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法則44 致命弱點
貼近的距離被逐漸拉開,澀涼的空氣從兩人間竄了進來,瞬間似要連心也結上一層冰。
“江……蕭?”於澄喊出了男人的名字,埋葬在記憶深淵被封藏的人,口口聲聲追求[於澄]的男人,卻將[他]帶入醉生夢死的世界。
一次次痛苦夾雜著銷魂的回憶還有那另於澄作惡的肢體交纏,幾乎要擠爆於澄的腦子,所有關於前身的記憶他幾乎都攝取了,但不包括一些身體本身排斥的模糊印象。
見到這個男人,卻似乎把膿包外麵那層繭給撕開露出了裏麵猙獰的真相。
於澄一次次的戒掉毒癮,卻又一次次的被這人誘-惑,再一次次被那群不明身份的黑衣人強製戒毒,陷入無從掙紮的輪回般,直到那場車禍將所有一切化為塵埃,這個男人就再也沒出現過。
沒想到,今天去卻會出現在這裏!
簡直匪夷所思,幸好於澄的反應力很強並未失態,表麵上看去還是波瀾不驚。
這人出現在一個於澄怎麽都想不到的地方,應該是隻有學生才會出現的地點,難道是同學?下一刻卻馬上否定了這個可能性,當初兩人認識的時候江蕭年紀已經不小了。
本就沒什麽心思考試的同學,卻是嚴密關注著幾乎同時站起來的兩人,還有那曖昧相貼的身體,雖然看起來像是錯位,但依舊讓一些女生奇異的臉紅了。
如果不是現在在考四級,早就相機聲響起了。
“站住,不覺得有話對我說嗎?”見江蕭就要錯身離開,於澄狹長的黑眸犀利薄涼的注視著他。
“於少,這裏似乎不是我們敘舊的地方,今晚7點,皇都國際白金包廂,我等你~”回身,貼耳曖昧的輕語。
“你沒信譽,讓我如何信?”當他還是以前的於澄,被甩的團團轉嗎?
這樣的巧遇,這個男人隨時可以遁走。
“你沒的選擇,隻能信。”勾起肆意的笑容,那溫柔的猶如望著情人的眼神就這麽直勾勾的看著於澄,似乎他是自己最愛的人。
沒錯,的確隻能信,這人握著自己的把柄,曾今於澄混亂**-靡的生活隻要被爆料出去,剛冉冉升起的星途就要這麽毀於一旦,隻能眼睜睜看著這人從自己麵前坦然離開。
“於……於澄,你能把卷子給我嗎?”監考老師本來想氣勢十足的跑過去,讓他們交卷前不要竊竊私語。
但看到是這兩個頂級帥哥,而且似乎都沒有再動筆的打算,現在才上前開口。
於澄頓了頓,將試卷交了上去。
正亞學院裝修延續了古歐風格,教室門外的走廊是一排落地窗,精致而大氣,這樣俯視望下去,看到的是幹淨的街道和校園熙熙攘攘的人群。
由於這一層考試,顯得異常靜謐。
當來到門外,時刻關注著門口的於卓昱猛然見到出來的男人,恐懼就像是一條伏蟄許久的毒蛇,慢慢爬上他的肩膀,流竄到他心裏。
見對方煞白的臉色,江蕭也覺得今天似乎是老情人的會晤日,竟然在一小時內碰到了2個,揚起起朦朧勾魂的一笑,彼端曼珠沙華般的墮落,望著他的眼神,其中的柔情讓人沉醉。
於卓昱想逃,身體卻像被定身了,無法動彈,就這樣黏在原地,看著那個男人慢慢接近。
似乎就像是貓捉老鼠的那隻惡劣的貓,看著獵物在自己麵前明明害怕的要死還要忍住不顫抖的摸樣,這種禁欲的氣質真是該死的吸引人,身下某一處似乎有抬頭的跡象,讓他恨不得就在此時此地將這個看似冰山的男人壓在身下好好疼愛。
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於卓昱不是溫順的動物而是隻懂得隱藏獠牙等待機會一擊斃命的獵豹。
江蕭是個妖孽般的男人,陽光穿透他的睫毛,染著金色光芒在他巧克力般柔情的眸子,煞是美麗,輕易能夠蠱惑任何人,也難怪曾經的於澄就算對男人沒興趣也不排斥這個人。
直到這情人般繾綣氣息填滿於卓昱周圍,他才驚醒,正要攻擊卻被江蕭抓住空檔反手摟住他的腰身,膝蓋剛好抵住要抵抗的雙腿,另一隻大手迅速竄入於卓昱長褲裏,冰涼的掌心在褲子裏攢動,幾乎讓於卓昱羞憤而死。
“放開!”感受到對方的火熱抵在自己的盆骨,氣急紅了眼,兩個字幾乎從喉嚨中擠出來,於卓昱的感情並不外露,就算麵對於澄偶爾的逗弄也隻是憤怒,卻從沒這樣氣瘋了的樣子。
但對方格鬥技巧和實戰經驗顯然遠遠在自己之上。
“寶貝兒,不過開個玩笑~很好,沒有去偷腥!”像是確定了對方的完璧後,就將手毫不猶豫的抽了出來。“我們很快會再見麵的~!”
轉身沒有留戀的離開,全然不在乎身下高高凸起的昂揚,那雙巧克力似的眼神卻漸漸浮上嗜血的洶湧,果然越來越有趣了!
準備離開教室的於澄,對在後座不起眼位置的張進使了個眼色,對方忙站起交了卷子和他一起出門。
剛走出教室門,止住張進似乎有說不完的敘舊,於澄直接切入主題:“剛才的人你認識嗎?”
“什麽,你不知道這人嗎?”江蕭可不就是於澄之前無人可動搖其地位的校草,沒想到同為校草,於澄竟然完全不知道。
“他是誰?”黑眸隱含著黑暗。
被於澄突然像是變了氣質的恐怖氣息嚇到,張進戰戰兢兢的後退了一步。
“就是咱們寢室那個沒來過的人,他似乎一直留級很多年了,直到我們這一屆都還沒畢業。不、不過我聽人說,這人早就拿到好幾個國外的學位,真不知道為什麽在這裏掛著……”
直到看到於澄變得慘白的臉色,張進才不敢再說下去,“沒事吧,於澄,你要不要緊!”
扶著牆壁,於澄才將心中的震驚、不信、難堪給翻攪了出來,原來,這個人早就認識了自己,
回想起兩人是在爭奪一個公主上大打出手,不打不相識,然後介紹各式各樣的女人和男人給他,帶他去了一個有一個奢靡的地方讓他過著醉生夢死的日子,直到有一次**他吸毒……最後那場車禍,甚至都有他的影子。
全部連貫的一想,他是有目的的接近[於澄],然後一步步毀了[他],甚至不惜製造那場車禍……既然最終要殺了[於澄],為什麽一開始還要處心積慮的誘拐他犯下一樁樁錯事,讓所有人對他失望……
前[於澄]烙印在腦海中的情愫在這個時候突然衝擊著於澄,即使前身早已離開了這具身體,但他卻能確實感覺到那股被設計陷害的憋屈和不甘,也許[於澄]去世前都不知道江蕭的目的。
即使是殘留的情感,依然讓於澄感同身受,也許[於澄]對他並不是無情,因為除了於淺年老人,這個人算的上比較真心的朋友,沒想到這真心竟也包藏禍心。
見於卓昱比自己更差的臉色,於澄上前扶著他,“生病了嗎?”
一摸他的額頭,果然有點低燒,不禁有些自責,要不是自己不要命的去工作,也不會拖累他這樣,“你今天回去吧,今天還有些行程我自己來。”
“不用。”於卓昱垂下眼簾,整理了下略微淩亂的衣服,臉色如常。
“必須、馬上、立刻回去休息!張進,你幫我送他回去,親眼看到他躺**!100張簽名。”於澄條理分明,果然這結果,讓張進馬上應了下來。
100張啊,這簽名市麵上可以賣到不少價錢了,就算不賣那可以釣到多少mm~~
於卓昱的確身體不適,望著於澄的眼神也沒有以往清澈,反倒有些閃躲,像是做了什麽錯事。
被之前那事一攪和,於澄並未注意到對方的異樣。
江蕭剛要開上自己的座駕離開,一通電鈴打破了寧靜,一看上麵的顯示,07——是無七,這個平時一年都不打電話的人,這幾個月也太頻繁了吧,他是醫生,不是萬能的閻王,要是閔晹再這麽折騰下去,不死也要半條命了!
“出了什麽事?”還是接了起來,態度卻不怎麽好,他們都是閔晹的手下,可他不是。
“現在過來。”無七也不是個喜歡說廢話的。“5分鍾,不然你的老窩就等著被炸。”
“嘟——”被掛斷了。
江蕭到是不生氣了,從無七這態度來看,應該是又發生什麽事了,本來閔晹說半個月不回去,歐洲那群大佬們歡天喜地了一番,沒想到樂極生悲了,就在前幾天回去血洗了好幾個幫派,弄得所有大佬們噤若寒蟬,生怕不小心惹了閔晹,就連皿組織裏頭,幾個刺頭也不敢在這幾天生事。
本來這些事要弄的悄聲無息也沒什麽,消失幾個黑戶幾個黑幫還是容易的,但閔晹就要大張旗鼓的來,一個人單挑人家幾十個高手,不要命的廝殺,肋骨斷了,傷到血管了,都像是麻木似地。
一個瘋子,還是一個冷靜理智的瘋子,才是最可怕的。
因為他清楚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作為皿的專屬醫生,閔晹這幾天幾次都在生命垂危被江蕭堪堪救了回來,不想活也沒這麽個搞法。
在閔晹身邊也有些年頭了,除了上次於澄的事,還真沒見過閔晹變臉。
等等,於澄……?
不知想到了什麽,江蕭那多情的溫柔雙眼卻給人一種凍結了似地瘋癲,閔晹,你這樣的人竟然會出現那麽大的弱點,難道不知道這會致命嗎,還是真想當亡命之徒了?
嗜殺的一笑,江蕭用一根柔柔的帶子綁住散開的發絲,發動車子以極速衝了出去。
當他來到皇都國際總統套房,打開門,撲鼻而來的就是一股濃鬱的血腥味。