咆哮在整個寢宮,所有人戰戰兢兢的跪在一旁,以免龍顏大怒牽連其中。
“啟稟皇上……皇後身中兩種奇毒,微臣無能為力……”白胡子太子拱起手跪在地上,畢竟是宮中老人了,不至於同那些太醫一般嚇得麵色蒼白。
“真的……無法了嗎……”納蘭玉衡垂坐在龍椅上,她好不容
易才死而複生,怎麽可以……怎麽能再次丟下他……
白胡子太醫見他閉起眼,歎了一口氣,“如果想救皇後娘娘,如今恐怕隻有一人……”
納蘭玉衡眯起眼,打量了白胡子太醫半響,“你是說神醫?”
“既然他能讓皇後娘娘起死複生,想必可以擔此重任,更何況微臣還聽說,皇後娘娘是他的貴徒,想必他必會相救。”白胡子太醫拱手道,見納蘭玉衡沉下臉不說話,也知道點到為止,他言盡於此,其他便無能為力了。
“容朕想想。”納蘭玉衡揮了揮手,待所有人離開了,他才從龍椅上起身,回到寢宮。
看著蒼白的麵容,他伸出的手竟停留在了半空之中,他錯了嗎?
她的一顰一笑,都那麽熟悉,以前她總是淺淺笑著,他喜歡她的隨意,愛她深入骨髓,隻是為什麽她要騙他……
這一切難道都是錯覺嗎?
納蘭玉衡按耐住心中的痛,還是將手覆上了她的臉,滾燙的麵頰,讓她心一緊。
“來人,去將神醫帶上來。”納蘭玉衡祈禱著她沒事,他從來都不知道,她受了這麽多苦,看著她清瘦的身體,他有些惱怒。
宮女站在寢宮外,不敢進去,唯恐惹了皇上不高興,一個腦袋搬了家。
神醫被帶上來的時候,便見到這般場景,他身上的傷好多了。或許是托了他這個徒弟的福吧。
除了第一次嚴刑拷打外,納蘭玉衡吩咐人不再對他動刑,還安排了人給他療傷,雖然待遇比不上他的愛徒,不過相較之下於其他人,他算得上優待了。
“她怎麽了?”神醫本來還以為是他們和好了才將他放了,沒想到如今卻是這般場景,怒氣上湧,帶著點嗬斥,大聲說:“納蘭玉衡,你難道不知道她的體質已經大不如前了嗎?你難道要害死她你才樂意?”
旁邊的侍衛見他大言不遜,上前一步壓製住他,神醫動彈不得,隻好怒瞪著納蘭玉衡。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納蘭玉衡一個健步衝到神醫身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眼裏帶著幾分驚訝有帶著幾分悔意。
“鬆手,如果不想她早死就讓開。”神醫很不客氣,九五之尊又如何?得了天下,失了最愛的人,最終不過孤獨終老,一生不得安生。
納蘭玉衡頹然的鬆開,深呼吸了一口氣,恢複了冷靜。
神醫把了脈,緊鎖著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沉了沉麵色,轉過頭對納蘭玉衡說:“如今救她隻有一個法子,不過風險很大,即使活下來,有可能也會沉睡不醒。”
納蘭玉衡深呼吸了一口氣,“什麽法子。”
“雪山。”
雪山常年冰封,登上去的人寥寥無幾,除非有上好的輕功,否則絕無可能,更何況上麵冰天雪地,想生還都無可能。
不過這隻是對於其他人而言,納蘭玉衡自然知道,神醫既然敢說,必然有辦法,不然他神醫的稱謂也就浪得虛名了。
“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